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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做入殓师(古代架空)——凤九幽

时间:2024-02-18 09:12:46  作者:凤九幽
  板子,就是棺材,老年人到了一定年纪,会提前给自己置办,没听说过哪个年轻娘子给自己提前买的,虽妁娘子二十五了也没嫁人,可委实算不上年纪大。
  姜管家猛的拍头:“我这就去置办!”
  崔芄颌首,指着灼娘子手上扯坏了的珠串:“妁娘子似乎很喜欢老山檀,若姜管事得空,不妨为她寻一寻。”
  “是喜欢,那我顺便往珠宝行去一趟。”
  “顺便备些酒吧,稍后会用到。”
  “行!”
  姜管家很快离开,崔芄束高袖子,开始干活。
  八折屏风很长,拉开后足以将偏厅分隔,又因浅纱质地,不至于看不到对面是否有人,却也看不大清,只能看到影影绰绰身影。
  崔郎君看着细腰身瘦,胳膊却极有力量,需要翻动逝者时,也没有叫人帮忙,从始至终神态稳极了,让人不知不觉,一颗心也跟着静下来。
  崔芄看着灼娘子。逝者死状,昨晚小管事并未详细告知,许是来报信时也不知道,许是担心说的太多,别人不敢接活,崔芄倒是不在意,只是说的若详细一点,他可做更多准备。
  逝者眼皮半睁未阖,最好不要用手去抹盖,很可能过一会儿会又睁开,崔芄取出自制小棉棒,小心往上探入眼睑,轻巧迅速的往下一带,眼睛就合上了。
  左侧身骨折严重,内脏破损,也没了骨头支撑,得做填塞支撑处理,还得顾及器官渗液,身上伤口,被灰尘脏污的部位得做清洗整理,还有最重要的脸上,左颊皮肉被刮擦掉,露出白骨牙床,得小心填塞,尽量与自身皮肤融合感佳,利于之后上妆。
  还好他有自己研究调配的一种软胶泥,半固体,延展性极强,利于塑形……
  只是这个过程无比漫长。
  尸体的气味并不好闻,崔芄习惯了,倒也还好,家属也一直不曾离开,担心影响他,哭声都压抑着,不敢说话,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突然离别。
  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
  静默良久,屏风侧传来逝者弟弟姜年的声音,很涩,很哑:“我姐姐……是自戕么?”
  崔芄手下动作未停,切出一小块软胶泥,延展开,小心贴到逝者脸上,捏揉出贴合逝者面部线条的形状,认真调整:“为什么这样问?”
  屏风后一片安静,姜年没再说话。
  崔芄垂着眉,声音平静:“我非官府,不敢断言。”
  屏风后更安静了。
  崔芄:“不过灼娘子身上衣裙,瞧着是外出公事,有些随意。”
  没有人,会在正经外出办事的时候,突然去自杀。
  作者有话说:
  主角崔芄,芄,音同丸,一种植物(我没骂人),武垣,垣,音同元,五元……好像不怎么值钱的样子_(:зゝ∠)_  新文开更,架空唐,求收藏求留言鸭~~(づ ̄3 ̄)づ╭~
 
 
第2章 你要倒霉
  秋阳灿烂,姜管家在外面办事,跑出了一头汗。
  他先去了棺材铺,十里八坊,就这家棺材铺实力雄厚,什么样式都有,临时选也能选到好板子,奈何棺材铺老板是个话唠,不知不觉灌了一耳朵八卦。
  老山檀珠串不算特别名贵,但好料子仍然是稀罕货,得去珠宝行找,奈何今日长安气氛有点不对劲,南衙府兵不知道在查什么,一段路一段路的封,管家挤了很久,才终于买到合意珠串。
  回来路上,还被南衙府兵兵曹屠长蛮拦住,说是巡到这一条街了。
  他干脆转向,拐去酒坊,订了一车酒水,治丧总归需要。
  大约今天忙得太到位,累不累另说,脾气积攒了不少,回来路上撞到上午拦骂过崔芄的吕家酒肆大郎,一身攻击性无法压抑,直接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给自己积点阴德吧!你家一辈子不办白事不死人么!也挺好,个个活成个老王八!
  回到家时,日已西斜,崔郎君正在净手,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姜管家看到了躺在木板上的灼娘子,她看起来跟活着时一样,换了身新衣裙,浅杏色,素纱织锦,是平时惯爱穿的颜色风格,身上并没有哪个地方塌陷,看不出有伤,脸上……也被补上了,只是颜色对不上,撞伤的青紫未消,比之前干净了很多,就像……不小心摔伤了脸,正在昏睡,早晚会恢复。
  只是……还未上妆?也没用到胭脂?
  崔芄净手很仔细:“脸上修补材料需要干透,暂时上不了妆,主家可先安排报丧,逝者就放在此处,暂时不宜挪动,不可碰触,小殓可是在明日?”
  姜年颌首:“是,明日午后。”
  崔芄:“那明日未时我再来,为娘子整妆。”
  姜年道先生辛苦,康氏着急让儿子备礼。
  崔芄阻了:“不必,先好生送走灼娘子。”
  康氏还是让儿子塞过来些简单东西,都是这个季节用得上的吃用。
  姜年送崔芄出去,一路沉默,院子快走完,才低声道:“我见过你。你之前曾找我姐姐,说想求一株菊花,西湖柳月,那菊花娇贵,姐姐养活过,我本事不及姐姐,但一定仔细尽心,培育出一株予你。”
  崔芄看着抿唇面冷,眼睛红红的少年:“多谢。”
  “你说我姐姐是不是被人……”
  姜年胸膛鼓动,手捏拳,却也只是说了半句,生生止住,转身跑开:“明日午后,恭候先生!”
  自家少爷礼数没能周到,姜管家当然要圆融补足,一路送崔芄到了大门口,嘴里闲聊着,从灵棚马上会搭好,到今日听到的八卦,比如棺材铺老板为了要价,吐槽生意不好做,说有个老头原本定了棺材,到日子了又没来,晦气的很,比如骂了那吕家酒肆的大郎一顿,可解气了。
  还提醒今日路不太好走,像他就碰到了几回南衙府兵,那个兵曹屠长蛮可凶,一会儿这个坊一会儿那个坊的嚷嚷,也不嫌累……
  最后塞了一个小酒壶给崔芄:“一点小意思,先生拿着润口。”
  他今晨看到吕家大郎刁难崔郎,就很想打抱不平,今天一天,见识了崔郎的人品本事,更是心生敬意,别说只是路过,就是真想要沽酒,崔郎有什么不可以的?
  给他买!还得是好酒才配他!
  我们崔郎值得天底下最好的酒!那吕大郎都不配卖!
  “时间紧,家中事忙,来不及备更好的,先生别介意,”姜管家看着面前的年轻郎君,“外面人的话……也别放在心上。”
  崔芄垂眸,顿了片刻,接过精致小巧的酒壶:“多谢。”
  看着年轻郎君清瘦身影走远,白箱子也渐渐模糊,姜管事才猛的拍了下大腿,糟糕,有个事忘了!说好了今晚前办好,这暮鼓都要敲了,得赶紧的!
  暮鼓渐响,催人归家,街上行人脚步纷纷,有人急,有人缓。
  崔芄游离在人群中,朝永宁坊方向,脚步始终不疾不徐,直到路被拦了。
  一个着窄袖武人装的兵曹拿着马鞭,隔在人前,黑脸,大个子,肌肉虬结,火燎上眉,一脸凶相——
  “仵作呢!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是拉稀拉到了后脚跟么,敢跟老子说半个时辰?”
  “那边的汉子!挤什么挤,家里婆娘还没看腻呢?着这么大急归家做什么,让你交粮你交得出来么,给我老实点!”
  “还有那边的小娘子,别叹气,我们十三郎没来不挺好,他虽然长得俊,但他凶啊,把你骂哭你就高兴了?这挑男人啊,你得得法——”
  围观百姓大都认识这个叫屠长蛮的兵曹,不敢不听话,反正都走不了了,比起怨声载道,看热闹的兴奋头慢慢上来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要仵作,那就是死了人?谁死了?怎么死的?跟今天长安街上的紧张神秘气氛有关?
  人群里,唯有崔芄表情不一样。
  他看了看天色,蹙了眉,往前一步:“此事某愿帮忙,可否准允快速归家?”
  年轻郎君长得不错,春花秋月的脸,修竹玉润的气质,颇多累倦之色,看着有些可怜,着急想归家也正常。
  “他手上拎着白箱子!”
  白箱子!
  有人大叫一声,众人愣了片刻,立刻齐齐退开,面色或是意外,或是嫌弃,或是可惜,拥挤的人群里,愣是给这年轻郎君空出了一个小圈。
  崔芄眸底映着残阳余辉:“原不想打扰诸位,奈何暮鼓在敲,我家住的远。”
  屠长蛮放肆的打量他一眼,吹了声口哨:“这是来了个美人啊,可见上天助我,帮我留人呢。”
  崔芄面色无有波动,垂着的眼梢掠过手里白箱子:“某不才,尸体见的多,也算擅看,兵曹敢让某看一眼,某便能送兵曹一个功绩。”
  “哟,口气不小,”屠长蛮也的确不能不考虑时间问题,暮鼓到点敲,三百下止,不为任何人通融或改变,真等着那不干正事的仵作,今日还真麻烦,“行啊——来人,把他带过去,看一眼尸!若敢空口诓人,毫无建树,今儿个别人都能走,就他走不了!”
  房间门开着,很近,走两步就到。
  崔芄进去的很快,出来的也很迅速。
  “死者花甲之年,尸斑紫红,色深而重,指压不褪色,翻动尸体不转移,尸僵完全消失,角膜浑浊,结膜并口腔粘膜有自溶脱落现象,右下腹见零星尸绿,有小气泡发育,右手小指及左脚脚趾皆有不规则缺损……”
  “死者身着寝衣,衣无破损,身无外伤,无搏斗痕迹,无挣扎痉挛,唇色可见浅绀,床头三脚圆几上小瓷瓶放有黄褐色药丸,闻辨其明显成分为川穹,冰片——”
  他看向屠长蛮,结论非常快:“这位老者死亡时间至少三日以上,死因为心疾发作,当时应是在睡梦中,人未醒来,无法自主用药,死程很快,手指和脚趾的创口不规则,无皮下出血,无痂皮,无活人凝血红肿,是死后伤,大概是老鼠咬的,此人跟您的大事无关,大约很快会有家属来认领。”
  “阿爷——儿子来晚了,我就去接个货的功夫,您怎么就去了——”
  便就在此时,有个中年男人焦急跑近,跪下就磕头,伤心不已。
  屠长蛮:……
  他阴着脸,过去问了下,还真是这么回事,老头和儿子一起外出做生意,平时身体硬朗,就是有些心疾,随身带着药,从没出过差错,儿子独自离开也没太不放心,老头自己在长安玩的挺开心,还去棺材铺给自己订了副板子,谁成想突然发生这种意外……
  死在三天前,的确跟他要查的大事无关。
  可这不能无关啊,无关,怎么往下追,怎么争到功劳?
  不对——
  屠长蛮盯着崔芄:“你怎么知道跟我的事无关?你知道我在找东西?”
  这小郎君有问题!
  原来是在找东西。
  崔芄眼帘微垂,寻常东西,劳动不到南衙府兵。
  “哇……这小郎君厉害啊,白事行,连仵作的活都能干,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啧啧,屠泼皮得了这么个助力,不得好好供起来?”
  有人在外侧窃窃私语。
  “就是,活干不成,功争不了,屠泼皮会倒霉的嘛。”
  “那你就错了,这小郎君要倒霉了。”
  “啊?”
  “你们不知道屠泼皮还有个外号,叫疯狗么?但凡他盯的事,必须要结果,打了死结没结果,那谁害他失了线头,就自己变成线头,不想被冤死,就得乖乖帮他找方向自救……”
  “这小郎君可怜哪,看衣裳就知道是外地来的生面孔,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敢自己对上屠疯狗,是羊入虎口啊。”
  果然,下一刻,屠长蛮就拽住了崔芄领口:“你说无关就无关,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是你杀的,故意调虎离山,扰乱目光——”
  崔芄却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东西,不好找吧?”
  屠长蛮眼神危险。
  崔芄:“在哪儿丢的,不确定?”
  屠长蛮拳头捏紧。
  崔芄眼睛不经意环视过街道:“刻舟求剑没什么意思,热闹街道,路人不少,许被哪个经过的人捡走了也不一定,重要的——难道不是时间点?”
  屠长蛮猛的放开了崔芄,对啊,封查贵人去过的地方有什么用,东西不可能被偷,只会随着得到的人离开,他盯着这儿能搜出什么来,还不如精确锁定时间,当时在附近的人和动线,那才是大嫌疑!
  有了方向,当然就不用冤枉别人,屠长蛮立刻整队,让百姓们也都散了。
  崔芄又道:“人的精力有限,屠兵曹当注意,莫要被不相干的人事扰乱。”
  你在教我做事?
  屠长蛮盯着崔芄,呲牙:“你很好,好好活着啊。”
  这话怎么都像在威胁。
  很显然,这小郎君被盯住了,日后出什么事不好说,至少在这个阶段,他不但出不了事,还不能因为别的出事,否则屠长蛮会干什么就不好说了。
  心黑点,还可以利用这个空档借个势,告告状寻寻仇,找找别人的麻烦。
  人群里,看热闹的吕家酒肆大郎惊出一背毛毛汗,躲闪不及,直接和崔芄撞了个对脸。
  他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您看您这……哈哈,您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不然晨间我也不会……”
  哪敢随便骂人!
  “不会什么?”崔芄表情没什么波动,“不会善良告知,你家门口的路,我不配过?”
  哦豁!
  围观百姓还没散去的,眼神动作不要太精彩。
  吕大郎狠了狠心,把等了三个月,刚刚暮鼓前才得到的,一坛好酒塞给崔芄:“郎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崔芄推回去:“你家的酒,我不配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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