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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近代现代)——凤斐

时间:2024-02-21 08:46:31  作者:凤斐
  乔齐玉没好气道:“走不走啊你,拖拖拉拉!”
  岑栋起身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轻声道:“等我。”
  说完,他又跟韩墨骁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呸,”乔齐玉小声啐了一下,“谁要等你。”
  新钓上来的草鱼、下午许小二送来的杀好的鸡和鸭,还有腊肉、肘子、酱牛肉、排骨汤等摆满了一桌,旁边还放着一大盘饺子,里面有几个包了钱币的吉祥饺子。
  所有人都坐在饭桌前,拿着碗屏气凝神。
  “吃饭!”韩院长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朝那盘饺子杀去,生怕自己吃不到有钱币的那一个。
  乔齐玉又没抢过韩枫,又和他闹起来,韩枫高高举着筷子不许他抢,上面叉着一个大饺子。
  韩枫得意洋洋:“岑栋不在,这回可没人帮你了啊,不许耍赖!”
  乔齐玉闻言收回筷子,低头扒饭,不知怎么两个耳朵都红了。
  韩枫把那饺子放进嘴里,果然吃出了一个铜钱,高兴得大笑起来,拿着那枚铜钱全桌炫耀了一圈,最后又放到乔齐玉眼前:“我吃到咯!”
  “有什么了不起的。”乔齐玉说,却没有再去抢。
  韩枫见他这么老实,似乎有点不理解,但很快便又加入了下一轮大战。
  吃过饭,孩子们想去放烟花,但岑栋不知什么事耽误了,一直没有回来,韩松道:“我们等等岑栋哥哥,先去玩别的。”
  “对,”韩柏也道,“院子里的雪太厚了,我们先把雪铲一铲,一会儿也好放烟花。”
  彤彤:“我想看烟花……”
  “不是买了很多年画和剪纸么,”一直没说话的乔齐玉突然说,又把彤彤抱起来,“走,哥哥陪你贴年画、剪纸去。”
  彤彤高兴起来:“好!”
  几人陪着孩子们玩了两个多小时,彤彤困得直打哈欠,偷偷问韩墨骁:“爸爸,岑栋哥哥怎么还没来呀?”
  韩墨骁道:“可能家里有事,要晚一点。”
  舟舟皱着眉:“可是都已经快十点了。”
  冲冲有些担心地问:“他是不是不来了?”
  “不会的,”韩墨骁安慰他道,“他跟你们拉过勾,一定会来的。”
  说完,他看了乔齐玉一眼,发现他正坐在一旁低着头转那手、枪的模型玩,时不时看一眼门口,嘟着嘴皱着眉,竟也一副委屈的模样。
  “来了!”彤彤指着门口道,“岑栋哥哥来啦!”
  乔齐玉直起身一喜,继而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小声道:“来这么晚,慢吞吞的,黄花菜都凉了。”
  “别傲娇了,傻小子,”韩墨骁摸摸他的头,“快放烟花去。”
  “别乱摸!”乔齐玉打开他的手,站起身跑到人群中去了。
  韩墨骁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小子!
  一朵又一朵颜色各异的烟花绽开在逢春院的上空,孩子们欢笑着拍着手,眼里是五彩缤纷的年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柳芽看着弟弟妹妹们,笑着抹了抹眼泪。
  韩松和韩柏脸上也露出了不舍的神情,开春之后他们就打算住到学校去,还要经常去外地参加各个大学的招生考试,很少有时间回来了。
  韩枫依旧和乔齐玉比着赛、吵着闹着,岑栋在一旁静静地看,不让他们把火星子引到身上。
  蒲州城的花灯彻夜不眠,夜空里炸开了更多烟花,鞭炮声不断地传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幸福的。
  韩墨骁在书房写字,回头看了一眼电话机。
  很轻的一声,墨水滴到宣纸上,他低头看着那滴墨慢慢散开,直到第二滴墨滴下,才想起来放下毛笔,重新换了一张纸继续写。
  外面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烟花,撑不住的回屋睡觉,撑得住的也回客厅烤着火守岁去了,院子里安静下来,只留下还亮着的灯笼们挂在屋檐下,发着暖红色的光。
  他放下笔去客厅看了一眼,叮嘱大家睡觉前记得把炉火灭掉,而后到后院打了水洗漱,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
  几分钟后,他起身又去书房看了一眼,把电话放好。
  “新年快乐!”转钟了,守岁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韩枫看见书房灯还亮着,伸着脖子对着这边喊:“哥,新年快乐!”
  其他几人也都把脑袋伸出门口,大声地祝他新年快乐。
  大量的烟花的蒲州城的夜空炸开、绽放、陨落,又有更多的升向天空,鞭炮声也密集起来。韩松和韩枫去大门口也点燃了两串爆竹,噼里啪啦地炸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火药味,渐渐地传到了院里每一个角落。
  韩墨骁重新回到房间,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没一会儿便觉得闷,便把被子用手打开,可又觉得有些冷,只好又把自己闷头盖着。
  柳芽初六就要出嫁了,在那之前还要联系彩妆师和送嫁媒婆,要再清点嫁妆造册登记,要和来做席面的大厨确认菜单、提前买好菜、请好帮厨,要去借足够的凳子和桌子,要去把订好的喜糖拿回来分装到小袋子里,要联系好送嫁的车和装车的工人……
  蒲州城除夕夜和大年初一的晚上,主屋的灯是不灭的,韩墨骁盯着一只在灯下不断扑腾的飞蛾看了许久,感觉眼睛都要花了,干脆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的桌前想取本书看。
  窗前站了一会儿,他拉开一个抽屉,把里面放着的印章拿起来,重新回到床上。
  玉质的印章很凉,在手里握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暖起来。他轻轻描绘着顶上蛟龙的模样。
  初七柳芽要带着许小二回门。
  初八就上班了……
  他数着日子,数着每一天该做的事情,不让自己去想别的。
  山区里树多,附近就是军区,不让放鞭炮,也没人敢放烟花,不过晚上梁五爷和六小姐来医院陪梁今曦吃了年夜饭,除了不是在梁公馆,身上穿着病号服、手上还要打点滴,吃饭时也只能清淡为主,酒更是一滴不能沾之外,梁四爷这年和往年过得差不多。
  阿德打着哈欠起床撒尿,从窗户里瞥见对面房间窗户透着微光。
  他披了件衣服走到对面推开门,房里只有床边一盏微弱的夜灯亮着,床上空无一人,梁四爷面朝落地窗外的小庭院坐在观景的沙发上,身影淹没在黑暗里,只剩一个模糊的剪影。
  这个点庭院的灯也早就关了,外面也是黑黢黢一团,阿德朝外面也看了看,没觉出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四爷喜欢,每天白天办公,晚上写毛笔字,半夜还要起来看半宿庭院。
  阿德等了一会儿,没看见他动,以为他睡着了,走过去想把他弄回床上。
  大过年的,这儿又不兴守岁。
  刚动了动脚,便听一个低缓醇厚的声音道:“不用管我,睡你的。”
  “四爷,”阿德看着那身影,提醒道,“快一点了。”
  “好。”
  又等了一会儿,那人还没动,阿德转过身走出房间,把门重新带上。
  “叮铃铃铃……”电话声响起,在满城喧嚣的鞭炮声中并不明显,但韩墨骁猛地睁开眼下了床,跑到书房又顿了顿,摸到灯打开,又等它响了两声才接起。
  “您好,这里是逢春教养院。”
  “有个事我琢磨挺久,你或许想错了。”梁四爷开门见山,语气却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韩墨骁却没由来地紧张起来:“什么。”
  “小鹏小时候在我家寄养过三年,他是我弟弟,”梁今曦顿了顿,又说,“除了你,我没有过别人。”
  醇厚的嗓音被不太稳定的电流影响,夹着滋滋的杂音,变得不太真实,好像离得很近,又似乎特别遥远。
  话音刚落,韩墨骁耳朵上的神经一颤,闷闷的痛感涌向全身,心脏也过电一般重重跳了好几下。
  他有一大堆的话要说,半天却只说出一个字:“嗯。”
  “我托人帮忙找和你一样的手表,”梁今曦又道,“停产了,花了点时间。”
  韩墨骁把下唇咬出了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冷静,问:“买到了吗?”
  “前两天送来了。”
  “嗯。”
  梁四爷等了一会儿,再听不到什么声音,于是说:“没别的事了。”
  “……好。”
  “挂了。”
  “梁四爷。”
  “嗯。”
  韩墨骁扭头看着那一桌子行书,明明写的都是某个人的名字,他却觉得什么都看不清,眨了眨眼道:“我吃香菜了。”
  听筒里传来极轻的一声笑:“过敏就别吃,擦擦脸。”
  “不止不爱吃香菜,”韩墨骁一手拿着听筒,一手揉着眼,在热闹的新年夜里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生的菜都不吃。”
  “爱吃巧克力,”他吸了吸鼻子,补充说,“蛋糕也最爱巧克力味,不是青提。”
  梁今曦默默听着,等他说完了,低声道:“知道了。”
  韩墨骁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话,又问:“枪伤、很痛吗?”
  “不痛。”
  “梁今曦。”韩墨骁抬起手背擦了擦脸,又喊了他一声。
  “我在。”
  “梁四奶奶,会有吗?”
  过了好久,久到韩墨骁又已经绝望了,那边才用很轻的声音说:“得有。”
 
 
第58章 
  凌晨三点多, 说好要守岁到天亮的几个人都趴倒在桌上,小的更是早就全军覆没,十二点不到就各自回去睡觉了。
  乔齐玉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打到桌上的酒瓶子, 酒瓶倒在他脑袋上。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扶起酒瓶后推开桌上的桥牌和花生瓜子, 打着哈欠推了推韩枫,可他闭着眼睡得正香,怎么推都没有反应。
  “睡得跟猪似的,”乔齐玉软绵绵地骂道, “你不是要跟我比谁守得晚吗?”
  “别守岁了, 都去睡吧,你们房间出门右转第二间, ”韩松伸了个懒腰,拍了拍韩柏的脸, 可他也只是“唔”了一声, 眼睛都没睁。
  韩松无奈,起身将他扛回房去了。
  逢春院没有多余的空房间,先有的双人房也都是上下铺, 男生里只有韩枫房间还有一个下铺空着,韩墨骁白天出门时买了干净的被褥和枕头, 安排乔齐玉在这里将就一晚。
  岑栋也一直没走,几个男孩子等柳芽和韩杉去睡觉后,偷偷从岑栋车上搬了小半箱啤酒下来, 边喝边打牌, 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岑栋也喝了不少, 似乎也要在这儿睡,得和乔齐玉韩枫挤一间了。
  乔齐玉扭头看了一眼之前坐在他身旁的岑栋,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一声不吭就走了?讨厌的家伙。”乔齐玉皱着眉嘀咕了一声,起身又推了推韩枫,还是推不醒,便想学韩松的样子去扛人,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刚把韩枫扶起来便被他压得直接往地上倒去。
  乔齐玉一声国骂还没出口,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人也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扭头一看,正是岑栋。
  “你没走啊?”乔齐玉睡眼惺忪地问。
  “去打水了,”岑栋把韩枫接过来,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一盆热水道,“我送他回房去,你洗漱一下。”
  韩枫年龄最小,也是第一次喝酒,醉得厉害,现下睡得不省人事,脸红红的,泛着光亮的嘴唇时不时还吧唧两下。
  岑栋想把他背起来,他却软绵绵地往边上倒,岑栋便干脆将他打横包起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问:“他房间在哪?”
  乔齐玉耷拉着眉眼说了,等岑栋出去,臭着脸蹲下身子就把手往热水盆里塞。
  “啊嘶!”他甩着被烫到的指头骂道,“笨蛋岑栋,想烫死我吗?”
  岑栋把韩枫放回上铺盖好被子,再折回来熄炉火,发现乔小少爷还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热水根本没有动过。
  “怎么不洗?”他问,“不困?”
  乔齐玉没好气道:“毛巾都没一个,怎么洗啊?”
  “你床上放着两个新的,”岑栋蹲下身把手里的毛巾放在热水里,将盆端到桌上道,“过来。”
  乔齐玉磨磨蹭蹭地走过去,重新把手伸进热水里,这会儿倒是没那么烫了。
  岑栋起身又要走,乔齐玉拉住他的袖子:“你又要去哪儿?”
  “小少爷,”岑栋那带着钩子的眼睛扫了他一眼,揶揄道,“你不会要我帮你洗脸吧?”
  “谁要你帮我洗脸了!”乔齐玉脸一红,别开眼道,“我是好心留、留你在这儿睡……”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岑栋问:“睡哪儿?”
  “我不是有个床么,”乔齐玉白皙的手指已经被热水浸成了粉色,勾着白色的毛巾在水里游来游去,“我俩又不胖,挤挤……不就得了。”
  这话说完,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下面,耳朵和后颈全部红透了,跟虾米似的。
  岑栋轻笑一声,却还是转身飞快地走了。
  乔齐玉焦急地扭头看向门外,身体起到一半又赌气般地坐下,用手舀了热水给自己洗脸,拧干毛巾一边擦脸一边埋怨道:“不识好人心,大半夜的非要走,也不怕冻成冰棍。”
  “你要把谁冻成冰棍?”
  乔齐玉吓了一跳,扭头怒道:“你是鬼吗,你要吓死我啊!”
  “分明你自己心里有鬼,”岑栋又端了个大一点的木盆过来,放在他跟前道,“洗脚,小少爷。”
  乔齐玉剜了他一眼,滚圆的眼睛像猫一样,却没再还嘴,脱了鞋袜慢慢地把脚伸到热水里,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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