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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道路上人满为患,熙来攘往,挨山塞海。
  骑士肩负使命,携带国太夫人亲笔书信从晋国赶来。途中遇到暴雨,河桥垮塌耽搁数日,本就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抵达禹州城,距越侯宫仅一步之遥,偏偏被人群堵住,心中焦躁可想而知。
  为首之人举起单臂,马鞭划过半空,甩出清脆的鞭花。
  声音震荡传出,引来巡城甲士注意。
  一伍甲士穿过人群,看到被堵在人潮中的骑士,认出对方身上的甲胄和武器,立即分出一人向宫内传讯。
  “速报君上,晋国来人。”
  说话间,甲士平放长矛,奋力排开人群,艰难开出一条可容骑士通过的道路。
  “从此行!”
  骑士迅速调转马头,在有限的空间内加速,终于挤出人潮最密集处,踏上前往越侯宫的道路。
  “前面一段路不能驰马。”
  甲士指明方向,骑士陆续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步行前往宫殿。
  抵达宫门时,越侯已经得到消息,提前派人在门前等候。
  “君上有旨,诸君随我来。”
  侍人躬身引路,众人将马留在宫外,跟随侍人进入宫门。
  这一行人出现在城内,迅速引起各方注意。越侯的两个弟弟不必提,以梁氏为首的氏族也心生猜测。
  “观其甲胄,实为宗室女护卫。手持晋国兵器,其主应为晋国太夫人。此时入越,不知所为何来?”
  众人猜测纷纭,始终莫衷一是。
  氏族们的目光聚集向越侯宫,心中疑惑重重,却无一人出面打探,也未曾调动宫内人手,显然是心存顾忌。
  宫宴之上,越侯当众斥责梁氏野心,使得梁氏投鼠忌器,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
  毕竟乱臣贼子之名不好听。
  回溯梁氏入越的经历,一旦罪名落实,更要被痛斥忘恩负义,全族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如此情况下,梁氏家主被迫称病休养,在家中闭门不出。梁氏诸人偃旗息鼓,陆续蛰伏下来,不再如平日里赫赫扬扬。
  各家氏族察觉风向,非但没有趁机分割权柄,反而变得缩手缩脚,行事愈发谨小慎微。
  “梁氏之威可见一斑。”知晓城内情况,越侯未见恼怒,只有一声冷笑,全因心中早有预料。
  “梁氏不除,君位迟早形同虚设。”
  楚煜正坐在越侯下首,面前堆起小山般的竹简。
  他没有戴冠,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后,发上仅有一枚玉簪。簪头雕刻狼首,莹润的色泽,却烙印狰狞凶戾。
  白皙的手指展开简册,看到记载在卷内的文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提笔划掉两个名字,随手放在一旁。
  “父君,梁氏势大,多年把控下军,姻亲附庸遍布朝堂。不动则已,动必斩草除根。”红衣公子抬起头,单手挽起袖摆,现出手腕上的玉环。玉内浮现殷红,线条流畅,浑似一匹奔跑的狼。
  “各家为梁氏所锢,旗帜鲜明,实是一件好事。”
  楚煜微微一笑,铺开一张空白的竹简,落笔其上,流畅写下数行字,尽为国内氏族。
  “谁能用,谁当除,左右摇摆之徒,取巧投机之辈,正好逐一看清。”
  越侯取过竹简,细看上面的内容,神情逐渐发生变化。
  他手指为首的名字,诧异道:“松阳君?”
  楚煜放下笔,侧身看向越侯,坦言道:“欲分梁氏之权,尽速夺回下军,氏族无法成事,唯有仲父和季父可堪一用。”
  “为何选二弟?”越侯没有否定楚煜之言,而是进一步询问。
  “仲父固然好权,仍以国事为重。季父心思缜密,思虑良多,不如仲父豁达洒脱。况季父同梁氏牵扯太深,娄氏行刺一事在先,暂时不用为好。”
  “这不似你的做法。”越侯放下竹简,评价道,“太过直接。”
  启用松阳君,冷落钟离君。
  前者扶持,后者压制,手段何其直白,一眼就能看穿。
  “我偶然从一人身上学得,遇不决时,岔路不可取,直行方为良策。”楚煜放松坐姿,一改之前的严肃,气质变得慵懒。
  “何人能为我儿之师?”越侯不免生出兴趣,眼底闪过好奇。
  “一个美人。”楚煜挑了下眉,手指缠绕一缕头发,似真似假道。
  越侯摇头失笑。他对儿子还算了解,能让楚煜口出赞赏,容貌倒在其次,定为天纵英才,身怀过人之处。
  “此人身在哪国?实有大才,无妨拜为大夫,卿亦可。”
  楚煜手肘撑在桌面,轻笑道:“公子珩,如今身在晋国。”
  “晋侯嫡子?”
  “正是。”
  越侯表情一顿,手指楚煜正要开口,殿外侍人禀报,晋国使者已经带到。
  “带入侧殿。”越侯收敛情绪,起身去往侧殿。走出两步又停住,侧头对楚煜道,“跟上。”
  “诺。”
  楚煜利落起身,掸了掸衣袖,跟上越侯脚步。
  侧殿宽敞明亮,两面雕窗敞开,凉风徐徐流入殿内,吹拂轻纱,缱绻香炉飘逸的青烟。
  骑士在殿外等候片刻,即被侍人引入室内。
  一座山水屏风前,越侯肃然危坐。楚煜坐在他的下首,红衣艳炽,姿容冠世,一眼夺人心魂。
  骑士不敢多看,当即躬身行礼,解开肩后的包裹,奉上国太夫人亲笔书信。
  “国太夫人言,晋越同盟,情谊源远。今需药十余,唯越国能采,请越侯相助。”
  求药?
  越侯顿感诧异,打开装信的木匣,取出竹简细看。
  楚煜眉心微蹙,忽然间想到上京所见,手指轻捻,心中有了答案。
  “父君,当召宫医询问。”
  “然。”
  越侯点点头,未令骑士退下,当面命侍人去召宫医。
  趁此间隙,楚煜令人送上茶汤,询问骑士途中所见。进而提起晋国,三言两语套出林珩归国后的几件大事。
  骑士日夜兼程,为节省时间很少休息。一路上风尘仆仆,嘴唇出现裂痕,声音变得沙哑。
  茶汤送到面前,滋润了他的喉咙。
  楚煜态度温和,意外地平易近人,极容易令他卸下防备。有心算无心,轻易被套出不少消息。
  “公子珩鞭庶兄。”
  对此,越侯不以为忤,反而大为赞赏。
  “林岱宠爱妾庶,赏玄鸟车王赐剑,乱上下尊卑。林珩不仅无过,实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听到越侯的评价,骑士顿觉脸上发热。
  他父随国太夫人入晋,他出生在晋国,算是半个晋人。晋侯愚行传遍天下,晋人实在面上无光。
  国君昏聩,幸赖公子珩英明。
  骑士低头不再多言,楚煜也没有再问。
  殿外传来脚步声,宫医奉召前来,入殿后行礼,被越侯召至近前。
  “这些药能否凑齐?”
  越侯递出附在竹简后的药单。
  宫医膝行上前,双手捧起药单,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确认没有错漏,开口道:“回君上,宫内有药,半数一日能齐。余下需要采摘炮制,多则半月,少则五日,尽能妥当。”
  “尽快备妥。”
  “诺。”
  宫医领命退下。
  骑士无法当日启程,暂时被安排在宫内,等待药材备齐再动身。
  “木,你去安排。”
  “诺。”
  一名中年侍人在殿前领命,引骑士去往下榻处。
  骑士再拜谢恩,旋即起身离开。
  脚步声逐渐远去,殿内恢复寂静。
  越侯再看国太夫人书信,迟疑道:“听闻晋侯头疾难愈,莫非是为他求药?”
  “未必。”楚煜拿起药单,思量药材用途,否定了越侯的猜测。
  “哦?”
  “公子珩年少体弱,在上京时遭遇不测,差点丢了性命。据我所知,他常年离不开汤药。归途疲惫,国内又不太平,这些药八成是为他所取。”
  斟酌片刻,越侯面露恍然。
  确该如此。
  晋侯有痼疾,多年来反复发作,为他求药不必等到今日。
  “林岱头疾难愈,日渐昏庸,不复早年锐气。林珩体弱多病,寿数难料。庶子怀揣鬼胎,氏族各有谋算,晋固然兵强,国祚恐不长久。”
  越侯叹息一声。
  晋室风雨飘摇,越室何曾安稳。物伤其类,各有各的难处罢了。
  楚煜所想却截然相反。
  “父君,公子珩多病,其性坚毅,杀伐果决。若无病体拖累,必为一方霸主。今来求药,想是有医治之法。若他登位,晋国还将强盛数十年。”
  楚煜收起轻松的表情,态度变得郑重。
  “当年越晋结盟是为抗楚。楚有称雄之心,陆续吞并申、随等国,疆土同越接壤,屡次犯边,国人不堪其扰。”
  提到恶邻,越侯不由得皱眉,显然也为此烦恼。
  “越楚本同宗,后宗庙分隔,世代为仇,常年战火不断。”楚煜顿了顿,话锋一转,“如今内有逆臣外有强敌,越晋之盟不能断。然晋侯昏庸,内乱频生。唯有公子珩掌权,盟约方有价值。”
  越侯垂下眼帘,双手交握,拇指摩挲虎口,片刻后点了点头。
  “如此,需尽快送药入晋。”
  不待楚煜出声,他又面现遗憾。
  “晋国太夫人年事已高,我无嫡女,晋侯亦无嫡女,盟约着实难办。”
  “事无绝对,总有解决之策。”
  楚煜叠起药单,回想方才骑士所言,推断肃州城将有巨变,势必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公子珩会如何破局?
  胜算又有几何?
  楚煜侧首看向窗外,眺望天际一抹红霞,好奇心持续攀升,唇畔浮现一丝浅笑,瑰丽且又神秘。
  同一时间,晋国边城,陶荣见到肃州来人,看过林珩亲笔书信,确认上面的印章无误,当即命人打开库房。
  “遵照公子命令,铸刀、锤、矛、戈各千,弓五百,弩五百,箭矢数千。”
  武器库开凿在山中,与矿洞相连,成功瞒过智氏耳目。看守的奴隶凶悍勇猛,对陶荣忠心不二。
  相同的仓库共有十座,六座已经堆满。如今逐一打开,武器的寒光刺痛人眼。
  “幸不负公子所托。”陶荣负手而立,亲自监督武器运出山,胸中豪情激荡。
  “公子有命,请陶大夫尽速动身,同县大夫壬章共赴肃州。”
  马塘袖手站在陶荣身侧,眯眼看向排成长龙的大车。
  想到走出临桓的国人,他缓缓咧开嘴角,牙齿森白,目光凶狠,杀意凛然。
 
 
第四十一章 
  夜色浓重,冷风骤起。
  风中传来狼嚎声,凄厉刺耳,在暗夜中响彻荒原。
  临桓城头竖起火把,隆隆鼓声震荡夜空。
  伴随着门轴的吱嘎声,厚重的城门缓慢开启,全副武装的甲士手持火把,排成长龙列队出城。
  脚步声杂沓,同鼓声相叠,分外震撼人心。
  从乡邑赶来的国人聚在城外,身上穿着短袍,腰间勒一条兽皮带。脚踏木底皮履,背负长弓,腰间或佩短刀或挂铜锤,还有的斜插利斧。
  火光中照耀下,众人敛容屏气,愈显杀气腾腾。
  马蹄声传来,一驾伞车行出城门。
  甲士向左右分开,为车驾让出通道。
  驾车的马奴袒露上身,肩背宽阔,手臂上的肌肉隆隆鼓起,恍如岩石一般。
  县大夫壬章立于车上,峨冠博带,腰间挂金印,手按玉首剑,目光炯炯,神情肃然。
  甲士竖起戈矛,火光点亮身上的甲胄,表面浮动暗光。
  国人纷纷高举火把,凝视车上的壬章,皆是下颌紧绷,大掌握紧兵刃。
  车辆行至队伍前,壬章叩响剑首。
  马奴猛收双臂,在缰绳的牵引下,骏马晃动脖颈,车行速度减慢,直至完全停住。
  壬章举目四望,漆黑的夜色中,火光绵延数里,铺开橘红的火网。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抽出佩剑,剑身高举过头,寒光刺破暗色,清晰映入众人眼帘。
  “国有典章,史有先例,昏君无道,不恤国人,当逐!”
  壬章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有些低哑。
  他连呼三声,狂风骤然席卷。
  火光在风中撕扯,甲士和国人一同振臂高呼,声音撼天动地。
  “昏君无道,逐!”
  吼声中,城头再起鼓声。
  壬章回身眺望,只见主簿田方束起衣袖,亲执鼓槌击出重音。他身材高大,昂藏立在城头,强壮的手臂交替挥动,颇有几分先祖之风。
  鼓声响了许久,天边出现亮星。
  壬章收回视线,剑锋前指,高喝道:“去肃州,逐昏君,除奸佞,正国法!”
  “逐昏君,除奸佞,正国法!”
  激昂的吼声中,火光聚集起来,汇成洪流直扑肃州方向。沿途不断有队伍加入,皆是从四面城邑赶来的国人。
  众人沿着洛水行进,一路浩浩荡荡,声势浩大,气贯长虹。
  主簿站在城头,目送队伍行远。
  不知过去多久,月沉日升,金乌东悬,万丈霞光染红大地,光芒覆上巍峨雄城。
  风过城头,火把熄灭,旗帜猎猎作响。
  田方放下鼓槌,活动两下手臂,抛开多年来的束缚,顿觉心胸豁达。
  举目四顾,眺望苍茫大地,他爽朗一笑,对留下的守军说道:“我等肩负守城之责,务必严把门户,不予邻国可乘之机。”
  “诺!”
  甲士齐声高喝。
  人数不比往日,气势分毫不弱。
  数千人的队伍沿着洛水行进,在一处浅滩休整半日,照计划与边城车队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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