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你个头,巴不得你这个破店今天就倒闭,下次若还进你的店,我不如打断自己的腿去。郁松柏暗自咒骂道,扬起马鞭狠狠甩到马屁股上,奔的飞快。
身后再次传来店小二的破锣嗓子:“郁少侠不吃白食,已付十八两银子......郁大侠不吃白食,已付十八两银子.......”
郁松柏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这店小二真不是个东西。
声音再度随风传遍四四方方:
戴天听了,暗自佩服店小二;
李玉染听了,再次大笑,郁松柏真是位大款;
老百姓听了,噢噢噢,原来郁少侠不是吃白食,是付了钱的,还是付巨款的;
周边打劫打舍的,竖起耳朵听,有位姓郁的少侠十分有钱,一餐饭一吃就是十五两.....
第38章 眼睛流露着他自己都...
镖车失踪的事情是大事。消息传到靖王爷那,他失态的站了起来,差点把杯子打翻,连夜从塞北赶来了玉山关。
他到来的那一天,玉山关的水终于退了,大片田地露了出来。
他马不停蹄来到当初打斗的现场,碰巧李玉染也在。
李玉染假惺惺:“六叔.”
李承印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乖侄儿,今天不到你那温柔窝泡着了,还赶到荒山野岭来了。”
李玉染慢条斯理的弹弹袖子,松松衣服:“侄子不放心六叔,怕六叔寂寞。特意过来陪陪。”
“哼,”李承印哼了一声,“不劳侄儿大驾,你父王还好吧。”
“父王身体甚好,期望有一日能再跟六叔下棋。”
这时郁任重也到了,他一看见两位王爷都在场,当场吓的惊慌失惜,跪到在地:“靖王爷,世子.....”
这一下跪,所有人都跟着了,地面黑压压一片。
李承印穿着黑色大氅,似乎怕冷,又向里面裹裹。李玉染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嘲讽一句:“六叔身体欠佳,要不侄儿派人把您先送回去?省得在这吹冷了,耽误国家大事。”
李承印懒得理他,黄口小儿。
“都起来吧。”
地下这一群人,黑压压的又站了起来,各自阵营明显,泾渭分明。留着镖局一帮人,站在中间位置。
郁任重大汗都出来了,他不知该往哪位爷那里站。左边郑亲王世子,右边靖亲王,哪个都不是他这个小老百姓能得罪的,唯有站在一旁,当哑巴。
李承印围视一圈周围,看到附近有高坡,他站到上面一看,好大一片沼泽,零星十几人如同蚂蚁一般大,散布在那,这何年马月能找到?
靖王爷嫌人少,直接派人向当地驻军要了一批士兵过来帮忙。他们仔细的翻查每一寸土地,一只虫子都不放过,却只找到几具尸体;镖车也只找到了两辆,还有两辆没找到,其中一辆就是装有玉玺的那一辆。
靖王爷和世子的脸是越来越黑了;身边的人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小命就这么没了。
搜寻到了第三天,终于有好消息传来。
戴天被一老农所救,是在离打斗地点数千米外的河边救起来的。
老农那日早起来打渔,无意间看到河面飘来一个人:他上半身趴在一个空箱子上,下半身泡在水里,已失去没有知觉;衣服破烂不堪,背上血肉模糊,都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变烂,看不出一块好皮了。
老农认出这小伙子正是上次在山谷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于是赶紧把人捞了起来。可怜的小伙子整个人滚烫不已,发着高烧,就剩下半口气了。
村子小,谁家多了一人,全村人都知道。消息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四处搜寻的士兵那里。
随后消息传到靖王爷那,他身影一晃,人就不见了。
李玉染紧跟一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老农家,已经被重重包围起来,不允他人进出。见靖王爷、世子到场,纷纷让开一条路。
李承印大步走了进去,戴天趴在床上,仍在深度昏迷中;夺命十三娘上前一步,俯下身去摸了摸鼻息,有气。
她朝靖王爷点了点头,靖王爷一直藏在大麾下里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哪怕断只胳膊少条腿。
一旁的李玉染看着靖王爷微红的眼睛,总觉这像是他靖王爷流出的眼泪!这是他那个无情又无义的六叔吗?心中不由起了疑心。
......
王山关衙门内,今夜是人声鼎沸,靖王爷,郑亲王世子都在,知县屁颠屁颠的在边上侍候着,真是千载难逢的讨好机会。原来面都见不到皇亲国戚,一下就来了俩,还各自带一队人马,各站一边。
戴天没死、玉玺下落不明。父亲交办的两件事,一事都没办成,李玉染一肚子火。他来到练武大厅,抽出长枪,那枪口锋利无比,在黑夜里也闪着耀眼的光芒。
他指着李旬,厉声道:“过来,陪爷练练”。
李旬知道他心情不好,有心让他散散火。
双勾张和夺命十三娘各倚个柱子站着,远远看着这对主仆过招。
“李玉染心情不好。”双勾张眼睛毒,突然道:“下的全是毒手。”
“李旬不简单,他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夺命十三娘看了一会,又瞧瞧了自己刚涂的指甲,边吹边道:“这年头隐藏武功的人多了呢,稀罕啥。陪自家主子过招,当然要隐藏点实力了。”
“不对,他在外人面前也隐藏了实力.....这么好的身手,怎么甘当郑亲王的走狗?”
“哼,人家还以为我们俩是靖王爷的走狗。”夺命十三娘打了个呵欠:“说说,你为啥帮靖王爷,不帮郑亲王?就是因为年轻时偷军饷,被靖王爷逮到了饶了你,然后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谁信啊?!”
“你既然都不信,那你还问我?!”双勾张懒理她:“那你呢?聂红娘,你一朵人间富贵花,干嘛要来靖王府,参和官府的事。”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欠靖王爷人情,我才没那精神来呢。我想回宫里不再出来了,养养老,年轻时有多想出来,现在就多想回去。”
“......童云走了,江北迷花宫也没多少老人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双勾张默然。
“忙完靖王爷这事,我就回去。”聂红娘也有些怅然:“童云把玉佩给了郁松柏。按规距,郁松柏应该是江北迷花宫下任宫主。就不知他愿不愿跟我回去?”
正当聂红娘忧伤时,双勾张捉到一条白胖白胖的毛毛虫,玩心大起,往聂红娘身上一丢,聂红娘吓的大叫,双勾张哈哈大笑。
男人不管多少岁,骨子里的恶劣都存在。
“你...你个老不死的王八蛋。”聂红娘气的伸手扇了双勾张一个耳光。
双勾张正得意,一时没躲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巴掌印。这等耻辱,从未受过。顿时暴跳如雷:“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打我。”揪着聂红娘的衣服不放,准备回扇几个耳光。
被众人拦住了,两人骂骂咧咧的各自回房。这一幕落在郁松柏眼里,却如两口子打情骂俏。
他怅然的关上窗户,回到床边。戴天依旧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呼吸绵长,没有苏醒的迹象;他一遍又一遍用手指卷起戴天的黑发,眼睛流露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痴迷。
【作者有话说】:快了,郁松柏马上要与戴天决裂了。
第39章 此时二人应有奸情
李玉染倒是心情舒畅多了,李旬递了条毛巾给他擦汗。
他想到刚刚那两人,笑的不可开交。靖王爷听到了,不由的皱起眉头,皇家之人这么不检点,喜笑溢于言表。
郁任重一旁查言观色,小心道:“郑亲王世子乃性情中人。”
靖王爷重重哼了一声:“听说郁镖头跟世子很熟悉,经常在京城碰头。”
郁任重大汗淋漓:“小的不敢,只是世子经常会通过小的镖局送点东西给各处的花魁。所以多见了几次。”
靖王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久经上位的眼神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郁任重腿都是软的,直接跪下了。
“老郁啊,你确实要跟靖王爷谢罪。戴天成这样,可是你造成的。要是醒不来,不止我六叔要你好看,我也要找你算帐。”
李玉染摇着扇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刚刚对打一场,畅快无比,整个人精神明显好多了。
“小的也不知道会这样。”郁任重哭丧着脸。
靖王爷看到李玉染进来了,也不再言语了,出门去看戴天了。
李玉染漫不经心的拿起厅里的花瓶:“这不是青釉瓷吗?小地方还买的起这瓷器,看来知县也贪了不少....老郁啊,帮我把这个送到郑王府。”随手递给郁任重。
郁任重不解其意,伸出双手去接。没料到,李玉染居然提前松手,“砰”清脆的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郁镖头,怎么你连一个小花瓶都接不住?这么昂贵的花瓶碎了,太可惜了。”李玉染转了转手腕,惋惜的摇摇头:“你老了,该退养了。要不你这个镖局,让别人来接手吧......”
“......”郁任重惊恐万分:“世子饶命世子饶命......”这头跟捣蒜似的,磕个不停。
“可是你连小事都做不成,大事就更不用说了......我留你有何用?啊......有何用?”李玉染把头转向地面上的碎花瓶,厉声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低下头看着浑身打抖的郁任重:“还不快滚着去找玉玺。”
.......
戴天因为背上受伤不能躺着,只能趴着,整个人还在昏迷之中。
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五天,用夺命十三娘的话说,能活着就不错了,要醒没那么快。
靖王爷每天早晚都来看看,每次来都看的到郁松柏守在一旁,总觉得有些怪异,再好的哥们也不会这样吧。本想说几句的,想到戴天是与他一起长大,自然感情更深厚些,忍忍没吭声。
李玉染偶尔来看看,他是来看戴天死了没;要不是靖王爷重兵把守,他都想补上一刀,直接送戴天去西天。
戴天终于醒了,郁松柏是第一个知道的。那天早上他正趴在床边睡觉,听见极其细微的声音:“水....”
郁松柏睡的迷迷糊糊,还没回过神。直到第二声:“....松柏。”
他如雷击,顿时睡意没了,睁大眼睛看着戴天。只见戴天的眼皮微微抖动着,大喜:“戴天,你醒了是吗?”
戴天有些艰难的张开嘴,又说了一遍:“....水。”他刚昏迷中醒来,眼睛还一时睁不开,感觉太刺眼了。
“好好好,我给你端过来。”郁松柏高兴过度,忘记自己趴了一个晚上,腿麻了。站起来就要去桌上拿水,结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怎么了?”戴天听到声音,挣扎着要爬起来。
门口的侍卫听见声音,立即冲了进来,把郁松柏扶了起来。看见戴天撑起身体,知道醒了,喜出望外。一个留下照顾,另一个赶紧冲出去报告。
戴天迟迟不醒,靖王爷心情越发不好。现在看见戴天醒了,全都舒了口气。
“没事没事。”郁松柏怕他担心,坐回了床边,示意另一人把水端过来,他则扶起戴天,小心翼翼的喂水。
戴天也就呡了几口,又趴下了。他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整个人提不起精神。
郁松柏一直坐在他旁边,不肯离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嘀嘀咕咕都说出来了。戴天趴在床上,头朝郁松柏这边,虚弱的笑着,偶尔问几句。
当李玉染赶到时,就见到这一面。房内坐着的少年,此时眉眼弯弯笑脸盈盈,如同春天明媚不已;而床上的那一位,虽然趴着,但眼里全是少年。
突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此时二人应有奸情。
“咳咳,”他轻咳两声,提醒这二人,他到了。
“.......”郁松柏懒得站起来,这种卑鄙无耻下贱之人不理也罢。虽然李玉染已经把解药给了他,难保过几天看他不顺眼,又给他下个毒。
李玉染低低一笑走了进来,坐到戴天床头,问嘘问暖;跟他寸步不离的李旬,站在门口不进来。
戴天实在爬不起来,只有继续趴着。
李玉染想要自己死,戴天一清二楚。看这会他假惺惺的关心,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靖王爷正好在处理水灾的事宜,来晚了些。
他一进来就见戴天趴在床上,跟李玉染谈天说地。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也带了点笑意,身边的夺命十三娘感觉到王爷的心情好,得意极了:“戴少侠因祸得福,居然被打通了经络,内功修炼已无任何障碍。假以时日,武林第一人必定是他。”
靖王爷的笑意更加明显。哪家父母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尊贵的靖王爷也不例外。
人死而复生,心境自然大不一样。见到靖王爷的进来,戴天突然很想喊了一声:“父王”。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他不能冒然喊。只能朝着靖王爷笑,心里默道:父亲,我很好,我没事。
也可能是父子连心吧,戴天感受到靖王爷霎那间的惊喜。他坐在桌旁,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
正待说话,又被匆匆赶来的人打断了,顿时很不悦,眼睛咪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来者。
第40章 所到之处皆燃起了雄雄...
装玉菩萨的镖车是被人从地下挖出来的,被淤泥埋住了。巧的也是被上次那老农挖出来的,他寻思着恩人好像就是为了这个打的架,所以特意推到官府来给恩人。
一进衙内,立刻被众人持刀包围,吓的老农腿都软了,哆嗦说:“小的挖出了镖车,特意送过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镖车的重要性,各自亮出兵器,守在镖车两旁,紧紧盯着另一边的一举一动。
镖师们反而被晾在一旁,不敢过来插手了。
靖王爷跟李玉染几乎同时到达。让众人在门口守着,郁任重进屋开镖车。
郁任重当着靖王爷,郑王府世子的面,打开了镖车,把里面的布料层层打开,这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再次展现在李承印眼里,他已十多年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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