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边转过身。这个人容貌十分年轻俊秀,看上去不超过十八;但嗓子却异常嘶哑苍老,听起来至少有八十。
他上下打量着戴天,很是满意:“极品,人中极品!”。情绪顿时高涨起来:“小伙子,你是老夫近几十年来看到最佳人品,哈哈。”
戴天不知他指的最佳人品是何意,不敢做答,握紧了手中的清风玉剑。
那人一挥袖子,强劲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戴天悲哀的发现,根本无力反抗,自己那点小内力对上那人的内力,如同用一只蚂蚁重量去扛着大象重量。
他被狠狠地甩在后面的墙上,五脏六腑受了重创,呕出一滩血。
“好鲜美!”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他面前,伸手在他嘴角抹了一丝血迹,放进自己嘴里。眼睛微闭表情幸福,像是陶醉在情人怀抱里:“真想现在就尝尝”。
戴天毛骨悚然。
“不过,这等极品我还是留到生日再享受吧。”那人遗憾的睁开眼睛,拍了拍戴天的脸,“小家伙,再留你几天,等月圆之日。”
“我这么喜欢你,就不锁你了,你自己随便逛逛吧。不过,听到本候爷唤你,你可要随叫随到噢,不然有你的苦吃。”
说着,候爷挥手一抓,一个骨瘦如才的少年瞬间到了他面前,眼里充满着惊恐。候爷看也不看他,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霎时蹦了出来。
候爷大口大口的吸这年轻人的血,满脸的享受。
少年的眼神由惊恐转变为暗淡,再接着毫无生气,最后无力的闭上,整个人软塌塌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之极。
候爷心满意足的喝了半天,终于饱了。点了少年几个穴位,把血止住;又从少年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把他手腕勒住;再随手一挥,这个不知道还有没命的人,又飞回了他先前呆的地方。
一切都是这么随意。
不过少年好像还没死,至少戴天还听见一声闷嗯。
看着戴天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候爷满意极了,又摸了摸他的脸:“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心里啊怕的要命,脸上偏偏要硬撑;你比他强,血肯定要比他好喝。好好休息几天吧,把候爷侍候的高兴了,就放你出去,跟你同伴汇合。哈哈。”
“或者你心不太急的话,可以黄泉路上跟他们再见,反正也不需要太久......候爷我就是喜欢新鲜的。”
第6章 你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
听完这番话,戴天手足冰凉,一丝绝望涌上心头。难道这是天要绝他吗?
候爷说话算话,既没锁他也没关他。说完后,自己拖拖沓沓的进棺材去休息了,让他自由在地宫里走来走去。
戴天心里念着刚刚那被吸了血的少年,赶紧一间一间去找。
那少年躺在不远处的地上,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边上还有一个被铁链锁到的人,那人披头散发的趴在草垛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戴天小心的摸上少年的脉博,还好还有一丝气息。他赶紧输送内力给他,刚刚年轻人那绝望的表情刺痛了他,他不知道这样有没用,但他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
也许他的动静大了些,趴在草垛上的人抬起了头,惊讶的望了一眼他。缓缓道:“没用了,小伙子。你这是浪费,小赖子活不过今晚了,他被吸了三次血。”说到这里,他哽咽一下,“死了更好,是解脱。”
戴天一愣,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赖子。小赖子努力的睁开眼睛,朝他吃力的露出一个惨笑:“谢谢你,我.....”
话还没说完,他猛然一抬头:“娘......”随后脸上露出解脱般的笑容,身体重重往后一坠,坠入了黄泉路上。
“这?”戴天呆呆坐在地上,眼睛火辣火辣。
“这跟你没关系。”趴在草垛上的人,艰难的坐了起来,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相反,临终前他得到你的照顾,也是幸事......至少他不会带着这么重的怨气下黄泉,可以早日投胎为人.....。”
.....
“小伙子,刚刚我听见老不死说最佳人品,说的是你吗?我看看,活了一辈子,我还没见最佳人品。”
这么恶劣的环境也挡不住由生俱来的好奇之心。
这人把脸上的头发撩到一旁,露出一张已经黑如底灰看不出气色的中年男子憔悴的脸,唯独那双眼睛甚是明亮,黑白分明。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戴天。半响才喃喃道:“我不懂武术,也不懂看相。但是老不死说你是就肯定是。唉,可惜......”
老不死是就是刚才那位自称候爷的?
像是看出戴天的疑惑,此人苦笑一声:“小伙子,没看出来吧。这个老不死的实际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当然他看起来像是十八。”
“啊!”戴天大吃一惊,头一回觉得小说中所写的童颜永驻不是骗人。
“你知道他驻颜有术靠的是什么?”中年男人表情变的很古怪,像是在问人又像是在问自己:“他靠的是我们的血,我们村里所有人的血,尤其是年轻人的血,啊哈哈哈。”
“我们村所有年轻人,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 ”
“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小赖子是我最后一个儿子,才十四岁......他也说人品不错,要留到后面......呵呵呵......是我引蛇入洞,害的全村人这样。我该死,我该死。”
村长举起破烂不堪的袖子,极力掩饰住自己的脸,听的出在啜泣。
手腕上的牙齿印清晰可见。
戴天彻底明白了所谓的候爷要对自己做什么事了。事到如今,说不怕也不是不可能的,必竟他也才十六岁。他强装镇定,问道:“村长,需要我怎么帮你吗?”
“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你自己都快没命了。你应该也才十五六岁吧,武功再高也不会高到哪去,打不过他的。”村长苦笑一声,放下袖子遮住了牙齿印。
“反正我们都是快死之人,我把这事来龙去脉说给你听吧。”
戴天下意识瞧了瞧棺材。村长注意到他的眼神,胡乱的摇摇头:“没事,他不管的.....呵,孙悟空何曾逃脱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们村是一百多年前逃避战乱迁到这里来的,刚来的时候也就三四户人家,现在几十户;我们一直住在这大山里面,平时自己种种地,再摘点山果去山外面卖;大雪封山时,就不出大山,自己村里娱乐;等大雪融化了,再出去。”
“祖辈们怕外面的战乱会影响我们,告戒我们不得告诉外面的人进山的路,只有我们村的人才知道;一百多年来,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日子平淡又幸福。”
“可是去年我出去摘山果时,碰上这个白眼狼。”提到那老不死的,村长口气瞬间提高了几个分贝:“他一身是血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可怜巴巴的求我救他。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村里。”
“他很快就活蹦乱跳的恢复了。刚开始还挺好的,帮我们做做农活,逗逗孩子。但没多久,就发生了儿童失踪情况;我们先以为是大猫干的,所以加强警惕。可是失踪的越来越多,甚至成年人都有了。我们才觉得大事不妙。”
“直到有一天,被我们撞见。他满嘴鲜血,正在吸食我邻居家女儿的鲜血......天啊,那吸血的样子。”村长回忆到那一天,气的直打哆嗦。
“他见到我们,没有任何愧意,反而嚣张极了。我们大伙气的操起锄头就冲了上去,你也知道结果......我们一群庄稼汉哪是他的对手。结果,结果......”
说到这,村长哽咽了。
“接下来的事,你也能猜到。他怕我们跑掉,他把我们都赶到了地下,原来这是我们祖宗为了保命而挖的地下室;怕饿死我们,他没鲜血吸,就找了一个哑巴来给我们送食物。而他只吸血,一天想吸几次就吸几次。我们这些乡亲,都被吸的没命了。”
“他后来又找了一个同伙过来,变本加厉的来吸我们的血,那个同伙是女的......他们这对狗男女......他们还到村外面找人吸血。”
“我不知道他们练的是什么邪门功夫,居然靠吸血来保持寿命,保持年轻的模样。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干尽坏事的人会折阳寿,可他们为什么没有事?而我们这些老实本份之人,都死的这么惨。”
村长说到最后,越说越伤心,八尺男人嚎啕大哭:“狗男女就是狗男女,你们这对天杀的狗男女.....”
突然从棺材处飞来一只手,结结实实在村长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力度十分大。村长当场喷出了满口鲜血,捂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叫什么叫。再叫,我让你明天一家人团圆去。”
第7章 我哪里比她差了
候爷出手极快,戴天就觉得眼前一花,他又回去了。
这等身手,江湖应该是无人能超过。
戴天心想,自古恶虎斗不过群狼,若他们一行二十几人同时出手,是否能将此候爷击毙?
他警惕的朝四周周围,凑到村长面前,在地上快速写了几行字。
村长瞄了一眼,觉得希望太渺小了。老不死的身手,是这几个小朋友能对付的?
罢了,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只有赌一把了。
地面上,一帮少年焦燥不安。
刚刚吸完血的妇人面带满足,说要回去睡美容觉了,睡完觉养足精神再来欢迎他们,就趿趿沓沓的走了。
等她再回来之即,八成就是他们没命之时。
而出村的路,找了半天,却发现无论怎么走都是绕回村里;尤为关键的是村里也就剩点陈旧谷子,还有几只快腐烂的狗架子,其它口粮都没。倘若他们集体干掉妇人,估计离饿死也不远了。
紧张害怕绝望笼罩着他们,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唯一定神的是关振山。他不急不燥,四处都看了一圈,然后蹲在那出神。
郁松柏从小跟戴天厮混一块,出了大事戴天扛着,心里早已深深依赖戴天。虽然时不时生戴天的气,一但碰到情况,还是习惯性去找戴天。
现在好了,顶梁柱都不见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而他们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他从小到大哪遇过这事,难道今个真的要葬在这里了?!
越想越气,横竖是死,干脆豁出去,至少心里痛快。
郁松柏两手插腰,对着山头破口大骂:“操,你个千刀万剐的,有种出来单挑。爷不怕你。遮遮掩掩当缩头乌龟算什么?爷死了都比你强。脸都不敢露出来,没有骨气。”
骂完这个,又骂戴天:“好你个戴天,你不是很牛吗?现在呢?现在怎么不见你牛了?你这个新秀榜上第一名,就这么消失了,跟爷连句话也没有。你怎么混的第一?你这没用的家伙。你再不出来,当心老子把你第一给夺了。”
活脱脱一个街头骂人的泼妇形象。
戴天的头号粉丝吴小明一旁听了,直皱眉头,这关戴天什么事?干嘛骂他?
却见泪水从郁松柏眼中不断涌出,边哭边继续痛骂戴天。
正在这时候,大伙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大地在晃动,山上石头滚滚而下,大树连根飞起,茅草屋也瞬间倒塌,晾晒的稻谷飞的满天都是......
真是祸不单行。
倒是关振山面露喜色,一跃而起:“大伙注意了,转机到了。”他边躲闪着石头,边陆续喊道:“这村设置了阵法,所以我们无法出去......现在有人在破阵法,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留条命出去.....”
听到这话,大家惊喜万分,打足起了十二分精神对付。
突然一声巨响,谷场地面塌陷露出一个大洞,戴天持剑从里面冲了出来,随后一男一女有些狼狈的窜了出来。男子穿着古服,正是候爷,衣决飘飘,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而女的正是先前吸血的妇人。她一落地,就大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影响本宫睡美容觉的,我取他的狗命。”
环视一圈周围,面露妩色:“原来是你们这帮小娃娃啊,想要本宫陪伴,就直说吗?何必要用这么暴力的手段。”
“本宫还没梳妆打扮呢......”
话音尚未落,指甲暴长,像鹰爪似的又尖又利,直朝戴天的脸挥来:“小娃娃,虽然你很不错,可是本宫生气了......把你的血给本宫喝,本宫就原谅你,好不好?”
戴天一个闪身,躲过这一招,正待出手。候爷先行一巴掌把这个妇人掀倒地上:“这个人我看中了,滚你一边去。”他跟妇人一样,外表年轻声音苍老。
妇人躲闪不及,摔倒在地,脸一下肿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恨之极。她长呼一口气,表情扭曲,陪笑道:“既然候爷看中此人,那我就换一人。”
小伙子们听闻此言,嗖的一声全部后退几步,蓄势待发。
妇人吃力的站了起来,走路一瘸一拐,显然候爷那一巴掌力度不小。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姿势倒优雅大方。
郁松询寻思着,看这样分明是大户人家的出身,但不知为何沦落成吸血的怪物。
正想着,妇人走了过来,对着他极妩媚的一笑:“这个小娃娃真不错,漂亮帅气......很像我当年的对象。我很喜欢。”最后几个字特意降低了声调,软糯婉转,带点吴侬软语的味道。
“候爷,这个我想要。”
这回候爷眼皮都没抬一下:“随你。”
“.....候爷大气。”妇人大喜。
手指点着郁松柏,关振山等几人:“你们跟我。”说着,转身就要带着他们走。
还没走几步,候爷又一巴掌挥了过来。这回打的更狠,妇人被扇的当场吐血,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她捂着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候爷,这又是做什么?”
候爷居高临下,极其轻蔑:“姓童的,你甭得寸进尺,我答应你带这么多人走吗?你个贱女人,你配吗?”
妇人怒了,立马爬了起来,跟个泼妇似的拼命抓打候爷,边抓边哭喊:“我童云为了你,放着好好的宫主不做,跟着你东奔西跑.....我放弃这么多,为什么你眼里只有那个该死的祁凤。我哪里不如她......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多看看我一眼.....我哪里比她差了。她就是在冰棺躺一万年,也回不来了。她早已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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