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愚一边听着温嘉翡说气运系统都帮他做了什么,一边大脑也飞快的旋转着。
温嘉翡现在很信任这个气运系统,如果让他主动放弃,似乎有些困难。
抱着他的温嘉翡很快就发现了沈书愚在走神,他失落道:“我都说了,这些事很匪夷所思。”
沈书愚回过神来,他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我只是在想,这个系统既然帮了你那么多,它总得需要一些回报吧?它有告诉你,它要什么吗?”
“它没说。”温嘉翡道:“我问过,它说等需要的时候,会向我要。”
沈书愚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翻了个身,直接和温嘉翡面对面,在黑暗中,温嘉翡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沈书愚道:“但我觉得,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温嘉翡沉默了下来:“它帮了我很多。”
“但你真的需要吗?”沈书愚问道:“就打比方,你的梦境是真的,那和你回来宁家分权有什么关系?”
温嘉翡道:“我有了足够的权势,财力,我就能更好的保护你。”
沈书愚却反问道:“那按照你这样说,我父母,我的哥哥沈亦司,甚至是沈奚礼……呜。”
他被温嘉翡捂住了嘴,他闷闷道:“可以不说沈奚礼吗?”
沈书愚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我的意思是,权势,财力,沈家都有,我的活动范围在阿摩尔,按照你的说法,沈家就能护我周全了。”
温嘉翡后退了一些:“你是觉得我不该回来吗?”
“并不是。”沈书愚道:“宁家本就欠你的,他们就算把所有的资源都放在你身上,也不足够。我只是觉得这个气运系统太过于诡异了,它说它需要的时候,会向你索取,那么到时候它要的,是我的命呢?”
温嘉翡震惊:“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沈书愚十分冷静:“它既然有能力预知未来,那么也有能力编造一段没有意义的梦境让你信服于它。温嘉翡,你要冷静,那只是一个梦而已,难道我做一个我从高空跳下的梦,那么我在某个时段一定会从高空跳下去吗?”
温嘉翡哑口无言。
沈书愚乘胜追击道:“还是说,你和它之前就有过交易,所以你才会这么笃定它的话是真的。”
“并不是。”温嘉翡解释道:“我发誓,我就只和它有过这么几天的交易。”
温嘉翡其实一开始打心里就对这个气运系统半信半疑,就算是它说准了几次,他也觉得通过计算和观察能够达到。
但沈书愚濒死的那个梦太真实,他根本不敢赌这件事的真实性。
沈书愚看着温嘉翡有些激动的样子,伸出手道:“你别激动。”
看来易感期是真的有点棘手,他感觉温嘉翡又在时刻的边缘了。沈书愚释放出了一些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抚着温嘉翡。
温嘉翡重新靠近了他:“你说得对。”
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噩梦而已。
沈书愚道:“温嘉翡,把它从你脑子里赶出去。”
温嘉翡顿了下,沈书愚问道:“你不愿意吗?”
“不是。”温嘉翡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别说赶走了,这个气运系统到底是怎么来到他脑子里面,他都没想明白。
沈书愚悬着的心落了一半,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他循循善诱道:“我觉得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它在你脑子里,你就能和它直接沟通不是吗?身体是你的,你能打开让它进来,自然也能直接将它赶出去。”
温嘉翡闷闷嗯了声:“好。”
沈书愚回抱住他:“温嘉翡,我说过,我支持你一切决定,但我希望这个决定是你发自内心的想法,而不是被什么梦境,什么系统支配产生的。你抱着我,能感受到我的体温,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死亡并不可怕,将来的某一天,我会离开这个世界,你也会,那时候,是我们一生的终点,无憾了。”
房间内,苦橙和山茶花的味道相互融合,十分和谐。
温嘉翡再次将脸埋进沈书愚的肩窝:“好。”
沈书愚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嘉翡,别怕,我陪着你。”
苦难已经过去,从此人生中尽是天光。
温嘉翡不知道何时就抱着沈书愚昏睡了过去,就算睡了过去,他也依旧紧紧抱着沈书愚,沈书愚稍微离开一点,都会让他在睡梦中感到不安。
沈书愚用目光在黑暗中细细描绘着温嘉翡的轮廓,许久后,才道:【小一。】
系统指示灯亮了几下:【主人,我在。】
【开始吧。】沈书愚道:【等把气运系统抓住后,我们再来聊其他的。】
系统:【好的主人。】
沈书愚用手指微微抬起了温嘉翡的下巴,然后慢慢地靠过去,将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温嘉翡本来睡相还算是安稳,却在沈书愚靠近之后,开始挣扎了起来,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开了,他下意识想要将令他难受的东西甩出脑子里,却又在那个东西上面,感受到了沈书愚的气息。
温和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沈书愚的气息。
他强制让自己稳定一些,让沈书愚走进自己的身体里,就算是再难受,却还是默默承受着。
只要是沈书愚,他想怎样,都可以。
沈书愚和小一在此时算是供体,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温嘉翡的接纳,小一很顺利的就进入到了温嘉翡的脑子里。
找到气运系统并不难,小一的数据网探索了一下,却发现气运系统似乎是感应到了不妙,主动从温嘉翡脑子里退了出去,但因为离开的太急,不小心留下了一些数据码。
小一小心翼翼的回到沈书愚的脑子里。
沈书愚擦掉了温嘉翡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他问道:【抓到了吗?】
【没有。】系统道:【它应该是察觉到不对劲了,跑了,不过它跑的太急,留下了数据码,我已经上报给了主脑,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串数据码上得到一些消息。】
【好。】沈书愚应道:【我知道了。】
系统却没有立刻下线,虽然刚才他不在,也没有看见沈书愚和温嘉翡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人暧昧的躺在了一张床上,更何况,温嘉翡还紧紧抱着沈书愚,让它想不误会都很难。
沈书愚感受到系统的犹豫:【还有什么事吗?温嘉翡脑子里的数据码没清理干净?】
【不是。】系统道:【我只是在想,主人,你和温嘉翡在一起了吗?】
第两百零八章
沈书愚大方承认道:【嗯。】
系统噢了一声,沈书愚问道:【难道穿越者不能和小说世界里的人谈恋爱吗?】
【那倒不是。】系统道:【我们也有过这样的先例,穿越者在完成任务后,可以自行选择去留。】
沈书愚听见他这样说放心了不少。
【但是。】系统来了个大喘气:【您确定您看见他走向自然死亡之后,会无动于衷吗?】
穿越者的寿命一般都很长,有些在书中的世界过完了一生,还有返聘做任务的。
小一是在担心沈书愚彻底陷进去后,等到了最后,会心理崩溃。
沈书愚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就想到以后,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系统默默的变成小狗趴下,它道:【未知的人生和复杂的情绪,果然是数据算不出的奇妙。】
沈书愚看着温嘉翡,轻声道:“是啊。”
一切的一切,真是奇妙。
*
温嘉翡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梦中。
因为他回到了沈书鱼被易感期的alpha逼得落水的那个晚上,他站在喷泉旁边,看着这一幕重演,易感期的alpha在看见沈书鱼落水的那一刻吓醒了神,他本想去救,但又想起水中这位是鼎鼎有名的沈家小公子,惹上他,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站在喷泉边上看着在水中挣扎着的Omega,这个池子里面的水那么浅,就算不救,他也不会有事,而且这里的监控正好也是坏的,他还是离开这里要紧。
那个alpha无视了沈书愚呼救的声音,急匆匆的走了。
温嘉翡想要去救他,可身体里面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救。
他不是他认识的沈书鱼。
忽地,他的手被湿漉漉的手握住,他低头看去,沈书鱼从水池里爬了起来,他阴恻恻地盯着温嘉翡,质问他:“为什么不救我!”
温嘉翡说不出声。
沈书鱼道:“你很期盼我死吗?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眼前的沈书鱼好陌生,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面前的这个沈书鱼狠厉,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温嘉翡长了嘴,想要回答他,却看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那个人慢吞吞的走过来,正是刚下课的他。
他淡漠地走到了水池旁边,温嘉翡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拉住他的沈书鱼此时却沉在了水底。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什么都没有想,直接下了水将沈书鱼拉了起来。
温嘉翡看着自己的动作,接下来,自己会给学校的安保处打电话,他们会带着医护人员过来。
果然,另一个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看清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正当他思考时,准备离开的另一个自己此时却走向了他。
二人对立站着,温嘉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他便听见另一个自己说道:“我帮你救他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是帮我救他?
温嘉翡没明白这一句,当时的自己,有说过这句话吗?
温嘉翡迷迷糊糊地想他完全记不清了。
眼前亮光白了一瞬,他下意识迷上眼,再次睁开,正好对上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外面的阳光就是透过这条缝隙落在他身上的。
温嘉翡睁着惺忪的眼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着周边的环境大脑还有些发懵,但下一秒他就全部想起来了。
沈书愚呢!?
温嘉翡揭开被子,连拖鞋都没有穿,急匆匆地拉开了卧室门,却在看见客厅的人后,动作都慢了下来。
沈书愚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卧室门,此时此刻不知道正在和谁说话,他似乎是听见了门响动的声音,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智脑,示意他安静一下。
看见他还在的那一刻,温嘉翡的理智才算是彻底的回笼,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回到了卧室里面将拖鞋套上。
睡了一觉后,他感觉自己身体那股躁动都没了,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难受,像是几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一样,他的易感期是过了吗?
温嘉翡没着急出去,而是先去了浴室洗漱了一下,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最后落在自己的唇上。
昨天晚上应该不是他在做梦吧?
应该不是,要是做梦,他就不会在沈书愚床上醒过来了。
温嘉翡眼里多了几抹笑意,但又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闭上眼,感受之前存在自己大脑里的那个气运系统。
不管他怎么唤,都没出来。
温嘉翡睁开眼,难不成……他真的把那系统从自己脑子里面赶了出去?
温嘉翡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甩脱那个气运系统的。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他回过神来,扭头往敞开的浴室门外看了眼,沈书愚双手抱臂站在外面:“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温嘉翡道:“没什么。”
他走了出去,看着沈书愚:“那个系统,被我从脑子里面拔除了。”
他就像是想要个什么奖励一样,说得特别的自豪。
沈书愚拍了拍他的肩:“真厉害,不愧是你。”
温嘉翡盯着他:“就这样?”
沈书愚想了想:“那你今天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温嘉翡感受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没有。”
他并没有感受到不舒服的地方,好像除了易感期给他带来的患得患失,那个什么气运系统走了之后,他情绪都变得平缓许多,没有前段时间那么易怒激动了。
沈书愚点了点头:“那行,那看来是正常了。走吧,吃个早餐,你该过去和你的保镖打个照面了。”
沈书愚说完就转过身准备回到客厅,可他刚走一步,就被人攥紧了手腕,他回头看去,发现温嘉翡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不说话,但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沈书愚微微扬了扬眉,假装一副茫然的样子,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温嘉翡看着沈书愚迷茫的眼神,又开始犹豫了,昨天晚上到底是真的还是他易感期来势凶猛出现的错觉?
正当他迷茫时,山茶花的气息便覆盖住了他。
沈书愚亲了他的嘴角,笑道:“不逗你了,我说了不后悔,就是不后悔。”
是真的。
温嘉翡掩饰不住的开心,沈书愚就干脆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出了卧室,早餐服务员已经送了过来,他们坐下就能吃了。
坐在餐桌上时,沈书愚才道:“易感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他今天早上一起来就给温嘉翡打了一针抑制剂,光看状态,他倒是觉得温嘉翡没什么问题了。
温嘉翡低低地嗯了声:“没事了。”
沈书愚叮嘱道:“你易感期应该还有几天,每天早上起来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等你哪天起来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了,那就是易感期过了。”
温嘉翡听沈书愚这么说自己就明白了,沈书愚应该是在他睡醒之前帮他打了抑制剂。
他将衬衣袖口挽起来,果然看见一个很小的细细针眼。
沈书愚喝了一口粥:“你腺体是什么时候二次分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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