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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古代架空)——鹿款

时间:2024-02-17 14:12:53  作者:鹿款
  很奇怪,他说出这样一番深情表白,江辞听到耳朵里却只觉得陌生,好像是平生头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新鲜玩意儿。
  他认得他说的每一个字,他当然认得,只是想要理解却困难万分。
  就连理解以后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有人跟他谈“爱”呢?即使谈,这个人也不该是宴云楼才对。
  其实这话说得太晚了,若是五年前,江辞虽然游戏人间,但对世间尚有眷恋,渴望在事业上有所作为,也偶尔期待有爱人作伴,也许那时他能感受并回应这种“爱”,但是现在已经全然不同,他连生死都已看淡,更不会留恋任何人的感情,宴云楼妄想这样留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江辞仍然好奇。
  他们之间有过羁绊,多是江辞单方面的纠缠,宴云楼也许得到过趣味,但也只是少年人贪图新鲜,并没有太多真心可言。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到在火光里结束,若说江辞得到过什么,好像也就是冷言冷语,末位选项,质疑和嫌恶。江辞是将自尊心放的非常低的人,但他能在江毅和亲生母亲的背叛里幸存,不代表不会因为宴云楼的偏爱而痛心。
  因为他曾经把宴云楼放在一切的前面。
  太痛了,但他毕竟也活过来了。
  只是,他都已经明白并且接受了全然不被爱的事实,那宴云楼是在哪一刻幡然醒悟发现了相反的答案呢?
  “为什么?”
  虽然不再期待他的感情,也不觉得这爱能带来什么不同的结果,但江辞还是问出了声。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为自己那一段可称昏聩的沦陷。
  这问句说的十分模糊,但宴云楼竟然奇异般的听懂了。
  “为什么突然意识到我爱你是吗?”他说“我爱你”三个字也很自然,好像在心里默默彩排了许多遍,所以才能在说出口的时候没有一点障碍。
  他思索了一下,眉目有点萧瑟,好像在回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你走之后,我生了一场病,病中没有事做,只能翻来覆去地想。我不是情绪起伏很大的人,也很少会跟什么人产生超过安全距离的交往,更不会把自己恶劣的一面不加掩饰地暴露在别人眼里。但是我对你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宴云楼笑了一下,“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那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在我心里就跟别人不同了,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那时对你很差。”
  他们坐在黑寂的车里,一盏街边的灯远远地照过来,微弱的橙色灯光透过车窗,照在宴云楼的侧脸上,照的他像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因为眉眼英俊而缱绻,几乎给人一种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特别’。”宴云楼说,“我那时候不喜欢男人的——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喜欢过什么人,所以才觉得陌生,不肯轻易承认。”
  “你……你消失之后,我心里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我甚至想,如果死的是别人就好了,随便什么人都行,只要不是你……我那时才发现,原来你对我来说,比我以为的重要那么多。”
  “江辞,你不懂,你还在这里,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这样诚恳,甚至到了动情的程度,江辞心里却没有太大的起伏,好像那些遥远的仿佛前世一般的片段,已经被封印在冰封的湖面之下,轻易再起不了一丝波澜。
  许久之后,江辞开口。
  “一起去游乐园……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答应你,等到你的伤好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
  他想这可能是宴云楼给自己设定的“赎罪券”,包括为他做饭,替他挡枪,送他平安符和轿车,陪他一起去迪士尼……这些东西构成了宴云楼的赎罪进度条,等到这进度条走到满格,他就可以“刑满释放”,放下让他疲惫不堪的过去,获得自由和重生。
  如果是这样,那让他早日解脱,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因为他解脱的那一日,就是江辞能够摆脱他的那一日。
  至于他说的爱,江辞想,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作者有话说:
  哼哼,我更了吧
 
 
第71章 
  当天晚上江辞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黑寂无人的地下隧道,这隧道长到前后全都不见尽头,远处偶尔有阴森的水滴声传来,带来一点骇人的回响。
  江辞拖着沉重的包袱向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走到筋疲力尽,口干舌燥,连希望都渐渐丧失——前头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
  一盏微光悬挂在门前,他敲开了,以为获得暂时的休憩,门里却突然出现一只黑漆漆枪口,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子弹横空向他袭来。
  江辞的身体从床上弹起,下一刻重重跌落回去。
  瞳孔放大,时间一瞬间静止。
  不是不想跑,是实在完全失去了力气。
  子弹旋到面前,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却有一股大力猛地推开他——
  男人把他拥在怀里,温热的血溅在他脖颈,他的呼吸惨淡,像只剩最后一缕魂,“不要怕,江辞,”他说,“不要怕。”
  像是旧电影,接着镜头一转,昏暗的酒吧里飘满鬼魂,长的黑袍空洞眼睛,飞的也神速,张一张没舌头的血盆大口,直直飞过来要吞他入腹。
  垂死的男人也追过来,肩膀上一个血窟窿,身子也支不起来,还肯舍生忘死地挡在前面填那张大口,生命消逝像风中的烟,水里的墨,抓不住,拦不得。
  江辞醒过来,胸腔起伏未定,双眼干涩难忍。
  他倚在床头抽一根烟,在一室烟雾里,他脑子突兀地想,原来他已经二十六岁了。
  其实也不是很长的年岁,但他好像已经过完了别人的几辈子,他有过辉煌光鲜的时候,也跌进过很深的低谷,但是这辈子活到现在,拥有过再多甜蜜可人的恋人,好像也只有宴云楼一个人肯为他挡枪。
  即使他也曾在他心上捅刀。
  他们两个人之间,谈爱谈亏欠,其实都已经不足够了,宴云楼深深地伤害过他,但也舍生忘死地救过他,他永远是他心里一块宏伟石碑,上面写满爱和苦痛的乱麻。
  江辞思虑过甚,精神倦怠不堪,正好酒吧重新装修,他日日窝在家里,偶尔同卢恩旭开线上会议,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手边烟酒不停,活像在修仙。
  宴云楼也在家养伤,不过他比江辞忙得多,吊着一只手外出工作超过十二小时,看来同Sander先生谈判形势一片大好,忙碌程度有增无减。
  他第一天晚上下班,回家敲响江辞的门,手上提着两大盒中餐,那香味隔着十米远都能闻见。
  久不通风的室内烟味呛人,然而宴云楼恍若未觉,笑意盈盈像油画上的天使,“用过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江辞吃了五年白人饭,吃到快要失去味觉,嘴上说着不饿,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手提袋上瞟。
  宴云楼心中发笑,清清喉咙报菜名,“要了一份翡翠山珍汤,两只烤乳鸽,清蒸鲥鱼,时蔬还有佛跳墙,这个是什么,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江辞开始苦恼,妈的老子话都说出口了,台阶要怎么找才好。
  还好有只乖狗,叼着宴云楼的衣角进门,尾巴甩的像是螺旋桨——江辞决定今晚奖励Bobby半只烤乳鸽。
  宴云楼吊着右臂,左手只能用一柄钢叉,却也没多一句嘴,只安安静静陪着吃饭。
  吃过饭,再没有理由多待片刻,临到出门,宴云楼摸摸Bobby的脑袋,转头对江辞说,“需要我替你遛狗吗?”
  江辞看一眼Bobby,三岁小金毛,正是爱玩的年纪,被关在房里同他一起垂垂老去,实在太不像话。
  于是宴云楼得到一份兼职,每晚去街心公园遛小Bobby,换来同江辞的一顿晚饭,当然,晚饭由他自带。
  两人日日相对,偶尔聊天都是些寻常话题,饭菜咸淡,天气变幻,间或提起从前,“下雨天手臂会不会痛?”、“我记得你从前不爱吃海鲜”,江辞话少,话题转瞬即逝。
  但宴云楼不觉得挫败,日日都能见到江辞,敲开门同他一起吃晚饭,撸金毛的时候手指碰在一处,已经是前些年想也不敢想的幸福。
  但是越相处,反而越疑云丛生,江辞的身体不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也许短暂相见时还能掩饰,但相处久了,宴云楼见过他脊背僵直,冷汗直流,神情时常表露出一种隐忍的麻木,最令人不安的是他惯常烟不离手,灌酒如同喝水,已经完全是一种肆意放纵的姿态——
  宴云楼心里难以抑制地生出激烈的心痛。
  他第二日去找卢恩旭。
  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两个高大男人相对而坐。
  宴云楼先开口,“江辞在LA待了四年半,与你相识三年零八个月,除去酒吧挂在你名下,算是事业范畴,他的身体情况,社交范围,情感经历,我一概不知,今日见面,可否请你将这些告知于我……”
  卢恩旭吊儿郎当,在咖啡店叼着吸管喝可乐,“宴总,恕我直言,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宴云楼眯起眼睛,“确实不是求人,等价交换罢了。我知道你和江辞合开的那家新公司,叫什么,OLELON是吧?”
  “你想怎么样?”卢恩旭目光警惕。
  宴云楼笑一下,“别紧张,融不到资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见鬼,他又知道?
  “中国有句俗语,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必你现在已经深有体会。行业的风口转瞬即逝,要等你慢悠悠筹到钱,怕是连残羹冷饭都已经吃不上了。哦,还有你虎视眈眈的二哥,”宴云楼顿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他还等着揪住你的错处,将你彻底淘汰出局呢。”
  他跟着江辞叫他中文名,“卢先生,恕我直言,前有狼后有虎,你的日子不算好过。”
  卢恩旭冷着一张脸,心里头烦躁不已。他妈的,我难道不知道时间紧张?我难道不知道形势危急?!没人比我心里更着急!
  宴云楼太擅长戳人心窝子了,每一个字都他妈扎得见了血。
  “所以呢,”卢恩旭面无表情,“宴总有何赐教?”
  “我出资五百万美金,换一点不算秘密的消息,划不划算?”
  何止是划算,简直是做慈善,卢恩旭皱眉,更加不敢相信,“你有什么阴谋?要占股份还是出任董事?想都不要想。”
  他今年25岁,才刚刚接触生意场,轮心思深沉远不是浸淫多年宴云楼的对手。
  宴云楼举手表示无害,“五百万算在江辞名下,如何经营,怎么分红,仍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我不会插手。”
  他顿一顿,又加重筹码,“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资金,人脉,资源,我尽力而为。”
  卢恩旭目光一亮,狐疑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说了,为了江辞,”宴云楼声音平静,“我希望他顺风顺水,开心快乐。”
  嗤,多深情,如果不知道他与江辞前尘往事,卢恩旭会鼓励他去竞选情圣。
  “成交。”卢恩旭用可乐与他碰一碰杯。
  管他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钱不赚是傻子——至少现在,他只要一点秘密就可搪塞过去。
  可是这“秘密”保不保真,卢恩旭一笑,那就另说了。
 
 
第72章 
  当天宴云楼回到家,自己做一桌饭菜,再备两瓶好酒,邀请江辞上门品尝。
  他席间欲言又止几次,视线钉在江辞身上,炽热得快要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江辞在红烧肉和双头鲍之间抬起头来,语气不耐,“有事要讲?吃饭就吃饭,老看我干嘛?”
  “……江辞,我担心说这些会惹你不快,”宴云楼迟疑,“但是我最近,很忐忑,时常患得患失……我不知道你还愿意这样陪我多久?”
  江辞当他发癫,“不想吃你可以出去……”话未说完,他想起自己坐在他家沙发,吃他亲手炖足两个钟的肉,于是嗤笑一声,心里暗叹,人啊,真是不能占人便宜。
  宴云楼却突然说,“你不想回国,我把公司总部迁到洛杉矶,以后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江辞当他的话是一阵耳旁风,“宴总身体如何?”
  他说宴总,总不会是宴云楼,也是,他出来做事比宴云楼要早好几年,不说平起平坐,至少平日往来都是上一辈的人。
  “他身子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躲懒,现在不大管事了。”
  这是谦虚的说法。宴开元这人,江辞还算了解,要是宴云楼扶不上墙,那中盛定是一分一厘都不肯交在他手上的。现下肯放权,只能说明宴云楼青出于蓝。
  “你年纪也不小了,宴总没给你说亲?”
  宴云楼猛然抬起眼睛,不知道江辞言下之意,抿着嘴不出声。
  他这种表情,反倒给江辞看笑了,“这么苦大仇深的做什么?圈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少爷,同龄的女孩子都相过几轮了,不说订婚,至少有个名分处着,等再过几年就名正言顺成家。宴总再不先下手为强,条件好的女孩子都让人挑走了。”
  宴云楼生气了,语气闷闷的,“我不成家,我成家做什么?”
  江辞垂着头,难得对他心平气和,真倒像个哥哥一样劝他,“年纪到了,该考虑考虑了。你现在不知道,家里有个知冷热的人等着,有事儿劲往一处使,好坏都一起分享,其实是一种……最世俗的快乐。”
  宴云楼就要疑心江辞是不是也有了组建家庭的念头,那个台湾男孩子,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女孩子,总归心里头突突的跳,张嘴要问清楚。
  但是江辞接着说,“我这辈子是没这种念头了,但是你不一样。慢慢你就明白了,开疆辟土,功成名就,这只是一种快乐。你站的越高,有时心里反而越空,需要有个人来熨熨帖帖地填补上去,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不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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