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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稳拿深情剧本[快穿]——祝麟

时间:2024-02-10 08:58:41  作者:祝麟
  “……”
  穆语曼说不出话了,心里酸酸涨涨的。
  ……多好的孩子呀。
  一想到季眠身上的伤,她愈发埋怨段酌了。
  孙齐打人的时候,他怎么也不拦着点?
  半晌,她道:“段酌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你就在二楼等着。”
  “要是他不愿意你留下,你不要自己逞强。这一片,我说话还是有点用处的。”
  季眠笑了,“我明白的。谢谢语曼姐。”
 
 
第7章 
  季眠坐在二楼房门口的台阶上,等段酌回来。
  从早晨直等到中午,等到他空荡荡的肚子开始抱怨,他也没把人等来。
  兜里还有几枚硬币,他一边想去下面买点东西垫垫肚子,一边又担心会错过段酌。
  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等。
  下午两点,静谧的楼道乍然传来一道沉稳从容的脚步声。
  季眠靠在墙上,晕眩的脑袋瞬间精神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楼梯拐角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嗒”地踩在了一二层中间的楼梯转角。
  段酌抬起眼皮,看见在他家门口坐得乖巧的少年,眉梢微微挑了下。
  季眠一看到他,立马站起来。
  但是因为没有进食,又猛地站起身,他的身形晃了晃。
  还好季眠及时扶住墙,稳住了。
  “哥……”
  他还是那句话,说得真诚又笨拙:“哥,我想跟着您。”
  段酌嘴里含着根烟,站在原地,不说话。
  半晌,他抬腿踏上台阶,往上走,一直到季眠脚底下的第二个台阶,停下来,语气不冷不热:“让开。”
  “……”
  季眠默默缩到墙边,给段酌让出一条非常宽敞的路。
  段酌从他身边走过,上了楼。
  听到身后钥匙开锁的声音,季眠垂着眼睛,背对着段酌,很难过。
  一连被同一个人拒绝几次,再怎么说,也做不到厚着脸皮再开口了。
  “喂。”身后的人忽然开口。
  季眠迷茫地回过头。
  段酌俯视着他,不耐地扬了扬下巴:“进来。”
  季眠的心情迅速由阴转晴,“谢谢哥!”
  段酌牙齿轻轻咬了下,很不爽:“我还没说要你呢。”
  “我知道。那也谢谢哥。”
  “……”
  季眠进去以后,段酌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他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
  段酌撩着眼皮瞧他,眸光淡淡。
  少年不知何时换了身正常的短袖长裤,腰身有伤,但仍是直挺挺的。
  他生得白净,站在屋子里,好像是贵族娇养出来的小少爷,没有半点世俗的市井气。一种连穆语曼都不曾有的“天真”气质。
  跟这里格格不入。
  ——长得很碍眼。段酌给出评价。
  “哥。”季眠小心翼翼的。
  “怎么,还要我请你坐?”
  季眠连忙要找地方坐下来,但又不敢在段酌身边,目光快速扫了一圈,跑去电视旁边搬了个矮矮的小圆凳,在段酌对面坐下来。
  两只手放在腿面上,坐姿很乖,像个来应聘的面试者。
  段酌:“……”
  他可不想当什么面试官。
  “我这人呢,怕麻烦。在我手底下,你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季眠点头。
  “这是第一点,听话,守规矩。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
  季眠频频点头。
  “第二,丢掉你那身脏毛病。”
  季眠:“……”
  “我保证,以后不会……偷。”季眠在说“偷”这个字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启齿,不愿相信那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事。
  “第三,你那头发剃了去。”
  “……为、为什么?”
  “没什么理由。看不惯年纪小的男的染头发,丑。”
  “我的头发不是染的,天生就这样。”季眠抿抿唇,“不过发型……的确是烫过。”
  原主五月份特意去理发店烫的,当下最时兴的发型。
  “哦。剃了。”
  “……”季眠只好说:“好的,哥。”
  段酌又不说话了。
  他衔着烟,缭绕的白烟熏得季眠想咳嗽。他不喜欢这个味儿,怪呛人的。
  但他到底没敢咳出声。
  “在这一片有地方住吗?”段酌忽然想起季眠是从几十公里外跟过来的,问道。
  “没有,哥。”
  段酌沉吟片刻,敛眸思索。
  他不是什么大慈善家,遇到一个流浪儿童就好心让对方留下来住。但他看得出来,这里头有穆语曼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姐对这小子格外喜欢。
  眼下隔壁那栋房子已经全租出去了,这两栋房里唯一还能住人的就是这栋楼房的三层。
  但是……
  段酌实在很不情愿跟人住同一栋楼,还是上下层。
  好在季眠很识大体,在段酌开口之前就贴心地道:“哥,您不用给我好地方的。我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打地铺睡外头也行的。”
  “……”
  闻言,段酌一张脸黑下来。
  这小子拿他段酌当什么?
  他冷声道:“去住三楼。”
  便宜这小鬼了。
  季眠眨了两下眼睛,感激到说不出话来。
  段酌一抬眼,就对上季眠那张怔怔的脸,浅棕色的眼瞳,在光底下跟两颗金色的琥珀似的,一动不动望着自己。
  一副要对他死心塌地的表情。
  “……”段酌看得眼皮直跳,翻出钥匙扔给他,冷冷吩咐:“上去。”
  “谢谢……谢谢哥。”季眠吸了吸鼻子,捧着钥匙,视若珍宝。“我、我肯定听您的话。”
  少年的语气不像是保证,倒像是一种宣誓。
  好像这辈子都要跟着他,只听他的话。
  “……现在,上去!”
  季眠就走了。一边走,一边对系统道:【我哥,人可真好啊。】
  系统:【……】
  这就成“我哥”啦?未免太好打发了。
  系统很不屑。
  屋内,段酌含着的烟逐渐烧完了。
  他掐着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又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支。
  “……啧。”
 
 
第8章 
  季眠就这样留了下来。代价是他变成了一个寸头,但是个清秀帅气的寸头。
  他给段酌干活,应该说是他“大哥”干活。大哥让他做什么,季眠就做什么。大多时候是在一楼的店里给他打下手,递递工具,削削木头。
  季眠喜欢削木头,尤其喜欢看木头在刀下被刨成一条条薄却坚韧的木花。有粗有细的,堆成蓬松的一团。
  他的饭由段酌管了。
  段酌从不做饭,季眠也不会,于是他们的饭总是在周边的餐馆买的。每次饭点前,季眠就从店里的收银柜里拿一点钱——其实就是个小木柜子,问好段酌想吃什么,然后去买两人份的带回来。
  有时候,段酌还会丢给他一叠钱,说是“工资”。不过季眠不肯要,他已经在“大哥”这里白吃白住了,怎么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拿工资。
  只是有一次,大概是深秋的某一天,三楼的洗衣液和纸巾都用完了。并且,季眠的那一条内裤再也没办法晾一晚上就干了,必须要买新的。
  季眠于是羞赧地收下来一点。
  那一次,段酌将那一叠红票子在季眠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不知为何,“大哥”在笑。
  季眠剃掉头发大概两周左右,他细软的发茬长出来一点,竟然真是浅棕色的。于是他的脑袋也变成棕色的了,阳光一照,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非要夸一句的话,季眠头骨的形状很完美。
  之后的一个月里,季眠走在街区上,路过的人看见他,就笑,笑他是一枚白金色的卤蛋。白的是他的脸,金的是他的脑袋。
  季眠也跟着笑。因为笑他的人眼中不含恶意。
  他喜欢这里,所以他也笑。
  街区的人莫名都对季眠很好,好得有点过头了。就连孙齐都看得眼红,周末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面门口,看了看在躺椅上的自家老大,酸溜溜地道:“姓季的臭小子,不是扒手吗?怎么就招那群老头老太太喜欢了?”
  段酌眯着眼晒太阳,懒洋洋勾了下手,说:“橘子。”
  孙齐从水果篮里挑了个黄澄澄的橘子,给段酌递过去,继续念叨:“还有穆姐也是,怎么就对这小子那么好……不会是看上了吧?”
  “咚”的一下,段酌的橘子扔在孙齐头上。
  “哎呦!”孙齐嚎了一嗓子。
  季眠正在店里用一柄小锉刀刨木花,闻声不由得往外头看去。
  他就看见他大哥偏向孙齐的侧脸,正挑着眉骂:“孙齐,你脑残吗?”
  看完,季眠脑袋又低下去了,继续刨木花。
  外面安静下来。
  孙齐捂着脑门,一想,也是。季眠要比穆语曼小七八岁呢。她再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他于是放心点了。
  穆姐多好啊,尽管知道他配不上,但她只要没喜欢的人,自己总是还有机会的。
  ……
  对季眠来说,打下手削木头的日子并不难过。他似乎天生比旁人多出一点耐心,从未有过心浮气躁的时候。
  但连着刨了两个月木花,他难免有心痒的时刻。
  此刻,段酌就在店里,手拿着凿子,不紧不慢地加工手底下的原木。
  季眠坐在他旁边,眼看着一块奇形怪状的木头,在段酌手底下一刀一刀成形,粗糙的木头成了一副隐约辨得出大体形状的山水雕件。那形状奇怪的木头,在这样的一凿一刻钟,竟变得样式独特又富有设计感。
  后续再用时间和工夫细化、修饰,就能成为一件可以被摆在展柜里的作品。
  他看着,艳羡地道:“哥您好厉害呀,雕得和真的一样!”
  只是一句单纯的赞叹,绝无奉承的意思。段酌听出来,斜睨他一眼:“边儿去。”
  “哦,好。”
  段酌脚边有几块略大的木块,是最初打形时被削下来的废料。不是什么名贵木。
  季眠心动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捡起来,问:“哥,这块您不要了吗?”
  “嗯。”
  “那能……给我吗?我也想试试。”
  段酌睨他一眼,没说好或不好。
  季眠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
  他乐颠颠从工具箱里翻出刨子、凿子和一把小刻刀,自己找了个板凳在角落坐下。
  那块巴掌大小的木块在他手里翻来覆去转了几圈。
  终于下手了。用刨子削去木材的粗糙部分,将其打磨得光滑,再用磨具进一步磨平,这一步季眠做得很熟练,毕竟这两个月来他每天都在重复这项工作。
  拿的凿子季眠没用上,事实上,他还不会用它打形。
  至于刻刀……
  季眠瞧着手心里被自己磨得圆滚滚的木头块,握着刻刀的手指攥了攥。
  他很谨慎地在上面刻了几个圆润的小凹槽,这过程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边,段酌已经扔下凿子,准备收工了。
  “还没好?”
  季眠手里握着他的大作,道:“差不多了。”
  摊开手,一颗圆润的木材静静躺在他手心,灰扑扑的,表面有三四个浅浅的凹陷。
  段酌眉头锁紧了:“这什么?”
  季眠有点窘迫:“是颗土豆。”
  “……”
  “还真是……”段酌顿了顿,“栩栩如生。”
  季眠默默把他的土豆收进怀里,决定之后还是好好刨他的木花吧。
 
 
第9章 
  时间转眼到了年前。
  孙齐还有段酌手底下的其他人全都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季眠没有对过年的概念,而原本的“季眠”十几年来也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季眠”留给他的常识里,春节是这里的人们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季眠没有家人,于是他认为春节应该与自己无关。
  他本打算就这样在三楼的房子里窝上个几天,直到其他人过完节回来,他就可以继续刨他的木花,重新过他平淡又开心的日子。
  直到年三十这天晚上,他的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段酌。他穿得很单薄,外面是件黑色的短外套,里面只有一条低领的白毛衣。在这样的深冬,显得格外冷。
  季眠瞧着他,不自觉拢住了自己的羽绒服,小声开口:“哥?怎么了?”
  段酌的回答一向简短,只有两个字:
  “下来。”
  季眠便随他下去二楼了。
  在二楼的还有另一人——穆语曼。
  季眠跟着段酌进门时,刚好瞧见穆语曼端着一条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
  房间内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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