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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近代现代)——许一疯

时间:2024-02-11 09:07:01  作者:许一疯
  陈让的手已经收了回来,他此刻心神不宁地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那我等忙过这阵子,再和他洽谈具体事宜。”陈让听着白一宁一口一个“我们”,眉梢眼角都是压不住的喜悦。
  “一宁,那天对不起,我还没好好和你道歉,现在我知道了,你是真的为了盛纳考虑,为了我……”
  白一宁打断他:“是为了我,陈让,我是盛纳的员工,我的思考和行动都会以它的利益为先,有它得益才会有我一杯羹,这是实话,很现实的实话,我不是为了谁。”
  每次陈让表露心迹,白一宁都头大,陈让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为了盛纳,我们就是一起的,是一条心,这就够了。”
  白一宁重新合眼没再去理会,陈让又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对方烧退了才离开。
  白一宁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现在退烧了,身上也轻松了很多,不由得又想到陈让说一尊要和盛纳合作,想到了秦峥。
  自从这个人回来之后,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白一宁说给陈让那些话,也在告诉自己,他和秦峥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管对方告诉他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不想再有其他。
  秦峥刚离开的第一年,白一宁的生活里到处盘纡着死亡的气息,他被扔在泥沼里,如果不是韩芳和苏磊他们,他大概的确死过好几次了。
  在这些痛苦回忆交叠一层一层时,夜幕降临了。
  乔娇娇打电话告诉他,安排了专门的人为他送晚饭,她跟着林晓雯在外面,嘱咐他吃完饭再喝药。
  白一宁每次听着这些关心,内心的柔软都被触动着,他躺在床上开始办公,这次盛纳筹办的跨年晚会,他还有一个节目。
  到了晚上八点,房门被敲响,白一宁知道是送餐的人,他喊了一声:“放门口,谢谢。”
  对方却像没听到,一直敲门。
  白一宁身上软,只穿了件睡衣,实在不想下地,只好说:“密码四个1,进来吧!”
  他把电脑放在一边,打算就在床上进餐,听到门外按键的“滴”声,不一会儿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推着餐车从卧室门口闪过。
  白一宁询问:“可以帮忙推进卧室吗?”
  门外的人没动,白一宁以为是对方不愿意,他只好说:“那你放那儿吧,谢谢!”
  他的声音很虚,说完之后,门外的人还是没动。
  白一宁直觉不对劲,以为是哪个粉丝买通了这里的保安进来,他掀开被子顺便下地:“这位小?”
  刚站在床边,他口中的“小哥”已经出现在了卧房门口,长舌帽沿遮住了半张脸,手里推着餐车径直朝白一宁的身边推去,逼得对方跌坐回床上。
  一高一低的仰视角度,白一宁看清了男人的脸,顿时气得面红耳赤,他低斥:“谁让你进来的?”
  秦峥直接摘了帽子,一手扶着餐车,一手行了个绅士礼,故作正色地问:“先生,餐车推进来了,需要喂饭服务吗?”
  白一宁都没看他,直接躺回床上背对着秦峥说:“趁我没喊保安,给你时间赶紧走。”
  秦峥自来了,哪里还能走。
  他把餐车推在一边,不管不顾地坐在床边,探手去碰白一宁的额头:“让我看看,还烧吗?”
  白一宁用足了力道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秦峥也没躲开,试了一会儿温才说:“还好退烧了。”
  说完,他推了推他,“起来吃饭,我喂完你还要回公司,那里还有一堆事呢!”
  白一宁对他这种“顺便”的口气惹怒了,他直接坐起身来发问:“是我让你来的吗?这么勉强可以不来!”
  秦峥看着他挑了挑眉:“这么说,你是希望我来了?”
  “你……”白一宁没想到被这个人绕了进去。
  秦峥急忙顺杆下来:“不勉强,不勉强,下午我来找翁导问点事,剧组看到了娇姐,她说你发烧了,冻了一上午,身子都冻紫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又怕你不肯给我开门,才想这么一出,不生气啊,生气影响养病,我们先吃饭。”
  白一宁听着听着,低下了头。
  秦峥在这个垂眸的眼神里,心被扎了一下。
  他忽然对今晚的举动有些后悔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把枕头竖起来给白一宁靠背用,又拉着被子盖在身上。
  这才端出热粥,开始给白一宁喂饭。
  每一口他都吹温才会递到白一宁嘴边,对方小口小口地喝,卧房里只剩下他喝粥的声音,像教堂里的的钟声一般,不停地炸在他的耳畔。
  秦峥时不时地用手替他擦拭嘴角的粥渍,白一宁喝了几口之后,扭头一侧不肯再进食。
  秦峥看得出他眼神里隐藏的悲凉,他不敢说话,把餐车上剩下的蔬菜沙拉和几盘点心、热好的牛奶放在床头柜后,假装轻松地嘱咐:“睡前把牛奶喝了,蔬菜沙拉现在想吃就可以吃,那个手撕牛肉味道不错,你生病之后总喜欢吃咸的,这个口味正好。”
  白一宁抬头看他,借着卧房的亮光,秦峥能看得到这双眼眸里满是晶莹的细闪,他心虚了,没有一进来的强势和理所当然。
  白一宁问他:“公司真有事吗?”
  “没有。”
  “那留下。”白一宁拍了拍他的右边,“睡这儿。”
  秦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一宁,对方把电脑拿起来,重新放在腿上打开,继续办公,没再理会秦峥。
  现在他有些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索性心一横,直接跳上床躺在白一宁的右边。
  这一切好像是白一宁的恶作剧,秦峥一会儿盯着他看,一会儿转过身去闭眼睡觉。
  “盛纳和一尊合作,是你的意思吧?”白一宁收拾依然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嗯。”秦峥回答,“一尊的新鲜血液不够,当然需要外部的助力,盛纳传媒成立不久,签了很多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对于我而言,便宜好用,能给我省钱,我能赚钱,这就有合作的必要。”
  秦峥转过身,撑起头说:“当然,盛纳没有拒绝的理由,它要想发展影视艺人经纪、影视制作、偶像经济,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和大品牌合作,而且全国这么多影视公司,只有我们两家都在罗城,也是缘分,所以天时地利,没办法不成。至于人和,盛纳有你在,我不会对它太残忍。”
  白一宁鼻息里扑出一丝笑音:“要是没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
  秦峥勾了勾嘴角,往他身边靠里靠低声说:“就以陈让这几年牢牢把你地绑在盛纳这艘破船上这一件事,我能让它彻底关门大吉,连退回之前盛纳音乐的余地都没有。”
  白一宁没说话,秦峥解释着:“陈让压根没有经商的胆识和头脑,这些年盛纳的背后是你和陈桑天在呕心沥血地经营,不然随便一阵风浪,甚至用不着我不出手,都能让这艘船沉底。”
  白一宁停下了敲字的动作,对秦峥这些话暗暗心惊,对方才回国一个多月,居然对市场的把握和每一招运棋如此精准。
  “你留下我,不只是为了套我的话这么简单吧?”秦峥去握他的手说,“你还想问什么,我都回答。”
  白一宁没躲开,秦峥掌心的温度像灌流在静脉中,流回了心房,激得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地狂跳。
  他合上电脑放在一边,随后也和衣躺下,面对面地盯着秦峥。
  这个突如其来的近距离,秦峥有些招架不住,他往外靠了靠:“你,你有什么话,说完我就离开。”
  白一宁看了他一会儿才仰面平躺,看着卧房的吊灯,慢慢地说:“你紧张是因为知道我要说什么,那我先问你,今天为什么来?来找翁导是假话,秦峥,说点真的。”
  “你发烧了,我担心,是我让娇姐把你的动态告诉我的,对不起。”秦峥说的很诚恳。
  白一宁内心顿时有些孤凉,两个助理,一个是陈让安排的眼线,一个又被秦峥收买。
  但他没在意这个,而是问:“你说你担心我,晚上冒着大雪来看我,准备了晚餐,准备了这身衣服,花足了心思。”他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这八年我像今天这样的高烧发生过几次?那个时候,你在哪里,秦峥?”
  秦峥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从白一宁留他过夜就猜到了,搜肠刮肚了这么久,他也没有找到答案。
  “我们只是平等的交流,我没有怪你,因为都过去了,在我心里真的过去了,我现在高烧身边还有娇姐,之前都是一个人在扛,车库那天和你说冬天不生病了也是骗你的,就好像你想让我知道你很好一样,我也想告诉你,没有你的这些年我很好。”
  “但我不好,”白一宁说得很平静,眼角的泪也在静静地流淌,“一点也不好,你走后的第一年,我暴瘦,整个人像纸糊一样,吊着一口气。我休学半年在老家,问韩瘸子买过一瓶安眠药,被芳姨发现了,那是她第一次打我,然后我们抱在一起哭了一晚上,她手语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那时候的状态已经不适合考研了,我把那些教材烧了,我总觉得如果那天我们不进城拿这些东西,就不会有那个意外。”
  秦峥的喉结不停地滚动,压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试着去牵白一宁的手,碰到的一瞬间才发现对方全身都在抖。
  白一宁继续说:“还是那半年,乔有龙偷偷溜回了家,我知道以后,直接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到他家找他,进去的时候,他正在逼娇姐给他钱,他看到我和我手里的刀,直接朝我跑过来,指着他的头说,往头上砍,砍不死就一起坐牢。我害怕了,不停地倒退,他直接冲上来夺我的刀,然后拿着这把菜刀逼我要钱,他在外跑了半年身无分文,我看着他手里的刀刃,正打算撞上去,让他背上两条人命的债,警察肯定会抓他,然后法律会判他死刑,这样我们都解脱了,我帮奶奶报仇了,我也解脱了。可就在我心一横,准备扑上去,娇姐拿起剪刀直接刺穿了乔有龙的后颈,当时血溅了她满身,乔有龙死了,但坐牢的人成了娇姐。”
  秦峥蹭过去想去抱白一宁,被对方推开了:“我没事,我真没事,这些都过去了。”
 
 
第82章 真相大白
  秦峥眼里的泪在打转,他不顾他的推阻,直接拉着白一宁的手腕把人抱回来。
  对方剧烈地挣扎,握紧拳头重重地敲打秦峥的后背,他再也忍不住了,深埋心底的悲伤彻底决堤了。
  白一宁从秦峥用力的拥抱里,昂起头哭着说:“我生来就是克星,爸妈被我克死,奶奶被我克死,你也走了,娇姐为了我也背上人命坐牢了,秦峥,我,我不敢再有感情,我真的是个烂人,我的存在就是祸害,害了那么那么多的人。”
  “不是,你不是,”秦峥收紧双臂,恨不得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
  “奶奶好不容易走下手术台,她很健康,也是因为我,”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祸害,你那么善良,这一切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俩人都在自说自话,像在争吵又像再努力说服彼此,白一宁已经喘不上气来了,熬过那一年之后,他再没和人提过这段往事,但现在那些记忆里扎根的恨和痛全都被他撒到秦峥面前。
  秦峥替他顺气,白一宁浑身抽搐,高烧之后又这样情绪起伏,身体里的灵魂在抽离,他理智的弦都在逐渐崩断。
  秦峥发红的眼眶也涌出眼泪,被彻底裹挟进这片绝望的寒冰地狱,到处是黑色的血,他被淹没其中,黏腻的血腥味逼得他想呕吐。
  又一阵风浪将他高高抛起,等他摔下地上时,远处的残缺里燃起没有温度的火焰。
  怎么可以这么疼?
  “我和你说过,我不能没有你,你走了,我就死了!秦峥,我和你说过,和你说过的!”白一宁在绝望的哀嚎里不停地重复,“你开始了新生活,我该怎么办?你走了,我会怎么活?我根本回不到之前没有你的生活,我试过,真的试过!”
  秦峥说不出那句“对不起”,更没有资格说“都过去了”,他捧起白一宁的脸,吻了过去,把气渡给对方,在茫然若失的巨浪里交换了一个又一个求生的吻。
  白一宁抱紧秦峥转身压在他身上,吞丨吻着对方的唇拼命地索取。
  这不是吻,是发泄的撕丨咬,杂糅了无数的爱与恨,唇卷着舌,齿磨着齿,激烈又无望地相撞,撞得鲜血淋漓,撞出雪夜的死寂。
  秦峥再度握着他的腰丨缠丨吻时,好像什么都没有变,那柔软的唇瓣带着刚才糯米的清香,又好像都变了,这个吻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感情。他握着他的腰,在后背不停地游走,但哪里都是冷的。
  即使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接吻,直到白一宁缺氧,眼前时明时暗时,唇舌才从秦峥的嘴里退出来,拉长的血丝挂在彼此的嘴角。
  白一宁依然在发抖,慢慢地从秦峥身上软滑下来,嘴里呢喃着:“喘,喘不上气了!”
  秦峥替他人工呼吸,可凑过去,白一宁会条件反射地咬他,他只能替他擦干唇边的血和泪,把人重新抱回怀里,替他拍着后背。
  白一宁缓了好久,眼神才重新聚焦。
  秦峥蹭了蹭他的脸说:“所以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你说,我照做。”
  “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白一宁冷静下来,安静地被他抱着,“我花了八年时间,在没有你的日里找到了平衡,别再来打扰我了,秦峥,我每次看到你,我心都在流血,你不是想去看奶奶吗?我带你去,哪怕明天请假,带你去都行,之后,我们再有来往也是工作上的来往,拜托了。”
  秦峥的怀抱很温暖,哪里都是热得,这是在秦峥走后,白一宁的第一感觉,他现在把空调开到三十度,盖着厚被子,依然冷的浑身发抖,没有发烧,只是冷,蚀骨的冷风往毛孔里钻。
  秦峥走了,推着那辆餐车,平静地离开了,临走前他说:“我不再打扰你,也不去看望奶奶了,虽然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白一宁笑了笑,看着曾经的爱人说:“没关系。”
  开车行驶在夜色里,秦峥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他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撑着车门沿,咬着手指涕泗横流地痛哭,和白一宁受的苦比起来,他的确没有资格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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