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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他恃宠而骄(穿越重生)——西风斜月

时间:2024-02-18 08:58:56  作者:西风斜月
  旁边窗口传来一阵轻笑声。
  沈夫人头大如牛捂住额头:这俩货是谁家的,真是够聒噪的,现在扔出去还来得及吗?
  旁边章樟已经扭起来了,嘴里还发出“哦吼哦吼”的喊叫声。
  街道两旁也有欢呼声,但章樟的叫声实在是太……别具一格了。
  沈绍安闻声抬头,就看到了大马猴一样张牙舞爪的章樟。
  他微微一愣:章樟怎么来京城了?旁边那个,是清源?
  章樟见沈绍安抬头往这边看,一把将沈清源抱起来,让他站在窗台沿上。
  唬得沈夫人连忙吩咐金嬷嬷,“快,扶着些。”
  章樟笑道:“哎呀没事儿您放心吧,我手抓得可紧呢。”
  沈清源也跳,“九叔,九叔!”
  叫得挺欢,看来这次被抓,没给孩子留下啥心理阴影。
  不过也正常,有章樟这么个猴精一样的女子在,什么样的心理阴影都散没了。
  见沈绍安朝这边看过来,整座楼上的人都疯了。
  欢呼声震天。
  惊得街道上的人都在往楼上看。
  晋阳长公主捏着帕子,笑道:“看,后面第一排最右边那个,是殊儿。”
  旁边临安侯府的几位妯娌也笑,“这次世子跟着沈将军去平叛,可是得了不小的功劳。”
  晋阳长公主满脸与有荣焉。
  临安侯的二弟妹道:“那个,不是沈家老九吗?”
  “正是。”
  “哎哟这人哪,还是得有个好出身。一个纨绔,跟着兄长出去转一圈,天大的功劳就赚到了。”
  “听说是摄政王特意将他从北关叫回来的。”
  “梁王都快降了,还将那沈九叫回来,不是白白送功劳给他吗?”
  “谁让人家是摄政王的心头好呢?”
  “……”
  对面说得小心,却被站在窗子边边的章樟听到了。
  她将沈清源放到地上,用力探出身子,朝着旁边的窗子大声喊道:“沈绍安才不是纨绔!他的功劳都是他自己打出来的!他还杀了北郦的左谷蠡王,还杀了北郦的国师,还,还……”
  还干啥了?
  章樟想了想,又大声补充,“反正,他就是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说到最后,直接闭上眼睛大声尖叫着,又是张牙舞爪又是跺脚的,将沈家包间里的众女眷给看愣了。
  旁边的包间里也没了声音。
  沈清源突然笑嘻嘻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九叔?”
  章樟脸一红,啐了孩子一口,“胡说八道,谁喜欢他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喊我姐姐?平白把我喊小了一辈。”
  沈夫人不由看了金嬷嬷一眼,用帕子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楼下正对着沈家这间房的窗子里,月薇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
  莫斯也不敢劝,等献俘的队伍过去之后,就带着月薇迅速下楼离开。
 
 
第143章 回家
  献俘仪式复杂又繁琐,沈绍安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头,听着传旨太监读那又长又拗口的圣旨,似乎圣旨中提到他了,又不知具体说了些啥。
  反正夸就对了。
  要不是赫连瑾在上面坐着,时不时让他看一眼解解乏,他早就撑不住了。
  皇上履行了承诺,免了主动投降的叛军的罪责。
  梁王已死,只被褫夺王爵、贬为庶人,并将其从赫连族谱中剔除。
  梁王世子也服毒自尽,梁王另外四个儿子以及藩府里的府臣都判了斩立决。
  斩立决的还有谢世渊和司马维。
  京城中的司马氏早已被诛九族。
  谢氏九族之内所有亲眷也是六岁以上男丁全部砍头,女眷和六岁以下男童尽数流放。
  晁通因杀罗琅立下大功,免其死罪,三族以内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还有京城中跟着司马翀参与攻打皇宫的大臣和将军以及内侍、宫女,也都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谢忱因援救人质有功,将功折罪,被判流放北关终身为奴。西昌侯夫人及其女儿也流放北关贬为官婢,非对社稷有奇功不予恩赦。
  另,罗琅罪大恶极,其妻儿潜逃,全国张贴海捕文书,提供线索者赏银、将其抓捕者不止赏银还赏爵位。
  众人再次跪拜谢恩。
  皇上又宣布稍后在乾和殿为凯旋的将士设庆功宴,起驾回宫。
  沈家几兄弟也可以回府,洗漱更衣。
  赫连瑾起身时,目露笑意看了沈绍安一眼。
  沈绍安飞快地冲他眨了眨眼。
  赫连瑾笑意加深,恋恋不舍转身离开。
  庆功宴订在酉时正。
  距离庆功宴开始还有一个半时辰。
  沈绍安和几位哥哥还有清纾一进自家门前的街道,街上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放完鞭炮,沈清源像只出镗的小炮弹,飞快地朝沈绍安扑了过来,欢快地朝他伸出双臂,“九叔!”
  沈绍安一把抄在他的腋下,将他举了起来。
  沈清源高兴的又叫又笑。
  沈广安吃醋,“源儿,我是三叔。”
  沈清源双手搂着沈绍安,小脸贴着他,朝沈广安甜甜一笑,“三叔!”
  不怪沈清源对他不熟悉,沈广安上次离家,他才不到三岁。
  从梁州城回到大营,沈清源受惊过度,二嫂又抱着他和清平哭天抢地。
  略定了定神,沈广安就派人送了他们离开。
  估计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够热情,沈清源连忙补充道:“三叔源儿先让九叔抱一会儿,稍后再让三叔抱。”
  沈广安哈哈大笑起来。
  沈绍安又引着沈清源喊了六叔、七叔和八叔。
  清瑁清平也上前见礼。
  沈清纾用力咳了一声,沈清源赶紧朝他伸出手。
  沈清纾接过来,直接将他举到头顶,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驮着兴奋到嗷嗷直叫的沈清源,一起进了府。
  进了府之后,一行人先去慈恩堂给祖母磕过头,又给母亲磕了头。
  再是府里的小辈们过来请安。
  很是忙碌热闹了一阵子。
  沈夫人眼里含着泪,笑着赶几人回院子,“好了,你们几个赶了这么久的路,又忙了这大半天,一定累坏了。先回院子洗漱更衣吃点东西,一会儿广安绍安还要进宫呢。”
  三嫂带着清瑁与三哥的妾室也迎了上来,簇拥着三哥回他的院子。
  六哥七哥和八哥也跟着各自的姨娘回房。
  出了归院,章樟从后面追上来,跳起来用力拍了沈绍安一下。
  沈绍安回头,问她,“之前我在窗子那还以为看到了一只猴,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章樟气,“我怎么不能来?什么猴?怎么说话呢?道歉!”
  沈绍安冷笑,“做梦!”
  “怎么样?这次去梁州感觉如何啊?”
  “就那样吧,都是打仗,不是北郦军就是叛军。”
  章樟一路跟着沈绍安去了遂安苑。
  沈绍安转头问章樟,“小爷要沐浴,你也要一起吗?”
  章樟仰起下巴,“我敢,你敢吗?”
  沈绍安立刻怂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章樟冷笑一声,“怂货。”
  还有,那个被长河带回府的,叫“乔瑛儿”的女子,又是他什么人啊?
  看她羞羞怯怯的样子……
  见一个收一个,渣男!
  捎间里,六顺指挥着小厮,将一桶一桶的热水倒进浴桶。四喜带着小丫头服侍着沈绍安洗过头,又替他搓了背,就带着人退了出去。
  只留下六顺在里面伺候着,替沈绍安刮了胡子。
  刮完胡子,沈绍安将身体往后一靠,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他闭上眼睛,将帕子蒙在脸上,有力无力道:“顺儿,给爷捏捏肩膀。”
  连日骑马作战,浑身的骨头都在疼。
  六顺力道不轻不重,揉捏着沈绍安的肩。
  沈绍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被六顺叫醒的时候,屋里光线已经有些暗了。
  穿上里衣,沈绍安随意披了一件外袍走出捎间,扬声唤道:“四喜,来给爷绞头发。”
  人没动静。
  沈绍安又唤了一遍,“四喜?”
  六顺朝他一阵挤眉弄眼,小心地指指外面,“爷,外面呢。”
  沈绍安一头雾水,走到正厅一看,就看到了外头三个斗鸡眼似的女人。
  章樟、乔瑛儿,还有四喜。
  沈绍安不明所以,看向四喜,“四喜!”
  四喜将帕子往旁边椅子上一丢,气冲冲道:“九爷身边少不了服侍的呢,哪用得着奴婢?”
  沈绍安顿时冷下脸,道:“行,心养大了是吧?赶明儿我便禀明了母亲,给你说个婆家嫁出去。”
  四喜“呜”的一声哭出来,“九爷若是嫌弃了四喜,四喜找根绳子去吊死算完!不用九爷费心,还要将四喜随便嫁给什么腌臜汉。”
  沈绍安头疼,“哎哟行了,看看说你一句,又哭又叫的。赶紧的,爷还等着进宫呢。”
  四喜抹着泪,扭着身子不动弹。
  沈绍安啧的一叹,转身回内室,“六顺,你给爷绞头发!”
  六顺连忙应了,迅速走过来拿起帕子。
  四喜见自家九爷宁可让六顺绞头发也不让乔瑛儿动手,心里的怨气早散了一半。
  不等六顺把帕子搭在沈绍安头上,她已经气冲冲走进来,一把夺过帕子,将六顺挤到一边,抽噎着说道:“你粗手笨脚的,再揪疼了九爷的头发。”
  说罢,一边抽抽噎噎掉眼泪,一边小心翼翼替沈绍安绞头发。
  绞干了头发,四喜又给他梳了头。
  沈绍安换过衣裳,随口吩咐道:“四喜,你给瑛儿安排一下住处。你是大丫头,瑛儿初来乍到,府里的规矩什么的,你多教教她。顺便去归院,跟金嬷嬷说一声,瑛儿的月例银子,比照着你的,略低一等的来。”
  四喜眼圈还红红的,听完这话,脸色却好看多了。
  她一边替他整理衣襟,一边回道:“九爷放心好了,四喜一定将瑛儿姑娘安置妥当。”
  “这才像话。”
  出了门,章樟立刻跟了上来,“啧啧”叹道:“传说中的争风吃醋,啧啧啧。”
 
 
第144章 久别重逢
  沈绍安只当听不见,问六顺,“云荆呢?”
  “回九爷,长河叔将云将军和霍将军几人安排在了遂安苑西边的客院里。九爷,一会儿进宫,九爷是骑马还是马车?”
  “不用准备马车,我骑马去宫里,宫宴散了也不用去接我。”
  跟在旁边的章樟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
  她凑到沈绍安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个,宫宴同意带家属不?你带我去长长见识呗。”
  沈绍安失笑,“你以为皇宫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啊?”
  他以前做为皇上的伴读,才能进入皇宫。
  就连朝中大臣,非诏也不得入。
  章樟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恹恹说道:“那你回来跟我讲讲宫宴什么样,行不?”
  沈绍安想了想,突然说道:“你这么喜欢皇宫?”
  章樟莫名感觉脊背一凉,警惕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要是喜欢皇宫,今年皇上开始选妃,我倒是可以……”
  “停!”章樟双手交叉,后退一步,“打住。我不感兴趣,我不想进宫,我先走了……”
  沈绍安轻笑一声,去归院陪母亲用过晚饭后,自去叫了云荆骑马入宫。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每逢过年过节,沈绍安都会被特诏进宫赴宴。
  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新奇,反倒有些乏味了。
  不过今天,他和三哥是宴会的主角。
  尤其是他。
  所有大臣都来向他敬酒,他有点招架不住,遂拉了三哥替他挡酒。
  酒过三巡,宫中乐坊的歌舞伎开始献艺。
  沈绍安漫不经心地看着身姿曼妙的舞伎,无意中一回眸,正好对上端坐上位的赫连瑾那幽暗的目光。
  沈绍安眼睛看着他,笑眯眯端起一杯酒,递到嘴边却没喝,伸出舌尖在杯沿上打了个转。
  赫连瑾的眸色一下子变深了。
  沈绍安忍不住一笑,不动声色朝他挑了挑眉。
  赫连瑾低下头,右手虚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
  等他再看过来时,沈绍安又冲他眨了眨眼。
  不等赫连瑾脸上的笑意完全展开,沈绍安突然嘟起嘴,隔空朝他“啵”了一下。
  乾和殿内,上百支婴儿手臂粗的烛,将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沈绍安如愿看到赫连瑾在微微一怔之后,耳尖一点点变红了。
  红红的,像一弯晶莹剔透的红玉。
  看起来脆脆的,一定很好吃!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心里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宫宴怎么还不结束?
  端坐龙椅的小皇帝赫连徵一脸庄重端肃:
  朕看不见!
  朕眼瞎!
  朕自戳双目!
  朕是隐形人!
  赵弗目光从沈绍安身上收回,壮着胆子偷偷斜了摄政王一眼,见他神色恍惚面红如霞,垂下的手臂用力掐住大腿,才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宫宴结束,明明无人敢敬摄政王酒,他站起来的时候,却明显有些脚步虚浮、身形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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