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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旁边一无所知的西斐尔，咬了口烤鱿鱼抬脚就跟着走了，连怀疑一下都没有，这要是换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估计被卖了都不知道，真是个傻子。
萨斯拿出纸巾，示意他擦了下嘴，在对方接住的时候，指尖一点，一个深蓝色的魔法烙印就落到了对方掌心，繁复精妙的小小的一个，接触到对方皮肤的瞬间就渗透了进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以防万一，盖个戳先。
西斐尔只觉得手心一痒，以为是纸巾碰到的缘故，也没有过多在意，笑着向萨斯道谢。
蓝星并没有带他们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就像普通的导游那样领着他俩到海边雇了艘小船，划着驶向大海。
过了好一会儿，估计着距离差不多了，蓝星递给两人两套薄纱一样的衣服：“这是人鱼自己做的防水服，比其他商店卖的质量好一些，你们套在身上就行了。”
萨斯和西斐尔依言套上衣服，本来就是薄薄的一层纱，在套到身上后就直接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三人准备好，由蓝星带头跳进水中，剩下两人跟着她跳了下去。
海里的世界是在陆地上所无法想象的，蔚蓝与荫绿，淡紫与嫣红，大片大片的珊瑚海葵作为海洋之花装点着这个本该冷清寂静的世界，大大小小的鱼群往来游动，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角落也隐藏着可爱的小惊喜。
萨斯没见过这样的景色，就像地狱不会有翠绿的树林一样，那里同样有不曾有过大海，仅是在陆地上看到的那一望无际的海面都是萨斯从一本描述人类世界的恶魔传记上读到的，更不要说那下面所隐藏的更波澜壮阔的这般光景了。
“哇塞，好漂亮！”西斐尔率先代替萨斯发出感慨。
萨斯点头附和，两个人一个是前魔王，一个是现代理教皇，结果到了这都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这要看看那也要看看，唯一的差别是，有西斐尔的大开大合做对比，萨斯看上去要理智矜持许多，只是短暂的惊奇后就恢复了平静。
蓝星可能很习惯这样了，给足了时间等他们的兴奋劲过去，这才用水属性的魔法带着他俩继续前进，还尽着导游的职责继续讲解。
“这里是前往人鱼国主城的大道，要过了这条路才能真正进入人鱼的领土，因为和陆地的道路不太像，一般人都记不住，需要有人鱼导游带着。”
道路确实错综复杂，绕过这个巨型珊瑚又要穿过那个礁石林，东绕西绕很容易就让人眼花，不过有蓝星的魔法推动着他们前进，萨斯只当自己和西斐尔坐了个人工驱动的观光缆车，还是限量双人游舒适海洋版。
不得不说，服务很好，值得好评。
第26章 人鱼？
蓝星的魔法还算不错，很快就带他俩到了目的地——一个距离主城仍然有一段距离的小平台。
平台的位置有点偏僻，上面还有一个两人高的粉色大贝壳，巨大的贝壳还被撑开竖立着，形成一个有点粗糙但极其对称的巨大粉红爱心。
西斐尔：“？？？”
蓝星很小心地控制着水流，以防他们两个人站在平台边上不小心掉下去，确保两人都站稳后，她才向一脸疑惑的西斐尔解释。
“抱歉两位客人，我可能要耽误一点你们的时间，最近的人鱼主管突然加了一条规定，要求作为导游的人鱼和旅客在规定的位置拍摄照片，需要你们帮忙配合我一下。请放心，这是正规的工作，也是作为最后给导游的报酬，不会向你们收取额外的费用，拍摄结束我就送你们去主城。”
西斐尔懂了，这是在刷业绩啊。
作为同样勤勤恳恳工作的人，西斐尔感同身受，他欣然同意：“可以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下次你可以直接跟我们说，你刚刚突然停在这里一脸认真的，吓了我一跳。”
蓝星苦笑：“拍照的要求是导游和旅客要有身体接触，就像是友谊范围内地抱抱或者拉手，我怕在陆地上直接和你们说的话会被当做流氓，只好到这里再说。”
毕竟在海里，四周都是差不多的路，想跑都跑不掉，虽然也不能强迫客人啦，但这样起码可以让人把话听完。
萨斯眉头一挑，虽然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作为旁观者来看，这位蓝星女士的容貌很是出挑，举止行为也很得体，对他人提出不算过分的要求，想来大部分人会欣然接受，实在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
总不至于拍照时会变成惊世骇人的另一形态吧？
完全没有多想的西斐尔已经先一步走到粉色大爱心前面了，他还和萨斯打趣：“我可是第一个跟人鱼合影的，哼哼哼，你不用太羡慕我，一会儿就到你了。”
萨斯见这只小白鸟骄傲地翘起了尾羽，像是找到新奇的东西跑来在他面前跟他炫耀，只觉得可爱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另一种感觉，好像马上要发生点什么超出他预想的事情。
恶魔的运气是真的差，不过他们对一些坏事的预感总是准确的，这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幸运。
出于对自己本能的信任，萨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看到小白鸟翘高脑袋的样子，他选择隐瞒下自己的发现，甚至还有些恶劣地想，西斐尔一会儿会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事实也确实如萨斯所想，拍照的另一位主角蓝星并没有如他们所想走到预定的位置，而是走到西斐尔对面拿出拍照的摄像机。
西斐尔：“？”
蓝星朝一个方向招手：“阿槿可以了，来拍照吧。”
西斐尔：“？？？”
那个方向较远的珊瑚丛隐隐约约有了动静。
西斐尔不解：“不是说要和人鱼导游拍照吗？”
现在这是干什么？
蓝星点头：“是啊，所以你们要和阿槿拍照，别看我，我可不是人鱼，我也是个游客，只是帮我的导游招揽人而已。”
西斐尔：“……”
哪怕再迟钝他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身后水流波动的感觉传来，一个巨大的阴影覆盖了西斐尔，明明是在脚不沾地的海里，他却感觉自己听到了大地震颤的声音。
咽了口水，西斐尔略显僵硬地缓缓转身，看向那个名叫阿槿的真正的人鱼导游。
无论是官方的人鱼国宣传海报还是西斐尔朋友给他做的旅游攻略，其中对人鱼的描述都特别统一，都是极尽笔力地写着他们如何貌美如何英俊，比珍珠还要白皙滑润的皮肤，流畅到完美的曲线比例，像是天空一般或幽兰或霞红的柔顺头发，长长的优雅的又极具力量很能给人安全感的鱼尾……
看着游到自己身后的巨大身影，西斐尔整个人都呆滞凝固了。
巨大的身影自阴影中出来，那是条尾巴染有黑色斑点的人鱼，不过第一眼见到他的人可能会把他当成深海的怪物，因为他确实和常人印象中的美好人鱼相差过大。
不加尾巴都有4米高的身长，上半身是一个健硕男人，但那身材也太过健硕了一些，各个地方的肌肉都大的有些夸张，夸张到只让人觉得惊悚。大大的肌肉衬托他脑袋很小，就像是人类漫画书上比例过分夸张的金刚，被不做人的游戏策划做成了拟人3D立体高清版，再加上那条老长的鱼尾以及海洋自带的幽静环境氛围……
会被误当成海怪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与实物完全不符，官方居然带头搞虚假宣传！
当金刚人鱼游到西斐尔旁边，他甚至仰头都看不到对方下巴，因为被那过分健硕的胸大肌挡住了。
西斐尔：“……”
那个瞬间，不谙世事的单纯天使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
“噗嗤！”
萨斯就看了人鱼真面目一眼，之后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西斐尔身上，见到小白鸟露出那般世界观被重塑的呆愣表情，就像是满怀期待的恶作剧成功捉弄到人一般，毫不掩饰直接笑出了声，连肩膀都不受控制地震颤着。
面对在陆地上西斐尔领导发言都不曾尴尬的蓝星，此时看到两个人倒是尴尬地开始脚趾扣地，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样属于欺诈消费者，哪怕这是为了帮阿槿完成每月业绩，但骗人总是不对的。
叫做阿槿的人鱼长得是真的有点恐怖，且先不说那一身肌肉了，他的皮肤苍白到发青，脸上还有不规则的黑色斑纹遮盖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他更加狰狞可怖，也只有另半边脸的眼睛还看得过去了，估计也只能从他那双如同盛满大海的蓝色眼睛中才能窥测到那属于童话中人鱼的美好。
阿槿也知道自己长得很吓人，有些局促地向后游了一点，像是想靠拉远距离给对方一点安全感，好似这般就能降低一点自己带来的恐慌。
不过他多想了，西斐尔只是重塑了一下世界观，像恐惧害怕之类的情绪那是一点都没有。
萨斯笑够了，发现现场的氛围有点安静沉重，他笑着反过来替蓝星和阿槿缓解尴尬：“你们别怕，他不是对这位先生有意见，只是一直以为的人鱼形象被颠覆了，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娇娇柔柔小宝贝变成13尺肌肉金刚猛男嘤嘤嘤，接受这个设定总是需要时间的。
估计每一个初次见到人鱼的玩家都有这么个过程吧。
西斐尔总算是回神了，招手示意对方向前：“对不起啊，我刚才走神了一下，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不怕你的，真的。”
阿槿观察了一下，确定西斐尔确实不怕他而不是勉强，这才缓慢向前靠近了一些，又回到巨大爱心的中间位置。
他还是很局促，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我要说对不起，本来是要和客人说明真实情况后由客人选择是否答应拍照请求的，但我总是吓跑客人，再加上时间快不够了，这才用这种方法……”
蓝星忍不住插嘴：“这又不是你的错，要不是那帮家伙总是在你带人的时候跑出来捣乱，你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都完不成业绩！”
职场霸凌什么的，简直不能忍！
这姑娘之前温温柔柔的样子看来也是装出来的，这会儿发现他们两个旅客对人鱼的接受良好，干脆自己也释放天性了，水嫩小白菜秒变火爆小辣椒。
小辣椒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想起正事才强行闭嘴，又是一副温婉的样子朝西斐尔微笑：“好的两位，请拉起你们友谊的小手，记得保持微笑哦。”
西斐尔：“……”
他默默看了眼对方比自己脑袋还大上不少的巨爪。
小手？
第27章 嗑糖
两个体型差异巨大的家伙在巨大爱心前面很快拍完照，蓝星拿着特制的防水照片一看，画质高清没有模糊，上面的一人一鱼动作虽然有一点僵硬，但表情都挺和谐自然，总体看上去还算不错。
萨斯在蓝星拍照前就走到了她旁边，现在照片拍出来了，他偏了下身子凑近一看。
照片上西斐尔的脸是萨斯给他捏的，所有张扬有特点的地方都被他微调藏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稍微清隽点的小伙和他的海怪朋友，说是朋友之间却又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只有手是碰到一块儿的。
饶是如此，萨斯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像还是有点太亲近了，普通朋友有这么亲近的吗？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到底是做过魔王的恶魔，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动摇自己的理智，小白鸟的表情已经说明他接受了这样的接触，自己似乎并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要求他们重新再拍一张稍微“正常”一点的照片。
西斐尔拍完照就走过来了，又变回了那个憨憨笑的小笨鸟，就这恢复的速度，就算萨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都不禁暗自感叹厉害，同时更加担心了，这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要是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他真的能活下去吗？
“发什么呆呢，到你了。”
西斐尔不知道萨斯在思考他的生存问题，拉着对方的手腕将人向自己这边拽了下：“别发呆了，快去拍照。”
海水是冰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西斐尔身为天使的缘故，哪怕在水里，他依旧是温热的，不，应该说是滚烫的，像是陨落在深海中仍旧发着光传着热的太阳，给这方生物带来光和暖。
萨斯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走，站到西斐尔刚才拍照的位置，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手腕上似乎依旧残留着小白鸟留下的温度。
很是陌生的温度。
萨斯仰头看向阿槿：“这位先生，方便和我换个位置吗？”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觉得我站在你的位置会更上镜一些”
阿槿怎么可能拒绝，一边说着“好好好”一边和这位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惊讶的旅客互换了位置。
萨斯笑着道谢，伸出手和对方友好一握，快捷迅速地结束了阿槿这个月最后一单业绩。
西斐尔可能没留意，但心细的摄影师蓝星却发现了，萨斯好像是为了换一只手才选择换位置的，而他另一只手好像刚才被旁边这位握过。
蓝星：“？？！！”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还不确定，再看看。
“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我们走吧，不是还要去人鱼国吗，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萨斯走到西斐尔旁边，示意两位导游继续赶路，他不是很想在这个看久了会辣眼睛的粉色大贝壳下面露宿，无论是大贝壳还是露宿他都不能接受。
蓝星和阿槿对视一眼，双双点头表示同意，蓝星再次使用水魔法将人送上人力缆车，阿槿在前面引着他们走更加节省时间的小路。
期间蓝星继续给他们科普讲解，可能是因为导游的伪装被扯下换成了旅客，她的言辞和语气不再那么片面官方，掺入了不少个人的见解和情绪，却比之前要生动有趣得多。
“我跟你们说哦，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自己到海里找材料比较划算，陆地上那些说自己是批发价的商家全部都在坑人，都是些在海里随处可见的东西，还有不少就在浅海，脑袋扎水里就能看到一大堆，就这他们还敢拿出来卖这么高的价钱，啧啧啧。”
“如果要自己下海找材料的话可以找一个人鱼导游带路，那是他们的副业，要不了多少钱就能带你们在这片大海游一遭，除了东边那座遗迹，其他的想去哪都可以，这其实大部分人不知道，因为人鱼导游是不能随意带人出入危险地方的，除非实力够强，不然被抓到就要扣钱扣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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