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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郇师虽是询问，但他目光已然放置在温淮之身上，他眼中怀念之情明显，显然把姜年当做那位故人。
看着姜年懵懂还没有意识到此，温淮之沉下眸子已然不悦，未等姜年做出回答，他已经客气拒绝到，那目光半阖停留在老祖的动作上，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这就不用了，还有些时日青城派便要举行五斗大赛了，若是耽误了可不好。”
秦郇师自然注意到温淮之的眼神，他轻笑一声收了手上动作。
“年年，还不拜谢老祖，即刻启程回青城派。”温淮之的声音比平时都要冷淡几分。
温淮之又怎么了？
“姜年拜别老祖。”姜年恭敬行礼，这才回到温淮之身边，与顾十三他们站在一起。
他抬头间望进秦郇师的眼里，那双眼睛里仿佛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无人能洞察其间的丝缕情愫。
秦郇师看着温淮之的护犊子，轻笑一声摆手：“既然如此就不送你们了。武白，送客。”
“各位，请。”
于是温淮之等人在武白长老的带领下，离开了藏书阁，姜年抬头望去，高楼处的秦郇师也在看他。
“小师弟你在看什么？”小十四凑近姜年脸庞，亲近问道。
姜年看着小十四，他故意招手让小十四再靠近一点，待他凑近，姜年双手已然揉捏上了小十四的脸：“十四师兄还是这么好奇，我才不告诉你呢！”
姜年手上动作并不重，他说罢还刻意吐了吐舌，接收到小十四的‘怒视’，两人在队伍中小打小闹起来，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秦郇师站得高，自然将这番打闹看在眼里，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表情，那双瞳孔也冷淡深沉。
不像，一点也不像。
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
万一他就是姜年，这一切只是伪装出来的呢？
阁楼上只有秦郇师和于有道两人，他们并肩而站，于有道自然知道秦郇师的目光在哪里。
“老祖，你若是喜欢那少年，我去和李南寻讨要一番？”
“就你？人能要得来？”老祖反唇讥讽，忽的想起刚才的事情：“齐玄的事情可掩盖下来了？”
“回老祖，事情已经办妥了。”于有道拱了拱手，时顺在离开那一行人时，他已经命人将此人有关齐玄的记忆销毁，此事已经不会有人再知。
“呵，如今看来，那阵法是不需要回溯了，这场献祭可能没有失败啊。”秦郇师眯了眯眼，他语气轻得仿佛能随时飘散在空中。
“老祖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和温淮之有关？”
“去查查这三月内，温淮之可有经过万华镇，若真的是他……我不介意让这修仙界再起一场风雨。”
“是，老祖。”
“对了，这段时间我有事情，你对那几人说我需要闭关几年，别没事就去洞府寻我，这般大的人了还如孩童一般争吵。”
秦郇师说着，他容颜身材已经开始变化，通通都化作最为普通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那老祖大概多久回来？”于有道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丝毫不受影响。
“归期不定。”
随即秦郇师御剑而行化成一作风，随窗外离去，只留下一道流光。
湛蓝的天色透晓，浮云飘渺，流云缓动。
“温仙尊，既然万华镇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我等二人也告辞，就此别过。”言千尘与书谊拱手行礼，他们本就中途遇见，这次事情完成也该分开。
温淮之点点头，召唤出了飞舟，言千尘的目光随姜年移动，姜年上飞舟的脚步顿了顿，他问道：“言公子可是有话与我说？”
“贵……姜公子若是有空，可到我言灵派做客。”言千尘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顾十三和小十四的事情告诉他，牵扯的人多了就不是一个人的劫了。
“好。”
姜年笑着上了飞舟，飞舟启动逐渐升空，巨大的舟身在阳光下透出一片阴影，将底下两人罩在里面。
飞舟上，温淮之入了舟中与掌门李南寻说着此次的事物，他们一组的历练提前结束，如今正在往回赶，而没有了温淮之的在场，这一行人自然没有了拘束。
“小师弟你太单纯了！真的，你这样会被骗的！”顾十三还没走近便听见了小十四故作老陈的声音，他不禁笑着问道。
“哦，那依你之见，你可看出了什么？”
第41章 师兄们很懂
顾十三将手中炼制的丹药一一分发给众人，他才靠在栏杆上低声对着姜年说：“小师弟别放在心上，小十四就是这般。”
虽然说着小十四，但顾十三眼中笑意明显，宠溺的语气简直溢了出来。
“哼！”小十四轻哼一声，明显听到了顾十三的话，他拉过姜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小师弟你听我给你认真分析，这琉光宗老祖看着正人君子，但是！”
“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他明显把你当做他故人的替身啊！你可不能糊涂答应他任何条件！那话本子里心软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确实，小师弟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咳咳。”明归收了丹药也加入到这话题中来，小师弟单纯，看不出这些，作为师兄的自然是要提点一二的。
“看来师兄们很懂……唔唔……”姜年还未说完就被顾十三急忙捂住了嘴，他脸色有些薄红，害羞得不成样子。
“你们都在教坏小师弟什么，被温师叔听见可是要罚抄门规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小十四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确实过于放肆，让他们都忘了温师叔还在。
“唔……十三师兄……”姜年还被捂着嘴，他指了指，顾十三紧张，捂嘴捂得紧，经姜年这么一喊，他如触电般松开了手，整个人更是紧张得不行，连带着耳根都红了起来。
“师兄你太紧张了，你去那边冷静冷静，你这样可追不到姑娘的。”小十四颇为嫌弃的推了推顾十三，他拉过姜年悄悄说道：“我那好多话本子，上面都是这样写的，小师弟你可不能被骗，改天让你看看我珍藏的话本子。”
“那十三师兄也看那些话本子吗？”姜年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看着顾十三模样小声问小十四，虽说是小声，可在场几人都听得明白。
“十三师兄才不看，他比那些姑娘还……”
“小十四……咳咳，别教坏小师弟……”顾十三急忙阻止到小十四，生怕他再次说出什么来，那红色的耳根就一直没消下去过。
姜年看着，笑意直达眼底，若刚刚那番在秦郇师面前与小十四的打闹是他刻意作秀，那这次则是十成十的真心。
与小十四他们的相处，姜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我宣布，以后小师弟由我守护！”小十四说得高亢，却引得众人一阵笑意。
待姜年回神，他耳中便只余下这句话，他有些微愣，小十四直率而真诚的语言让他有些无措，随后扯了扯面容才笑道。
“十四师兄，你可是说过要守护十三师兄的。”姜年趴在栏杆上笑着问。
小十四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姜年面前，他两手搭在姜年肩上，说得郑重而有力。
“哎呀小师弟你放心，我呢作为你的直接师兄，我一定是先守护你的。”
“至于十三师兄，我倒是想守护他呀，可是师兄嫌我弱呢，我才不要守护他。”小十四朝着顾十三的方向嘟了嘟嘴表示不满。
在场的人都笑起来，顾十三直摇头一副没脸看的样子，他记得他的原话可不是这样。
“小师弟放心，我也会守护你的。”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钟知节突然开口，众人都有些意想不到，小十四拐了拐明归，明归接收到直接问了出来。
他和钟知节认识多年，这人心思最为细腻，不会平白说些这些话。
“钟知节你小子，不会对着我们小师弟有什么想法吧？”明归半开着玩笑打趣道，其余人也都盯着他。
“你们这副样子还以为我要对小师弟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呢，难道作为师兄难道不该守护师弟吗？”
钟知节反问到，将问题抛了出去，众人皆知这层意思，又吵吵闹闹的换了另一个话题。
姜年看着钟知节，他不曾想过会与此人有什么交集，只是对方太过于细腻注重细节，连他的不适冷淡都看了出来。
姜年勾起笑容，钟知节也对着他点头笑了一下，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特有的默契。
见众人话题又回到琉光宗老祖身上，姜年想了想问道。
“师兄，你们对琉光宗老祖了解多少啊？”
“……好像都是喊老祖的，也没人知道他真名。”小十四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确定。
“据说琉光宗老祖已经步入化神期，但是从来没人见他出过手。”顾十三补充道。
“我倒是听过一件有趣的事情，就说这老祖非常喜欢养孩子，于有道掌门就是被老祖养大的，齐玄长老和另外几位长老也是被领回来的。”明归将自己所知道的小道消息分享出来。
“……养孩子？！”姜年有些说不出话来，虽说秦郇师喜欢云游也确实喜欢带些小物件回来，可几百年不见，这小物件变成了人吗？
“还有其他的吗？”姜年眨眨眼，看着众人继续冥思苦想的样子。
“要不然去问问温师叔？”
“有什么要来问我？”温淮之从舟内走出，一身青白色长袍被风吹动，如同谪仙一般俊秀飘逸。
“小师弟想问问……”小十四话还没问完，被姜年一把捂住，姜年对着温淮之扬唇一笑。
“温师叔，也没有什么想问的，我们还有多久到达青城派啊？”
“快了。”温淮之没有说什么，他看了看行程只是加快了飞舟行驶的速度。
姜年点了点头，就被小十四悄悄勾住脖颈，他问道：“你为何不问问温师叔？”
“我就是觉得没有必要麻烦温师叔。”姜年笑了笑，秦郇师一定会想办法与他再次见面的，毕竟他与他的故人那么相似。
“行吧。”小十四点点头。
飞舟行驶得快，不久就到达了左沧青城派，此时距离五斗大赛不过十日。
门派里忽然忙上了许多，连温淮之也经常不见人影，而姜年，他却被一外门弟子缠上了。
……
魔界的天空此刻由暗红色转为黑色，整座宫殿被浓浓雾气包围，大殿上乌泱泱的跪了一地的魔。
“三个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是吗？”司渊嗤笑一声，“你们是在敷衍我呢？还是在敷衍我呢？”
司渊坐在大殿上，他蔑视的看着下面的众魔，神色不悦，手中聚集的力量被他凝聚成实体在手心玩弄，那颗圆润光滑的球里蕴含的力量足以将这座宫殿覆灭。
“司渊座下，属下等尽心尽力，这三月来毫无线索，天下之大，实属无奈啊。”有一魔斗胆开口，诉说着这三月的不易。
“座下，属下三月前在万华镇，曾见过一恐怖阵法，如今想来，应是最近闹得风云的献祭阵法。”
“对对对，那阵法我也见过……”
有人带头，底下的魔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说着，场景一时间有些混乱，司渊不悦的低低往下一撇，大殿瞬间安静。
“说来听听。”司渊开口。
“那献祭阵法展开时，是双生阵，一明一暗，明阵则吸收周围万物一切灵力，而暗阵则需要同等强大之人作为媒介引魂，一不小心就会反噬自身，它神似血祭但不是血祭。”
“且这阵法运转时周围一切万物都可吸收，连属下都差点被吸了进去。属下当时被那阵法力量吸引，差点折了命……”
那魔喋喋不休的偏离了重点，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
“说重点。”
司渊换了姿势，他实在听不下去这人的废话，只得出声打断道。
“重点就是，属下对那献祭出的少年有一种臣服感，属下当时以为是对那阵法的恐惧，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不过据属下所知，那少年当时已经被温淮之带走了。”
司渊冷冷扫了那魔一眼，他认得这魔，魔域著名的阵法鬼才，他认真思索起来。
三月前的阵法，他们也正是三月前得知魔王临世，若真是这样，看来要去探探那位少年的底了。
“退下吧。”
得了这句话，那些魔似乎得到解救一般，整座大殿上瞬间没了魔影，偌大的殿上又只余司渊一人。
他抬了抬手指，那丝黑色.气息悄然无息的消失，下一瞬，大殿上已然多了两人，正是度北和辛二娘。
“哟，司渊座下可是有消息了，这般慌忙的唤我二人过来，也不曾让小女子准备准备。”
辛二娘纤腰微步，腕上红色轻纱，接着话音一转。
“若是小女子正在沐浴可怎么办才好啊。”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呵，那本座下次让你准备一番如何？”
“那就不劳烦司渊座下了。”辛二娘掩唇轻笑，妩媚含情，薄纱随着手腕翻飞，美艳不可方物。
“司渊你可有魔王的消息了？”度北开口打断。
“听说温淮之身边新收了个少年。”
“……那少年可唤作姜年？”辛二娘似笑非笑，她轻挑了眉缓缓落座，芊芊素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你认识？”
“司渊阁下也应该也认识啊，只不过杏花村的座下似乎格外的恼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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