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楼想起他俩刚认识的时候,倒确实是如此,江辞自己不上课,隔三差五地在他班级门口堵他……江辞已经凑近了吻住他,宴云楼再思考不了这些有的没的,全情投入地与他勾/缠/咬/噬,沉/沦/yu/海。
在江辞家里,最多还是做这档子事。
正是重yu的年纪,宴云楼刚开了/荤,体力又好,江辞见多识广,花样多又不要脸,两个人每次在床/上都像过了今天没明天一样抵/si/缠/绵。
江辞还是做下面那个,一方面是宴云楼一直不肯松口,另一方面是他也察觉出一些乐趣来。有时候宴云楼把他弄的舒服点,话头上再哄着些,他半推半就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又被搞了一整夜。
还有一件事,是两人始终没有确定关系。
作者有话说:
太难了,总算发出来了
第34章
江辞说起过这个问题,不是为了逼宴云楼松口,而是他自己也有点摸不准。江辞之前身边的那些小男孩,根本称不上是“男友”,只是玩伴罢了。所以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是有多想跟宴云楼发展床/上以外的关系。按照他一开始的念头,他跟宴云楼上/床了,就已经完成了任务,但是他没像过去似的很快失去兴趣,反而觉得能跟宴云楼一起生活也不错。
他跟宴云楼提起过几次这个问题,但是每次都会被特别粗暴的打断。时间长了,江辞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了,好像自己有多么差劲似的,弄的宴云楼这么嫌弃他。
他想宴云楼可能还没从“直男”的自我认知中转变过来,没事,不谈就不谈呗。
但是让他心里最不舒服的,是宴云楼对他们关系的隐瞒,这种隐瞒异常的严防死守,几乎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
第一次是他俩在外面吃饭,宴赛儿打电话来,说自己正在宴云楼家门口,问他在哪儿。
段玲的事事发之后被宴开元弄到了城郊一处房产独自生活,宴赛儿转到了寄宿制小学,每周只有周六一天能回家,她还不知道她母亲和哥哥之间的龃龉,所以时常来找宴云楼玩。
宴云楼接到电话之后要往家里赶,街上正是车多的时候,公交地铁站被出行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江辞说要捎他一程,“上高架还快一点,我把你送过去得了,等你妹妹走了……”他不怀好意地冲着宴云楼眯眼笑,“你还可以邀请我去你家里坐坐。”
“不用了,你继续吃吧,”宴云楼擦了擦嘴,起身,“我打车去就行。”
“我在这儿还能让你打车?”江辞抓起外套,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送你。”
“我说了我自己去。”宴云楼站着没动。
“你怎么回事?”江辞皱着眉,“我吃的差不多了,送你过去也不绕路,你看看外面这些人,这个点儿你上哪儿打车去?”
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车流入拥挤的车流。江辞话说的强硬,只是因为不喜欢宴云楼拒绝他,因为这种拒绝让他觉得……即使两个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宴云楼还是一直一直地将自己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别的他倒是没多想,甚至错以为宴云楼的拒绝是一种体贴。
离目的地还有两个路口,宴云楼开口跟江辞说,“你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吧。”
“不着急,”江辞没当回事,“还得有一会儿呢,你家小区有停车位吧?”
“你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宴云楼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用进小区。”
江辞这才慢慢回过味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宴云楼,神色有些发冷,但语气很平和的问道,“宴云楼,你什么意思啊?”
“很难理解吗?”宴云楼说的很直接,“我说了,你不要再往前开了,我不想让你和我妹妹见面,或者说,我不想你跟我身边任何一个人打照面。”
江辞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从路边停下,两个人因为惯性向前俯冲而去,又被安全带弹回来。
宴云楼打开车门要下车,江辞在他身后喊,“你回来!我他妈是什么洪水猛兽啊?啊?用得着你这么防着我?”
宴云楼关上门,透过车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大步向前走去。
正是初春的时候,道路两侧绿枝嫩芽在风中摇曳,宴云楼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行走间衣袂纷飞,背影潇洒倜傥,江辞盯着他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声,猛地一拳砸到车喇叭上。
他心里有气,也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委屈的情绪,甚至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他对宴云楼怎么样自是不必说,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能感受到宴云楼的态度在软化,但是他现在怀疑这一切只是自己在盲目乐观,不然怎么能够解释上一刻还与他在床/上甜言蜜语翻/云/覆/雨的人,下一刻竟然毫不留情地对他翻脸不认人。
这件事之后他有一个星期没联系宴云楼,到了周末晚上十点多,他应酬回来,刚走进楼道里,突然看见门前蹲了个黑黢黢的影子。
宴云楼站起来,腿有点发麻,还是极其俊美的一张脸,在楼道的白色灯光下显得表情有些倦怠。
“你来干嘛来了?”江辞抱着臂,皱着眉头打量他一番,没有丝毫要开门的打算。
“来找你,”宴云楼皱了皱鼻子,“等了三四个小时了,你去哪儿了?喝这么多酒。”
“跟你什么关系啊?”江辞呛他,“有正事到我公司去谈,没事就滚蛋,别挡我进门。”
宴云楼眉头跳了跳,大概是不习惯江辞这么跟他说话,“我只有正事才能找你了?”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江辞打断他,“是你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好啊,老子接受了,你现在又来干什么?”
“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宴赛儿还小,又是个大嘴巴,看见什么都要往外嚷嚷,你也不希望她把话传到宴开元耳朵里去吧?”
“我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我告诉你,老子无所谓!让他知道了我就敢认,我敢说我就是看上你了,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敢吗?宴云楼你他妈敢吗?”
江辞是喝醉了,眼睛雾蒙蒙的,声音大的不受控制。他的手指狠狠戳在宴云楼的胸膛,被男孩一把握住了。
宴云楼的表情有几秒钟的怔愣,似乎是全然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见类似“告白”一样的话。他眼底的光很复杂,细看似乎有些许动容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他很快将江辞摇摇晃晃的身子抱在怀里,捏着他的手指去开房门,口中轻轻哄到,“好了,你喝醉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当晚宴云楼将拒不配合的江辞洗了澡,喂好水,安顿在床上,隔天早上起来又主动替他疏解了一番,他态度一软,江辞就无论如何强硬不起来,最后他半是解释半是诱哄,这件事就糊里糊涂地过去了,两个人还是像过去一样。
又过了一个多月,那天江千钰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床/上厮/混。
卧室只开了一盏桔色壁灯,空气中漂浮着躁动而暧昧的气息,宴云楼把江辞按在身下狠狠贯//穿,听见他引颈的鹿一样发出既快活又痛苦的呻吟,那张惯常露出蔫坏表情的脸只剩下失神的性感,附着泪膜的桃花眼,流着涎水的薄唇,还有一个高高扬起的狐狸似的尖下巴颏。
------------
……
------------
“你他妈……”江辞要气炸了,张嘴要骂,然而宴云楼一个大掌蒙上来,严严实实地把他的声音全堵在了嘴里。
“小钰,”他的声音很柔和,“没有,我在外面呢……吃饭?好啊,你来定……你借到了CD?那太好了,到我那里去听吧,刚入手了一套新设备……”
他挂了电话,把自己从江辞身体里拔出来,起身到浴室冲了个战斗澡,接着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套,百忙之中抽空跟江辞知会一声:“我先走了,你记得起来吃饭。”
江辞惊呆了。
“宴云楼,你……”
男孩从始至终没抬眼看他,一路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咔哒”一声关上了家门。
江辞茫然地收回视线,看见自己大张的双腿,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ti液红痕,还有已经有些委顿地耷拉着头的小兄弟。
身上的汗冷下来,血也冷下来,江辞伸手抹了一把脸,半晌,低低地“艹”了一声。
他也是这时候才突然想到,已经与宴云楼交缠许久的自己,到现在也仍然没有被准许踏进过他的家门。
作者有话说:
咳咳,开虐了
第35章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江毅亲自给江辞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让他晚上务必回家一趟。
江辞到了大宅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今天唯一的客人。客厅里除了于海东之外的三位老堂主都在,还有江氏的几个部门负责人和高级秘书,正端着杯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江毅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两位江氏的董事。
江辞上前依次打了招呼,又对着江千钰招了招手,笑道,“我借千钰说几句话,来,千钰。”
“这么大阵仗,”两人站在窗边,江辞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今儿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江千钰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小西装,头发好像刚刚剪短了,显得整个人非常精神干练:“我也不知道呢,爸事先也没多说什么。”
他对着江辞笑了笑。
“是嘛?”江辞也笑,“那这就有点意思了。”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江毅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在饭桌上对着来宾讲了几句话,大意是他年纪大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两个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可以接手家族事务了。他放权的第一步,是替江氏旗下名声最响盈利最丰厚的因讯科技找到一个最优的接班人。
“江辞这么多年在德天盟做的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但是要他两边兼顾的话,毕竟力有不逮。千钰年纪轻,经的事少些,但是这几个月放在我身边看着,该具备的能力魄力也不比他哥哥差,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掌舵人。”江毅慢条斯理地说,“所以我的意思,两个年轻人各凭本事,来决定因讯由谁接手。正好宴家新收购的金圣刚刚对外公布,要找一位提供电子元件的供货商合作……”
江毅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分别去谈,谁谈下来,因讯就是谁的。”
回去的路上向北开车,向南坐副驾驶,两人听了这个消息,具都是一脸若有所思。
“让小少爷跟你各凭本事?”向北重复了一遍,“那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所以肯定有黑幕啊,”向南抢白道,“小少爷的本事就是他娘老子,人家一家人想出这么个‘公平’的游戏规则,又叫了这么多客人来做见证,背地里肯定早就有了准备。”
即便是这样——
“拿下金圣的合作,就等于拿下了因讯科技……”向北低声道。
“也意味着拿下了江氏摆在台面上的整个商业集团,”向南跟向北对视了一眼,“德天盟的另一半,整个江家……只差这一步,就可以被收入囊中。”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赢过江千钰,把整个江家握在手心里。“江辞仰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
他是这么想的,付芊和她娘家人一定会在各个环节不遗余力地协助江千钰,比如收集采购信息、撰写应答文件、竞争性谈判。但有些事是付家人帮不上忙的,好比涉及因讯公司内部业务和产品的信息及细节。在这些方面江毅可能会向江千钰提供一些支持,但他应该不会给江千钰开一个大大的后门,因为既然说了是“公平竞争”,即便到头来江千钰靠着走后门赢了,他也会一辈子被人诟病。再者,江毅那么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不可能不好奇他偏爱的小儿子的能耐,也不可能放心地将偌大家业交给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所以江辞相信,他有与江千钰一争高下的机会,甚至凭借他的能力,他获胜的概率并不会很小。
到那时候,他就能够站在光里,名正言顺地。
——只要能够拿到金圣的合作。
“金圣的采购业务现在是宴少爷在负责,”向南回过头来,试探地跟江辞说,“要不要先联系一下宴少爷?”
他跟宴云楼的事不是秘密,他一直大大方方地没想过要瞒,因为没必要,也瞒不住。凭理智来讲向南的提议是对的,毕竟是合作,打探一下消息、联络一下感情,都是必要的。
但是他又想起宴云楼五次三番从他身边离开的那个背影……他知道宴云楼不是会徇私的那种人,但是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跟江千钰站到了你死我活的对立面,宴云楼会陪在谁身边。
“不用了,”江辞说,“宴家人不傻,江毅驱策不了他,我也驱策不了,只有利益可以。所以……”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有志在必得的光芒,“叫林昆宏,杨谦,冯颖,晚上开会。”
话虽然这么说,但隔天江辞还是给宴云楼打了一通电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因讯参与招标的事你知道了?”江辞问道。
“嗯,今天来上班,知道了。”宴云楼说。
“哦,那千钰那边约你了吗?”
宴云楼停顿了一下,显出些戒备来,“还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江辞扯了扯嘴角,“就是,那个……过两天吧,等我们这边合同写好了,我带团队到你公司里去谈一谈。”
“……行,“宴云楼说,“到时候再说吧。”
“嗯,本来还想约你吃个饭的,但是你现在应该也……挺忙的,那就先欠着吧,等这事结束了再说。”
21/63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