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弯了弯唇,似乎压下心中涌动,但马上又回归正事:“徐源情况不太好。”
【验证通过,您好,指挥官。】
徐思远跟着沈颂走出金属门,入目尽是令人惊讶的高科技武器,两侧用高强度透明玻璃窗隔绝开来的实验室。
各种各样的精密的仪器,机甲和武器,身着白衣的研究员穿梭于各个实验室之间,有的穿着防辐射服登记数据,有的组装维修,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沈颂走到尽头,金属门自动检测,缓缓拉开。
【识别成功。】
正中间的半柱形医疗舱连着三四根管道,将治疗药物尽数雾化,为舱中躺着的军雌维持最薄弱的生命体征。
上前一看,徐源戴着呼吸机,胸膛上插着细细的管子,被清理过的身体上布满淤青。
徐思远低下头去,徐源正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舱内,像一只濒死的小兽。
“徐思远。”
自徐思远与他坦白身份以来,沈颂就好像解除了什么禁制,他们的距离从若即若离,进度一下被拉快到老夫老妻模式。
就比如现在。
徐思远沉默且温顺的被沈颂按住薄弱后颈,轻车熟路的攻破城池,唇齿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沈颂靠在徐思远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散在颈间,银发与青丝交错,形成一副旖旎景象。
徐思远细微的感受到沈颂的情绪变化,送送爬上一旁的沙发,歪着头注视着他们。
还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徐思远默默地想。
徐思远抬起他下巴,细致的端详着他。
传闻中中行事狠厉的沈上将,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徐思远垂眸,在他的唇上轻按了一下,然后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神,眉眼如画般弯起,轻声安慰道:“我在那个世界已经身死,所以我是回不去的。”
他俯下身,坚定而又绝决的吻落在紧闭的双唇。
卢浮宫中的雕像,被爱神吻醒的普赛克,神虔诚的亲吻信徒,企图用虚假的爱意迷惑爱人。
爱征服了所有人,所以我们投降于爱。?
许是窗外阳光正好,他的眼脸忽颤了下,垂下眸,掩饰心口的那一阵悸动。
翌日,徐源的生命体征趋于稳定,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但徐源依旧昏迷不醒。
“医生说,是比较严重的颅脑损伤导致的昏迷。”沈颂站在病房外说道。
徐思远的手搭在手上,闻言动作也没有停留,开门走了进去。
“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思远走到徐源床前坐下,他的右手吊着点滴,饭在两侧的手腕也纤细了许多。
徐思远搭上他的脉搏,似乎皱了皱眉。
沈颂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徐思远身上。
“怎么样?”
沈颂和徐思远一路沉默的走进院门,沈颂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徐思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自从病房里出来,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过。
过了一会,徐思远才像是重新组织起语言,对沈颂说道:“他身体里的平衡被打破了。”
徐源从小身体就被人下了漫性毒,导致身体不好,而长大后,各种传染病病菌在他体内维持着一段岌岌可危的和平。
这也是反派要抓他的原因。
“即使你再怎么治,他最终都会死亡。”徐思远说。
只是谁会给他下毒?又出于什么目的?
徐思远顿了片刻,继而便收回目光,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
那你又为什么要救他?真的只是报恩吗?
徐思远不向沈颂求证,道不同,不相为谋。
【01247已上线。】
徐思远刚回到房间就听见系统的提示音,下一秒,就看见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
【本周任务:积累500点人气值。】
徐思远突然问道:“我还差多少?”
01247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目前的进度只有百分之二,请宿主继续努力!”
徐思远下了楼,就看见沈颂正站在客厅里,送送在他的手里,看见徐思远尾巴立马抬得老高,听见动静抬头望了过来。
01247在一旁悄咪咪的说:“宿主的对象可真好看。”
两人四目相对,徐思远先笑了出来,移开了视线。
“走吧,小可怜。”
徐思远走到门口,扭头对沈颂说:“我们去看看我的莲花长得怎么样。”
【好家伙,你现在越来越不准时了。】
【所以你今天是要干嘛?】
【怎么感觉你俩闹矛盾了?】
沈颂和徐思远隔了一段距离,俩人一句话也没说,毫无交集。
镜头一转,池塘中隐隐浮上来一抹绿色,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白。
在傍晚时分的池塘中显得格外明净幽香。
【哇,这是什么花?】
【是直接种在水里的吗?这么深的水也能长上来。】
【是为了哄老婆吗?你们真的吵架了?】
【你们俩不说话,我也替你们尴尬。】
无论评论区里怎么猜测,两位主人公就是互不交流。
01247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偷偷在旁边提建议道:“要不…你们好好聊聊?”
做为一个系统还要关心宿主情感状况,她可太难了!
徐思远面无表情,实际上也不解。
他好像没怎么样吧?沈颂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发现了什么吗?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哄吗?徐思远感叹
两人各怀心思,湖边的几朵白莲还未绽放,相隔甚远。
徐思远抿了抿唇,转手把直播间的声音关掉,偏头看着沈颂,叫住了他,正想说些什么。
“沈颂,”
听见徐思远的声音,沈颂回头,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徐思远还是下意识把他当小孩,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直播间的画面中,两人突然停下步伐,相对而立,然后徐思远好像在说些什么。
【他们俩在交流吗?】
【我老婆不会说话徐随你让着点他!】
【感觉像是徐随一个人在讲话。】
下一秒,就看见俩个人的距离挨的如此之近,沈颂紧紧的圈着徐思远,无论他怎么逃离反抗就是不松手。
弹幕炸了
【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老婆好强势我好喜欢!】
【好像在上演什么强.制爱…】
【搞什么在搞什么,这不是种地直播间吗?!】
直播猛然被掐断,01247长呼了一口气,深藏功与名。
徐思远好不容易挣开,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见沈颂自嘲般笑了一下,他看向徐思远,那双眼睛仿佛一眼望不到底:“徐思远,我很好骗吗?”
徐思远愣在原地,停下了动作。他不是没有想过沈颂发现,过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有预料他会这么早发现。
徐思远一时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颂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指腹的温度使徐思远一愣,抬眼便望见了那漂亮的双眸。
夜里起风了,徐思远听见了他的话,轻的好像要被风吹散了。
“我又不是不会放你走。”
第23章
趁现在离开
那天过后,他们的关系就有些微妙。
明明每天都是生活在一起,都会与对方交流。
就像要断不断的危桥,他们站在两头,没有一个人先踏出那一步。
“那宿主要怎么办呢?”01247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顺便检测了一下他的状况:“经检验,您的情绪有些消极。”
消极,这可不是一个好词。
徐思远沉默着,最后还是拨通了一则通讯。
没几天,他们关系破冰,是因为沈颂的生日。
11月8日,立冬。
徐思远却很不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烧了。
原因竟是冒着寒风去种地。
这几天都浑浑噩噩的,于是给了沈颂可趁之机。
生了病的徐思远比谁都好哄,沈颂连班都不上了,就在家里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凭着最后一丝清醒把沈颂锁在浴室外,徐思远头痛的扶了扶额。
他怎么和个妖妃似的?
“别闹,”徐思远躺在沙发上,把沈颂的脸推远了一些,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
他的病已经好了,只是人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徐思远浅笑着看向沈颂:“我发烧的时候还没亲够吗?”
“趁人之危。”徐思远这样评价道。
沈颂没作理会,突然来了一句:“明天我就25岁了。”
在虫族,25岁是为一个节点,大多过了这个岁数的军雌就会开始进入第一次真正的僵化期。
僵化期的雌虫就需要雄虫的气息,安抚,以求顺利的渡过僵化期而避免翅膀僵化导致的衰退,死亡。
徐思远一顿,继而笑道:“我知道啊,”
他笑得有些狡黠p,神秘兮兮的说:“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
基地也专门为沈颂的生日举办了一场聚会。徐思远身为沈颂的伴侣,自然也是陪同参加。
基地里大多新兵远远望着沈颂,也经常见到显眼包徐思远,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沈颂和他的病弱雄主。
这一天,基地特许所有军雌穿自己的衣服,也不用遵守平常的规则,甚至能以下犯上。
当天傍晚,沈颂一推开门,体育馆的一群人就立马安静下来,齐唰唰的回头看着他们,馆内响起整齐彻耳的口号。
“总指挥官好!!!”
“祝指挥官生日快乐!!!”
中央摆了一个巨大的七层蛋糕,不知道是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的。白色的奶油上装饰围绕着淡粉色的花和荆棘,一路延伸至顶端。
沈颂点头示意,然后徐思远就被沈颂牵进了门。
徐思远手心有些发热,在沈颂的引导下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徐思远正思考着,手心突然被轻捏了一下。
“紧张吗?”沈颂侧了侧身,微低着头问。
徐思远摇摇头,反而笑了:“我是挺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出这个蛋糕的。”
沈颂也笑了,便耐心解释道:“他们不会吃的,只会拿来玩。”
仿佛是为了印证沈颂的话,特里上台发完言后,最后还说了一句。
“根据我们以往的习俗呢,蛋糕一般都是用来打‘雪仗’的”说完,特里还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沈颂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特里继续说道:“谁要是能砸中沈上将,就将收茯一个小惊喜。”
他特意将惊喜这个词说得隐晦,让军雌们摸不清头脑。
机器将蛋糕平等的分开送至各位面前,徐思远正低头看着那块蛋糕发呆,就听见一声动静。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新兵已经将蛋糕糊在他好友脸上,露出的囧状让人哭笑不得。
有了一个带头的,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场内响起一阵阵惊呼喊叫,蛋糕从这头飞往另一边。
沈颂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突然脸颊上传来一股微凉的触感。
偏头一看,徐思远手指上还有未擦干净的奶油,但始作俑者丝毫不慌,甚至还笑眼盈盈的朝他伸出手:“我的惊喜呢?”
沈颂闻言,也笑了一下。趁着混乱之际,带着徐思远离开了场地。
小路上寂静无声,徐思远看着沈颂点看光脑拦截了一条讯息,并改了内容重新发了出去。
徐思远看到收信人是,徐立。
“徐立在监视我们?”徐思远下意识问出这一句,继而又想通了。
是啊,徐立要是和顾家真的连手,下一个倒台的不就是沈家吗?
沈颂收起光脑,极其自然的应了一声。
闻言,徐思远没在过问,转了话题:“那我们回家吧?”
沈颂看了过来,徐思远眉眼弯了弯,说道:“毕竟我的礼物在家里。”
他们沿着小路一路往前,穿过办公楼和前坪,终于站在了家门前。
“准备好了吗?”
门一推开,精致的小戏台搭在前院中央,暖黄的光线照着亮黄背景下的小人。
光影绰绰,徐思远在民间灾祸中遇见小沈颂,带着小孩路过中秋灯会,走过寺庙,越过山水。
画面一转,徐思远看见长大成人的沈颂,高傲冷漠,对他爱搭不理。
到后来,徐思远给沈颂治病,两人交集甚密,从第一区到十三区,徐思远的身份被揭露。
画面戛然而止。
下一秒,徐思远缝缕的亲吻如细雨般落下,唇齿缠绵在耳畔,轻舔慢咬。
仿佛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如温润的水,带刺的棉,亦或是拂过的风,貌似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情牵动情绪。
这是沈颂没有安全感的来源。
他不是例外。
满室的漆黑中,只有窗外的几分月光。
屋内,徐思远的长发垂在身侧,床头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明灭的烟。
沈颂问那是什么。
徐思远笑了一下,仿佛在黑暗中更添一分诱惑。
他俯下身,在沈颂的身侧轻声耳语道:“我说这是催.情的你信吗?”
他轻吻上沈颂的眼眸,然后是眉心,鼻梁,唇角,密密麻麻的细吻仿佛要将他的模样铭刻,烙得让人面红耳热。
某个瞬间,伴随着他的动作,尾音止不住颤动。
深色的床单上留下一片褶皱,爱人的低吟,疼痛伴随着潮红在深夜化成了悦耳的音符。
“阿颂,生日快乐。”徐思远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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