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泽在两人脸上巡视,他们的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的愿意牺牲自我的人。
“为何?给我个理由。”
“师尊便是被魔修杀死的,我想替他报仇,而且我的境界并没有比师妹高出多少,她又小着我几岁,以后或许会比我更加厉害……”
庄仪抢在方淮前面说,理由甚是充分。
“没有的,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师兄已经是元婴中期,而且我去的话损失最小,师兄留下的作用比我要多!”
看得出方淮非常的急躁,一心为庄仪辩解。
安瑞泽也是无奈,这辈的弟子关系很好,以他来讲,确实不好决断。
不等他重新询问,庄仪直接对着方淮的话反驳道。
“师妹,我和你不一样,这里还有你所喜欢的人,有人一直期盼着你的爱意。
可我不同,师尊是在我眼前身死的,我没有为他做到任何事,想到他的身死,那股无力之感就会涌上心头……”
方淮愣愣的立在原地,那隐秘在深处的感情,就这样被翻了出来。
她表现的一直很平静,是觉得只要自己撑过了这一日,就不用再去细想别的心思。
可…她何尝又不害怕,在此地远远看去太渊城的光柱屏障,短短时间,那颜色已经由黑红转变为黑紫,甚是可怖。
“可你是掌教培养的接班人,若是在此次大战中活了下来,下一任掌教就是你。”安瑞泽道。
安思和方淮两人都没有意外,莫说是掌教,就算是让他们几人中的谁,接任一个峰主都相当吃力。
“对啊!你若是没了,江陵山下一任的掌教谁来?”方淮道。
“江陵山不止我一个内门弟子,而且还有几位峰主的存在,怎会没有下一任掌教的人选?”
庄仪温和的笑了笑,坚定的说。
此时,安思终于摆脱了尴尬,慢慢的转过身来。
他见两位弟子皆是沉默垂首,也就庄仪的脸色稍微好看点。
“可想好了?”安瑞泽最后问了一遍。
方淮立马抬起头,她眼含微光,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求助的看刚转过身的安思。
可惜安思的话都给了安瑞泽,无法再帮助她,两人无论是谁进入小阵法,对于江陵山都是很可惜的。
“我想好了!让我去吧!”庄仪道。
“好!将这件事通知其他峰主,便替换为你。”
“是!谢师叔!”
庄仪一抱拳,抬眼就见安瑞泽和安思并肩而立。
庄仪:“……”
其中安思咬着的唇角明显有些红肿,他又想起自己刚过来的场景。
应该是没有看错的……
刚和安瑞泽理论完,结果又想到了这茬,庄仪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而且安瑞泽脸上的指印没有消退,安思站在旁边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庄仪心里冒出来个大胆的猜测。
不会被强迫了吧!
就这一会儿,安思就注意到,庄仪在看了自己后,脸色变了三变,原本刚消退下去的羞耻,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第190章 我自愿的
庄仪原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又想起自己没几日的活头,又有何惧!
万一真是强迫的,安思岂不是受了很长时间的委屈。
而且就算安瑞泽要去封印纪渊,活不了两天,但现下也是一直和安思在一起的,若真是临死前想做些什么,岂不丧心病狂,违背伦理!
越是细想,庄仪越是气愤,几乎是认定了安瑞泽就是个无耻之徒。
“师叔!还有些话您或许不愿听,但弟子不得不说!”庄仪义正言辞,把在场之人搞得一头雾水。
“我们这辈弟子中,就属安师弟的年纪最小,心思也单纯,分辨好坏能力最低。
原本就遇上一个心思歹毒的师尊,安思被迫受了无妄之灾,掌教把他交于您来教导,是对您的信任!
不是为了让您强迫弟子,行苟且之事……唔……”
方淮听的莫名其妙,后面的走向越来越离谱,她眼睁睁看着安瑞泽黑成锅底的脸,忍无可忍的捂住了庄仪的嘴。
安思:“……”
安思面色绯红,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怎么就说出来了!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走吗!
四人面色各异,就属方淮最为惊恐。
“大…大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方淮麻木道。
庄仪被捂着说不了话,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把手放开,让我继续说”。
可方淮哪儿敢放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将他放开,我尚且没有听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安瑞泽冷冷的说道。
安思心中大骇,几句话的功夫,这怎么就杠上了!
两人像两只要互啄的鸡,安思急忙出来打圆场,“明日事务繁重,你们两人皆有要事在身,不要再此浪费精力!”
安瑞泽似是被劝服了,确实没有必要理会没搞清楚事实的人,看在他没几日活头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但显然庄仪不怎么想,只有被胁迫的人才会出来调解。
“师弟,你不要怕!咱们江陵山不是没有人的!你要是有委屈尽管说出来,师兄给你做主!”
电光火石之间,庄仪挣脱方淮,捞住安思带离安瑞泽身边,吓的方淮一个锁喉,将庄仪放倒在地……
安思呆愣在原地,回头就见,在暴走边缘的安瑞泽握紧了拳。
这会儿还管什么羞耻,安思都怕安瑞泽一拳打上来,传出去,岂不成了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
“大师兄你误会了!我没什么委屈,师叔对我很好,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了!”
安思赶在安瑞泽前面,发自肺腑的说了这番话,一旁方淮没搞清具体发生什么,但为了不让庄仪口出惊言,便随声附和。
“对啊!师叔对安师弟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当初受那么重的伤,修炼也没落下,定是师叔认真教导的结果!”
庄仪不想再跟和稀泥的方淮说话,他直视安瑞泽的脸庞。
“师叔!我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
“我是自愿的!大师兄!我自愿的!我自愿的!!!”安思激动道。
他将庄仪的话给堵了回去,可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脸都没地儿搁了。
“可你……”庄仪指着两人,想说的话卡在喉口。
“哎呀!说了是我愿意的,我们刚才因为别的事,小闹了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思面色绯红,那慌张到无措的手指,将衣服揉的发皱,神态不似做伪。
空气死一般的宁静……
“你们要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
安思说完,在他们两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立马拉着安瑞泽的手落荒而逃,远离这是非之地。
独留下,一脸惊愕的庄仪和一脸茫然的方淮……
安思拉着安瑞泽走的快要飞起,到最后干脆小跑起来,他闷着头,也不看路,直冲门框撞去。
“没人了!你慢点!”
安瑞泽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拽都拽不住安思,快要撞上门框时,用力往后一扯,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安思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随后便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别跑那么急,那么大个门,却直直往门框上撞,慌张些什么?又没人看着……”
安思觉得害臊,拒绝和他在门口搂搂抱抱。
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门锁锁上。
这间屋子背阴,屋内几乎没有光亮,安思上完锁,松了一口气之余,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夺去了呼吸。
不知不觉间,安思已经记住这口鼻传来的熟悉味道,他被夹在安瑞泽和墙中间,承受着酥麻的暖意。
安思嘴唇发麻,无助的吞咽,双腿早就被折腾的发软,歪斜在安瑞泽身上。
可安瑞泽好像没有停下的迹象,给他喘气的余地时,情不自禁将他向上托举,导致安思双脚悬空,卡在安瑞泽腿上。
“等……等下……”安思剧烈的喘着粗气,“我…腿麻……”
一阵天旋地转,安思已经被压倒在床,密集的亲吻如雨点般落于身上,总算可以好好的喘口气……
在安瑞泽埋在他颈肩时,安思双手环过安瑞泽脖颈,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根,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一番动作下来,安瑞泽的素霜已经歪斜,被他不耐烦的摘下后,又轻柔的触碰安思的唇角。
“思思……”
“嗯?”
“刚才看你反驳庄仪,莫名的还挺开心。”
说着,安瑞泽勾唇一笑,那满眼的温柔如冬日的暖阳,瞳孔里倒映的尽是身下之人。
“有什么好开心的,他一回去,明日一早,谁都知道你我二人…有一腿……”
安思罕见的,用撒娇的语气嘟囔。
换来的,就是安瑞泽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细软的发丝扫过他的敏感的皮肤,不由无奈嬉笑。
“你的一世英明,过了今晚就不复存在了……”
“有你,我才有这名号。”
两人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之前,屋内只有月光照射,幸而两人靠的够近,能看到彼此深爱的目光。
第191章 离奇想法
“是不是被我打疼了……”
两人回来时,安瑞泽脸上的指印都没消退,现在安思摸上去,那地方还有些发烫,不知第二日会不会红肿。
“不会,你能有多大力气,是我说话,没去考虑你真实的感受了……”
安瑞泽任由安思捧着他的双颊,享受着温存的时刻。
先前那些话翻来覆去说个没完,净是浪费他最后陪在安思身边的时间,倒不如少一些苍白的话语,多做出实际性行动。
安思的小手从他的脸颊滑落至他的胸膛,在有意无意钩住那本就有些松散的腰带……
“连我打你,你都给我找理由开脱,你对我还真是纵容。”
腰带上的卡扣安思无比熟悉,这正是自己亲手系上的,如今轻轻一拨,寂静的屋子里一声轻响,腰带应声而落。
安思明显觉得压在自己上方的人有些僵硬,可他就是不给那人退缩的机会,故意将一部分衣摆提上来,露出脚踝上的铃铛。
不过多晃动几下小腿,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若有若无的勾着心中的欲念。
“思思,我……”
“你怎么?”
安瑞泽正欲放开自己的手,就被安思双腿缠住了腰。
黑灯瞎火,反正安瑞泽也看不见自己的脸,安思更加放肆,一只手趁着安瑞泽不注意,钻进了他的衣摆。
安瑞泽轻叹一口气,“明日你不好起床……”
“那又如何?你想让我亲眼见着你殒命吗?”
此话一出,安瑞泽再也忍不下去,一发不可收拾的进攻安思的身躯。
衣衫半挂于身,安思身上出了薄汗,他与安瑞泽紧密相贴,可两人身上都没多余的膏脂。
可掀起的热火难以消退下去,无奈之下,安瑞泽只得去储物戒中寻找那个半成品。
那翻储物戒的身影,映在安思的瞳孔,安思突然坐起身,从背后搂住安瑞泽。
“能不能等一下……我们前些日子在外奔波,我想先洗个澡……”
这要求并不无礼,安瑞泽没有多想,抱起安思就去了浴桶。
洗浴的地方必须要点蜡,这时安思才看清,安瑞泽的双颊的确有些红肿,眼神比往常还要温柔,更准确的说是溺宠。
安思合理怀疑,他要是真在这会儿做些什么,安瑞泽也会乖乖的听他的话,重话都不会舍得说一句。
“你说我要是跟着你去,黄泉路上能不能碰到你?”
“不要说这些傻话,明日你可直接回江陵山,不必现身驱赶恶鬼。”
安瑞泽语气平静,显然已经为他打点好了一切,但也不绝对将话说死,他知道,若是安思想走,能拦住的只有他自己。
但造成安思后半生更加痛苦的,也会是他自己。
“就是说,你不会等我?”
安思跨坐在安瑞泽身上,眼睛亮晶晶的打趣着他。
安瑞泽知道这关是过不去了,安思是比纪渊还要难对付,还要难缠的人。
“怎么会?我会一直等到你来临是那一天,与你一起重新投胎……”
若是还有下辈子,定是要自幼护着你,让你少去经历那么多苦楚,平安快乐的长大。
最好那一生碰不到魔修,或者干脆在你说的世界重逢,无病无灾,平淡欢愉的白头相守。
直到安思犯了一丝冷意,他才被安瑞泽抱回床上。
“我脚腕的铃铛还在浴桶里,你替我找回来。”
“我们不去带那个了……”
那红绳铃铛的暗示意味太明显,以至于安瑞泽完全招架不住,每次欢爱的时候,都恨不得将安思吞之入腹。
极致的快乐也伴随着相应的痛苦……
“可我喜欢,我想留下那个铃铛!”安思蹬着腿吵闹道。
安瑞泽无法,都是自己造的孽,也只能由着他。
他给安思盖好了被子,便独自点了一盏灯,去浴桶捞那铃铛。
一下子没了安瑞泽的气息,安思有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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