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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还挺危险的，我问：“如果我不想进阶呢？”
“你怎么这么没上进心！”路易气的想揍我：“这是强制的，每个地狱的子民，成年之后都必须至少参加一次。”
行吧，我只能默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对路易说：“堕天之后，我的光系法术失效了，我现在水平很菜，你给我报个最简单的。”
路易皱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路易殿下，我不是没出息，我是惜命。你教我几句暗系的咒语吧，不然我可能没办法活着走出考场。”
路易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来到城堡的书房，特意找了一本巨厚无比的《零基础速成暗系法术大师修习指导手册》丢给我：“想学什么？我教你。”
我翻开这本书的目录，指着第一章 ，基础暗系法术，第一节【防御法术】说：“就学这个吧。”
“这个多没意思，”路易将书啪啪翻到最后一章【高级进阶法术·绝杀攻击】：“我教你这个。”
“路易殿下，你能不能务实一点？”
“兰斯，你是天国的执政副官，光之主御，六翼炽天使，你学这个有什么问题？”
“那是曾经。”
“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你总是你，”路易将书放在桌上：“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
默念咒语，电光火石之间，“轰”的一声，书房被炸出个巨大的口子，书页和砖块漫天乱飞。
我忍不住劝道：“路易殿下，你要懂得爱护书籍。”
“这些书都没用，全是廉价的大路货，到处都是，真正有价值的都在我爸书房。”
算了，和他这种骄奢淫逸的公子哥讲不通。
爱怎样怎样吧。
接下来三天，我将那本书的基础部分细细研读，按照冥界初阶恶魔的实力，学好这部分已经绰绰有余了。
要知道，虽然我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光系法术，但我的剑术可没有荒废。
考试当天，我是胜券在握的。
路易说：“第一轮考试没什么好看的，你肯定能秒杀，我更期待你在决赛的表现。”
这孩子总是过于乐观。
在地狱，永远不要低估任何风险。
不幸的是，我即使具有极强的风险意识，也万万无法预判设计和陷害。
其它参赛者第一轮面对的都是低阶恶魔。
等我踏入赛场的时候，对面奔袭而来的，居然是一只凶神恶煞的高阶大恶魔。
几乎是第一瞬间，全场就沸腾了，围观者幸灾乐祸，迫不及待观赏好戏。
路易暴怒，呵斥在坐的所有审判官说：“你们在搞什么？这是初阶比试！”
座首的审判长微笑：“路易殿下息怒，兰斯是天国的贵客，自然待遇不同。”
我在赛场里直冒冷汗，大恶魔露出渗人的微笑，就好似面对一盘珍馐。
我召唤出佩剑，以身形的优势与这只猛兽周旋。
我在剑术上曾经付出过很多心血，这是由于，在学院的时候，伊安曾经指导过我，并对我说，剑术是绅士的艺术。
在整个天国，我的剑术，只在伊安之下。
谨慎又优雅，我看出巨兽的破绽，一剑削去它的前臂，血流千里，趁着它因痛苦而章法大乱，我乘胜追击，将剑整个刺入它的心脏。
观赛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就在我以为万事大吉之时，恶魔怒吼，用那未断的另一手掌猛地将我击倒，而后拔出我的剑，当场捏的粉碎。
完蛋了。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高阶恶魔啊。
这是一只血条无比巨厚的Boss级别大恶魔！
比试越刺激，观众越兴奋，呼声一阵盖过一阵。
为了复仇，它朝我发起猛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路易教我的暗系高阶法术，千钧一刻，闭上双眼，我默念道：
游离于尘世中的诸神啊，
应黑暗中的使者之邀，
接受我意志的驱使，
释放永恒的力量。
不死不灭的暗之尊法，
焚烧一切的不灭之焰，
令人震慑的厄运之王，
蛰伏炼狱的虚无之刃。
以契约之名，
令绝杀之技！
天幕降下可怖的雷火，整个竞技场支离破碎，观众席也无法幸免于难，审判官不得不张开结界以应对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平静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暴虐的雷火充斥，将我的仇敌炙烤，直至挫骨扬灰。
诡异的沉寂之后，观众席爆发出无比热烈的呼声。
审判长对我说：“恭喜你，兰斯阁下，我宣布授予你【初阶爵士勋章】。”
离开竞技场，我受到了围观者的狂热追捧。
看来路易说的没错，地狱不问出身，只看实力。
他们朝我丢花环，丢金币，丢珠宝，高喊着“堕天者兰斯！”“暗之主君！”等等乱七八糟的名号，还有美女直接当街投怀送抱，我被吓得不轻，连忙跑回路易的城堡避难。
看来，我对光系的能力，随着堕天的变化，完完全全转化成了暗系力量。
我等不及想把这个消息和伊安分享。
通过戒指，回到天国，我惊喜的发现，由于我在地狱觉醒了对暗系法术的支配力，居然可以自如控制形态的变化了。
我已经受够了小孩儿的模样，立马变成青年人的样貌，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俊逸清秀的自己，我感到十分满意。
一回到天国，我的力量就被最大限度的压制。更何况在这儿，我根本不可能用暗系法术，这会暴露我堕天使的身份，人人得而诛之。
我打算去学院图书馆找找有没有什么加速学习的秘方，没想到却在八百年没人踏入的远古法系图书室，撞见了大祭司希尔。
希尔有着银色的长发，精灵的外貌，浅绿色的眸子，十分好看。
我礼貌道：“祭司阁下，下午好。”
希尔微笑：“兰斯殿下，好久不见。”
第9章 The Chief Priest
没想到居然被他一眼看穿，我连忙掩饰道：“您认错了，我不是...”
“兰斯殿下，”希尔靠在书架旁：“你知道的，我不会认错。”
我只能小声道：“希尔，别说出去，求你了。”
希尔低笑：“兰斯殿下，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这样的你。”
他指的是我少年形态的样貌。
我不自在的咳了咳：“是啊，上次见到这样的我，还是在我的进阶仪式上。”
“能为你主持炽天使进阶仪式，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伊安殿下使你重返天国的？”
我可不想给伊安惹上麻烦，我说：“是我自己偷偷回来的，和伊安殿下无关。”
希尔浅绿色的眸底几分笑意：“兰斯，你真的很袒护他。”
我装傻道：“希尔阁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告发我，将我驱逐吗？”
“你这话可真叫我伤心，”希尔朝我抛了个媚眼：“兰斯殿下，你应该知道，我多么希望你留在天国。”
“...谢谢。”
“这么说，你重新回到学院，再次成为一年级的学生？”
“是的。”
“真是有趣，”希尔银色的发在暗色的光线下尤其显眼：“你可以选修我的课。”
“你在学院教授什么课程？”
“预知。”希尔伸出手，掌心浮现出透明的水晶球：“兰斯殿下，要不要试试？”
“还是算了，我没有丝毫预言天赋。”
“你不想预知未来？”希尔蛊惑我说：“尊贵的炽天使、光之主御兰斯殿下，堕落在地狱之中，命运会引导你走向何方？”
“那我试试看。”众所周知，大祭司希尔拥有顶级的预知能力，只是不轻易施展，既然有这个机会，我自然很好奇：“我要怎么做？”
“需要你的一滴血。”
“好。”
希尔握住我的右手：“可能会有一点痛。”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希尔的戒指化作一只小蛇，缠绕在我的食指上，朝我吐了吐信子，咬了一口指腹。
嘶...还挺痛的，我瞪了那蛇一眼，小家伙朝我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水晶球去了。
“现在，将你的右手放在水晶球上。”
我依言照做，希尔开始念诵咒语，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了未来的画面。
那是一座宫殿，看起来很熟悉，像是伊安的寝宫。
我维持着堕天使的样貌，坐在伊安身上，搂住他的脖颈，我们在，接吻。
意识到这一点，我直接血压上升，大脑空白。
我的表情十分沉浸且享受，伊安抱住我，深情又温柔。
我甚至能听见唇舌交缠的靡靡之音，气息交换的低吟。
更要命的是，随着温度的不断攀升，伊安解开我的衣扣，我眼神迷蒙，双腿勾住他的腰腹。
我脑中轰然，根本无法相信，这是未来会发生的真实事件。
突然想起希尔还在身边，我立马松开覆在水晶球上的手，画面随之消失。
希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兰斯殿下和伊安殿下...关系真好。”
我羞愧的耳根泛红：“你别取笑我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水晶球演示的未来从不出错。”
“也许是因为我堕天了，你这法术对堕天使也能奏效？”
“这我倒不能保证，”希尔若有所思：“你是第一个找我预知未来的堕天使。”
“这不废话，哪个堕天使能摸到光耀学院来，还能请得动大祭司亲自预知未来。”
“兰斯殿下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
“可我脑海中还是兰斯殿下刚刚的样子。”希尔偏偏不打算放过我：“你堕天使的样貌，尤其令人惊艳，难怪那么多人会甘愿堕天。你说，伊安殿下会不会也被你引诱而堕落？”
我被他这个说法吓了一大跳：“别开玩笑了，希尔阁下！”
“你怎么这么容易激动？我只是提出一种设想。”
“你的设想不会实现。”
“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希尔说：“既然已经看了未来，你有没有兴趣顺便看看过去？”
“不必，”我一想到自己和伊安之间的限制级画面就直冒冷汗：“大祭司的水晶球和我相克。”
“只要看看过去，就可以验证未来是否准确，不是吗？”
希尔真的很会诡辩，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动摇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也不可能更糟了。
于是我妥协道：“好。”
那只小蛇立马从水晶球里跳了出来，迅速咬了我的手指一下，再次蹦了回去。
我将手覆在球面上，希尔又开始念咒语。
画面逐渐成形，我依稀看见，神之主殿千疮百孔，像是沐浴在战火之中。
我站在落地玻璃窗旁，远眺天国主城，硝烟四起，生灵涂炭。
我脸上身上到处是伤，腰间挂着一柄佩剑。
我有着炽天使的六翼，棕发黑眸，清秀俊朗，典雅坚毅。
伊安站在我的身侧，细心地为我疗愈伤口，我乖巧安静贪婪地看着他。
他蓝色的眸底，终于不再是亘古不变的波澜不惊，而弥漫着一股眷恋忧郁的粘稠情绪。
我轻轻搂住他，我说：“再见，伊安。”
他猛地将我抵在玻璃窗上，炙热的亲吻不讲道理地落下，呼吸急促而纠缠。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幅画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失控的伊安，不再绅士的伊安，情绪表露如此激烈的伊安。
我将手从水晶球上松开，我说：“你这球百分百坏了。”
希尔也皱着眉头，万分不解：“可能正如你所言，我的法术对堕天使无效。毕竟，从你出生开始，天国不曾经历过战火。”
“你这球还挺会编故事的，内容还挺刺激。”
希尔得意地微笑：“那是当然，整个天国最畅销的《天界野史》就是我编的。哦，还有《天国贵族炽天使八卦集》，也是我编的。如果你感兴趣...”
“不，谢谢。”
从光耀学院出来，抱着几本魔法书，步行在主城的街道上。
正逢黄昏，光韵交替，景色非常优美。
路过圣洛恩大教堂的时候，我特意进去参观了一下。
以前不知道洛恩的传说，总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教堂。
我将书籍放在门口的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放在祭祀台上。
身旁有人献上一朵玫瑰。
是伊安。
我紧张道：“好巧，殿下也来这里。”
伊安说：“我来找你，才来这里。”
第10章 Whisper of King
我看着那支艳红的玫瑰，上头还沾着新鲜的露水。
伊安戴着白色的手套，身着炽天使长的华服，优雅俊逸，神色温柔。
我有些局促地移开了目光：“殿下找我有事？”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很想咬舌自尽，我平时也挺会聊天的啊，怎么一到伊安面前，就只知道讲一些毫无营养的笨拙话语？
伊安问我：“你见到希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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