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絮推开白皓,退身走出拍卖会场。
目视这一切的孟温没有跟上白冬絮,站在拍卖会场看着一件件拍卖物上台,直到白皓离开,他才跟着离开。
白皓在这场拍卖会中没有看上合适的东西,一时没了兴趣,喝了几杯酒,晃晃悠悠走出内部去领取他的东西,顺手把车钥匙给了工作人员,“把车开到门口,让代驾等我一会儿。”
想到回去的路程还遥远,想先去解决下生、理问题,来到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找了个位置,放在拉、链上的手没来得及往下拉,一、硬、物抵在他后腰背上。
在这种地方能带、枪的绝非普通人,想他也没得罪过谁,在这里的人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就奇怪了。
第51章 回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白皓的神经一下子松懈,吐了口大气转身迎面看向孟温。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白皓见洗手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单手缓慢抚摸上孟温持有枪支的手,“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拿这种危险的东西。”
孟温可不跟他客气,一把用力拍开白皓的手,白皓痛吸一口气委屈地盯着孟温,“我做错什么了,这么对我。”
“我不和你费口舌。”孟温把枪对准白皓的腹间,“你那么爽快地和他来这里,你知道什么?白冬絮究竟查到谁了。”
原来是有目的而来,白皓原想拿捏住孟温,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轻佻的语气还有心情伸手去揩孟温的油,指尖滑过孟温的项间,再落到他的唇边,“如果你陪我一晚,我会考虑不到白冬絮那里揭发你,并告诉你白冬絮抓到谁了。”
孟温手掌成刀,一把劈向白皓的项间,疼得他缩起脖子,再看孟温一掌向他脸上袭来,闭眼不敢去看孟温,“我投降,我错了,我不敢了,从小就斗不过你。”
只是,白皓不明白,孟温为什么这么信任白冬絮,“你就这么确信,这一切并非白冬絮所为,他不过是在掩盖他的罪证,顺手铲除他的障碍。”
“我相信他。”
孟温不是没这么想过,他也怀疑过郑千义,任何人他都不敢去相信太多,可如今走到这一步,白冬絮又为他寻找那些被瑰王带走的孩子,还把白余冬照顾得那么好,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权势者,他必须相信他。
白皓见孟温还是不好糊弄,也不和他开玩笑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在这种特殊的地方都敢带枪,万一真对他动手,他可玩不起。
“白胜。”
白皓也是不敢相信,他们中的一人,会是这样的结局。
“白冬絮不过是白胜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在妄图挑战他的底线,像白胜那样的伪君子,成了个废人还在控制他的一切,却没想到会有一天,那颗棋子会反过来对抗他,推翻他的心血。”
“你觉得,我叔叔会放过他的好儿子吗?”
孟温从来都不知道白冬絮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收起枪支就要离开,白皓扯住孟温的袖子,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孟温去送死,“我奉劝你不要干涉太多,瑰王比你所知的要庞大,白冬絮这些年在挑战所有大小家族,家族大会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孟温还真得感谢白皓告诉他这些,“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也不会,让白冬絮就这么去送死。”
“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跟了我,总比那个精神病强。”下一秒脚上挨了一个痛击,捂着脚悲痛的眼神去看孟温,不敢叫出声来,生怕引起人注意。
终究,他还是没忍心对这个人动手,但他居然敢对他动手。
气归气,最后只能一手打在墙面上,最后痛的还是自己。
“真是讨厌。”
他还是想不通,两个云泥之别的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像这样的情况,以白冬絮的性子,一定不是一天两天认识的关系。
他想去寻找答案,但,光是想到像孟温这种不同寻常的人,找起来,估计不是一般的困难就还是算了。
只能庆幸,他们如今不是站在对立面的,不幸的是,他居然会和白冬絮走到一块。
又以他对孟温的了解,总不能又是他那该死的慈悲之心吧。
白皓只能在心里祈祷,孟温真的只是单纯地同情心泛滥了,至少,在遇到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他会及早退身。
孟温在场外寻找白冬絮的身影,见到人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声在他耳边耳语,“走了吗?”
得到一个点头,一前一后走向来时的港口,黑暗中他们拿下脸上的面具,来到停车场,坐上向白皓借的豪车离开。
行驶路上孟温一直在犹豫,该不该把白皓的话告诉给白冬絮,又或许,他本人是知道的。
又或许,白冬絮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处境,无论有怎样的结局,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车子行驶了二百公里来到维修站,那里有白皓自己的修车员,为做防窃听或是追踪的可能,工作人员当场展开检测。
随后换了另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离开维修站,白冬絮才开口问孟温,“柏城从那里离开了吗?”
孟温摇头,“还在了解那里的情况。”
车辆越过高桥来到市区,去往约定的目的地,最先到场的人只有他们。
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青年向孟温走来,孟温掏出随身所带的手机和一些名贵的饰品手表、项链之类的东西归还给青年,又再取回自己的私人手机。
等青年离开,孟温将手机收回,从怀中掏出那把枪支,并扔给了坐在沙发上闭眼沉思的白冬絮。
腹上传来一阵闷痛,本就心事重重的白冬絮有些许气恼,再看到腹上的枪支,第一反应是看向孟温,手上才迟迟拿起那支枪支,手中掂量是真枪没错。
“你从哪里得来的?”
孟温脱下外套,一屁股挤入白冬絮的沙发旁边,看着几近贴在身上的人,白冬絮看到了孟温领口下的点点红迹。
“有时间我再细细和你交代,你只要能查找到这支枪支的出处和所持的人,就不难发现内部的高层人员是谁。”
孟温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挽着白冬絮的手臂闭上了眼,“柏城说那里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娱乐场所,其中涉有毒品交易,而这些被带去的所谓爱人,可能是这些富商的秘书或是小情人,专门带来陪同交易对象,以获得利益。也就是说,这些人中,大致都清楚彼此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这一回孟温还有这样的收获,白冬絮还以为他就是想去玩玩,临走前交代了要注意哪些事项,没想到,都听进去了,只是这项上和胸前的红迹颇为刺目,“还以为你玩得忘了,自己是去干嘛的。”
孟温的睡意袭来,也懒得再和白冬絮吵,他也知道,白冬絮没有说,眉眼间却透着一丝酸楚,“白冬絮,你不累吗,在他们还没到之前,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伸手将他的头靠到自己肩膀上,眼睛也不带睁一下,直到再有人声传来,抬眼见屋外已是蒙蒙天亮,孟温见是江豚,同来的还有一阵阴风,“天快亮了,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你们就不能晚点来。”
江豚也不想那么快赶回,“白皓一直吵着要走,我死缠了好久才忍到拍卖会结束才走,想联系人都没法联系。”
“他要走就走,非得一块才能离开?”孟温就想不明白了,而且,他在离开之前白皓就已经叫那里的工作人员帮他叫代驾,江豚缠着他是为了什么。
“百金大哥借来的人中,有一个人被当成拍卖对象上台,我自作主张拍下那个兄弟,但我的身份不允许,只能死缠着白皓去竞拍。”
江豚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他找到了白皓,人都不知道得出什么意外。
“我没想到拍卖会上出现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会那么抢手,那场拍卖在现场僵持了很久,才把人拍下。白皓要我转交先生,记得把钱还给他。”
“现在人呢?”白冬絮只想知道这个问题,不出意外的话,这事传到百金那里,他一定会来向他讨伐。
“白皓那边在签手续,我就先带人回来了,那位兄弟被打了药,正昏睡不醒。”江豚至今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还以为他是最后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们。”
疑惑间,陆续有人走入,其中便有和他们同入场的那一对保镖,其中一人将白冬枫的金卡交给工作人员。
孟温去看白冬絮,二人的视线碰撞的瞬间又再移开,孟温从沙发上离开,围绕在后来的几个人身后,听几人向白冬絮交代在俱乐部所发现的线索。
一直到日光照射入屋内,孟温才惊觉他还没吃饭,只干活不吃饭对孟温来说是一种罪恶,“肚子好饿,该说的我已经告诉给你们家先生了,我得去找东西吃了。”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得差不多,剩下的等回到别院之后再追查,孟温一天都没有听到家里人的一句话,特别是圆圆。
打开手机一看时间都快中午了,难怪他又犯困。
又困又饿间翻阅手机,十几个都是那琳的未接来电,想她不可能会那么想她,打开通讯软件,看到信息的第一句话眼底立马现出慌乱,抬脚就往外跑。
白冬絮不明白孟温突然跑得这么急是因为什么,和柴狼在做交尾的工作,又见孟温往回跑,只是他奔赴的方向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江豚。
简单交附几句,白冬絮趁所有人不注意将枪支递交给柴狼,“你的老大或许会知道这支枪的出处,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柴狼也没有问这把枪支是从哪里来的,谨慎藏在怀内,带着东西离开。
“你要回家还是去别院,能不能送我去一个地方。”孟温跑了一段路才想起来这附近并没有交通工具,看着所有人陆续离开,不好去打扰白冬絮,只能拜托江豚。
看出了孟温眼里的急切与慌乱,白冬絮往前行走的步伐变得缓慢,眼睛去看孟温,“怎么了?”
“我有急事,不然你的专机送我一程,我得去外海的一个小村庄。”
“你没看新闻吗,外海昨天一直在通报天气恶劣,行船或是坐飞机都受到了影响,这会儿不知道能不能去。”柴狼路过嘴了几句,很快所有人离开。
江豚觉得有白冬絮在,也没有他的必要了,“或许可以走远道,这样就不用坐船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白冬絮牵着孟温的手离开,低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坐到车上,孟温才向白冬絮解释,“你倒是先开车啊,我担心死了,兰玉他们昨天去拍摄节目,路上遭到绑架,那琳一直联系不上我。”
“绑架?”白冬絮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加快了车速行驶远道去往外海,越往外海靠近,雨势逐渐变大,没有人愿意行船,只能越过山道去往山村的栈道,到了晚上才进入外海的区域。
从中午行驶到快凌晨的时间,雨停了,距离庭兰玉录制节目的拍摄地也接近了。
路上孟温一直在和那琳打电话,得知有人受了伤,不能去医院,只能气在心里,“为什么受伤了不能去医院……”
白冬絮算是理解节目组的行为,“你看网络上也该知道,这个消息至今没有放出来,一是为了避嫌,防止让人误会是在炒作的风险。”
白冬絮是在路上知道的消息,毕竟他的瑰王珠宝和廖繁有合作关系,“人平安无事,你就不要过于着急,急了也没用,气了也没用。”
在孟温来临前,一屋子三个人,两大一小正其乐融融在打趣,拿着孟温吓唬圆圆。
房间门传来咯吱一声,来者连门都不敲,直晃晃走进房间。
“阿温,你怎么才来。”庭兰玉等了一天,还以为他不会出现,居然赶在凌晨之前来了。
孟温听说庭兰玉遭到绑架就火速赶来了,在路上还听说受伤了,也不知道有多严重,饭都顾不得吃,连觉也不敢睡,问那琳伤势如何她不清楚,也不敢打电话向庭兰玉确认有没有事,怕打扰他休息。
刚一进门看到床上躺着的庭兰玉,还以为真严重到卧床不起,眼眶一红,泪水就跟着往下流,“六儿……”
庭兰玉懒得坐起身,伸手等着孟温的怀抱,人走到面前却停住了,“你哪儿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还拍什么节目啊,没人性的狗节目。”
“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庭兰玉坐起身,主动去拥抱孟温,孟温不确定伤势只是搂着不敢用力。“正需要你呢,还好来了。”
还没来得及煽情,狂热的尖叫和兴奋声不断从不远处传来,孟温想忽略都没法忽略掉,抱着庭兰玉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更是引起不远处的不满,尖叫的音贝声明显有些提高。
也不知道是吃谁的醋,看到孟温转身朝她走来,早已等候在围栏边上的圆圆双手紧抓住围栏摇晃不停,双脚更是在孟温的距离增进而激动地跳跃。
最后终于迎来孟温的怀抱,可能是睡觉的时候比平日晚了点,在孟温的安抚下进入秒睡状态,“影响我的叙旧,睡觉吧你。”
廖繁从儿童床上下来,孟温才把圆圆抱上床,而这时候才发现廖繁的存在,“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点都不走人,明显不是来帮带娃的,转头对着庭兰玉满面委屈,“他怎么会和你一间房。”
知道孟温会误会,廖繁赶忙解释,“所有嘉宾只有我们是临时嘉宾,所以一间房,其他嘉宾都是男女同组混住。”
言下之意就是,不和他睡,有可能是和别的女性朋友睡,孟温觉得和廖繁这个认识的人一间房,也好过和那些他不认识且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共处,心里的气焰也就消失了。
“你确定管得过来吗。”庭兰玉叹笑,不明白孟温为什么遇到廖繁就这么神经质,“我在剧组那会儿男男女女都一块住,你想找谁啊?”
孟温自认无理,快速转移这个话题,直接下手去掀庭兰玉的衣服,这一掀,眼泪更是收不住了,“难怪闻着一屋子药水味,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我非得打得他半死不活!”
“不用你出手,人家已经被逮着了。”庭兰玉不清楚孟温一路是怎么过来的,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拉着他坐在边上,“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所以,你能不能先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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