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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逐月刃刺入殊顾皮肉，可是到心口位置时匕首仿佛是碰到了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随着殊顾用力，匕首破散开来。
灵力化作星星点点在殊顾身前掉落。
殊顾知道了，絮诛说过的话。他还真是没办法自杀……
月驷追分明是紧张的，可还是冷冷地看着殊顾：“你在戏耍我么”
“不是，小月，你来....我真的没戏耍你。你想怎么都行，我不躲。”殊顾不知道怎么说这事，他解释都很苍白。
絮诛救他，不允许他自杀也是他没办法的事。他没想戏弄月驷追的，他是真心的。
月驷追嗤笑，“殊顾，够了吧这样让你感到愉悦吗我不想陪你玩了。”
月驷追绕过殊顾离开，殊顾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半晌都没动静，连伸手拦位月驷追的勇气都没了。
他闷声，“小月，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愿意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殊顾无力地想要证明。
宋冥沉声，“阿隐走吧，再看下去我怕我忍不住出手去杀了他。”
“刚刚那匕首怎么就碎了？”梵隐没能看明白。
“絮诛费心尽力救殊顾回来，他在云州遇到驷追就受了伤，再放他一个人出来，絮诛总该防备着他出事。”宋冥倒是能看出来那不是殊顾的本事，但不妨碍他想杀殊顾。
“宋冥，殊顾变了好多。”
梵隐不经意地看向殊顾，他握着重新凝成的逐月刃一次又一次刺向自己，可这一次好像怎么努力都刺不穿自己的皮肉了。
凝结、破散.....反反复复。
身体被一道屏障保护的完好。
看着是有点可怜，但宋冥很是冷漠。
“阿隐，路都是他自己选的。”
“我知道，他选择与絮诛为伍就已经偏离正道了，就算后悔也没用。”
梵隐亲眼见证过殊顾的后悔……
后悔跟絮诛一路，倘若早点遇到月驷追他大概就不会做出与絮诛同路的选择。月驷追的出现让他与絮诛决裂一次，如今……
还真是造化弄人。
宋冥伸手揉了揉梵隐的头发，动作轻缓，眸中含着疼惜。
梵隐茫然地抬头，对上宋冥的眼眸。
“怎么这样看着我”
“阿隐，你后悔过你选的路么”
梵隐知道宋冥说的是离开魔界回到仙界的事。
“说不清楚，大概是后悔过吧。”
梵隐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但宋冥是很后悔的。
为了小骗子的感受，眼睁睁地看着离开。
年岁是怎么熬过去的呢？胡思乱想中掺杂的爱和恨，最终抵不过失而复得。
宋冥叹息，“当初就不该放你走。”
梵隐笑了笑，指节扣在宋冥指缝间，十指相扣的暖意让他觉得安心。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看我现在还在你身边不是很好？珍惜当下啊……”梵隐忽地顿住。
宋冥抓紧了，“不会再放你走了。”
“不会走，宋冥，我哪也不去。”
第183章 各怀心思各自行动
宋冥不是头次听到梵隐这样的承诺。
他的阿隐就是个小骗子，向来舍得骗他。
上次的欺骗让他心境多番改变，可还是克制住自己遵守约定等着对方回来。
这一次，梵隐说出口的话他还是愿意去信……
谁让这是自己的阿隐呢。
北郡王府里，楚平川同时白苏、萧予安三人商议好对策后就准备各自行动。
时白苏知道此去一别来日是生是死都尚未可知，见萧予安就这样准备走没忍住提醒。
“你不打算去和汀渡姑娘告别”
谁都知道萧予安对汀渡是上了心的，这傻小子除了练武其他事情从没这么热切过。
“还是不去了。我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答应她的事恐怕也做不到了。”前些日子还扬言要保护汀渡，结果自己现在要离开北郡都不敢告知一声。
萧予安想到汀渡不免有些怅然，要是能活着回来，下一次要把心意讲的更明白一些。
这样想着，萧予安深深吐出一口气，“她跟在那位梵公子身边我是放心的……何况她也不是普通人。”
汀渡的术法究竟厉害不厉害他不知道，但比起寻常人一定是有自保能力的。
楚平川何尝会听不出来萧予安的记挂，但有记挂是好事，生死关头求生欲念就更深。
“萧予安，事可以不成，人必须活着回来。”
不然，他死后也没法跟萧止澈交待。
萧予安默了默，浑不在意地扬起笑脸，“我尽量啊，能活着谁想死啊……”
说完朝楚平川行礼，再次跟两人告别。
萧予安带人先行离开北郡。
北郡王府留下时白苏和楚平川。
楚平川的眉就没舒展过，万般忧虑扛在肩头太沉重了，他身边还有人替他分担为他提点。
可是萧止澈这些年是怎么熬下来的呢？他根本不敢想，萧止澈追随他的年岁过的有多苦。
他从来都不曾关心过那人。
悔字当头，万般难言。
时白苏见楚平川出神，出声提醒。
“王爷，我们也该动身起事了。梵兄那边派出去的人早就离开北郡去治理疫病了，予安也……我们不能再耽搁。”
“我这次不准备带兵马，我想带近卫去。”
楚平川这话说出来，时白苏立马就想明白了。楚平川是要悄悄行事，不硬碰硬。
时白苏很是意外，毕竟这一举动在楚平川心底是瞧不上的，他觉得这是小人行径，上不了台面。
楚平川最不屑于这样做。
时白苏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原因，“不准备强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止澈教的没错。一兵一卒都弥足珍贵，我得替北郡考虑，为将士的性命考虑。坦荡……保不住我的兵马，护不住我的城池。”
这话太不像楚平川会说出来的，时白苏感慨之余还是考虑了带近卫出其不意的可行性。
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是最快最稳的。
硬碰硬现如今无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献祭。
“您亲自带着近卫？不如我……”
楚平川沉声打断，没给时白苏继续说的机会。
“我得去，你平日不接触这些，行兵打仗是我能出力的地方。我也想做些什么，为止澈。”
时白苏皱眉，他得保证楚平川的安全，不然就算事成了，他们群龙无首又有什么用？
既然要悄悄行事，那他安排一些兵卒佯攻，声东击西制造些动静吸引火力胜算更大。
这样想着，时白苏脸色稍微好看，但仍旧嘱咐：“您跟予安说的话，属下希望您同样记在心里。事不成我们来日方长，人没了就付之一炬。”
楚平川应了，领着近卫潜行离去。
那些近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是萧止澈曾经安排在军营保护他安危的人。
个顶个都是出类拔萃的。
而在京都的璟雀和段青岩也没闲着，毕竟交易还在，该办的事还得尽心。
璟雀小声嘀咕，“这个二皇子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多天，我们连他府邸都进不去。”
很是挫败的现实，修炼这么久了，还是碰壁。
段青岩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是那个二皇子有能耐，是有能耐的人在帮他。”
“什么人这么厉害跟那两个公子比起来呢？”璟雀觉得厉害的人，段青岩能占一个，梵隐和宋冥也能占上名次，但终究不是一个厉害法。
段青岩闻言盯着璟雀陷入沉思，最后诚心发问：“小雀，跟我出来这么久了。怎么光长肉不长脑子？？”
璟雀闻言气鼓鼓地化作原身，又是扑闪着翅膀朝段青岩的额头啄。
段青岩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璟雀欺负，伸手把小雀捞到掌心上揉了揉。
“别闹，今天不能陪你闹，办正事。”
璟雀不乐意，“你才没脑子!”
段青岩淡淡敷衍，“嗯，我没脑子。”
嘴上应着，眼睛一直没闲着，观察着四周。
随后顺势悄声潜入皇宫。
“入宫做什么？”璟雀小小声询问。
段青岩含糊道：“总要打探点消息吧。”
楚徵阔在这段日子没什么别的动作，唯独对那个皇位真是越发迫切。
他太想见老师了……
奚棠在梨歌替萧止澈传信当日被召回京都见楚徵阔，连日驾马赶往京都。
“奚棠，此次你立了大功该赏。”
“殿下言重，替殿下分忧解难是奚棠的分内事。奚棠不敢讨赏赐。”奚棠是一点都不想来见这位殿下的，但不得不来。
“萧家在京都连根拔起，京都局势豁然明朗。你出的这份力不小啊。”
奚棠根本不敢看楚徵阔，更不知道对方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的。
奚棠没吭声。
楚徵阔垂眸把玩着一串珠串，漫不经心地问着：“奚棠，你说那个位置还远吗？”
奚棠斟酌着开口：“殿下筹谋精细，即将得偿所愿。”
楚徵阔勾了勾唇，但没一会儿又叹了口气，“京都安稳算不了什么，北郡交了兵权我也不放心啊。我那四弟征战多年，忠心他的还是大有人在。你上次派出去的人不中用，这次亲自去吧。”
楚徵阔这话是在点奚棠，但杀襄王这种事，就算是奚棠亲自去也凶多吉少。
这是要她命呢……
“奚棠定当为殿下分忧解劳。”奚棠面上笑意盈盈，心底一片冰凉。
这人恐怕是知道了梨歌所为，找个由头让她去死啊。
第184章 楚征阔盼君允诺归
奚棠一走，藏在暗处的严晟便显现身形跪在殿内。
楚徵阔淡淡瞥了一眼，手指一个一个拨弄着珠串。
“情况如何？”
严晟如实说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陛下身体抱恙，早朝后吐了血，消息还在封锁。”
“哼，费尽心思瞒着。不知道我这位好父皇还能撑多久呢……”楚徵阔不在乎皇帝的性命，现如今他更想让这位陛下早早殡天，给他腾位置才好。
他向来不受宠，对这个父皇也没感情。
唯独老师，他是真的在乎……
严晟听着话音不确定地问道：“主子，是要加大药量么”
楚徵阔当然急，想快点坐上那个位置找老师讨奖励。只是他想做的事还需要一些时间，急也不能太急。
既然皇帝吐血瞒了这么久就是强弩之末了，顺其自然也活不长了。
“不必了，还是给我的好父皇多留些日子活吧。”
严晟得了准令就退下。
不该碍眼的时候要有自觉，身为暗卫头头自然懂事。
楚徽阔眼里的闪烁着暗芒，眸中藏着疯狂。
“父皇啊，我是想要你早些退位。可惜事情还没准备周全，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再撑久一点啊……”
楚徵阔语气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父皇，等喜服制好，您就该退位让贤，回归天陵了。”
皇宫里并不如外界知晓的那般。
皇帝寝宫一片混乱，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最清楚陛下这些日子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快要油尽灯枯了……
段青岩对于此情此景有些惋惜，白跑一趟了算是。
“小雀，我们来晚了啊。”
“那怎么办什么忙都没帮上。”璟雀可没忘记来到这里的初衷，获取消息，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弄到。
段青岩无所谓道：“帮不上忙也不能白跑一趟，就给二皇子捣捣乱呗。毕竟欠人家人情，总该做点事还一还。”
璟雀歪着脑袋苦思冥想，最终灵光一现。
“那我们去找立储诏书”
是个好主意，但段青岩知道这东西根本不存在。
“找不到，这皇帝根本没写立储诏书。”段青岩虽然不喜欢这些事，但也明白，现在的局面皇帝不愿意看到。
只是身为帝王，身体支撑不住，其他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现在诏书要写就只能传给楚徵阔，可是皇帝不想给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可一旦写上别的名字，对其他皇子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
与其写下逼他们争，不如不写任他们争。
“没写那传的沸沸扬扬的是故意为之呀。”璟雀似懂非懂，这种情况是什么用意呢？
段青岩哼笑，这皇宫大殿有什么稀罕的，都想往这皇位上坐。
无趣。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多着呢，有人暗中推动，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璟雀纳闷地看向段青岩，根本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那我们能做什么”
段青岩勾唇，嘴角噙着坏坏的笑，眼睛都带着亮光，满是期待。
“带你去闯祸，不负责的那种。”
“这……不太好吧”璟雀自认自己是个好妖，不曾做过坏事，可是闯祸……有些许为难了。
段青岩拎着璟雀的后脖颈，“你不想去，我自己去也是一样。”
他不为难璟雀，有些事全凭本心，逼着做就没意思了。
何况璟雀在他的庇护下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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