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下山了。”
“诸位,要不我们再走走看看吧。”戴天欲言又止,他看见远处似乎有人跃过,身影灵巧:“村民是不会骗人的,既然来了,咱们大家都尽点心。”
“戴兄,咱们兄弟们看了半天啥都没有,要看你自个看吧。”文陆远低笑一声:“也是,您老是新秀榜第一名,水平自然高,能看到我们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就是!”只要有人怼戴天,郁松柏立马来精神,他精神抖擞的窜了过来,拍着戴天的肩膀:“哥,村民的希望都寄托在您老身上了,您多多加油努力!小弟先告辞了。”
脸上掩藏不了得瑟的笑,跟着文陆远转身准备回去。
这时不知道从哪飘来一大片水雾。真的是水雾,水气腾腾,悄无声息的沾在皮肤上,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包裹着,让人觉得自己似乎在水塘里又似在森林里。
这水雾几乎把整座山都包围着了,放眼看望四周,全是雾蒙蒙;火折子早已熄灭,大伙都笼罩在黑暗里。
说话的声音似乎也被冻住了,周围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偶尔头顶飞过几只鸟,似乎也被水雾包裹了,惨叫着几声又回归到寂静。
几乎是水雾到达的同时,戴天本能的屏住呼吸,一把抓到郁松柏,将他扯往身后;正要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嘴巴被堵住;眼睛也被遮住了,想闭都闭不上。
他想动,每试图动一下又被水雾挡回来了。这水雾就像淤泥,把他死死缠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更不要说使出武功了;这水雾很温柔,慢慢的让他们窒息,悄无声息的死在这;这水雾让他们求救不得,甚至死还不一定有全尸。
隐约中,似乎有双阴惨惨的红色眼睛盯着这边,“碟碟”的阴笑着。
第4章 那碗里居然盛的是鲜红色的
这水雾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潮水般涌过来又如潮水般退去。正当大家绝望时,忽然又无声息的退却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消失的,就这么瞬间凭空消失了。
差点窒息的众人顿时又活了过来。
郁松柏咳了几声,少爷脾气发作,跺脚大骂:“是哪个背后使阴刀的,敢不敢站出来跟小爷公开较量?小爷保证不打死你。”
“这样算什么好汉?他奶奶的。”钱兄脾气暴燥,也跟着骂了起来,“老子才不怕你们。”
“......”
“我们不在刚才的地方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关振山,突然开口,示意大家看看周围。
果然!
他们先前是在去山顶的小路上,四周树木茂盛,抬头看不见月亮;而现在居然是在一个晒谷场,场上摊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稻谷;天空一轮大圆月,照的格外明,以便让他们把周围看的清清楚楚。
也许,也许这也让别人把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看见这里是个村庄,四周都是高山;这里分散着十几栋茅草屋,有一栋还晾晒着衣服;屋门前有好些田地,都种着庄稼;还有一条小溪,水波反射着月光,居然有些刺眼......
一切看上去跟外面村庄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这么安静?连个狗叫都没?要是俺们村,俺们村庄的狗老早就叫了。”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脱口而出。
“对啊,”另一个弟子附和道:“还有晚上连稻谷也不收的,这谷子不白晒了?!”
文陆远脸色刷的变白了,他把衣服裹紧,默默的走到一边,试图找一个黑暗的位置把自己遮挡起来。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都还是孩子,一行十几人,被一团水雾卷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关振文看出大家的害怕,主动给大家解释。这其实是个阵法:瞬间转移阵。这个阵法应该是老早就备好的,只等有人入阵;设阵之人再站到阵眼处,便可瞬间移动位置。
可惜他平日不爱说话,声音沙哑难听;表情又偏冷谈,说起这么长的一段话,配上阴森森的黑夜,倒是吓傻了几位。
戴天原来也听爷爷说过,以为失传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用。先前看到那红眼睛,应该有人站到了阵眼处。
阵法不可怕,但是设这阵何意?为何又要将他们一伙人全部转过来?
郁松柏也不敢乱说话了,小心翼翼的又向戴天靠近了些。近点好,万一有啥事情,这武林榜上的新秀看在亲戚份上,还是会救他的。
戴天右眼猛跳,这事太诡异了。他用力掐着手掌,逼着自己冷静。
关振山来到了他旁边,表情如一,还是那么毫无波澜;感觉天塌下来,他还依旧是这老婆跑了别人欠他一百两银子的表情。他环视着周围:“小村庄。”
说话没头没尾,但戴天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里应该就是村民所说的大雪封山后,再也没人出来的小村庄。
怎么办在场的人无一发表意见,各自找个位置默默站着,连大声说话的都没。
戴天跟关振山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所想的。他轻咳一声,用内力将自己想说的话,传给别人。
在场的人清楚的听见戴天的耳语声:“戴某不才,有个建议。请大家不要分散,集中在此处休息,养好精神保存体力;等到天明时,看清情况再来想办法;夜上轮流值守,每两人一组,各值一个时辰,共三组。我和郁松柏为第一组;关兄与小明为第二组;文兄与钱兄为第三组......”
戴天虽然岁数不大,但天生有大将之风范,单单站在那不说话,就让人信服;更何况武功还是最好的。
文陆远条件反射,正想张嘴否定,但自个又提不出什么好建议,只能做罢。虽然他不服戴天,但现在也没办法。
大家自然都没异议,这种情况有人带头最好不过了。
关振山压根没心思睡觉,他岁数最大沉稳些,总觉得要提前做好准备。他把文陆远叫上,寻着戴天,三人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今天这怪事,看看明天做何准备。
郁松柏则负责放风。
这时有人站起来,说要去小解,匆匆绕到附近一颗大树后.....
一阵微风吹过,似乎带着点点血惺味。郁松柏寒毛直竖,倒退几步,警惕的环视周围。当他目光再次投向那晾晒了衣服的小屋时,突然见到一个黑影站在窗户那向他招手,同时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呼唤他:“过来吧,小伙子,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过来吧,你过来吧.....我们在这等你好久了.....”
“你要的都有.....”声音充满了诱惑。
正在讨论的三人,就见郁松柏突然头也不回的朝一间茅草屋走去,起初以为他也要去小解。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茅草屋依旧一个黑灯瞎火的屋子,但郁松柏却笔挺挺的朝那走去,而且似乎变傻了。路上有个坑也不知道避开,只会径直向前走,结果被坑绊了一个跟头;爬起来后,也不拍拍脸上的灰,整整衣物,还继续向前走......已不是一个正常人状态。
这家伙刚被魔怔了?半夜三更可不是进去的好时候。戴天心里快速的转了多个念头,决定还是让他先睡觉,其余事天亮时再说。
一股内力从指尖射出,精准无误的打中郁松柏后颈处的睡穴。郁松柏摇晃两下,如他所愿的倒在地上,酣睡起来。
“厉害!”关振文轻喝道。这一招“隔空打穴”,需要极深厚的内力。戴天岁数这么小,居然就拥有了如此高深的内力,令人不容小觑。
文陆远也一脸震惊。此时此刻,他复杂的看了看戴天,又看了看郁松柏,心里万般滋味。
在这种情况,没几人能睡的着。天刚蒙蒙亮,众人就纷纷起来。可是小村庄居然还是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任何活物的声息。
郁松柏这一觉倒是睡的十分惬意,直到被吵醒,才知道发生了大事。昨夜去解手的人死了。刚刚起来时,还是好好的,跟旁人说了几句话。
突然间像是有东西缠住了他喉咙,缠的死死;他脸色突变;眼珠爆出,嘴巴大张,双手紧紧的扒着自己脖子,像是要甩掉什么,可是图劳半天,脸色变得越来越紫.....最终无力的倒在地上,痉挛一会,就没命了。
这种死法是勒死才会出现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拿绳子勒他。
“有鬼,这里真闹鬼。”有些胆小弟子惊恐的叫道。。
这地方确实闹鬼,村民说的没错,这念头一出来就压不下去了,还有一个居然当场吓尿了裤子,双腿直哆嗦。
郁松柏鄙视的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当场吓的跪倒在地:“呜呜,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拼命朝着面前空气磕头:“饶命啊,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丰都大帝.......饶命......小的还很年轻,还有八十岁老母要赡养......”边哭边重重的磕头。
这地面不平又好多碎石,可这人似乎丧失了感觉,只知道磕头......头皮破了血流出来了,还在对着虚无一人的空地磕头
......
“你昨夜也有些失控,径直朝那茅草屋走去,是怎么回事?”文陆远碰碰郁松柏,轻声的问到。
“昨夜.....”郁松柏也有些恍惚:“昨夜有人在茅草屋那里向我招手......然后,然后我就记不得了。”
这是出幻觉了?还是真有人招手?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吱呀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大家眼前一亮,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挑着柴火,不紧不慢的从一条小道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脚步不停继续走向那晾晒了衣物的茅草屋。
郁松柏迫不及待的想跟过去问问情况,却被戴天拦住。戴天冷着脸眉头紧锁,一动不动盯着突然出现的妇女。
一位胖弟子忍不住了,大着嗓门叫道:“大婶,你知道这是哪吗?能告诉我们如何出山吗?”
那中年妇像是耳背没听见,只管堆放柴火,就是不开口。胖弟子不耐烦,径直走了过去,
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正好摔倒在妇女面前,挡住了她回屋的路。
妇人微微一笑,俯身将他移开。
胖弟子可能摔到哪了,手朝空中猛抓了一把,然后又垂了下去,躺在那起不来。
妇人似乎口渴了,从屋里倒了碗水,倚着门口喝。碗进嘴的那一瞬间,戴天敏锐的捕捉到她眼里的恶意,再仔细一看,那碗里居然盛的是鲜红色的........!
“你.....”戴天震惊,左手紧紧抓住清风玉剑。
妇女眉头一挑,把碗往屋内一丢,毫不掩饰的伸出舌头,把残留在嘴边的鲜红色残渍舔干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戴天,仿若眼前此人是极美味的食物。
第5章 那人喝的是血
戴天当机立断,持剑飞身而入。但此人身手极为灵敏,一个转身就进了房间,倾刻消失不见。
屋里的摆设一目了解,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个灶一个锅一个碗,床上的被子是摊开的,似乎她常住这里。
戴天站在门口,紧盯着房间每一处角落。茅屋一看就是住了很久的,地板都磨损的厉害,还有几块特别新,估计是磨损的太厉害换了,显得很突兀。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引诱着他过去:“小伙子去踩踩新地板,记着是先踩左再踩右,最后踩中间.....哎,对,你要的秘密就在那。”
“咔”一声,地板裂出了一个洞,戴天收不住脚顺势滑了下去。这一切也就倾刻之内发生的,等郁松柏他们过来时,整个房间早已恢复了如初。
“人呢?”郁松柏大吃一惊了,刚刚见戴天进来,转眼人就消失不见了。“难道这屋有暗道?”
关振天拾起小伙子喝过的碗,一股刺鼻的血惺味扑鼻而来,“那人喝的是人血。”
“......”
而刚刚跟随中年妇人进院的胖弟子,被人扶起一看,已经是一具尸体。
从他活蹦乱跳跟进来,再被众人扶起来,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大家都没看见他是怎么死的。
这时刚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中年妇人,突然又出现在院门口,露出恶意的笑容。
她朝胖弟子身体体招招手,正扶着尸体的两人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迫使他俩
松手。
随后,胖弟子的身体如同风筝,飞到了他面前,重重跌落在地。
中年妇人俯下身,锋利的指甲在胖弟子脖子处划开一个口子,血珠渗了出来。
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她坦然坐在地上,抱着胖弟子脖子,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边吸还不忘挑衅的看着他们。
这场面带来的强烈不适,许多人实在撑不住,吐了起来。
也就一会功夫,胖弟子就被吸成干尸吧。中年妇人心满意足拿袖子擦了擦嘴,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好久没喝到这么新鲜健康的了。”
这声音跟外表极度不搭,外表看似中年人,声音听起来却异常苍老。
见大家都瞪目结舌的看着她,她又笑了,顺便摸了把自己的脸:“嗯,皮肤也更嫩了,应该又年轻了几岁了。
确实,那张脸要比刚刚看到时要年轻漂亮许多,明显由四五十岁降为三四十岁的外表。
郁松柏的内心已经无法用骇目惊心来形容了。
......
戴天顺着暗道滑了下去,一直到到拐角处才停下。周围一片漆黑,唯独前方有丝光亮,血惺味浓厚。他朝着光亮走去,越往前走,越听得见周围一片嘈杂声,像是住了很多人。
奇怪,地面不住人,地下住人。
等走到光亮的地方,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里都是一间间的小隔间——像狗舍,但里面关的都是带铁链的人,要么是目光呆滞,有气无力;要么是表情亢奋,在那大喊大叫。所谓的嘈杂声就是他们自言自语发狂的声音。
通过这些小隔间,就到了光亮来源处,是一个类似于祭祀用的平台,点燃着几根蜡烛而已。
一具高高的黑色棺材放在正中央,四周高高的蜡烛,像是专门为它照亮而点燃,笼罩周边出巨大黑影
一个穿着宽大衣物的高大男子,站在棺材旁,低头凝望。他头戴前人帽子,身着前人服饰,与今人装扮格格不入。
戴天一惊,正欲躲闪。那人仿佛脑后有眼,突然开口道:“不用躲闪,是我邀请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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