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是安瑞泽?他竟然会把那身磕碜的粗布麻衣换掉!
这身衣袍是暗纹提花的面料,衣裳的领缘镶着金线,胸前有绣金线的白兰花,腰系一条烫金白色腰带,一副芝兰玉树,雍容尔雅的样子!
安思有些失神,脑内疯狂呐喊,“这也太帅了吧——?!”
他愣愣的看着安瑞泽,身体也静止不动,直到左韩松偷偷把灵力打在他腿上。
安思举止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勉强行了弟子礼:“师叔!”
“且跟我来!”
安思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比试的场地。青龙峰的弟子都在看仙门比试,路上不见人影,有些冷清。
一路上,安思知道安瑞泽看不见,也就没在掩饰自己的神情,时不时偷瞄一眼,活像只偷腥的猫,就差凑安瑞泽脸上看个够了。
安瑞泽直接将他带到住所,进入屋内便去寻了一把针,扔在药酒里泡着。
安思看着他的动作,不清楚他要干些什么:“师叔找我是为了干什么?”
“比试时,你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经脉还是损伤断裂的。即便你口服了‘再生’暂时有了灵力,丹药的反噬没有挽回的余地。”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察觉的忧色,手中的动作缓慢下来。
“但我可以帮你治疗未好的内伤,反噬的危险会降低一点。”
安思认真的看着他,坐姿乖巧,温顺的说“多谢师叔!劳您担心了!不过就此一次,我再也不会服伤害自己身体的丹药了。”
安思知道安瑞泽是真心为了他的身体所着想,这样说也是为了不作践他的付出,表达对他的感谢。
安瑞泽从烈酒中捞出被浸泡的长针,将他的胳膊放于桌案,小臂被架起,整个手呈垂腕的状态,手下放置一个小碗。
长针刺破安思的指尖,安瑞泽挤压他的胳膊到手指,流出血呈青紫色,直直滴入底下的小碗内。
安思看着放出的血液,讶然道:“师叔,这血怎么是青紫色的?”
他放缓声音解释:“这是你体内的淤血,心脉断裂时血管也破裂了,残留在体内,长期以往轻者肢体麻木,重者经脉堵塞,灵力周转不通。”
安瑞泽又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你自身的伤病,容易恢复,棘手的是你的心脉。”
安思也知道经脉断裂连接会十分困难,他刚知晓时,都不报希望可以恢复好,毕竟这里没人可以做手术。
但他忘了这里是一个人可以成仙的世界,他不可以用无神论的思想看待这个问题:“心脉断裂要怎么连接?”
“需得筋髓草。”安瑞泽透过素霜见安思的情绪镇定,才又说:“筋髓草用于连接经脉有奇用,但是这种草药难以寻找,多长在极寒之地。”
这药江陵山要是有,也不用拖到现在了,估计只能自己出山寻找,寻不寻的到也全凭运气了。
但安思还是不死心,继续确认了一遍:“那江陵山目前应是没有这种草的吧?”
安瑞泽略微遗憾:“没有,我们应会下山去寻。”
第17章 可以下山
安思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我们?”
安瑞泽细细解释:“我本身就不常住江陵山,如今你也算是归为我的门下,你只要跟随我修炼,本就是要跟我离开江陵山的。”
安思来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去过江陵山的外面,闻言有一些兴奋,他实在是不想被困在这里,每日重复一样的事情。
毕竟自己穿越的这本书也算是古代的背景,他特别好奇这个世界是怎么运作的,有没有王侯将相,文人墨客,想看一看普通人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些安思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些许期待,虽然穿进来时他感觉自己很倒霉,处处不适应。但在目前看来,他算是短暂的抱上了大腿,生活可能也没那么糟糕。
安思表面上不显,内心是特别喜欢这个师叔的,谁能拒绝一个可以万事能罩着自己的大佬?安瑞泽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对他最为关心的,他打心眼里钦佩这位师叔。
安瑞泽见他如此雀跃,上扬的嘴角都要拉到耳朵根儿了,于是敲了一下他的头:“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同你们说过,这次比试应不会太平,你要多加注意。”
“你是说魔修?”安思噘着嘴,捂着刚才被敲的地方。
若不是安瑞泽提及,安思已经快要把这件事给忘掉了,在原作中虽很少量的提及过魔修,但他也知道魔修在这里是邪恶之道。
一旦入魔很容易失去自我,若无法摆脱贪念,则会吞没意志变成彻头彻尾的魔头,如果不击败他,这魔头还是会照着自己原有的目的,伤及无辜。
“是,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可能走火入魔。”
“那本身入山没有入魔的弟子,是会短时间入魔的吗?”
“是。”安瑞泽回答干脆。
入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变成的吧,安思有些不明白:“可修士入门都有筛查,进入山门的肯定没问题。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跟随着他们,还是说江陵山本身就有可以让人走火入魔的诱因?”
“说的不错,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可能连当事人也想不到,我也告知几位掌门此事,随时做着准备。”
借着说话的功夫,安瑞泽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沓符箓,语重心长:“这些符箓的用法不同,你好生研究一下,注意这几天的自身安全。”
接过一沓明黄的符箓的那一刻,安思已经要把安瑞泽当成再生父母了,怎么有如此善解人意之人!
自从跟随安瑞泽修炼以来,他得到了比以前强百倍的资源,都不知,道了多少次谢。
“多谢师叔!”
这四个字震耳欲聋,砸向安瑞泽!
这些符箓的作用并不相同,但都是可以在关键时刻起上作用的,他小心翼翼的收好,打算晚上的时候细细琢磨。
淤血滴满了两小碗,这次期间安思一共被喂了五颗丹药,约摸一盏茶就要吃上一颗。
安思心想,这补血能这样补吗?丹药当糖豆吃?
也不知安瑞泽是不是修炼的读心术,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紧跟着说道:“心脉没接好的时间里,丹药你就当糖吃吧。”
安思:“……”
吃就吃,为了我的心脉,为了我的修为,为了我的剑法登峰造极!
调整片刻,安思跟随安瑞泽重新回到看台。耽误的这些时间,第九轮比试已经接近尾声。
见安思刚回来,左韩松便凑在他耳旁,好奇的追问:“安圣君都找你干嘛去了?”
安思漏出刚扎的针眼,实话实说:“帮我放血,你也是知道我前段时间受伤严重,我并没有好全。”
其实一开始安思就很想知道,左韩松是知道自己伤病严重的,那自己上台比试没有丝毫影响,他竟然一点儿也没惊讶,也不曾过问一句。
“你竟然没有好全吗?我以为有安圣君在,你早就好了。”左韩松稀松平常口吻,让安思有些呆滞。
他讽刺一笑,双手抱臂,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安瑞泽是药修,是医圣没错,但他也不是神仙啊!
“可我看你上台发挥照常啊。”左韩松不清楚安思为何生气,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合着根本不是左韩松不好奇他的伤病为何好那么快,而是他就觉得安瑞泽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他,还没有后遗症!
他们是不是把安瑞泽想象的太神了,觉得什么伤病只要安瑞泽在就没有问题,这也太过于……依赖信任他了。
安思扶额,闭上双眼,长叹一声有些崩溃的说:“我这是有反噬的!”
“很严重?”
看着左韩松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被瞪了一眼后还一脸无辜。安思真想把他的脸撕叉,按头补习医学药理知识。
安思:“……”
安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幽幽的说:“你说呢!”
继而用手卡着左韩松的头,让他转向看台,不准他扭过来。
台上的鼓声响起,第十轮要开始了。
到闻白茶比试了,安思看向一旁的闻白茶,他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他的面色煞白,双手紧握,看起来有些无措!
安思没有和闻白茶有过太多的接触,他不是很明白闻白茶的功法为何这样差,明明同是江陵山的内门弟子,就算是药修也不可能完全不修炼剑法,按理来说差距不应如此明显。
他想到安瑞泽给自己的符箓中,好像有派的上用场的,趁着闻白茶还没上台,他赶忙搜寻了一下,把自己最熟悉的符箓拿出来。
安思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符箓递上:“四师兄,这张符箓你拿着。”
闻白茶简单看了眼手中的符箓,是一张钢甲符,但他心不在焉,随便揣近怀里:“多谢!”
对手是承影阁的弟子,是一个面容青涩的黑衣少年,他也双手握拳,有些紧张。不同闻白茶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实则很期待这场比试,与闻白茶的心情截然不同。
他见到闻白茶上台后,学着前辈的样子,抱拳行礼,告知自己的名号。
第18章 闻白茶丢了
那黑衣少年深吸一口气,暂闭双眼,收起期盼的眼神,他抽出配剑,剑指大地。再次睁开明亮的双眼,带着些许杀意,眼神里的兴奋褪得一干二净。
闻白茶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握剑的手轻微颤抖,他没有选择主动攻击,黑衣少年的剑朝他的胸前劈去,他勉强挡了一下,剑刃直接划破胸口的外衫。
招式平平无奇,台下的修士也没想到两人的比试如此简单,没有什么看点。
修士8支着脑袋,看着台上枯燥无味的打斗:“好无聊…”
修士6不死心,坚定的认为后面会精彩:“不应该的,毕竟是两个名门的弟子!”
修士7瞟了前面那位修士一眼,不屑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两个弟子,一个是药修,一个刚入门没多久。抽签还就抽一起了!打的能不无聊吗。”
简而言之,两个最弱的比试,不是比谁更强,而是比谁更弱。
闻白茶的衣袍已经划烂了,他本不想使用剑法,但又不能上场直接把人毒晕,毫不给人面子。在黑衣少年一剑一剑,没有章法的乱砍后,他松手扔下剑,拿剑的手迅速凝诀,另一只手缩进衣袖。
黑衣少年见他扔下剑,有些发懵。一般出现于与常理不符的情况下,肯定是怀疑有诈,应观察四周后,再做判断。
但他还是年轻,缺乏经验,就这样朝闻白茶攻击过去。
闻白茶的双袖散出淡蓝色烟雾,他快步朝对手奔去,从领缘也开始飘出烟雾。淡蓝色浓烟缠绕在身上,将他包围其中,不多时烟雾在整个台上弥漫,看不清台上的场景。
黑衣少年发觉不对,连忙用衣袖遮挡口鼻,但毒烟是在闻白茶掐诀时就散播的,他的耳边开始出现杂七杂八的话语,听不清一句,眼前的事物发昏重影,意识逐渐模糊,躺倒在地。
左韩松身子前倾,瞪着眼睛像是要看清楚烟雾中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结界包围着比试台呈四方形,就像一个大型的水立方,在结界的遮挡下,毒烟才不至于飘散到台下。
安思也没想到烟雾覆盖范围如此之大,说不担心也是假的,比试的变数太多了。
他安慰左韩松的同时,也自我安慰:“这是迷魂花炼制的毒烟,四师兄应提前服用过解药,不用太过于担心。”
待毒烟散去少许,可见度虽然不高,但可以模糊看出人的身形,有一单薄的身影立着,一动不动,腿边有一躺倒的人形,也一动不动。
毒烟完全散去,露出两人的脸庞,只不过闻白茶的脸上没有优胜的喜悦。
修士6一脸不可置信:“竟是毒?”
一旁的修士接话道:“毒也算药修的手段,就是鲜少在比试中看见。”
修炼药修的人,一般都是炼药奔着医人去的,很少有人专门修炼毒。药修一般在生命受此威胁时,才用毒护身。
庄仪:“江陵山闻白茶晋级下一轮。”
宣判结果一出,闻白茶看向地上的少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他扶起黑衣少年,将解药塞进他的嘴里,使了个巧劲,一把扛在肩上,下台去了。
承影阁只剩最后一位弟子了,阁主站在看台边缘,眺望台上的身影,这已经是第二位上场的弟子了,两人均停止在第一轮,看来还是要靠他吗?
白虎峰主看完这场比试,赞许道:“闻白茶可以啊,可以想到以这个办法取胜。”
原本以暴躁话多彰显存在的玄武峰主,这次安静出奇,没有开口,目光深沉的看着闻白茶离去的身影。
闻白茶并没有回到看台,他扛着少年向后台走去,比试受伤的弟子在这里暂时处理伤口,他放下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后一轮已经要开始了,闻白茶比试后的状态不对劲,自从下了台,就没有回来过。
左韩松一直朝出口看,就是不见闻白茶的身影,就算把对手送去后台也应该早就回来了:“这四师弟能去哪儿?还不回来?”
“不清楚,去找一下吧。”安思看见闻白茶下场时空洞的眼神。
向方淮说明缘由后,就和左韩松一起离场,打算劝解一下闻白茶。
如果闻白茶自行回来,就由方淮传音给他们,也好不必担心。
两人先去了后台,见到了还昏迷不醒的黑衣少年,这里是几位玄武峰的外门弟子在看管,环顾四周后发觉没有闻白茶的身影。
左韩松抓住一个正准备送汤药的清瘦弟子,面色焦急:“闻师弟可曾来过这儿?”
这弟子突然被拦住,手中的汤药差点撒了,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来…来过的……”
左韩松闻言语气不由加重几分,气势汹汹:“人在哪里?”
他被左韩松的反应吓到,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少年:“放下他后就走了…”
8/96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