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玄猫,几个闪身间,顺着福宁殿的窗户,竟然直接钻进福宁殿内。
负责守卫宫殿的禁军,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瞬间头皮发麻。
有人举着宫灯,想要去殿前叩门,却连忙被人拦住。
是从后面跑来的林珏。
“诸位不要命了……殿内宫女都没叫喊!没准那黑猫,一会儿自已就从别的窗户跑了。但咱要是现在扣门……官家一旦责怪下来,咱们有几个脑袋啊!”
林珏披着铠甲,和那些禁军,混作一团,好像真的是他们的同袍一样。
只是夜色下,他们看不清林珏的脸。
而其他禁军也在这时面面相觑。
“自从岳家军,押送完颜兀术,抵达临安后,官家已经数日不曾安眠,甚是急躁!今夜好不容易天气温凉,官家入睡的极早……我们要是现在扣门……”
“可是那玄猫不对劲,我看见那玄猫,似有两尾,万一是猫妖,冲撞了官家。”
“胡说,休要在大内,说这些怪力乱神之语,临安本就多猫,在大内,也不是没见过野猫子。官家还喜猫呢。那黑猫皮肤光亮,乌云啸铁……正是官家喜欢的。”
“没错,若真出了事,殿内宫女,早就叫喊了。去年,不也有一只“尺玉霄飞练”钻进了寝宫,官家还抱着那猫睡觉来着。”
……
宫殿外,那些禁军,互相安慰。
最后在一个络腮胡大汉——殿前司统班——这些禁军守卫的统领的拍板之下,众人才恢复了平静。
重新站好,护卫宫殿。
只是他们没有人注意到。
就在他们刚刚慌乱之时。
之前混迹在他们中间的林珏,不知何时,却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知道……
距离他们,仅仅一墙之隔。
福宁殿内,已经一片血腥!
殿内。
负责值夜伺候赵构的十几名,太监,宫女,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林珏提着一柄短刀,眼神冰冷。
双尾玄猫,摇动着尾巴。
蹲坐在一张桌几上。
旁边是昏暗的宫灯。
林珏抬起手,在一旁的系统面板上,轻轻滑动。
一枚白色的瓷瓶,出现在他手里。
他拿着瓷瓶,四处挥洒。
那是系统道具——清新瓶……和空气清新剂差不多的东西,能抑制一处空间内,气味的扩散,一般用来遮盖尸臭或是血腥。
毕竟大殿外,还有那群禁军侍卫。
在动手干掉赵构前。
林珏不想打草惊蛇。
虽然临安必乱。
但是赵构身死,皇宫暴动的消息,太早传出去,势必会引起秦桧一党的警觉。
而先对秦桧一党动手也不行。
秦桧一脉,上下连气,先处理苍蝇,后面的老虎,就会变得难杀,甚至老虎若是提前布局,再后面的清理朝廷,也会变得艰难。
所以赵构要最先杀,但是皇宫却不能乱……
林珏深呼一日气。
抬手摸了摸身旁的双尾玄猫。
活体道具:双尾玄猫!
它的进阶效果,逆向召唤的使用次数还在!
有它配合,林珏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此刻,双尾玄猫,蹭着林珏的手,发出呼噜呼呼噜的声音。
林珏则不再犹豫。
径直的走向宫殿内,被床帐遮挡的床榻。
床帐之后,此时,有轻微的鼾声传出。
林珏悄无声息的拉开床帐,低头盯着床榻上的人影。
床榻之上,躺着的是一个,模样看上去,甚至算是有些俊朗的青年。
三十多岁的样子。
五官立体,皮肤白皙。
蓄着胡须,但很规整。
竟有儒生的气质。
林珏挑了挑眉。
床榻之上,就是赵构。也叫赵老九,完颜构,宋徽宗赵佶第九子,母亲韦氏出身贫寒,在怀他之前是平昌郡君!
如果不是靖康之变,他估计还是大宋的康王。
所谓的帝皇之位,和他完全无缘。
但也是眼前这个青年,把汉室脸面丢尽。
自毁汉室,万里长城。
为什么,在原本的历史里,岳飞被“赐死”于南宋大理寺后。金国就彻底放弃,南下的野望,而是派金使抵达临安,正式“册封”赵构为“宋朝皇帝”啊。
为什么,金国在岳飞一死,就突然变得如此“讲信用”“爱和平”,连“趁机南下”的念头都没了啊?还不是因为……当时的金国早就外强中干,根本就打不动了。
岳飞北伐时,岳家军暴揍的金军,金兀术麾下的乌陵思谋、韩常等人都不肯再战,就等着岳家军打来就投降。金兀术也哀叹“未有如今日屦见挫衄”金军储存在燕京的珍宝物资,也被大量北运,完全就是“跑路”的节奏。
这个时候居然来了个十二道金牌。
所谓的议和,送出去的是当年“岳家军”打下来的,金朝在节节败退的时候,居然能捡到如此便宜,全是完颜构“白送”的。
后来,南宋一百多年被动的国防态势,就是这“慷慨割地”惹的祸。
一句话来说,完颜构割出去的要地,没一块儿是金国凭本事打下来的,全是完颜构“凭实力”割出去的。
这样的帝皇,不值得效忠。
这样的帝皇,越早死越好。
这样的帝皇,死去才能救济天下……
林珏一边想着,一边已经提起手里的尖刀。
尖刀毫不犹豫的刺下,割破了赵构前胸的胸膛。
原本昏睡的赵构猛然睁眼,刚想叫喊,却被林珏大手直接捂住嘴巴,整张脸,被林珏握着,眼球暴起。
而尖刀,还在缓缓刺下。
林珏阴冷的声音,幽幽传出。
“赵构,你死有余辜,你这种人,天若有心,天必厌之;地若有灵,地必灭之。只因为天地无情,才容你这样的东西苟活于世;可别忘了天地无情,人却有心!”
“你的报应来了,世世代代你都要配被万人唾骂,史书上,会记录你的怯懦,你的荒唐,警醒世人不要再出一个你这样的烂货!”
第429章 少年何故低头?还不勉力,恢复旧神州!
尖刀一寸寸刺下,直到将床榻上的青年,彻底刺穿。
随后尖刀又缓缓向下切割。
竟然是把赵构的胸膛,彻底划开。
林珏巧妙的控制着尖刀。
他在现代基地,接受过人体解剖学的培训。
知道如何切割……
不多时。
尖刀向上一挑。
一颗紫红色的心脏被尖刀挑出,扔在地上。
双眼怒睁,太阳穴暴凸的帝皇,在这一刻,终于彻底一命呜呼。
而他被扔在地上的心脏旁!
双尾玄猫,从桌几上跳下,靠近过来,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又凑近,嗅了嗅。
最后嫌弃的一撇头。
林珏的表情,则自始至终都很淡漠。
没有当时杀朱祁镇,那位大明战神时的心情激昂。
整个大殿,寂静的可怕。
甚至因为林珏刚刚使用的道具,大殿里,连血腥味儿,都没有飘散出来。
而和林珏的淡漠相比。
一旁的系统面板。
直播间内,在这一刻,倒是吵得热闹。
“这……这就死了?死得有点草率吧!”
“窝囊废,就应当是这种窝囊的死法……怎么,还要让他在死之前,发表一段演说,为自已辩驳?”
“的确没这种必要。就是这个完颜构,长得真不错啊!可惜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刚刚那条弹幕,如果你是姐妹,我劝你清醒一点,他不能生育啊他……”
“没错,而且他还是亘古未有的软蛋……据说,金国使者曾指着赵构鼻子大骂,赵构只敢哭泣,把六百年后的乾隆气得吐血。”
……
而和弹幕的热闹不同。
林珏依旧保持着淡漠的表情,手里端着一盏火烛,开始在福宁殿,四处搜寻起来……
大殿虽然是赵构南逃临安后,仓促建造。
但是并不简陋。
相反,大殿的建造,极其精美。
地砖,墙壁,殿内摆放的各种玉石,瓷器,看上去,都精美至极。
一个博古架上,摆着的琉璃瓶,林珏在黑暗中看去,还是蓝色的,把烛火一靠近,就瞬间变成了绿色。
林珏不懂玉石,不知这琉璃瓶,是什么材质。
但是这种宝器。
在这个年代,用脚指头想,也肯定造价不菲。
而除了这流离瓶之外。
博古架上,还摆放着各种其他玉器,奇石,水晶,甚至还有纯黄金打造的玉壶,上面镶嵌着玛瑙……而这样的博古架。
殿内,足有十多个,分列在福宁殿各处!
殿内的宫灯,都镶嵌着黄金!
林珏又端详了那会变色的瓷器几眼,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死尸,这才幽幽一叹。
“史书记载……绍兴元年,正是南宋存亡未知之际,真正的民不聊生,朝廷入不敷出之时。有人上书谏言——近年禁庭宫邸与夫宗戚贵近之家,具享富贵,极骄奢侈丽之欲,皆自古所无有!”
“当时看这一段,还不懂其中意思!”
“现在大概明白了。”
林珏幽幽的一叹。
又在大殿内寻找了一阵儿之后。
终于在一处桌几上,找到一枚印章。
接着他又走回赵构的尸身旁。
抬手一刀切断赵构的右手。
掉落在地的右手,被林珏捡拾起来。
最后。
他扭头看着一直蹲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已的双尾玄猫。
“在这里等我。”
“不要出宫殿,免得打草惊蛇。”
玄猫没有喊叫,而是看着林珏,乖巧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林珏则把一枚天日昭昭鉴的镜片,安放在这里。
随后又用力握住另一枚镜片。
空间扭曲中。
林珏的身影消失在安静的福宁殿。
没有人知道。
就在刚刚。
大宋官家,宋高宗赵构,已经暴毙。
被人挖去了心脏,割断了右手。
……
大内,新益堂,这里……是赵构在大内建造,让赵缓读书的地方。
新益堂旁边,就是赵缓居住的别院。
他被赵构收养后。
虽然还没有太子之名。
但是却实打实的一直被视为太子在被培养。
林珏在昏暗的新益堂内,能看到一排排书架。
上面的书,有些书皮已经破损,还有些书本的书纸,略微泛黄,不知被翻越了多少遍。
新益堂的墙壁上,还提写着一行诗……
“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
新益堂的桌子上。
则有还没收起的宣纸。
宣纸上,密密麻麻。
林珏刚要低头附身去看。
可就在这时。
他竟然听到了从新益堂外传来的脚步声。
现在已是子时。
谁会在这时候来这里。
林珏皱起眉,本能的提起手里的短刀。
他的右眼,闪过一抹翠绿的光芒。
那是和双尾玄猫,共享的视角。
此时的福宁殿,安安静静。
赵构的身亡,明明还没有被禁军发现。
林珏的杀意越发盎然。
也就在这时。
新益堂的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郎,披散着头发,举着灯盏,走进新益堂的大门。
也正是这时,一把短刀,悄无声息的向着少年的脖颈割去,刀刃却又在少年脖颈的一厘之处,悬停下来。
林珏挑了挑眉!
“赵缓?”
差一点身首异处的少年郎,更是神色惊愕,差一点就要叫喊出声。
幸好他反应急事。
连忙把自已的嘴给捂住。
这才没有招致大内的禁军。
不过少年很快注意到了林珏身上的血渍。面色一下惨白。
“你……”
“你是如何进入的大内?”
“大内,有“三衙禁军”负责警卫,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共同防护!”
“御龙诸直,更是大内近卫,直接护卫宫中的宫殿。”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身上的血渍!”
林珏的表情倒是淡漠。
他甚至冲着眼前的少年咧嘴笑了笑。
“这得多亏了你!”
“没有你安置在大内的镜片,我怎么进得来。”
“至于我身上的血渍……自然是赵构的。”
“赵构已死,我通过你悬挂在福宁殿,树枝上的镜片,潜入了福宁殿,挖出了他的心脏!”
“建国公,我能完成这样的伟业,真的是……多亏了你啊。”
“你是我的从犯。”
白衣少年,面色更加惨白。
身体打了几个摆子,随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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