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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后成为恶鬼的笼中雀(玄幻灵异)——止疏

时间:2024-02-18 09:02:27  作者:止疏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沈秋黎一个人的脚步声。
  沈秋黎尽量放轻脚步声,边走边看。终于发现在高处一颗枯死的大树下,有一个石洞。
  他谨慎地走进去,石洞里很干燥,还铺着点干草。里面还有一些烧尽的草木灰烬,可能是有什么人临时在这里过了夜。
  排查掉危险,沈秋黎用枯枝和叶片掩盖住洞口,捡了些尖锐的石头放在脚边,捏紧了手腕上的红绳,才敢稍稍闭眼休息,任由脑子里混乱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的晕眩感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啊……”
  外边似乎有人唱歌,歌声轻缓温柔,带着母亲哄婴儿入睡的亲昵。听着歌声,沈秋黎的眩晕感好像都慢慢减弱。
  身体好像变得轻盈盈的,像是陷入棉花糖的轻松感。
  “宋秋黎!宋秋黎!”
  “嗯?”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是一群小孩扮着鬼脸,吐舌头围着他转啊跳啊。
  “哈哈,没爹没娘的小杂种!!”
  “不……不是的!”他一下子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极力解释,“我有妈妈的。我妈妈叫方家丽。”
  “他说谎!我妈说他根本就是小杂种,和他爸他妈根本不像!”小孩们停下转圈,一个男孩大声说道,像是宣示什么重大情报。
  “小杂种是脏东西,不要和他玩,会传染的!”小孩堆里唯一的女孩子冷着脸,走到他面前推了他一把。
  “小杂种,呸!”又一个小孩上前重重推了他一把。
  “小杂种!真是羞羞脸!”另一个小孩被气氛渲染,也上前重重推他。
  “小杂种!”“呸!”
  …………
  他张口徒劳的解释,但无人在意。他被推得连连后退,眼泪包在眼眶里,妈妈讨厌他哭,所以他强忍着不掉泪。
  但被最后那小孩又一次重重推开,这次他站不稳噗通跌倒在地上。小孩们叫嚷嬉笑着,跑远了。
  尾椎骨的痛楚清晰,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他赶紧抬起手往脸上擦,但是越擦越多,眼泪抹在瘦瘦小小的手心,跌倒在地擦破的伤口也更加疼痛。
  回家。
  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抹着眼泪,咬紧嘴唇克制住委屈的情绪,他抽抽噎噎往家里走。
  那个家窄窄小小的,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草药味。
  这是他的家吧。他走进去,脑海忽然一昏,清醒过来时已经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房间中央。
  “秋黎。”
  是方家丽在叫他,他抬头看她,可她却面沉如水,神色冷冷,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情。
  “妈。”他轻声叫她。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上瞬间红了一片,耳边嗡嗡的,疼痛传来。
  方家丽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责怪。“我叫你看着妹妹,你就是这么看着她的?我就去打了会牌,你妹妹就掉水里去了,你不知道她是早产儿身体不好吗?!”
  “对不起,妈,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别解释了,这就是你的错。你这个当哥的真是不称职,你也别吃晚饭了,去自个房间反省!”方家丽面上的不耐烦几乎溢出来,一把将他推进门里,干脆利落地落下锁。
  他贴着门跌坐在地上,身上还滴水的衣服打湿了地面。
  隐约能听见,对门药味最重的房间里,他的妹妹细着声音说,“妈,今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当时哥忙着捡柴火,都是我不好,贪玩,才不小心掉水里了。还是哥救了我。”
  方家丽不甚在意,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囡囡你等会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我想喝排骨汤!对了妈,能再做点鸡蛋羹吗,哥喜欢吃。”
  “你哥他不吃饭,不用操心他了。”
  ……
  门外,饭菜香味四溢。
  门内,他倚靠在门板上。房间里的窗户没有关,正是春寒料峭时,风灌进来格外冰冷。
  他想爬起来去关窗户,可是手脚根本没有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
  “哥?哥!”
  谁在叫他呢,还会有谁会记得他呢?
  睁开眼又变成了沈家奢华宽敞的客厅里,和那个窄小的家截然不同。
  手里拿着一副刀叉,对面的人冲他笑,笑得好像春天里的迎春花一样,眼里却流露出几分鄙夷。
  “哥,你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那人略带责怪,“牛排可不是这样吃的。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吧,哥你可要好好学呢,在家里我们不会嘲笑你,可到了外面你可代表沈家的脸面。”
  “沈……熠辉。”他喃喃念出那人的名字,对面的人已经动起刀叉,故作姿态的切起牛排。
  他下意识笨拙操作起刀叉,对面的人切好就搁下刀叉看着他,像是欣赏一出滑稽的笑话。
  他并不习惯刀叉,手一歪,刀擦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汁水溅到餐桌和衣服上。
  受惊地抬头看,餐桌上沈父板着脸丢下刀叉,道了一声吃饱了就离席。沈母看着他皱眉,没有多言。
  对面的沈熠辉噗嗤一声笑开,像是强按下幸灾乐祸的神情,硬挤出和善的笑容,脸上表情刻意伪善。
  于是沈熠辉扬声对旁边阿姨说,“吴姨,把我哥的牛排端下去,我看他吃不惯西餐。给他准备点中餐吧。”
  他小心放下刀叉,避免再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母终于开口,“秋黎还是得学习一下西餐怎么吃,以后在外面应酬才不会出丑。我知道你在乡下长大,但现在回来沈家,该了解的还是得了解。”
  他笑着答应,“好的,妈。”
  心里空落落的,但他还是牵起嘴角,扮演贵公子的优雅得体。
  ……
  “你们是怎么回事!”
  硬边的文件夹迎面砸过来,击中了他的鼻梁,留下红红的印记。一阵酸痛感袭来,几乎落泪。
  抬头是沈父盛怒的脸,眉毛紧皱,涨红了脸。
  “你看看,我交给你们的差事,还算简单的吧?怎么办成这个鬼样子?前半部分秋黎做的还算中规中矩,后半部分就全是缝合这个缝合那个凑出来的四不像!”
  沈父怒不可遏,随手又甩出一叠文件砸向沈熠辉,但被沈母挡住。沈熠辉躲在沈母身后求饶。
  沈父横了沈母一眼,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沈熠辉看看你做的什么玩意,有实行的价值吗?啊?还说让季家那老头看看沈家小辈实力,现在出了洋相,还抄袭!”
  “对不起,爸。我错了,我就是看时间来不及了,就昏了脑子的。”沈熠辉愁眉苦脸,“写完了我还问了哥的意见,哥都同意我的提案呢。”
  “不是,我……”他张口要解释。
  “秋黎,你是哥哥,也有责任监督一下熠辉。”沈母打断他的话,直接对着沈父说,“宗诚,这个项目你不就是拿来给他们试手用的吗?我看就这么算了,毕竟熠辉和秋黎经验不足。也就亏了几十万罢了,当做历练的投资好了。”
  沈父沈母还在那边争论,沈熠辉躲在沈母身后,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想让沈父消消气。
  他就站在边上,看他们三人,像是真正的家人一般会争执也会安慰。而他,却是外人。
  他默默后退离开了这里。或许他的解释并不重要,没人在意而已。
  外面在下雨,而他没有伞。
  走进雨幕,倾泻的雨丝打湿了他整个人。现在该去哪里,哪里又能容许他栖身,他竟然想不到一个地方。
  衣服湿透了,像是当年妹妹不小心掉进水里,他跳进水里救她起来的那一夜。风声呼呼,刮过他紧贴身体湿透的衣服,是刺骨的寒冷。
 
 
第19章 相信我,秋黎
  大雨泥泞,身旁不断路过行人。
  他们撑着伞,转着伞沿,用惊奇的眼神扫过,漠然绕走。
  雨水糊住了眼睛,视线内是如泪珠不断线的雨帘,耳畔是声势浩大如马蹄踏地的雨坠之声。
  雨滴重重砸在身上,半是疼痛半是酣畅。他漫无目的走在雨幕,脑海里杂七杂八的声音越来越响,乱七八糟的往事,本堆在落灰的角落,却被拂去灰尘,一一浮现。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的,如今想起仍旧历历在目,伤口流着脓水,没有愈合。
  不知什么时候,周遭的一切都虚无了,但雨没有停。
  “秋黎,你是哥哥,你就让着你妹妹。你知道的,家里没能力供两个大学生。”
  恍惚间,方家丽将他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拽走,把蛇皮袋塞他手里,“你是个好孩子。我给你联系好了一个水泥厂,你就去那打工。我都把你衣服啊那些生活用品准备好了。”
  画面一转,是撕成两半的录取通知书,他扑过去试图拼凑。
  方家丽面色涨红,没好气地拽开他,疯狂地用手扑打他,口里哀哀戚戚哭喊,“你这个白眼狼,还会跟我顶嘴了!叫你不要去上大学,先供你妹上学怎么了。供你读到高中,已经不容易了。”
  “白眼狼啊!一点都不孝顺,不体谅体谅我。造孽玩意!你就不该出生!”
  恍神间,方家丽的咒骂嘶吼还停在耳边,脸上火辣辣地发烫,像是挨了一巴掌。
  雨是冰冷的,脸上被打的巴掌印却滚烫的,好像刻进了灵魂里。雨打在脸颊,激得他捂住脸,跌跌撞撞往前走。
  一个趔趄,他跌倒在地上。模糊的眼前似乎出现沈母的模样。
  她梳着精致的发型,戴着珍珠耳环,雍荣华贵。轻轻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满满的失望,像是看质检不过关的产品。
  “秋黎,我知道你是在乡下长大。但见到你还是觉得有些吃惊。你的礼仪是完全不合格的,还带了很多坏习惯。”
  她也会轻轻抱住沈熠辉,像所有慈爱的父母一样给予安慰。目光流转到他身上,那些都消失了,失望又堆砌在她眼里。厚厚重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秋黎,你不要撒谎了,也不要想着把事推到你弟弟头上。不过是把你爸最喜欢的古董花瓶打碎,你认个错就好,怎么还扯上小辉?在乡下几年净不学好,坏的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样倒不如当年没生下你!”
  她的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像利刃,轻轻碰到他的心脏,皮开肉绽,鲜血涌出。
  “你当初没出生就好……”
  “你就不该出生!养你还废了一大把劲!”
  “白眼狼!造孽玩意啊!”
  “你是哥哥,你就该让着年纪小的。”
  “秋黎,你让我很失望。”
  他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腿,蜷缩起来,徒劳地使劲捂住耳朵。但那些杂乱的声音钻进他的脑子不曾停息,像是尖锐的针挑破一寸寸肌肤血肉,在里面游弋破坏。
  眼前也跟着声音不断浮现出方家丽高抬起的手掌,愤怒冷冷的眼神,沈母居高临下轻视而失望的神态,沈父冷漠无动于衷的脸,沈熠辉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的出生,就不是被祝福期盼的吧。他到底为谁存在,又被谁在乎,他的家,又到底在哪里。走了这么久,像是永远走不到。
  雨水噼里啪啦地往地上砸,他跌坐在浑浊的雨水里。雨幕里,一片虚无,唯有他一人狼狈抱着双膝,捂着耳朵,徒劳痛苦。
  心里升腾起阴雨的云雾,缓缓缠绕他。被忽视的委屈,被打骂责怪的悲切愤怒,被遗忘的苦涩……百般情绪像蛇攀行而上他的身体。冰冷的鳞片擦过肌肤,渗入极端的情绪与绝望。
  没有救赎,没有人在意期盼过你的存在,你是可有可无的,在世界上的浮萍。沉重的情绪如同泥沼,将他拉入其中,沉沦着等待着泥土掩住他的口鼻,让他窒息沉默。
  …………
  “秋黎!”
  情绪的泥沼里,他深陷其中。那些咒骂责怪的冰冷呵斥里,似乎有人大声呼唤他,声音急切。
  怎么会有人来找自己呢?他已一个人踽踽独行这么久,哪怕精疲力尽倒下,也没有人会接住自己。
  他闭上眼,任凭情绪的浪潮淹没自己。
  “沈秋黎!!”
  这会声音近在咫尺,和声音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件从头盖下来的风衣,和一个浅浅的拥抱。
  噼里啪啦的雨声似乎都消失了,泥沼里的人被突然的接触惊醒,拯救他的人天神般降临,扔过来了绳索,足以拽他出泥沼。
  鼻间有隐隐香气,像是一种清冷茶香,又像是山泉溅落的清冽。他被轻轻地搂进了怀里,是温柔对待珍宝的姿态,像是用力就会碎掉。
  他呼吸喷洒出的热气,在风衣和来人脖颈间,湿湿热热的。狭小的空间里,那热度渐渐蒸腾红他的脸颊,心脏缓缓加速跳动。
  来人哄孩子一样,轻柔地拍扶他的脊背,声音也轻轻柔柔的,明明在雨幕里,他却能清晰听到。
  “沈秋黎,这是梦。”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亲昵的夸赞,“你连厉鬼都不怕,怎么会怕梦呢。快醒醒,我们回家。”
  他认出了来人是谁。这样柔软的安慰让他鼻头一酸,但心里不免涌现出丑态被看见的尴尬和难堪。
  就像村里的人都感叹他命好,是被人掉包的真豪门少爷,他也笑着装作自己过得很好。而现在,他光鲜亮堂的人生被揭开,露出内里的腐烂丑陋。
  他抿嘴勉强勾起一丝笑,从罩头的风衣里钻出来,“晏容殊,我……怎么会害怕。”
  一开口,沈秋黎都被自己有些低哑的声音吓到。一看外面,甚至雨都停了。
  晏容殊拉开点距离,没有揭穿他脆弱的伪装。只是递过来一张纸巾。
  沈秋黎疑惑地看着,没有接。
  晏容殊点点他的脸,“你头发都在滴水,脸上也全是雨水,不擦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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