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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雀(近代现代)——凤斐

时间:2024-02-21 08:46:31  作者:凤斐
  至于买给他的那些身外之物,韩院长全不在意,办公室从来不锁门,也没带一件值钱的玩意回逢春院,要是从香玉离开,估计也一件都不会带走。
  是他逼着韩墨骁跪着去接受这些,让他欠了一个又一个还不清的人情;明明是靠实力得到的工作机会,却到现在都还在受人非议。
  他却还曾希望他不要恶心、不要委屈,满心欢喜地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宠物,甚至还妄求他能爱上将他变成这样的自己。
  当初韩院长掐着他脖子说要杀了他的时候,他在震惊、失望、生气、悲伤的复杂心绪中,竟还觉察出一丝宽慰来:这骄傲的小狐狸,真是养不家。
  “若说占便宜,”梁今曦顿了顿,“一直都是我在占韩院长的大便宜。”
  “可是你后来总是真心的吧?”梁今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二姐给卖了,“这次你背着二姐把月琴姐姐送回华北,柳家的伯伯都不高兴了。二姐本来就气得不轻,你还把她安排在逢春院和韩院长身边的人都赶走了,自己派人保护着,她的电话也不接,亲自来见你也不肯见,她都快被你急死了,这才叫我来……”
  “你还小,二姐和我的事你别插手,”梁今曦皱了下眉,“我会处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又在给你物色新对象了,这回好像是二姐夫的堂妹,万一张家那边同意了,可没有月琴姐那么好打发,”梁今晴想到二姐那个脾气,不由也皱起了眉,道,“而且她要是真的想对韩院长做什么,你能拦得住吗?”
  梁今曦抬眼看了妹妹一会儿,突然勾了勾唇:“我们小六这是当场叛变,反过来担心未来嫂子了?”
  “什么未来嫂子,我都不认识他,四哥你真的是!”梁今晴恼羞成怒,红着脸对哥哥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关心你,万一你的韩院长真的出事了,你怎么办?”
  “我不再见他,她就找不到借口下手,”梁今曦收起玩笑的口吻,淡声道,“如果有人非要伤害他,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梁今晴闻言又有些担心:“你真的要和二姐姐翻脸吗?她也是为了我们家好,而且万一她又想不开,那你……”
  这正是最棘手、最让人头痛的地方。
  梁今曦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
  ……
  就在韩墨骁打算一直这么心如死灰地过下去时,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颖,韩墨骁不算熟,留学时认识的,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算起来也好几年没见过了。
  而且他千里迢迢从华北跑来蒲州,又找到逢春院,竟是特地帮展家来找展鹏的。
  当好久未见的梁四爷也沉着脸跨进来的那一瞬间,韩墨骁的心跳得乱七八糟,差一点又开始耳鸣。不过人家进来后就一声不吭坐了下来,连招呼都没跟韩院长打,似乎依然不想见他,只是碍于情面才带着秦颖过来。
  韩墨骁知道自己把人伤透了,如今这样是“罪有应得”,便别过眼转身去跟秦颖打招呼。
  幸而秦颖很热络,一番寒暄之后便说起了正事:“展老爷想替展鹏把婚事定下来,他本来不愿意,后来见了那姑娘又答应了。展老爷高兴得不得了,很快就把订婚日期给选定了,谁知他都是骗人,趁家里人不备,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了。”
  韩墨骁一惊:“他这是逃婚了?!”
  那位公子哥可真是!
  “可不,”秦颖两手一摊,“到手的亲家给得罪了,展老爷气得差点进医院,幸而还没来记得往外发请帖,否则这脸真是丢大发了。”
  韩墨骁两人倒茶,问:“他没跟四爷联系过?”
  “前两天打过一个电话,”秦颖道,“我们查了电话局的通话记录,在蒲州打的,不过打完就转移了。”
  “电话里说什么了?”
  “他叫四爷把他藏起来,”秦颖看了埋头喝茶的梁今曦一眼,“四爷没答应,现在梁公馆已经派了人出去找,不过还没有音讯。”
  “只要人还在蒲州,找到是迟早的事。”韩墨骁道,不说别人,一个阿德就够他受的,那家伙悄无声息的,眼睛又尖,堵人简直一流。
  梁四爷喝出这是那天喝过的铁观音,终于开口道:“现在倒舍得拿出来了。”
  给了他那么久,那天是第一回见他喝。
  还是给岑栋那臭小子。
  “之前也不是舍不得,”韩墨骁淡淡笑了下,“这茶虽好,可我没有能一块喝的人。今天老同学远道而来,想着拿来待客也不错。”
  梁今曦看了他一会儿,仰头把茶喝下,将杯子重新放在他跟前。
  韩墨骁瞥到他露出来的手腕上戴的是他提过的那块表,和他一样的表。
  他胸口一痛,不着痕迹地别开了眼。
  “是么?那我真是受宠若惊,”秦颖也跟着把小杯里的茶喝了,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蒲州,一直想见见你,但展家生意都在北方,没找到机会来。”
  “见我?”韩墨骁有点意外,这秦颖之前和他也没什么直接的来往,不过是在派对上见过几次,不值得他这么惦记才是。
  “是啊,当年你的字卖得那么火,我一副都没买到,太可惜了。上次在展家看到四爷用的那个印章,说是用你写的字刻的,我这才知道你在蒲州。”
  韩墨骁没想到他当时写的那几个字竟被梁今曦刻成了印章,一时又是语塞,抬眼看着他淡漠的脸,心脏又被挤压得难受起来。
  秦颖又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打理着字画摊子,偶然被四爷慧眼识珠买了几个字刻章,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上回四爷受伤,你还大老远跑到华北去接他。”
  梁今曦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韩墨骁。
  “是岑栋去接的,不是我,”韩院长装作没看见梁四爷那钩子似的眼神,“你太久没见我,认错了吧?”
  “哪能啊?展鹏说的,他总不至于认错人。”
  梁四爷把茶杯“啪”地放在韩院长跟前,冷着脸用修长的指头在桌上重重敲了敲:“小骗子,给爷添茶。”
 
 
第65章 
  “……”韩墨骁被人当场拆台, 耳朵烧得通红,木着脸把茶给人加上了,心说这秦颖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
  再说去了又怎么了, 这么点事值得梁四爷在他脸上挖出两个洞来?岑栋不也去了。
  秦颖似乎没注意到这俩人的异样, 朝韩墨骁扬了扬下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给老同学也写一副字?”
  “从前那是年少不更事, 胡乱写了换生活费罢了,”韩墨骁勉强笑了一下,“抱歉,你大概也听说过, 我哥的死对我打击很大, 那之后我就再也卖字了。”
  秦颖早听说白墨卿是韩墨骁的死穴,谁都不能在他跟前说起这名字, 没想到他自己突然提到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点点头表示理解:“行, 那我也不勉强了。”
  韩墨骁又对梁今曦说:“四爷,展鹏确实没有来过我这里,他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会信我。”
  梁今曦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剑眉微微蹙着, 似乎在出神。
  韩墨骁:“……四爷?”
  “知道了。”梁今曦端起茶又喝了一口,放下之后,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脸上原先的那些寒霜似乎都不见了。
  “展鹏在蒲州的朋友我都已经找遍了, 都说没见过他,听说他跟你也还算相熟, 这才请四爷带我来这儿看看,”秦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这儿也没线索。”
  “连四爷都不肯帮他,”韩墨骁道,“只怕他已经离开蒲州了。”
  梁今曦:“你希望我帮他逃婚?”
  “……我随口说说的。”韩墨骁被他盯得实在难受,于是端了茶杯将脸挡着。
  “他不懂事,实在不愿意结婚就先缓两年,”梁今曦又道,“如今世道不好,到处都是匪患,只身躲在外面只是徒增危险,叫父母担心。展家二老年事已高,万一小鹏出事,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缓两年,”韩墨骁垂着眼看着手里的杯子,喃喃道,“两年之后呢?总会到缓不了的时候,能拖多久?”
  梁四爷上无父母,即便拖到三十不婚,也还要不断相亲;一边和他推心置腹,说除了他再无别人,逼问他到底爱不爱他,一边却依然得要娶个梁四奶奶。
  展鹏是家中幺子,父母健在,哥嫂也是旧式婚姻,又能拖多久?再说,拖就能解决问题,让不喜欢女人的展鹏转性?
  为了让家里人如意,自己的意愿和痛苦都应该视而不见,如果做不到,就是梁四爷口中的“不懂事”?
  可对他的言论,韩墨骁竟然又很理解,他短时间内几次三番历经至亲离世,心里自然把家人看得极重。
  如果非要在韩墨骁和梁家人之间选一个来杀,梁四爷大概会毫不犹豫把枪口对准他。
  “其实他不愿意结婚,我们都理解,”秦颖也叹了口气,“咱们这些留过洋的都讲究自由恋爱,谁愿意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可长辈理解不了,婚姻大事,哪能由得小辈自己胡来?展鹏这次抗婚,只怕是有得苦头吃。”
  梁今曦见韩墨骁依然垂着头不大高兴,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平时也不见你多关心他,吵架还吵出点惺惺相惜来了?”
  他的手很温暖,指腹插进头发里弄得有些头皮起麻,但有外人在,韩墨骁到底没把头别开,只道:“只是有些兔死狐悲罢了。”
  梁四爷许久不见他这么温顺,内心想法又坚定了两分,唇角弧度也愈发明显,趁秦颖低头喝茶,手离开的时候捎带着碰了碰他的脸。
  不算暧昧但亲昵的动作让韩墨骁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不轻不重地剜了梁四爷一眼。
  “这是展家和公司的电话,”秦颖把杯子里的茶喝尽,又摸出一张卡片递过来,“之后如果有消息,麻烦你往华北给个信,起码让展老爷知道人是平安的。”
  韩墨骁接了,秦颖便打算走,起身时随口道:“你这茶真不错,哪家茶庄买的?我也带点回去。”
  “……”韩墨骁瞥了一旁梁四爷一眼,脸不自觉地热了起来,道,“一个朋友给的,没说是哪儿买的。”
  秦颖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便听梁今曦道:“我那儿好茶叶多得是,秦秘书想喝什么茶,去跟阿德说。”
  “好啊,”秦颖高兴起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起身往外走,梁四爷落了几步在后头,等秦颖出了大门,突然又折了回来。
  韩院长正往前走去送人,迎面就撞到他怀里,熟悉的气息几乎扑面而来,叫他的呼吸瞬间乱了。
  人前装得再好,一旦独处,心事和思念几乎立刻暴露,实在危险。
  他后撤一步,抬头问:“四爷还有事?”
  “骁骁,”梁今曦上前一步勾住他的小拇指,将脑袋抵在他肩上低低道,“又是太久不见,我实在想你了。”
  韩墨骁瞳孔微缩,鼻头几乎立刻就酸了,被他温暖的指头勾住的小拇指也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手掌立刻就被他握紧,心脏好像也被他揪住了。
  肩上的重量一轻,嘴唇便被人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一碰即逝。
  韩墨骁终于清醒过来,红着脸捂着嘴怒骂道:“梁今曦你疯了?”
  “是有一点,”梁今曦笑了一下,瞥见他手上那块表,又问,“你这表带是不是和白墨卿交换过?”
  韩墨骁立刻放下手捂着手腕,瞪着他道:“你不去当警察可惜了,这都能看出来。”
  大哥去世后他想留个念想,便将两个人的表带换了过来,将他的表带和大哥的表一块埋进了衣冠冢。
  “怪不得你这么宝贝这块表,你和他当初……啧,”梁四爷蹙了蹙眉,有些不甘心地换了个问法,“你还爱他么?”
  “什么是爱?”韩墨骁仰头看着他英俊的脸,反问道,“心里总有比那个人更重要的东西,算爱吗?”
  梁今曦看了他半晌,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又想转开话题,小狐狸。是我在问你,回答我。”
  韩墨骁直视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情绪波动来,但梁四爷定力太好,他只在那琥珀色的瞳仁里看见自己孤零零的身影。
  人类的眼睛真的很神奇,情深时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觉得他将自己当宝物,可当你知道你不是他的首选,再出现这样的情景只会觉得悲哀。
  “他是我大哥,也是我最亲的人,我永远都爱他,”韩墨骁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往外吐,“我恨不得当年掉下桥的人是我,我恨不得替他去死,我最爱的就是他,谁都比不过!”
  下巴被一点一点地捏紧,梁四爷的脸色终于有了点变化,又阴又沉、山雨欲来,好像刚才露出的那点笑意和温柔只是海市蜃楼。
  “你总纠缠我的事,”韩墨骁冷笑,“现在听到答案,满意了?”
  他庆幸自己从没明确地表达过爱意,庆幸梁四爷从最开始就误解了他和大哥的关系。
  这是他的面对已经选定旁人的梁四爷时,唯一的体面了。
  梁今曦深沉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像山尖上有雪海要崩落,韩墨骁还没反应过来,那雪山尖便倏地放大靠近了。
  韩墨骁用力闭上眼,知道他又成功把人激怒,挣脱不开便只管等着又一次的撕咬和啃噬。
  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接吻方式,血腥、不详、挣扎、绝望,没有一点爱情该有的样子。
  然而那雪山崩塌时却仿佛卸掉了所有重量,万千雪花都化作羽毛,把他温柔地拥进怀里,化作两片微凉却温柔的唇,轻轻吮住了他,爱惜地、眷恋地、虔诚地描绘着他双唇的形状,许久后才缓缓探入他唇间,带来阵阵悸动和甜蜜,没再给他一点疼痛和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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