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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仰望头顶,乌云开始聚集,大片遮挡住天空。
  暖阳昙花一现,风雪又将来临。
  府邸内,面南的一间厢房中,公子长坐立难安。心中的烦躁如野火燎原,他一把丢开竹简,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
  围宫,弑亲,迫父君禅位,送国太夫人归越。
  事成之后册封有狐丹,三军尽掌有狐氏之手。
  “如何能行?”
  他缺乏手腕,在林珩面前屡屡受挫,终非蠢笨之极。
  有狐达提出的条件暴露野心。
  一旦计划成功,他空有国君之位,军政大权尽归有狐氏,分明就是窃国!
  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反悔。
  身在有狐氏府邸,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从他点头同意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然沦为有狐氏的傀儡。困在这座府邸中,未经有狐氏同意,他甚至走不出厢房半步。
  公子长终于醒悟,奈何为时已晚。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偏又无计可施。
  门外的奴仆听到动静,探头向室内看了一眼。见到公子长的表现,不敢擅自做主,立即禀报有狐达。
  “难堪大事。”有狐达摇了摇头,放下写到一半的竹简,斟酌片刻唤来忠仆,命其搬出备好的木箱。
  “此物送给公子,暂且令他安心。”
  “诺。”
  忠仆带着箱子离开,来到公子长所在的厢房,转述有狐达之言。
  “郎君言,箱中物珍贵,为公子备下多时。”
  公子长心中忐忑,站在木箱前许久,到底亲手打开箱盖。
  一道金光映入眼帘,公子长愣在当场。
  箱中竟然是一件衮服,冕冠金带置于其上。金带嵌玉,冠上旒珠颗颗莹润,价值连城。
  禁不住诱惑,公子长伸手捧出冕冠。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掌心,他近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耳畔嗡鸣,热血冲入颅顶。
  这一刻,他浑然忘却之前的担忧,全心全意被这一切吸引,脸上不自觉现出迷醉的笑容。
  目睹他的表现,忠仆垂下眼帘。
  这般心性胆略,到头来也只配做个傀儡。
  日上三竿,雨雪始终未落,堆叠城头的乌云渐渐散去。
  晋侯宫内,林珩看过各地奏报,估算陶荣等人的脚程,提笔写下一封短信,交马桂送去费氏府上。
  “信送到不必多言,速去速回。”
  “诺。”
  马桂转身离开,同紫苏擦肩而过。
  紫苏手捧一张木盘,盘中是刚刚熬好的汤药。
  从上京带回的丸药已经用尽,林珩转而服用谷珍配制的汤药。等求药的人从越国归来,谷珍才会用新药方为他调养身体。
  汤药盛在盏中,飘散出苦涩的味道。
  林珩端起药盏,试了试温度,仰头一饮而尽。
  紫苏送上温热的甜汤,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取过清澈的温水,连续饮下半盏,冲淡口中的药味。
  “公子,巷道传出消息,幽禁之人动作频频,同宫内秘密传信。”紫苏将木盘放到一旁,从屏风后取来一件外袍,展开覆到林珩肩上,“肃州天冷,公子需多添衣。”
  林珩换了坐姿,单手紧了紧衣领。
  “无妨,多加火盆便是。至于巷道中人,频繁动作必有所求,派人盯着,拿住联络之人。”
  “诺。”
  紫苏起身领命,移走桌上的杯盏,拿起托盘退出寝殿。
  走到廊下时,迎面遇到晋侯身边的医。他极少走出正殿,自晋侯发病以来更是寸步不离。今日出现在林华殿实在令人诧异。
  紫苏心中惊讶,难免多看两眼。
  见到和医同行的侍人,才知是公子珩宣召,特地派人将他从正殿带来。
  交错而过时,紫苏侧身避让。
  医面无表情,脚步不见停顿。侍人面带微笑,大概是跟随马桂的缘故,脸上像罩着面具,很难窥出他的心思。
  凝神片刻,紫苏收回视线,脚步匆匆穿过廊下,去完成林珩的吩咐。
  医随侍人来到殿前,得到允许后走入殿内,熟练地匍匐在地恭敬行礼。
  “参见公子。”
  林珩没有出声,医始终不敢抬头。
  片刻后,衣袂摩擦轻响,镶嵌彩宝的履叩出轻音,一声接着一声,十分有规律,直至停在医的面前。
  刺绣金纹的衣摆悬于近前,药香似有若无。
  林珩俯瞰地上的医,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大父长子庶出,勇武非凡,随军征战斩将夺旗,年长获封,称安平君。”
  他每说出一句话,医的头就伏低一分,直至触碰地面,洇出冷汗湿痕。
  “玄车事发,上京下旨,安平君受惩,落寞于朝中。先君薨,安平君除冠服,自请守陵。数年郁郁不得志,死后葬于陪陵。”
  林珩抓住医的发髻,猛将他提起来。右手执刀笔,锋利的刀尖擦过医的额角,抵住他的太阳穴,略微用力就会见血。
  “昔年,安平君身旁人才济济。闻其有一门客,擅医毒。在安平君离开都城时,门客遣散,其人也不知所踪。”
  时过境迁,若非刻意查找,没人会记起一个小小的门客,更不会想到他竟改头换面混入宫内,成为晋侯身边的医。
  “蛊医,我言是否确实?”
  心知秘密被揭穿,蛊医不再遮掩,也无任何狡辩,对林珩所问坦然应是。
  “公子所言字字确实。”他直视林珩双眼,不复见往日木讷,“仆在宫内多年,身份始终隐秘。不知哪里露出破绽?”
  “为我母守陵之人。”
  林珩松开手,冷睨蛊医,给出预料外的答案。
  不是被旧识认出,也非宫外有人传讯,而是玉堂殿的旧仆。
  蛊医难以置信,真切现出愕然。
  “安平君下葬之后,你曾私下去祭,被守陵人窥破。”
  胖瘦可以伪装,面容可以隐藏,人的习惯却难以更改,例如走路的姿态。
  马桂正巧擅长此道。他不仅眼光毒辣,而且记忆力超群,只要见过一次,数年过去仍不会忘。
  正夫人的陵墓位于先君陵墓以西,要赴君陵势必要经过此处。
  蛊医已经足够小心,怎奈遇上了马桂。
  当年众人被迫离宫,既要守陵又要提防丽夫人报复,时时小心谨慎,轮番守在要道,碰巧撞见路过的蛊医。
  返回宫内后,马桂见到守在正殿的医,心中渐生怀疑。日前林珩命他留在正殿,他借机探查,终于肯定心中猜测。
  “原来如此。”
  蛊医叹息一声,双手撑地,慢慢坐正身体。
  无需林珩开口询问,他主动道出自己是如何进入宫廷,又怎样瞒过众人的眼睛。
  “仆当年生得高壮,数日不食将自己饿瘦。服毒使背伛偻,面容衰老,改变嗓音。伪做性情木讷,旧识当面也难以认出。”
  道出隐藏多年的秘密,他不觉恐慌,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国君病症日渐加重,其中有你之故?”林珩左臂负在身后,右臂垂落,刀笔夹在指间,尖端闪烁寒光。
  蛊医仰头看向林珩,神情忽然变得奇异。
  他咧开嘴,两侧嘴角不断上翘,却没有发出一点笑声。
  “君上之病源于正夫人,无人能想到温柔敦厚的智氏女也会下毒。我入宫时,君上中毒已深,我设法助正夫人一臂之力,以药帮她扫清痕迹。”
  “之前的医暴死是你所为?”林珩脑中一念闪过,开口问道。
  “正是。”蛊医颔首。
  “为安平君?”
  “安平君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愿为君效死,自然要为他报仇。”蛊医直言不讳,坦露他深藏的恶意,“可惜宫内耳目众多,否则晋侯早已暴亡,你也休想平安,晋国早就大乱。”
  “不对。”林珩察觉异样,点出矛盾之处,“欲乱晋国,为何遮掩父君中毒?”
  事情一旦揭穿,国君氏族相疑,国内必起战火。
  蛊医沉默下来,许久才道:“我主慕智氏女,还曾递送书信。临终之时犹言,恨不能一偿所愿。”
  “混账!”
  林珩赫然而怒,抬脚踹中蛊医的肩膀,竟将他踹翻出去。
  一声巨响,蛊医撞上门扉。
  殿外婢女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走入。看到殿内的情形,她迅速反扭住蛊医的手臂,袖中铜锥滑出,抵住蛊医的喉咙。
  “公子,杀不杀?”茯苓手臂用力,令蛊医动弹不得。
  林珩迈步走上前,抬脚踩住蛊医的肩膀,足下用力,几乎要踩碎他的骨头。
  “敢觊觎我母,当开棺戮尸,挫骨扬灰。”
  蛊医双眼瞪大,猛然抬起头,眦目欲裂,怒声道:“公子珩,你好恶不分,必遭天谴!”
  不理会他的叫嚣,林珩退后半步,沉声道:“带下去,暂且别让他死了。”
  “诺。”
  茯苓利落卸掉蛊医的下把,捏碎他的肩骨,提着衣领将他拖走。
  林珩独在殿内,回溯当年旧事,诸多线索串联到一起,眸光渐渐暗沉。
  一瞬间,漆黑的眼底有风暴凝聚,恰似深渊无底,寒潮汹涌,天凝地闭。
 
 
第四十三章 
  日暮时分,城头又聚黑云。
  云层遮挡天空,层层叠叠,吞噬落日余晖,天地间充斥暗色。
  冷风平地而起,呼啸着穿过城墙,刹那席卷城内。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拉车的驴马不安嘶鸣。一头青驴力气极大,赶车的壮奴一时不察被挣脱缰绳。驴车冲出数米,险些撞翻一个背着藤筐的庶人。
  风袭长街,扬起漫天沙尘。
  行人睁不开眼,无暇口舌争辩,各自加快脚步寻找挡凤处,躲避恶劣的天气。
  城东传出马蹄声,夹杂着车轴转动的吱嘎声,在风中重叠撕扯。
  数辆马车在路上飞驰,驱车的马奴眯起双眼闭紧嘴巴。风卷着尘土袭来,稍不留神就会灌入满口泥沙。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车窗同时开启一道缝隙,窗后目光明灭,旋即隐入昏暗之中。
  许放放下车窗,身体向后靠,手指交叠闭目养神,大致推断出对方身份。
  公子原坐在车内,回想方才惊鸿一瞥,略微有些心惊。鹿敏的话浮现脑海,他下意识咬住拇指,牙齿不算撕磨,指腹很快浮现红痕。
  以公子珩的行事作风,若给不出足够的价值,他和母亲恐难保全。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盯着流血的手指,看着血珠浸出伤口,公子原的瞳孔逐渐染上殷红。
  “转向,去宫中。”他抬手敲了敲车厢,命马奴调头。
  “公子,时辰不早,宫门将闭。”
  “速行,赶不及鞭笞二十。”公子原无比烦躁,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迫切要见到珍夫人,尽快商量出对策。
  听出话中狠戾,马奴登时打了个哆嗦。他再不敢多言,奋力挥动缰绳,终于赶在宫门落下前抵达。
  马车停住,公子原推开车门,利落跳至地面。
  双脚站稳之后,他向甲士出示铜牌,快步穿过门拱,踏上青石铺设的宫道。
  华灯初上,巍峨的宫殿烛光辉煌。
  身着彩裙的婢女穿过廊下,裙摆轻扬,手中的铜灯摇曳暖光。
  侍人踏上台阶,后者踩着前者的足印,姿态身形趋向一致。火光映照下,仿佛昏暗中排列的剪影。
  公子原快步穿过回廊,途经正殿不做停留,飞速赶往珍夫人的长乐殿。
  幸亏他持有晋侯赏赐的铜牌,否则休想出入宫门。遑论是长驱直入妾夫人的宫室。
  林原刚刚进入宫门,林珩便得到消息。
  斟酌片刻,他无意亲自出面,命侍人去南殿通知缪良。
  “公子原此时入宫,理当禀报国太夫人。父君重病不见外人,大母总要拜见。”
  “诺。”
  侍人领命退出殿门,转瞬消失在廊下。
  林珩正要提起笔,喉咙间忽生痒意。他单手撑在桌面,另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控制不住开始咳嗽。
  咳嗽声持续不断,渐渐有加重趋势。
  他变得喘不过气,手臂拂过桌面,挥落竹简和笔架,身体向一侧歪倒。披在肩上的长袍滑落,在地上铺展开,似折断的鸦翼。
  “公子!”
  谷珍例行为他诊脉,走进殿内大吃一惊。立即放下药箱冲上前,小心搀扶起林珩,手指搭上他的右腕,神情渐渐凝重。
  “无碍。”林珩勉强坐起身,咳嗽声不断,话说得断断续续,“年幼时落入冰湖,每逢冬日都要有这一遭。”
  谷珍没有应声,放下林珩的右腕,手指又搭上他的左腕。
  许久,他松开手,起身取过药箱,打开之后拿出一只扁平的木匣。匣盒抽出,里面静静躺着上百枚细长的银针。
  “公子体内有寒气,根治恐非易事。仆先为公子施针,稍后再服汤药。”
  林珩点点头,放松身体,看着谷珍取银针在火上燎过。
  针尖触及皮肤,他垂下眼帘,长睫落下两弯暗影。
  “上京的医为我诊脉,言我寿数不长,我依然活到今日。每逢寒症复发,我所思并非痛苦,而是我仍未死。”
  谷珍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林珩,随即收回目光,一针接着一针落手极稳。
  “待求药之人归来,仆立即为公子配药,定不让公子再受寒症困扰。”
  “劳烦谷医。”
  林珩温和浅笑,又轻轻咳了两声。
  谷珍医术过人,他能清晰感到身体变化。侵袭肺腑的寒意开始缓和,他感觉有些困倦,变得昏昏欲睡。即将合拢双眼时,他猛然惊醒,耳畔捕捉到一声轻响。
  转头看过去,谷珍正收回银针,将木匣放入药箱。
  林珩展开衣袖,又抬手摸了摸喉咙,赞道:“谷医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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