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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王权衰弱,再也无法遮掩。
  “时也,命也。前朝一度鼎盛,同样为天子所灭。如今不过世事轮回。我等非能擎天之人,无力扭转乾坤,唯求自保,不卷入其中,不落得粉身碎骨。”
  刁完转身回到室内,预想上京的未来,突然变得意兴阑珊。
  即便如此,执政的官印仍要拿到手。
  王权衰微,王城的未来一眼可见。他必须竭尽所能,向晋王展示自己的用途,为自己也为家人博一条出路。
  他看得十分透彻,也清楚自身能力所在,好高骛远是取死之道,保命、保住家人才是根本。
  “家主,城外之事是否禀报宫中?”乔翁开口道。
  “自然要报。”刁完振袖坐到屏风前,重新铺开竹简,迅速写成一封书信,交人送给单信。
  身为朝臣,他应尽职责。但如何报,何时报,其中大有文章。最好拉上单信,两人一同入宫,遇突发情况也好应对。
  他与单信虽为对手,某种意义上也属同盟。
  究其根本,从天子的角度看,他二人都是诸侯的耳目,是不折不扣的逆臣,却也必须重用。
  “速去。”
  “诺。”
  仆人捧起竹简,脚步匆匆离开,很快消失在廊下。
  彼时,王子盛和王子岁的马车停在宫门前,两人先后下车,在宫道前碰面。
  “兄长先行。”见到王子盛,王子岁主动谦让。
  “同行。”王子盛皮笑肉不笑,到底顾忌是在宫门前,没有故意挑刺,维持面上和平。
  在入宫之前,两人听到风声,得知废王死在连地,对天子召见有所准备。
  此外,王子岁还接到邀请,邀他参与城外会盟。
  他向姬典请下诏书,即将离京开国,成为诸侯中的一员。是否参与此次会盟代表他今后的立场,是彻底析出王族,还是继续藕断丝连。
  行走在宫道上,王子岁看似平静,脑海中却在天人交战。
  来到正殿前,仰望丹陛之上,看出恢弘之下的衰败,恍如见到王城的未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要走,便走得干脆利落。
  该割舍的总要割舍,优柔寡断毫无益处,除非想和这座王城一起沉沦。
  主意既定,王子岁深吸一口气,提步登上台阶。
  越靠近殿门,他的目光越是沉静,心思全部隐藏,再窥不出半分端倪。
  王城之外,各国匠人日夜忙碌,宏伟的会盟台快速落成,过程如同神迹。
  巨大的攻城车改为吊车,楼车增设踏板,随着奴隶拽动绳索,石砖土块眨眼运至高处,堆砌在一起,严丝合缝,针戳不进。
  四大诸侯举行会盟,各国群起响应。
  为建造会盟台,众人群策群力,从营内调拨匠人,轻松超过千数。
  工期有限,工匠们通力合作,也在互相比拼。
  能被国君委以重任,无一例外都是大匠,各个本领过人。只是大匠之间也要分出高下。
  大国匠人技高一筹,小国匠人也不甘示弱,战场上打不过,工地上总要争一口气。
  林珩四人定下工期,交给专人负责,便心无旁骛绘制舆图。不承想各国工匠爆发巨大的热情,会盟台提前竣工。
  马桂入大帐禀报时,四人在舆图上各踞一方,正完成最后几笔。
  闻声,四人同时抬起头,表情如出一辙,都有些难以置信:“建成了?”
  “回君上,确已竣工。”马桂目睹匠人的速度,震撼非同小可。事实摆在眼前,会盟台确已建成,没有半分虚假。
  林珩短暂停笔,示意马桂退下,其后看向楚煜,道:“会盟之日将近,何时邀天子?”
  “宜早不宜迟。”楚煜拂开落在脸颊边发丝,手下不停,画出最后一块飞地。
  “二位意下如何?”林珩又看向对面。
  “快些也好。”楚项和赵弼各自落下一笔,没有提出异议。
  为行动方便,四人都摘掉发冠,仅用发簪和绢束发。各自挽起袖摆,除去腰间配饰,和平日里的仪容大相径庭。
  过了今日,再难看到这一幕。
  国君忙碌时,四国史官同在记录,笔下文字不同,内容却如出一辙:王聚,秘会数日,不离帐。
 
 
第二百四十三章 
  王宫大殿内,姬典三人正议连伯之举,提到废王被绞杀,三人皆面有戚色,对姬超愤恨不已。
  “逆贼,安敢如此!”
  王子盛握拳捶案,暴跳如雷。
  王子岁随声附和,也表现义愤填膺,对姬超声言讨伐。遇到姬典问策,他又开始装聋作哑,分明是出工不出力,作戏罢了。
  一次两次且罢,姬典试探数次无果,脸色逐渐阴沉。
  王子盛从愤怒中回神,察觉到殿内气氛不对,看一眼面沉似水的天子,视线又落在王子岁身上,心中似有所悟,眼底闪过一抹兴奋,正打算落井下石,就被侍人的声音打断。
  “陛下,晋使求见。”
  “晋使?”
  兄弟三人同时一怔。
  天子和王子盛满头雾水,王子岁则迅速反应过来,想起城外的会盟台,对晋使的来意猜出几分。
  “召。”
  对于晋王,姬典始终心存畏惧。
  午夜梦回,宫变当日的一幕幕闪过脑海,犹能记起飞溅在丹陛前的血,依稀能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不只一次从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浸透。恐慌笼罩之下,他心跳飞快,近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畏惧如影随形,在祭祀之后变得更加严重。发展到如今,听到“晋王”二字,他都会下意识绷紧神经。
  突闻晋使求见,他不免慌了神,勉强镇定情绪,才紧绷着声音召来人入殿。
  “天子宣见!”
  侍人的声音响彻殿前,殿门向内推开,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入耳时无比清晰。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后,黑袍高冠,腰佩铁剑,剑旁悬有金印,脚下踏着皮履,是典型的晋国氏族打扮。
  来人背光而立,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面容。
  直至他迈步跨过殿门,袍袖振动带起微风,走入灯光之下,姬典三人才认出他,不由得面露异色。
  雍檀。
  晋国雍氏子,以勇毅擅辩名震上京。
  前曾为使入觐,当殿质问废王,逼得废王和执政哑口无言。
  事情发生时,姬典三人都在场。回想当日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面对三人的目光,雍檀神态若定,波澜不惊。他迈步穿过大殿,距王座五步站定,叠手施礼,口称:“参见陛下。”
  王座下首的两人被他忽略,俨然是刻意为之。
  对此,王子盛和王子岁接受良好,竟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身为大国氏族,嚣张跋扈才是常态。若他表现得彬彬有礼,反而会让三人心生不安。
  “免。”姬典声音紧绷,能轻易听出紧张情绪。
  “谢陛下。”雍檀顺势站起身,两指宽的冠带垂挂肩头,边缘压上领口花纹,恰好遮挡住猛兽的利爪。
  雍檀此行肩负使命,专为邀天子后日出城,见证诸侯会盟。
  他随身携带一只木盒,盒中盛放一卷竹简,是林珩亲笔撰写的奏疏。奏疏内容不长,仅有寥寥二十余字,却盖有多枚印章。
  玄鸟,於菟,睚眦,蠃鱼。
  四枚君印并列,赫然印在奏疏末尾,代表了四大诸侯的态度。
  “后日诸侯会盟,请陛下务必出席。”雍檀言辞恭敬,却没有给姬典选择的余地。
  诸侯在王城下会盟,对王权是沉重的打击。
  姬典深知这一点,握着竹简的手微微颤抖。愤怒和恐惧交替攀升,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嘴里仿佛尝到腥甜。
  今日雍檀入宫,名义上是邀请,实则是走个过场。
  会盟已经定下,绝不可能更改。
  他既然受邀,无论是否情愿都必须到场。
  “陛下有伤,恐行动不便。”十分意外地,王子盛挺身而出,主动开口为天子解围。
  雍檀看他一眼,似有些惊讶,旋即被讽笑取代:“昔年废王向各国索质子,下诏诸侯,无分年少病弱,公子必须按时启程。诸公子长途跋涉,有人病殁途中,上京非但不体恤,反而大加斥责。此事明载史书,王子莫非忘了?”
  提起当年旧事,姬典三人顿觉心头一沉,王子盛的脸色尤其难看。
  他以天子有伤为借口,雍檀便以质子一事回应。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风马牛不相及,却清楚明白地告知三人,当年上京强势,纵然无理也要压得诸侯低头。如今风水轮流转,曾经的质子摇身一变成为诸侯国的掌权者,强弱易形,攻守易势,最好认清自身处境,不必枉费心机。
  “后日会盟,万望陛下准时。”
  话落,雍檀留下奏疏,转身离开大殿。
  他甚至未等到天子允许,完全不将三人放在眼中,狂妄傲慢可见一斑。
  “陛下……”王子盛眼圈发红,又怒又气,却毫无办法。
  王子岁垂下视线,盯着袖摆上的花纹,好似出了神。
  姬典攥紧手中的竹简,狠狠咬牙,抬手就要扔出去。瞥见露出的一方君印,动作忽然僵住。
  许久,他颓然地放下手,愤怒如潮水退去,只剩下无尽的凄凉。
  “父亲当年作孽,为何报应到你我身上?”
  废王强索质子,各国公子在上京的遭遇,兄弟三人都看在眼里。
  小国之人朝不保夕,大国公子也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
  晋王险些丧命冰湖,事后更遭遇刺杀,这件事不是秘密。虽然行凶之人遭到惩戒,造成的恶果却无法挽回。
  类似的情形时有发生,遭遇恶意,大国公子能设法讨回公道,小国之人死便死了,真相和冤屈都被掩埋,无人问津。
  若无今日的遭遇,回想起当初,兄弟三人不会觉得任何不妥。只有设身处地,亲身体会到这种无力和绝望,他们才幡然醒悟,明白当年的过错。
  可惜为时已晚。
  “晚了。”
  王子岁抬起眼皮,表情淡漠,声音中不掺杂丝毫情绪。
  姬典和王子盛脸色惨淡,清楚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无能力报复诸侯,唯有将一切归罪废王,向他倾泻怒火。
  姬典本想派遣使者去见姬超,设法收敛废王的尸体。交换条件是不问其罪。
  现如今,休想他再费心费力。
  非是顾忌父子血缘,他更想派人鞭尸,以解心头之恨!
  雍檀离开王宫,驾车行出城外。
  穿过城门,一眼能望见并排的三座祭台。台下散落火焚的痕迹,皆是当初祭祀所留。
  相距祭台不远,是拔地而起的会盟台。
  台高三丈,四面呈梯形。台顶砌平,用作定盟之处。
  从台顶到台底,阶梯错落,由窄至宽。台基周围遍插图腾旗,象征参与会盟的各国国君。
  用于搭建的器械已经撤走,各国匠人却迟迟不愿离去。
  众人守在台下,从四面仰望高处,为能亲身参与这项工程感到荣耀。
  战车途经台下,雍檀从车厢望去,意外望见一道苍老的身影,竟是上京的巫。
  祭祀当日,巫身受重伤。被抬入晋军大营时,人已奄奄一息,随时将要断气。
  在晋营养伤期间,他从未在人前露面,以至于不少人忘记他的存在。今日出现在会盟台下,他的双腿仍无法移动,气色欠佳,精神却相当不错。
  两名巫奴抬着他,停在一面图腾旗下。良医守在他身边,始终寸步不离。
  头发花白的老人仰望高处,神情莫名。视线穿透空中流云,直击蔚蓝苍穹,好似没有边际。
  “天子失其鹿,天下共逐。日月轮转,王朝兴替,天兆,果真是天兆!”
  车奴扬鞭,战车越过林立的旗帜,与巫交错而过。
  雍檀再度回首,只能看到苍老的背影,已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耳畔仅有冷风呼啸,撕扯高台四周的旗帜,猎猎作响。
  当日,雍檀回营向林珩复命,在大帐内见到楚煜,楚项和赵弼已各自归营。
  翌日,王宫内静悄悄,天子再次罢朝。
  午后时分,王子盛驾车出城,作为天子的使者去见诸侯。
  车驾抵达晋军大营外,结果却扑了个空。
  “君上不在,外出狩猎。”
  不只林珩不在,楚煜、楚项和赵弼等人都不在营地。王子盛问明情况,不清楚众人何时归来,只能悻悻登车回城。
  他刚命车奴扬鞭,身后就传来号角声。
  声音苍凉豪迈,充斥无尽的豪情,震撼苍茫大地。
  “停车,快停车!”王子盛忙叫停马车,在车上回首望去。
  地平线处,黑浪似潮水涌动。
  数不清的图腾旗迎风招展,旗下战车驰骋,各路诸侯并辔前行。车后跟随骑兵,马蹄声犹如奔雷。
  队伍后排列百余辆大车,车上满载收获的猎物,专为会盟准备。
  军仆驾车,奴隶跟在车后奔跑,有的还扛着收获的猎物,力气惊人,速度丝毫不慢。
  望见这一幕,王子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当日诸侯入城,他未曾亲眼目睹,今日见证大军军威,煞气迎面袭来,不由得脊背生寒,只觉手脚冰凉。
  突然,他看到队伍中的一面旗帜,双眼蓦地瞪大。双方距离拉近,他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姬岁!”
  王子岁的身影竟出现在队伍中,和诸侯一同狩猎!
  如无意外,明日会盟,他也将以诸侯的身份参加。若非今日亲眼所见,自己和天子仍会被蒙在鼓里。
  王子盛望向对面,神色阴晴不定,对着王子岁咬牙切齿。
  归来的大军中,诸侯们也发现他的身影,没有减慢速度,反而加速驰骋,转瞬来至近前。
  车轮滚滚,铁蹄踏碎平原。
  劲风迎面袭来,煞气凛然,使人心惊胆丧。
  王子盛顿时变了脸色,无暇顾及心中的愤怒,忙不迭命车奴让路,唯恐被战车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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