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丰垂下瞪大的眼眸,他家的主上居然开窍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主上,您不如换个思路想,这并非完全是苦难,任何一场新生都必将经历炼骨拔髓之痛,或许对于荆影卫来说,此难是给他遭逢无数劫难的前半生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今后大路迢迢,将会迎来一片坦途。”
秦禹峥一身黑袍,周身散着失落的气息。
骨羽说的不错,与其沉浸过去的悲痛里,不如抓住未知的以后。
他的小影卫,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受任何责难。
骨羽,禾丰目送主上离去,心中叹惋不已。
自琼华老宫主离去,他家的主上倒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实乃大喜。
回到凌霄殿,秦禹峥下意识的放轻的脚步,他有些好奇,他不在的时候,荆默会做些什么?
附耳在殿外细听了一会儿,确定人还在,秦禹峥轻轻的推开殿门,隔着几扇屏风的后面,一道人影在晃动。
荆默自主上离去之后,歇了一会儿,虽然高烧着,但是神志却很清晰,荆默便觉得有些无聊,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
先更换了一张新的被褥,之前的被褥被自己弄脏了。
然后出门找来了干净的抹布,把主上的寝殿的用具,细致的擦了一遍。
秦禹峥微微扶额,这小东西还真是不能闲着。
秦禹峥脚下用了些许力气,荆默闻声,回头,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跑过来,就要跪下行礼。
“怎么不好好休息?”秦禹峥声音里含着怒气,大步上前,把人拦住了。
荆默身体弯到一半,就动不了了,被扶着站起身。
“谢主上。”荆默睁着无辜的大眼,苍白无血色的嘴唇翕动。
在秦禹峥略带压力的眼神下,荆默缩着脑袋,小心的回答。
“主上,属下身体已经没事了,主上不用费心,属下只是想为主上做些事情。”
秦禹峥看着那两瓣薄唇,叭叭的动作,鬼使神差的手上用了力,将人扯了一个踉跄,荆默重心不稳,直接摔进主上怀里。
秦禹峥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小影卫,俯身吻了上去。
荆默瞬间瞪大眼睛,“!!!”
“主……唔……”
秦禹峥的动作强硬不容抵抗,铁一般的臂膀将人摁在怀里,温热的唇瓣贴上发凉的嘴唇,作恶者肆意的研磨,像是想把自己的温度通过肌肤的接触全部传递过去。
荆默像是被一道鸣雷劈中,傻傻的靠在主上怀里,大脑归于一片混沌,他的主上亲他了………
直到把对方的嘴唇磨的红肿,湿热的舌头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舔舐,将两瓣薄唇染的水淋淋的,秦禹峥才堪堪放开手。
荆默不懂换气,憋的苍白的脸色染上了绯红,眼眸含水,还好他训练过闭气,不然真的有可能被主上吻到窒息。
秦禹峥直起身,略带薄茧的手指,粗鲁的摸了一下荆默水润发红的薄唇。
“荆默,你喜欢吗?”
荆默大眼睛里全是迷茫的眼泪,好半晌才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吻里找到神志,大脑混沌中,下意识的回答。
“属下很喜欢。”
秦禹峥眸光飞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荆默好不容易回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本就发热的身体烧的更厉害,苍白的脸色羞的艳红一片。
“主上,您为什么……”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秦禹峥心情颇好的回话,“收了我的玉佩,本座还不能亲你了吗?”
荆默垂着烧红的脸颊,心中思绪翻飞。
主上怎么知道他的玉佩在自己这里?
不是不能亲,只是这样温柔小意的吻里满含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深刻的爱意。
荆默不敢自作多情,却控制不住的沉浸在这汹涌翻滚的热烈爱意里面,无法自拔。
第8章 影卫隐瞒的秘密
亲一亲就变红,这大概是小影卫专属的特色了。
秦禹峥觉得自己像个大灰狼,想要吃掉小白兔,可是见着小白兔长的那么好看,那么单纯可爱,大灰狼总想恶劣的逗弄一番,已经到手的猎物,最后再残忍的一口吃掉。
荆默脸颊涨红,心神慌乱之下,满溢的疑问,不由自主的想。
主上知道他的玉佩在自己那里,是不是就会要回去了?
秦禹峥嘴角上扬着餍足的微笑。
“主上,您的玉佩是属下捡来的,属下不知道那是您的……”荆默睁着大眼扯瞎话,脸都不红的。
秦禹峥听了心中好笑,若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他大概真以为那块玉佩丢了。
小家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不赖,还以为荆默有多老实,看来以后小东西的话也只能信一半。
“嗯,捡的,那捡到了怎么不去寻寻失主?万一人家很着急呢?”秦禹峥故意问道。
荆默垂着头,绞尽脑汁的圆谎,坑坑巴巴的说。
“属下找了……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属下财迷心窍……没还就自己拿着了……”
秦禹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死死的忍住。
“是吗?那本座倒是不知,找不见的时候,有些着急。”
“主上,对不起,您生气了吗?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现在去拿给您?”荆默神色慌张,脸上满是愧疚。
秦禹峥心里清楚,若是这玉佩真是荆默捡回来的,他八成早就送回来了,可是他没有,反而当成宝贝一样贴身放着,这只能说明,这块玉佩是“某个人”亲手给他的。
秦禹峥脸色沉了几分,他有些无力,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小家伙宁可撒谎也不愿告诉自己?
“玉佩喜欢就留着,本座不缺那一个。”
荆默瞬间抬眸,眼睛里亮晶晶的。
“主上,您不要了?”
秦禹峥伸手敲了敲荆默的小脑袋。
“唔!”荆默吃疼,皱了眉头。
“什么时候说不要了,这算是本座送你的,你也好好想想怎么回礼。”
荆默连忙点头,高兴的应和道。
“是!主上!”
秦禹峥环顾四周,觉得小家伙真的很勤快,他觉得这屋里面被擦的亮了不止一个度。
“你回听雨阁,把你的东西都拿过来,之后就住在凌霄殿。”
“啊?”荆默听傻了。
秦禹峥看过去,冷眸瞅着荆默疑惑的表情。
“怎么?”
荆默从怔愣中回神,有些心慌,紧张的道。
“回主上,属下知道了。”
秦禹峥嗯了一声,坐到榻上歇息。
“没事的话,现在就去收拾吧。”
荆默立马站直了,拱手道,“主上,属下这就去。”
荆默欣喜雀跃,虽然不明白主上的意思,但是能这样跟主上近距离接触,他很喜欢。
荆默马不停蹄,走路带风,很快的回了听雨阁,一路上遇见了很多侍卫侍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家对自己的态度就好生奇怪,他只是一个下等影卫而已,为什么见他那么恭敬的感觉?
荆默面无表情,心中腹诽。
到了听雨阁,荆默向着自己的屋子奔去,他本也没有几件东西,收拾起来很快。
却没想到,碰见了他最害怕的长老。
严古长老脸色极为难看。
荆默小心的下跪行礼。
“见过二长老。”
严古长老留着黑胡子,面庞是方形,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冷肃。
秦禹峥在凌霄殿内等了一会儿,荆默还是没有回来,小家伙收拾个东西怎么这么慢?
实在无聊了,又去扶摇殿处理公务了,看了会听风阁传来的线报,小家伙还是没有踪影。
秦禹峥约莫不对劲,立即起身去了听雨阁。
进了听雨阁,正好撞见一脸凝重的祁风。
“主上!”
秦禹峥没什么耐心,冷声道。
“见到荆默了吗?”
一旁来去的影卫,见到宫主大驾,纷纷上前跪地行礼。
祁风单膝跪地,回道。
“回主上,属下正要找您,陌尘长老说,严古长老让人把荆默带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
秦禹峥一身暗纹黑袍,眼神发冷,周围的落叶被失控的内力激的飞起来。
祁风颈边渗出来汗水,低垂着惧怕的眼眸。
“你们现在立刻,通知听雨阁所有人,让严古出来见本座!荆默今日在这里伤一根汗毛,我要严古拿命来赔!”
影卫们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荆默是谁他们知道,可是主上为何要如此在意一个低贱的影卫?
当下观主上即将崩裂的怒火,众人也不敢懈怠,连忙行礼起身,跑进阁内,去后面找严古长老了。
秦禹峥周身裹挟着熊熊燃烧火焰,眼神冷的仿佛要杀人!
秦禹峥一步步进入听雨阁内部。
陌尘长老步伐匆匆,从后面山谷飞身过来。
“主上,荆默在后山炼魔洞那里。”
秦禹峥瞬间消失在原地,轻功急速掠去。
陌尘眸子低垂,鬓边一滴汗水悄然落下,只觉身边一阵疾风吹过。
严古啊……严古……这回你可行错了……
祁风跟随主上飞奔而去。
炼魔洞周围生长着许多枯黄的半人高的草,秦禹峥一刻不停,直直的走进去。
刚入内,便察觉到了洞内不寻常的内力流动,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禹峥心脏急速坠落,脑子阵阵发疼。
走的近了,便可以听到低微压抑的闷哼声。
秦禹峥面如沉水,五指攥紧,用力的指甲插进肉里,指缝透出血迹。
“严古,本座命你立刻停手!”
山洞内九曲十八弯,相距荆默所在的位置大概还有三十多米的路程,带着浑厚内力的暴喝,极具穿透力,直直的传遍整个炼魔洞。
徘徊在洞口的祁风,闻声,愣在原地。
洞内的严古也听到了,手中的棱刺骨鞭,停止了抽打。
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荆默,一身影卫服被打的破破烂烂,脑袋低垂着,嘴角不断往外溢着鲜血,身体裸露的皮肤上,道道鞭痕,血肉横飞,竟是被打的没一处好地方。
“属下没有勾引主上,属下也不敢……”那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回答,荆默疼的没有一丝力气,眼眸涣散的厉害,经脉中的内力不受控制的倾泻出去。
严古听到主上的声音,深觉不妙。
半分钟后,秦禹峥乍然出现在里面的洞口处,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目眦欲裂,眸子瞬间血红一片。
严古被突然爆发的内力击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到石壁上,口鼻喷血,气息虚弱下来。
秦禹峥上前,直接用内力震断锁链,将可怜的影卫抱下来,伸手贴住后背,渡真气过去,护住荆默受损的心脉。
秦禹峥恨到极致,像是看死人一样,看了一眼在地上匍匐挣扎着的严古。
荆默疼的神志迷离,连谁来了也看不清,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嘟哝。
“属下没有媚主。”
“属下对主上忠心耿耿。”
“属下从没有不听您的训诫。”
“属下没有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主上。”
“求您饶属下一命……”
秦禹峥鼻子发酸,喉咙哽的厉害,心脏疼的厉害,怎么会那么疼。
什么过去的事?秦禹峥满目疑惑,脑子被乱七八糟的猜想搅的一团乱麻,破碎混乱的记忆残片在脑子乱晃,只能强行压制下来。
“别怕,别怕,我来了,没有再敢伤你了。”秦禹峥轻声哄慰重伤的小家伙。
严古吐了口血,年老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狠厉的一击,浑浊的眼神望着秦禹峥的方向,却咧嘴笑了,血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秦禹峥,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教诲!”
“你给本座闭嘴!”秦禹峥双眸变得猩红,整个人状似疯癫。
“呵哈哈哈……”严古放肆的大笑起来,苦老的嗓音像破旧的鼓风机那般嘶哑难听。
“原来这些事和父亲有关系?你们是一伙的?”
“主上!您便是这么想您父亲的吗?您对得起您父亲吗?”
“本座与我父亲,何来你一个老头置喙!?”
严古无力的靠在石壁上,眼眸空洞。
“当初就该杀了他,而不是留着这个祸患!”
“你敢!”
秦禹峥怒喝,又是狠狠一记掌力,严古身体上墙壁,口鼻喷血,整个人像是被淋了一盆血水。
秦禹峥打横抱起荆默,在祁风和陌尘愕然的视线里,抱着人离开了山洞。
“把严古关进听雨阁后山水牢,把禾丰和毒火请来,没有本座的命令,不许他死,本座要他日日惨叫哀嚎。”秦禹峥话语里似乎淬了毒。
严古目光拉长,眼神落在地上,低低的嘶笑起来,面容可怖至极。
陌尘眉头拧的死紧。
祁风是小辈,他什么也不知道,只好揽了跑腿的活。
秦禹峥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在听雨阁一众影卫的视线里,很快飞走。
药谷。
骨羽长老搭脉,细细诊断,眸中多有无奈。
“回主上,您的真气给的及时,心脉损伤不大,属下已经给荆影卫身体上了最后的修复药膏,辅以药物治疗,他不日便可痊愈。”
秦禹峥眸子红着,整个人显得妖冶诡异。
“嗯,劳烦骨羽长老。”
“属下不敢邀功,主上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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