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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不负众望成为了光系法术最优秀的掌控者，被称为光之主御，进阶为六翼炽天使。
因此，在冰系学部的测试，我信心满满。
虽然不指望和光系那样天赋卓然，至少达到及格水准吧？
然而，令我大失所望的是，测试球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负责测试的老头推了推他那厚重的眼镜，以一种哀其不幸的表情看着我：“你的天赋太差了，根本就不应该来冰系学部。”
我不服输的问：“太差是多差？”
“我在学部教了2568年书，从来没有遇到你这么差的学生。”
“那我现在转学还来得及吗？”
“没必要，”他又推了推眼镜：“测试球可以纵观全局属性，你的所有天赋值都极差无比，转去哪都没用，嘶，奇了怪了。”
“什么奇怪？”
“代表光系天赋的数值居然无法显示，”将水晶球盯了半天，他给我下了论断：“我劝你趁早退学，你这样的学什么都没用。”
我气的牙痒痒：“我偏不！我，就，要，学，冰，系！”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戒指发出一声脆响。
噗通一声，我被传送回了冥界。
原来这玩意儿还有时间限制啊！
我跌落在床上的时候，路易正推门进来，幸好这会儿我是成年的体态，我可不想在这小屁孩儿面前失去尊严。
路易看着我皱了皱眉：“这才几点，你就睡觉了？兰斯，没想到你竟如此懒惰。”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是的，我就是如此，怎样？”
“今晚我爸在宫里开晚宴，你要不要去？”
“你不是说他最厌恶堕天使吗？”
“确实如此，但他对你还挺感兴趣。”
想着能见到冥界之王，地狱之君的撒旦，我还挺期待的：“你先保证，他不会一见面就把我给砍了。毕竟我们也算得上是宿敌了，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
“当然不会！我爸才不会乘人之危！”路易说：“别以为我们都和你们那样虚伪。”
我提醒他：“尊敬的冥界之主，未来之君殿下，我已经堕天了，我不再是天国人。”
“你曾经是！”路易说：“不过你会习惯的。”
“习惯什么？”
“你的新身份，一名堕天使。”
我跟在路易身后，走出他的城堡，路过冥河，再次见到了那一大片曼珠沙华。
仍旧那样赤红艳丽，盛放在银色的河流之畔。
在河面的倒影里，我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和在天国的时候大不相同，赤红色的眸子，长及半腰的卷发，肤色透着病态的苍白。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更喜欢我在天国时微卷的短发，和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
相貌大体上总归是没有什么改变，在这里，却显得更加妖艳了。
地狱冥火，能够放大一切欲望，能够燃起一切渴望。
先前我并不明白这句传言的具体内涵，直到我到了撒旦的宫殿，在这样的篝火旁，内心抑制不住的躁动。
撒旦坐在王座，垂眸看我，神色尽是傲慢：“你就是兰斯？”
“是的陛下，”我说：“谢谢您愿意接纳我。”
撒旦和他的儿子路易，终究是相似的。但他毕竟是魔王，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不曾想到，他的容貌那样令人惊叹。虽然比不上伊安，但却是异常野性的棱角分明。
撒旦说：“地狱向所有人敞开！”
满殿的人开始鼓掌。
“但是，堕天使兰斯，”撒旦看向我的目光充满审视之意：“我并未接纳你，只因我的臣民并未接纳你。”
人群里传来起哄声。
“陛下，我能否知道缘由？”
“太多的堕天使，并未放下他在天界的过往，那他将永远不是我的臣民！”撒旦微笑：“向我证明你自己，兰斯。”
“如何证明？”
“看着篝火，直面你的欲望，加入我们的狂欢！”
霎时间，整个殿内所有人都沸腾了！
地狱冥火灼灼燃烧，烈焰火舌好似要将人吞噬。
穿着性感的恶魔女人翩然起舞，她们面容艳丽，身材火辣。
一位美艳动人的舞者朝我走近，在我耳边温柔道：“光之主御，六翼堕天使兰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们天国人在床上的手段。”
周围响起阵阵口哨，我顿时脸红起来，我求救般地看向撒旦。
撒旦却如同看戏似的看着我，并不曾出言阻拦。
不是吧？他不会，希望我当众表演吧？
如若我当众表演，天国的脸就要被我丢光了。
如若我违背成命，是否就要承受撒旦的怒火？
几经挣扎，篝火越烧越旺，几乎就要燃尽我的理智。
我往后退了几步，我说：“抱歉女士，我不想冒犯您。”
人群传来巨大的嘘声。
展开黑色的双翼，撒旦降临在我面前，他冷冷的看着我，嗓音低沉：“兰斯殿下，莫非对我们地狱的美人不满意？还是说，你有别的癖好？”
“不，不是。”我解释说：“陛下您误会了，我只是不习惯...”
撒旦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的双眸。
赤红色的眼睛，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他说：“难道，阁下希望我亲自调教？”
第5章 Vow of Loyalty
地狱之君的威压使我遍体生寒，我几乎用尽所有定力，才能勉强保持理智和清醒，我对他说：“陛下，我听闻您曾许诺，地狱之中，百无禁忌。希望您能赋予我拒绝的权利。”
“兰斯，你以为你在和我谈判？”撒旦轻蔑地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要求？”
撒旦真的很难应付，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于是我保持缄默。
“你不喜欢我的美人儿伺候你，那么今晚，你来服侍我？”撒旦戏谑，甚至称得上是侮辱：“天国执政官，六翼炽天使，光之主御，兰斯殿下。”
幸好我在天国的时候，就经常遭受流言蜚语，心理素质比较强，抗压能力一流。对他的这份言语攻击毫不在意，甚至还能微笑提醒他：“陛下，我在就职典礼上堕天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曾当过执政官。”
“我改变主意了。”撒旦对我的挑衅极其不满：“我想就在这里。”
什么？我心下警铃大作。
虽然已经意识到撒旦毫无廉耻及道德底线，也能揣测出这是一场目的不纯的聚众淫趴，但我完全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如果他执意要在这里和我当众表演，力量悬殊太大，我根本没办法拒绝。
就在我额前渗出冷汗，准备与他鱼死网破之际。
路易从后边冒出来，对撒旦说：“爸，这是我的人。”
撒旦聂斜着眼看着他，几分警告。
路易将我拉开，护在身后：“他脸皮薄，不喜欢玩这种，你别折磨他了。”
“路易，”撒旦微笑：“天国的人不值得信任，你不明白吗？”
“我知道，”路易答：“但我就是喜欢他。”
“我不允许。”
“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阻止过我谈恋爱。”
“只有他不行。”
“我就想要他。”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只见撒旦暴怒，一阵极强的攻击，猛地将路易甩到了大殿的另一头，鲜血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不是吧？撒旦脑子有问题？打自己的儿子都这么狠，是亲生的吗？
我几分心疼，刚想过去扶起路易。
撒旦将我困住，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命令我道：“兰斯，现在，对我立下【忠誓】。永远效忠我，永不背叛，若有违背，必将烈火灼焚，永亡炼狱。”
“如果我拒绝？”
“你无权拒绝。”
话音未落，一道六芒星的法阵印入我的前额。
我被撒旦强行标记了【忠誓】。
“现在，兰斯，我代表我的臣民宣布，”撒旦高傲地昂起头：“你被正式接纳，地狱欢迎你。”
满殿的人开始欢呼。
离开撒旦的宫殿，我将路易搀扶回他的城堡，替他疗伤。
路易神色忧虑地看着我：“兰斯，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无奈道：“到底是谁受伤了啊？”
“我没事，这种伤在地狱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爸也经常揍我，但他第一次下手这么狠，”路易心有余悸：“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仔细回忆了一阵，摇头：“今晚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以我对我爸的了解，这事一定没那么简单，他给你下了忠誓，这很不常见。”
“这东西不是对我的诅咒吗？”
“一方面是，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对你的保证。”路易解释说：“忠誓存在，只要我爸不死，你就不会死。而且，从这之后，你出现就犹如我爸亲临，地狱没人敢惹你了。”
“怎么感觉我反倒占了便宜不成？”
“兰斯，无论我爸的目的是什么，忠誓的誓言是一定会实现的。”路易郑重道：“如果你背叛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这玩意儿能解开吗？”
“可以，”路易说：“你和我完成【血拥】，成为我的伴侣，我就能将【忠誓】转到我的体内。”
“那岂不是害了你？”我拒绝道：“不行。”
“我又不会背叛我爸。”
“这毕竟是一个诅咒，再说，万一被你爸发现，我死的更惨。”
“兰斯，对不起。”路易歉疚地看着我：“早知道不喊你来了。”
“你爸的目的就是制服我，无论我在哪，这诅咒是逃不掉的，和你无关。”我宽慰他说：“至少，我被地狱接纳了，不是吗？”
*
回到自己房间，我沐浴完毕，躺在床上，脑海里就浮现出伊安的脸。
他在做什么呢？
通过戒指，我再次回到了伊安的寝宫。
空无一人。
不在寝宫，是不是在神之主殿？
仍旧维持着幼年的形态，我扑腾着两支短短的小翅膀，从伊安那宽阔的寝宫飞出去。
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侍官，他们或多或少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飞过长长的回廊，廊壁上是精美的雕刻和油画，描述的是创世的画面，伊安的诞生和他的功绩。
我飞呀飞，飞到了神之主殿最辉宏的厅堂，正巧看见，伊安在布道。
所谓布道，就是在圣歌的咏叹下，帮人消除罪业，疗愈顽疾，净化灵魂。
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不该出现的场合，我十分努力地想飞回去，但是翅膀太短，扑腾半天，一不小心撞到了天花板，发出异常明显的“咚”的一声。
所有人抬头看我，还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脑袋撞得头晕眼花，心里尴尬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伊安亦轻轻笑了，对我说：“来这里。”
我小心翼翼地朝他飞去，稳稳当当落在布道台上。
伊安说：“念完剩下的句子。”
我对着书念道：
*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与我同在。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免去我的一切罪业，平安喜乐。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除去我的一切疾病，健康身心。
当我赞美您时，您就驱逐我的一切邪念，使我得胜。
我愿与您同在，我愿与您同心，我愿与您同行。
*
念诵完毕，圣歌咏叹，因着伊安的力量，一切悉皆净化。
站在前列的一位女士看着我说：“您是位真正的天使。”
“谢谢，愿父神与你同在。”我这样说着，心里满是羞愧，我不仅不是纯粹的天使，还是地狱的仆从，我感觉自己简直没脸出现在这里。
伊安将我单手抱起，很快就发现了异样，他屏退众人，问我说：“撒旦给你下了诅咒？”
第6章 Rite of Baptism
我如实告知说：“是的殿下，我被标记了【忠誓】。”
伊安将我仔细检查了一番，用指腹点了点我的前额，顿时浮现出一枚精巧的六芒星印记：“这个诅咒级别很高，对你来说也并非没有好处。”
“您的意思是，可以保留？”
“当然不行。”伊安将一缕我微卷的短发挑在指间把玩：“我要为你洗礼。”
“洗礼？”脑海中浮现出牧师为小孩儿洗澡澡的画面，我说：“正好，我现在是幼年形态。”
“对六芒星诅咒的洗礼，需要你的完全形态。”伊安微笑：“做好准备。”
等等，不是吧？
我尚未消化这句话的具体内涵，伊安就将我恢复了成人的体态，还是我堕天之后的样貌。
天知道这幅画面的对比冲击感有多强烈。
我以堕天使的姿态，站在天国最神圣的神之主殿，面对天国最高执政官，被称为神之子的天国统御伊安殿下。
我长长的卷发垂至半腰，眸色是浅浅的红，眼底倒映是他高贵优雅的圣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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