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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问你这个了！”许晓冬抓狂道：“是问你她们是不是妖怪或恶鬼变的！”
“哦，那倒不是，就是一些很普通的拜金女。”
裴问说道：“不如找黑白无常问一下？”
白简秋给黑白无常打电话，询问那两个自杀女孩的去向。
黑无常说道：“不可能是她们的魂魄作祟，她们早就投胎去了，自尽当天就走了。”
许晓冬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从地府里跑出来了？”
白无常说道：“你把地府当什么地方了？魂魄一旦被牛头马面带进去，没有阎王批准，谁都不许走。”
死者亡魂复仇的可能性暂时被排除了，众人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继续深入调查。
裴问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在工厂里打听看看吧？”
大家分为两拨，裴问和萧默一组，许晓冬跟着白简秋和陆弼行动。
厂区占地面积非常大，除厂房、办公楼以及生活区域外，其余都是绿植，大片大片的绿色覆盖着整座厂区，天空上不时有飞机轰鸣着掠过。
许晓冬发现有一只斑鸠一路上都在跟着他们，便捅了捅白简秋的胳膊，小声道。
“小白你看，有个鸟跟着我们呢，不会也是妖怪吧？”
白简秋抬头一看，刚好跟斑鸠对上了视线，斑鸠啾的一声，拼命扇动翅膀拔高，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白简秋冲着斑鸠友好地招招手，说道。
“你过来，我向你打听一点事情，不会伤害你的。”
斑鸠犹豫片刻，收起翅膀站在白简秋的手指上，瑟瑟发抖道。
“白、白蛇大人好……”
许晓冬有些懂了，蛇类是鸟类的天敌，难怪对方这么惧怕白简秋。
白简秋和蔼道：“我不吃你，别怕。你修行多久了？一直住在这边么？”
“修行两百年了，机场那边不让我们过去，这里树很多，我们一般都在这边生活。”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妖怪么？修行多久了？有没有法力很强的。”
“有的有的！还有两只黄鼠狼、一只狸花猫和一窝小白鼠，修行时间差不多都是一百多年吧。至于法力最强的……不就是你和青鱼大人了么？”
白简秋笑着摸摸斑鸠的小脑袋，斑鸠抖作一团，白简秋只好不摸了，又问道。
“那有没有害人的妖怪或恶鬼？”
斑鸠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没有吧，没感觉出来呢。啊……您是说前段时间跳楼和上吊的那两个女孩子么？我可以帮您打听一下相关八卦，麻雀它们了解得比较多。”
白简秋笑道：“可以的，有劳。”
白简秋将手臂高高一抬，斑鸠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三人来到生活区食堂，这里全天营业，因为是周末，只有小吃摊还开着，卖点小笼包、煮玉米和茶叶蛋之类的零食。许晓冬中午没吃饱，此刻肚子饿了，他摸摸肚皮，问道。
“我要去买点吃的，你们想吃什么不？”
另外两人摆手，许晓冬自己走进去，他一边看墙上的菜单，一边向前走，一时没注意，跟迎面而来的一位中年男子撞了一下，撞得两人皆是一个趔趄，肩膀还挺疼的。
“啊，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是我没看清路。”
许晓冬急忙跟对方道歉，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蓝色制服，应该是一线工人，脑袋上戴着一顶宽沿帽，遮住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的眼睛有点红，像是熬夜赶工导致的。中年男人不悦地看了许晓冬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许晓冬从食堂出来，外面又下雨了，天边乌云滚滚，惊雷阵阵，豆大的雨点掉落下来。
陆弼说道：“这雨好大啊！今天多半不会停了，咱们先回去吧。”
白简秋说道：“什么都没调查呢，陆兄使个法术吧，让雨先暂停一下。”
陆弼点点头，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冲着天上打了个响指，雨珠在半空中略作停顿，向上飞去数十米后，竟然又轰然落地，且比刚才的还要大，天边也炸了几个惊雷。
“咦？不对劲啊。”
陆弼再次施法，双目紧闭，双手掐诀，口中念咒，待他再睁开眼时，碧玉般的瞳孔内有旋涡在旋转。只见他双掌上翻，用力朝天一托，雨珠以极快的速度向天上倒灌而去，就连地上积水也以极快的速度凝聚、化珠、向天上飞去，乌云崩解，四散开去，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哇！”许晓冬看呆了，惊叹道：“这就是妖怪的力量么？”
陆弼得意一笑，可不等他嘚瑟多久，天边又是一个惊雷响起，声音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一道青紫闪电如利刃般劈下，天地为之震颤。随即倾盆大雨再次落下，将众人淋成落汤鸡。
许晓冬崩溃道：“……陆兄！你到底行不行，是不是当年上法术课时又睡觉了！”
“不可能！”陆弼抓狂大吼，随即想到什么，看向白简秋用精神力交流道：“老白，这恐怕是天劫降下的雨，如果是普通降雨，我不可能搞不定的。”
白简秋顿时紧张起来，对许晓冬说道。
“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许晓冬把刚买的煮玉米塞进裤子口袋，众人抱着头往回跑，在路过某栋大楼时，许晓冬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口袋里的煮玉米也跟着掉了出去。
“啊！我的煮玉米——”
陆弼抓狂道：“都掉在水里了，别要了，回去给你买一百个。”
“要的要的，花了我五块钱呢，外面有两层塑料袋包着，洗洗还能吃……”
许晓冬边说边将玉米棒捡起来，还不等他迈步，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响动，接着一块墙体瓷砖轰然落地，刚好不偏不倚地砸在许晓冬面前，咔嚓一声，碎成好几瓣。
许晓冬被吓得大叫起来：“啊啊啊——”
……好险！如果他没有捡玉米棒，再往前走一步的话，这块砖就会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头上，重则要命，轻则头破血流脑震荡。
白简秋勃然大怒，愤怒地抬头向上看去，吼道。
“谁干的！出来！”
这是一面光秃秃的楼体外墙，没有窗户，更不必说有人会故意高空抛物了。白简秋还是不放心，当即就要化蛇飞上顶楼查看，却被许晓冬拦住，说道。
“反正我也没事，这可能就是个意外，雨下得这么大，可能是墙砖被泡得松动了。不要飞来飞去的，免得被人看见，到时候说不清楚。”
白简秋不放心地向上看了一眼，的确没有任何异常，只得悻悻离开。
等他们返回停车处时，裴问和萧默早就回来了，同样被淋成落汤鸡。众人上车交换情报，裴问这组也什么都没问道，去请他们来的领导办公室坐了坐，领导给了他们几张临时通行证，以后再出入厂区就方便了许多。
众人离开萧山区，进入滨江区境内时，雨虽然还在下，却小了很多，天边也没刚才那电闪雷鸣的可怕样子，等回到许晓冬家时，雨已经变成毛毛细雨，温和而滋润。
大家中午都没吃好，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和锅底，齐聚在许晓冬家涮火锅。
小黑最讨厌下雨，带着阿咪全家，吹着空调，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
陆弼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薅住小黑的后脖颈，一把将它提溜起来，怒道。
“我们在外面风吹雨淋，你倒好，在家享清福？下次跟我们一起去！”
火锅吃到一半，窗外扑棱棱地落下个东西来，响起嘟嘟的敲窗声。许晓冬走过去打开窗户，发现是工厂里的那只小斑鸠，大老远的飞过来，身上的毛全都被打湿了。
屋子里除了有蛇外，还有猫和狗，斑鸠不敢进来，蹲在窗户上瑟瑟发抖。
许晓冬给它倒了点小米，又把它顶在自己脑袋上，斑鸠这才不害怕了，说道。
“我打听过了，跳楼的那个女孩原生家庭很穷，没读过什么书，年纪轻轻出来打工，从厂妹做起，最后抱了一条金大腿，凭借金主关系被调到办公室上班。跟她一起玩的那几个女孩，情况跟她差不多，都是普通职工，但都很拜金虚荣，平日里总是聚在一起讨论怎么整容、把自己包装成名媛，钓个金龟婿。这个工厂是公私合营，有不少官二代、富二代在这里挂职。她们还有个群，商量怎么拼团，她们的社交账号我也打听到了，你们要看看么？”
许晓冬拿来平板，在上面搜索这些人的社交账号，简直大开眼界。
“哇，要是不晓得她们的真实情况，还真以为都是一些白富美、富二代呢……天呐！一个酒店房间，四十个人拼团，去了干嘛？就是为了拍照么？我的天，丝袜都能拼团呢……”
白简秋问道：“那个金大腿是什么身份，现在在哪里。”
斑鸠已经不害怕了，一边啄许晓冬的头发，一边说道。
“据说是个在工厂里挂职的富二代，具体是谁家的公子就不清楚了，这个人自从在那个女孩出事后就失踪了，也被波及到了，被网友和工厂职工骂了很长时间。”
陆弼脑洞大开道：“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富二代做的？有钱人都爱面子，最怕自身利益受损。他跟那个厂妹多半只是玩玩而已，因她被陌生人追着骂，一怒之下杀人泄愤什么的。”
许晓冬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找我们也没用啊，应该去找我姐夫。”
白简秋没说话，在网上搜索相关话题，出事后工厂要求删消息，但在全民网络世代，这种东西根本删不干净，总有一些残留。内容十分劲爆，网友们素质堪忧，在评论区纷纷恶意揣测，肆意攻击谩骂，说什么的都有，仗着在虚拟世界中，肆意发泄恶毒。
裴问双手合十，说道：“不堪入目，实在不堪入目。”
白简秋也眉头紧锁，不理解地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说？又不是网友遭受损失，何必对陌生人如此刻薄。”
许晓冬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当今社会尤其在网上，戾气越来越重了。仗着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想说什么说什么，一出事就删号跑路，根本追踪不到。可能是人们的生活压力都太大了吧，这几年经济形势也不好，大家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一下了。”
陆弼冷笑道：“不用急着替人类开脱，人性使然罢了。人之初，性本恶。”
“我没有开脱，我还是那个观点，人有好有坏，我就很善良，总要看到好的一面嘛。”
许晓冬做了个耍帅的表情，陆弼回了个作呕的表情，不再因此事而争论了。
斑鸠说道：“就是这样了，其余的暂时没有八卦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呢？接下来从何入手，怎么调查？到底是人、是鬼还是妖怪干的？
陆弼说道：“我还是倾向是那个富二代干的，比如雇凶杀人什么的。毕竟我们在工厂里转悠那么久，什么异常都没发现，不像是鬼怪所为。”
许晓冬说道：“会不会又是什么灵，或者灵魂出窍？”
裴问说道：“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等周一上班后，趁人多我们再去调查下。”
闻言，正在吃饭的萧默脸色一白，默默地放下筷子，郁闷到不想说话。
裴问摸摸萧默的头，笑眯眯道。
“萧兄辛苦了，下次给你买点晕车药。”
陆弼也摸，大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晕车！要不我把跑车借你开，习惯后就不晕了。”
白简秋想了想，也伸手去摸，温柔地说道。
“要不你坐公交或地铁去吧，那个稍微好受一点。”
许晓冬兴奋地搓了搓手，终于轮到自己了，他伸出手去，同情地说道。
“萧兄辛苦了，你……”
“不要再摸了！”萧默抓狂道：“要被摸秃了！”
许晓冬：“……”
呜呜呜，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第95章
转天周日，天气小雨，许晓冬无事可做，搂着老婆待在家里烤暖炉，看电视剧。
美剧《行尸走肉》更新番外篇了，许晓冬观看着根总挥舞大棒的精彩表现，白简秋躺在他的怀里，抱着平板，欣赏李栋旭的盛世美颜。
许晓冬还是有些吃醋，忍不住捏了下白简秋的屁股，嘟哝道。
“这次又是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悬疑惊悚剧《他人即地狱》，男神演了个特别帅的变态反派牙医，你之前看过么？”
“好像听说过，听起来好恐怖啊，这剧好看么？”
“当然，男神演什么都好看。”
许晓冬更吃醋了，把白简秋往怀里紧紧一搂，也凑过去说道。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男神究竟有多好看……”
数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
许晓冬尖叫着双手捂脸，拼命往老婆怀里钻，瑟瑟发抖道。
“变态啊！怎么这么恐怖——”
“好了好了，都是演出来的，都是假的。”白简秋狂撸老公狗头，安慰道：“先不看了，我们聊会天。”
白简秋关了平板，两人并排躺在沙发上，盖着羽绒被纯聊天。
许晓冬仍旧感到心有余悸，说道。
“人怎么可以这么坏，无缘无故地就去伤害别人。”
白简秋看了他一眼，你作为人类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想了想，白简秋说道。
“我不明白，那些女孩们为什么要花钱、拼团、拍照，在网络上给素不相识的人分享那些东西，不觉得很奇怪吗？会暴露隐私的。我曾经修行的时候，非常讨厌被其他动物发现行踪，所以才躲进道观里面去的，那里还算是比较清静，不会受到外界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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