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应淮揉着他的后脖子,“不会,除非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不会主动想要离开你。放心好了,立夏。”
“要是你遇到了更好的人呢?”安立夏钻牛角尖,“相府大小姐。”
“立夏,别说相府大小姐了,就是公主,也不会。”纪应淮无奈,立夏也把他想得太高端了。
他现在只是个医师,又不是书里一路科考中状元的纪幺,人家逆袭能成宰相,他再逆袭顶多逆袭成太医。
哪会有大小姐、公主瞧上太医啊,言情故事都不咋有这种人设吧。
能被立夏看上,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纪应淮才不想让别人掺和进他们和美的日子里。
“那万一呢?”安立夏不依不饶。
“噗嗤——”
两人闻声看去,小芸嘴角都快扬上天了,她连忙捂住了下半张脸。但露出来的眼睛还是弯着的,显然没停下笑。
“……”一时无言。
安立夏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把头一转,通红的脸直接撞进了纪应淮怀中。
“我,就是我牙有点白,我想炫耀一下我的白牙,然后我口轮匝肌很发达,我想收缩一下。没别的意思,真的。”
“师父师母,你们……继续?”小芸往马车帘子处缩了缩,“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去和柱子哥挥马鞭去。”
“回来。”纪应淮真是哭笑不得。
小芸瞧了瞧他怀里缩着头的安立夏,张嘴无声道:“师母生气了吗?”
“害羞了。”纪应淮无声回答。
做错事了,她不是好孩子了呜呜呜。小芸心想,以后要锻炼锻炼自己的笑点,笑点太低真的会出事。
可是,师母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后半程一路无言,安立夏靠得太舒服了,害羞着害羞着,直接在纪应淮怀里睡了过去。
瞧着他平静的睡颜,纪应淮趁小芸转身的时候,偷偷亲了一口立夏的脸颊。
真软!
一直到安立夏醒过来,他都在试图再找机会亲一口,可惜天时地利人和就那一回,之后压根没机会能叫他得逞。
“……?”
夫君想到了什么好事,怎么脸上都是笑。安立夏不解。
不过没来得及问,他们该下车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剧情没有动的一天(躺平)
眼看着眼看着,就越写越长了
第45章 能不能教我杂耍
纪应淮一家顺利地入住了王府, 他们刚安顿好,门口就露出了个小脑袋来。
是世子明禾。
他的眼神滴溜溜扫了一圈,在小芸身上停住了。
“姐姐。”明禾小声喊道。
小芸四下看了看, 她师父师母上屋里去腻腻歪歪了, 这儿也没其他人,“世子爷,你喊我?”
“是的, ”明禾跑到她身边,略显忸怩地绞着手指,“姐姐,能不能教我杂耍?”
“啊?”小芸傻了,教世子跳栏杆, 被他爹娘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带坏小孩, 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啊?
明禾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又加了一句,“就是嘿呼,刷地跳过去的那个。”
“你的胳膊还没好呢,等过两天我教你, 好不好?”小芸尴尬地笑道。
“哦,好的姐姐。”明禾乖巧应声。
现在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小芸不想待在室内, 就抱着习题册去树荫底下写作业。
她以为明禾呆一会就走,谁知这世子爷也在她边上坐下来了。
“姐姐, 你在写什么呀?”
“算数。”
明禾高兴地说:“我也在学耶, 姐姐, 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吗?”
“好呀。”小芸很爽快的把本子往他那推了推。
当然能一起看, 要是世子能帮她写两页就更好了。
纪应淮一脸餍足地从房间里出来时,就看到阴凉处两个小孩亲亲热热地凑在一块,聊得正欢。
嗯?小芸和世子怎么在一块玩起来了?
不过能交到一个朋友解闷,也是好事。
在县城的时候,小芸都没玩伴,除了学习,她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在药房尝药材,或者在家陪安立夏种东西做饮品。难得出去逛逛还被绑架了,不可谓不惨啊。
他决定不去打扰二人,让小朋友们自由自在地谈天说地。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可以把带来的药材都抖出来晒一晒。用布包着放在马车上,不像藏在医馆的药柜里那样干爽,纪应淮怕他们发霉了。
这些都是县城特色药材,他和老伯确认过的,别的地方都找不到。
怕万一要用到,纪应淮便都装了点,宝贝似的,千里迢迢一路带上了京城。
他在一边抖着筛子晒药,两小孩在研究学术问题,安立夏在屋里和当归深情对视。
总觉得这盆植物,他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安立夏拿起小杯子,均匀地给它浇了点水。在纪应淮手里每天精心伺候还半死不活,时不时要给他摆个脸色瞧瞧的当归,到了安立夏这儿,随便养养就活得生机勃勃。
种植天赋属实是个宝。
一直到日光转到头顶上,两个孩子学饿了,小芸跑过来问师父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纪应淮也不知道王府什么时候吃饭,正要出门去找侍者问问,明禾喊住了他。
“神医,父王母妃在膳厅备了宴席,估摸着这会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通传的侍女一会就来。姐姐饿了的话,我可以先领你们过去。”
小芸头回听到膳厅这种高大上的词,这儿的普通百姓在正屋里摆张桌就算吃饭的地儿了。
有客来就把桌子挪一挪,大厅一室两用。
真不愧是王府啊!
既然说是宴席,那岂不是有很多好吃!
还没吃上过席的小芸把渴望的眼神投向了同样也想吃席的她师父,纪应淮轻咳一声,问:“小芸饿了吗?”
看他做什么,这孩子没听世子都指名道姓在问小芸姐姐了么。
“稍微有一点点。”小芸伸手,翘着三根手指,比了个一小点的手势。
明禾像是个被偶像请求帮助的狂热粉丝,他明媚地笑了起来,学着父王和官员你请我请的样子,优雅地朝门口伸出了自己脱臼过,才被安好没多久的手臂,“姐姐请跟我来。”
那模样,怎么说呢,和酒楼小二有八分相似了。纪应淮撇过头差点笑出来。
小孩子的友情建立起来可真快啊,他感慨地想。
去屋里牵上安立夏,两个大人跟着孩子们一块朝膳厅走去。
膳厅在大门的另一个方向,会经过湖边。这片湖比宁府别院的要大上不少,中间还有个亭子,四面围着纱幔,显得里头的人影飘渺如仙。
明禾让他们在连廊上稍等片刻,自己朝亭子跑了过去,“母妃,可以用膳了吗?”
“别跑这么快,当心摔着,”王妃放下绣到一半的花样,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碎线头,“你入秋的新衣还没送来,要是这套衣衫也摔裂了,就得穿补丁衣服了哦。”
“哦。”明禾的步伐立马慢了下来,他可不能在姐姐面前穿补丁衣服,那多不体面呀。
王妃带着儿子朝纪应淮他们走过来,三人恭敬地朝她行礼。
“神医不必拘束,”王妃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王爷和我说了,您治好了明禾的胳膊,多谢。”
“这是草民应当做的,王妃过誉。”
“宴席已经备好了,用过午膳后,有伶人过来唱曲,神医与夫人一同来听吧,”王妃说完,弯下腰和蔼地摸了摸小芸光滑的脸蛋,“小娃娃们就一起去看有趣的娃娃戏吧,一会我叫管事送你俩去越红楼。”
“多谢王妃款待。”小芸超有礼貌地道谢。
王妃看起来很喜欢她,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夸道:“真乖。”
夸的是小芸,明禾却也露出了一副骄傲的神情,好像在说,我挑的姐姐,当然特别特别好!
他们到膳厅时,王爷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他闭着眸子靠在轮椅背上,听屏风后的琴师奏曲,乐声清凌若溪流潺潺,很是惬意。
“王爷,莫睡着咯。”王妃坐到他身侧,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脸颊,打趣道。
王爷眼睛都没睁开,轻柔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神医可到了?”
“你睁眼瞧瞧呢?”王妃笑道。
五王爷看到了刚坐好的纪应淮一家,还有恨不得和姐姐坐一张凳子的明禾,也笑了,“抱歉,方才看折子,眼睛有些累,歇了一下。”
“既然都到了,就用膳吧,莫拘束。”
【作者有话说】
小芸的迷弟明禾上线!
明天一定三千(不是flag)因为明天下午不用上临床hhh
第46章 我们二人尚未拜堂
没有出现想象中尴尬又不知所措的场面, 一顿午膳吃得安静又温馨。
感谢古代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纪应淮心道,要是和他在现代参加学术交流会那样, 一边吃还得一边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回答来自顶流大佬们的提问, 那他真的会萎掉。
五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吃鱼的时候,王爷亲自把鱼骨都剔好了才送到王妃碗中。
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被熏陶惯了, 明禾也是一副贴心的模样,给盯着桌上所有和鱼肉相关菜肴的小芸姐姐埋头剔骨。
这场面,倒别说,很有青梅竹马的味道。
可惜当事人小芸压根没长情丝,她吃得高兴极了, 头都不抬一下。
用完膳,大人们去听曲, 小孩们去看戏,各有各的消遣。
原本应该是王爷王妃坐一块的,但王妃想和安立夏聊天,纪应淮就到前头去和王爷坐在一块了。他听着曲儿,心神一直在往后飘, 怕安立夏不习惯这种社交,呆得不舒服。
其实他俩聊得可得劲了。
王妃绣的花是安立夏从未见过的宫廷绣法,看起来立体又精致, 走的是大气典雅的风格。见他喜欢,王妃就叫人拿了新的布和针线来, 仔仔细细地教他。
纪应淮听得见两人在说话, 但被曲声遮盖过去了, 他听不清内容。
好想回头看一眼啊。
他有些坐立难安。
“神医, ”王爷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您与夫人感情甚笃啊。不用担心,您回头瞧,他二人在绣花呢。”
既然他这么说了,纪应淮就顺势往后看了一眼,安立夏正好抬头,眉眼带笑地给他看了眼刚绣出框架的图案。
“内子性情内向,不大与人来往,故而多担心些,谢王爷体谅。”纪应淮道。
王爷“哦”了一声,“原是如此。神医与夫人是如何认识的?”
他和安立夏怎么认识的,纪应淮心道,这问题真不好回答。目前已知的第一次认识是在他看书的时候,第二次认识是在他穿越过来第一次睁眼的时候。但按照安立夏的那些奇妙记忆片段来看,他们在已知的第一次认识之前,应该还有一段纠葛。
反正就是随口一问,他也就随口一答得了,于是纪应淮直接照搬了纪幺的记忆。
“内子是之前我病重时,草民的母亲给买来冲喜的媳妇。”
王爷点点头,“看来贵夫人与神医您很有缘分,这喜冲得甚好。那您的徒儿,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
“不是,”纪应淮道,“小芸想学医,草民看她聪慧伶俐,就收她做了徒弟。”
“原是如此,你二人待徒儿甚好,仿若己出,我还纳闷你们瞧着如此年轻,怎么能有这么大一个孩子。”王爷笑道。
要是亲生的,按年龄算,小芸十二,安立夏才十八,着实是有点炸裂的。
“我们二人尚未拜堂呢。”
纪应淮一直想补办,但之前感情没到,现在感情到了,又找不到好机会,还得忙事业。
“神医准备何时成婚,到时候我与王妃可得来道声喜。”王爷问。
“待医好王爷,您能站起来了,草民就回县城去成亲。”
王爷看到了他眼底对夫郎真切的爱意,感叹道,“你倒是耐得住性子,想当年,我与王妃初遇后,日思夜想就想把她娶回家,连夜叫父皇给我去府上提亲,但哪有人家半夜上门啊,我被父皇拎起来打了一顿。”
“哦对,神医,”王爷想起一件事,“您治好了我的腿,父皇大概率会叫您留在太医院当差。若是来不及回去,不如就在京城办吧。我名下有几处宅子,您挑个合眼缘的,就当是我给您的新婚贺礼了。”
纪应淮先谢过他的好意,“王爷,草民已在城内购置了一处房产,到时您与王妃能大驾光临,就是最好的贺礼了。”
前头两个男人在商量办席的事情,安立夏跟着王妃埋头苦干,两首曲子的时间,他就绣了个像模像样的并蒂莲出来。
“你先前可是学过,手巧得很。”王妃夸他。
安立夏摇了摇头,“没有学过,但先前补过衣服,稍微会一点。”
“这个花边上再绣点荷叶,给神医做个香袋子,挂在身上,保叫他无论何时看到东西,就会想起你来,”王妃朝他眨眨眼,狡黠地笑着,“还有呀……”
“哦哦好。”安立夏瞪着清澈的眼睛,一脸“我学到了”的表情。
原来两个人在一块处着也有这么多小诀窍啊,他之前那些直白的言论与动作,和王妃比起来,显得好低端。
曲儿听罢,伶人扭着细软的腰肢抱着乐器告辞,安立夏才发觉,那竟也是个哥儿。
他身姿窈窕,举止自成风流媚态,看起来动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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