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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二十年(推理悬疑)——此间了

时间:2024-02-17 14:23:05  作者:此间了
  上官晴霁颔首回应。
  慕容青走到近前,拍了拍假装没听到他走路声的卢照水的肩,“喂,竹叶青,喝不喝?我可是专门为你去了趟紫竹林。”
  天都转暖了,他们二人间的关系还是冷冰冰的,上官晴霁有意创造机会,缓和二人的关系,于是便起身推脱有事离开了。
  慕容青冲她了然一笑,招手道再见。
  卢照水坐在那里不动。
  慕容青拿下酒坛,放下剑,转了个身,坐到卢照水对面,拎着酒坛在卢照水眼前晃。
  “好久没喝酒了吧?”
  卢照水稳如泰山。
  慕容青掏出白玉酒杯。
  “白玉杯配上紫竹林竹叶青,啧啧啧…”
  卢照水岿然不动。
  慕容青无奈地放下酒坛,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我有林中鹤新消息。”
  卢照水伸手,“酒给我。”
  慕容青大笑,顺手直接给他开了一坛,“我就知道。”
  卢照水喝了一口竹叶青,然后看向慕容青。
  慕容青开了另一坛,猛灌了一口,擦了擦嘴,对上卢照水的目光,缓缓道:“他和北堂子在一起。”
  “你无不无聊?”
  林中鹤和北堂子在一起,这事现在谁不知道,江湖上称二人现在可谓是形影不离,陈水、隋城、云州……江湖上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卢照水扭过头去,不再理慕容青,但慕容青的酒照喝不误。
  “你不吃醋吗?”
  卢照水瞥他一眼,道:“没有。”
  慕容青像是被酒辣到,微微眯了眼,“好吧,我本来还想告诉你…”
  酒坛子还悬在嘴上,一口酒喝了一半,卢照水却不动了。
  慕容青玩味地看着他的动作,内心有点想笑。
  卢照水来到明月山庄的第一个月浑浑噩噩,饭吃得稍微多点就吐,人瘦得简直不成样子,一天写好几封信寄给普陀山庄,写完信就坐在窗户上,披风也不披,腿搭在窗外,不言不语,整天手里就握着一个泥人。
  自己身上凉了,小泥人还热着。
  慕容青他不愿意见,上官晴霁的话答应了但不听。
  慕容青生怕他把自己作死了,自己亲自跑去了普陀山庄一趟。
  阿九都不见他,他尽管一肚子气却没办法,毕竟那情种都要没命了。
  还是北堂子出来,与他说了几句。
  他还没来得及见到卢照水,把消息告诉他,第二天,江湖上林中鹤与北堂子结伴出行陈水的消息便浩浩荡荡地传出了。
  卢照水知道林中鹤没死,当天才吃下了一碗米饭。
  上官晴霁不知所以然,他心里却门儿清。
  只要林中鹤没死,卢照水就死不了。
  他尽管再失望,也离不开这人世间了,因为这人世间还有个林中鹤给他吊着命呢。
  “我要说他们俩人分开了,你会高兴点吗?”
  卢照水放下酒坛,“他们分开与否,与我有什么关系。”
  慕容青道:“看你那样,不逗你了,林中鹤前天独去了沉舟楼。”
  卢照水皱眉,“他身体养好了吗?就独自行动?”
  慕容青耸耸肩,“这我可不知道,你得自己去看看,他身体到底好了没。”
  慕容青道:“还有,你们家红袖招,近几天关门了。”
  卢照水只挑了一边的眉,有些阴阳怪气,“那该是你们的手笔吧。”
  慕容青没说话,喝了口酒,一笑置之。
  卢照水目光颇有些凝滞地看向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如今口中还有几句话是为我呢?”
  慕容青也只当他是自言自语,没有回应。
  一坛酒已然见底,卢照水起身和他说:“我明天就走了。”
  慕容青抬头看他,清浅地笑,像湖水被荡漾开,
  “好,我一定去送你。”
  卢照水看也没看他,提步离开,“我没让你送我。”
  “我知道。”
  世间只有慕容青最懂卢照水,懂他的重情,懂他的心软。
  一坛酒喝完,卢照水终于还是在纠结中将自己的离开告诉他。
  卢照水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明亮如太阳,即使偶有黯淡时,也还是以微弱之光照耀着他人,毫无私心,纯粹而又柔和。
  没有人会在了解卢照水后会不喜欢他,会不想要与他交往。
  慕容青大口喝完最后一口酒,抹了抹嘴巴,朝着卢照水走的地方喊道:“卢照水啊,你后半生会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的!”
  可卢照水早已走的看不见人影了。
  卢照水离开的明月山庄的那天,风和日丽。
  慕容青与上官晴霁去送他。
  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微微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反正都会见面的嘛。”
  他眨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上官晴霁原本想要再挽留的话语就这么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微笑着吐出四个字:“一路平安。”
  慕容青握拳,“江湖再见。”
  慕容青双手环胸,笑的有些落拓不羁,上官晴霁在旁静静地盯着卢照水离开的身影。
  慕容青突然问上官晴霁,“放下了?”
  上官晴霁先是一怔,笑容僵住,但很快缓了过来,胸脯微微起伏,笑容又自然起来,“不得不。”
  上官晴霁道:“很多事都是时也,运也,但是唯有感情不行。我的时机很对,运气也很好,所以我不甘心。但慕容大哥,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决定放下的吗?”
  莫名地,大概是终于被人看穿了自己苦苦隐藏的心思,上官晴霁今天想一吐为快。
  慕容青转头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上官晴霁转头与他对视,意外的气定神闲,“当我看到林庄主的画像,发现我和他在有些相似时,我就打算放弃了。”
  “我十一岁就认识寻朗哥哥,比林庄主多出了许多相处的时间。如果我与林庄主截然不同,我倒能安慰自己一句,寻朗哥哥或许是喜欢这类模样气韵的人,可是偏偏我与林中鹤在这些方面有些类似,这不就足够说明了吗?寻朗哥哥不是喜欢这样的,他是喜欢的只能是林中鹤。”
  慕容青没有说对与不对,他只很是赞许地看了上官晴霁一眼,欣慰道:“我们的明月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上官晴霁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慕容大哥过誉了。我早就长大了,也就你和寻朗哥哥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慕容青和卢照水都走后。
  上官晴霁一个人立于那棵桃树下,那棵桃树上不再是那天的青红相间,已是满树点点红了。
  若忆少年时,倏忽过经年。
  她还记得那年初见。
  白墙黑瓦,青衣少年郎。
  他为博她一笑将发带编成小兔子,为她胸口碎大石去得一盆剑兰。
  后来的人都叫她明月姑娘,只有卢照水还叫她晴霁妹妹。
  她曾经也是个豆蔻少女,渴慕千山,想要一心人,只是万事万物都如流沙,握得越紧,流逝的越快。
  母亲的去世,把她从山海万里拉入四方小院。
  她记得母亲去世前,躺在床榻上,许多人围在床边,母亲看着她,嘴上说着规训的话,眼中却满是歉意,“霁儿,明月姑娘都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以后你就叫明月,明月山庄第九代明月姑娘,知道了吗?”
  她一直到母亲去世,都不知道母亲真名叫什么。
  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她的少女生涯结束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任明月山庄的庄主都是爱而不得的,她记得她温柔的、不爱舞刀弄剑的母亲,腰间总是挂着一把剑的配饰。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应该已经死了。
  因为明月姑娘的丈夫,要么死,要么一直跟着明月姑娘,做永远的从属,像影子一样。
  去父留女,在前八任明月姑娘中,是很常见的。
  她的父亲,她不知道是属于这两种中的哪一种。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她的父亲都不可能是一位剑客。
  剑客不会为情停留,更不会做谁的从属。
  所以她想,她的母亲大概也是爱而不得的。
  与她一样。
  爱上一名江湖上的剑客。
  然后让他带走了自己的爱与期待。
  “我叫上官晴霁。”
  “你要记住啊。”
  我是明月山庄的明月姑娘。
  “姑娘。”
  她听到了除自己以外另一个声音。
  她回头,原来是蜂倦。
  他站在不远处,头发盖住了眼上一些。
  “要起风了。”
  他手里还搭着披风。
  她点头,“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慕容大侠哪来的剑?(思考题)
  小情侣很快就会见面
  甜中带虐哈
  与之相伴的,很快就要完结了(搓手手)
  晴霁妹妹搞事业去了~
 
 
第119章 鸣蝉之际此逢君
  小荷深,凉衫薄,绿柳咽新蝉的夏。
  一年多前来的匆忙,卢照水还没去宁州街道上好好转悠。
  近一年在外的游历,卢照水似乎又找到了少年时期游乐山水间的少年意气。
  他见了青山,见了流水,见了空山,见了万象,浪迹潜山海,今悟了,也无风雨也无晴。
  他如今一人游荡到此,夜晚在宁州外的林子中将就了一夜,白天到宁州的街道上晃了晃。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因坚守难以原谅,却因洒脱而容易释怀。
  他再没遇见过慕容青,也没回过春衫院,中途只去了趟羽州参加了赏花大宴,但也待了一个下午。
  宁州街道宽阔,虽与互通有无之地云川还略有差,但到底也是百年古城。街道东西延伸,行人络绎,车马不断,街道两边最多的便是卖毛笔的铺子。
  “宁笔”,举世闻名。
  目光搜寻间,没发现要找的人,却在街道上瞧见个老熟人。
  “落四娘?”
  “卢照水!”
  一个着深绿束带绸衣,桃红色裹胸,头发只一根木簪随意挽在脑后的妇人回头,一看到卢照水就挥手笑了,朗声道:“哟!这么久没动静?我以为你死了,还想着怎么给你烧纸钱呢!”
  卢照水走过去,见她身旁一马车后拖着不少的竹子,道:“落四娘,你这怎么还做上生意了?”
  那落四娘笑道:“我家里那个是卖竹子的,良辛竹,夏天这时候最好,卖给他们做笔杆子。”
  卢照水拱手道:“落四娘竟然已经成亲了?失敬失敬。”
  落四娘拍开他做样子的拱手,“那可不?你人不见了,我还能等你不成?你是个没福的,享不了我这一福气人。”
  马车里传出孩子哭闹声,落四娘一听就撇了嘴,风一般从卢照水面前掠过,去马车里抱出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来,“哭什么哭?!”
  转脸又和卢照水道:“不仅成了亲,还有了孩子!”
  卢照水走上前去看,那小孩哭的脸都红了,看到卢照水的一瞬间却渐渐收了哭声,卢照水纳罕,用手逗了几下,没想到他竟然眉开眼笑起来,落四娘颠了颠孩子,笑骂道:“这小猢狲!以后也是个好色的!”
  卢照水玩笑道:“也是随她娘了。你就把孩子放车里?”
  落四娘一边颠孩子一边无所谓道:“是啊。”
  卢照水觉得落四娘可真是太虎了,这么小的孩子,就一个人放在马车里,自己在外面忙忙碌碌的。
  “平时都是他爹带,”她朝旁边的店铺里努努嘴,“他爹去谈生意,平时这事本不需我们来,我回宁州看我三姐,顺路就带过来了。”
  一个布衣大汉从旁边店铺中出来,落四娘咧嘴笑,指着那壮汉道:“那人就是我家里的。”
  那布衣大汉见人,立定了,朝着卢照水拱拱手,落四娘介绍道:“这便是卢照水,我常和你说的那个。”
  卢照水也见了礼。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那大汉道:“四娘,那老板说账面有些问题,我实在不懂账面那些事,你去看看。”
  落四娘蹙着眉,颇为不高兴,“我的账能有什么问题?”
  卢照水见落四娘嘟嘟囔囔又要把孩子放到马车里,赶忙道:“我来抱着吧!”
  落四娘丝毫没犹豫,将孩子往卢照水怀里一塞,道:“也好!你也先适应适应,以后当爹了有你好受的!”
  卢照水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学着落四娘那样晃荡,看着还有模有样的,他歪着头仔细瞧,心道这小孩子真是小,一只手只能勉强握住他的一个手指头。
  北堂子与林中鹤刚从宁州的鲁家出来。
  “鲁家这里的事虽然其中有楚飞扬作梗,但到底也算好处理的,应该不会过多为难我们。还有,沉舟楼的事你该知道吧……”
  林中鹤垂眸听着北堂子的话,似乎在思考。
  身后百无聊赖的阿九正四处张望呢,视线中忽然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卢大侠!”
  这一声,叫得林中鹤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向反应迅速的他,这次意外地反应迟钝。
  等到他回头时,卢照水已然走到近前。
  “真巧。”
  他听到卢照水声音的那一秒,浑身凝住的血液又叫嚣着沸腾起来,他恢复得不算彻底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掩住口鼻咳了几声。
  “林庄主这是怎么了?”
  卢照水一看到林中鹤就过来了,他来宁州本就是为了堵人,眼下不用堵,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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