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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个打头，其他好几个NPC都有点犹豫，他们站在原地思索讨论着要不要请求那位魔女带着他们一起离开，让旁听的几个玩家慌了神。
靠，还指望这些NPC和人鱼谈恋爱完成任务呢。
这人全走了算什么个事？
任务岂不是要垮在第一步上？
不成！绝对不成！
解决事情要从源头出发，第一个把手伸进海水里的玩家对魔女说：“我记得以前的人鱼肌肤白皙光滑，是因为全族都会使用一种防护液。”
魔女停下脚步。
“听说之后人鱼销量极好的那些养颜珍珠粉也只是那种防护液的成分之一，而完整的配方在旧帝国时期就已经失传了。这次有机会再次进入人鱼旧址，说不定能找到那份防护液配方。”
魔女低头思索。
“而且我们还查过，进入漩涡一次的人以后都不会再来第二次，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有幸来这里了吧。”
魔女转身，摘下帽子就准备下水，还点了点喵喵叫的小猫脑袋：“大虎乖，等我先去把那配方拿到手再说别的事。”
有能力自己离开的人选择了留下来，其余人就算再有什么想法都无济于事了，只能乖乖跟着下水准备游泳去拿人鱼灯。
呵，拿捏。
顶着其他玩家敬佩的目光，玩家弗诃淡然转头，深藏功与名。
围观全程的萨斯不禁小幅度点头。
学到了学到了。
第35章 喂鱼
“你在看什么呢？”
西斐尔顺着萨斯的视线望去，就见那位魔女在低头和她的小猫咪讲道理。
女人的手在那柔顺油滑的皮毛上一下又一下撸着，猫猫本来想认真说话的，却又因为被摸的过分舒服忍不住发出“喵喵”的撒娇声。
看上去手感很不错。
萨斯回头：“没想什么，你想去逛逛人鱼旧帝国吗？如果不想的话我也能带你离开。”
反正他去不去都可以，干脆让别人帮忙选择一下。
西斐尔还没说话，蓝星先震惊了：“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西斐尔：“？”
萨斯：“……？”
一声爸爸把两个人的CPU都给烧了。
萨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
蓝星光速捂嘴，那一瞬间大脑飞速转动。
一时嘴快把新爸爸喊懵了怎么办？在线等，特别急！
“小家伙别乱叫，”萨斯一只手摁着把小姑娘转过去，眼角微微抽动，诞生几百年来，差一点就多了个女儿，这是什么鬼故事，人类还真是随便的生物。
他又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为了几只怪物主动献身抛弃灵魂的玩家。
萨斯：“……”
好吧，这次这个好像还不是那么离谱。
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没被他们放在心上，西斐尔只是好奇地看了蓝星一眼，又被萨斯追问刚才的问题。
还想在这里玩吗？
西斐尔犹豫一下，他对考古一样的遗迹探险并不感兴趣，比起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更想早点出去帮萨斯把剩下几样材料找齐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吸引着他，心里好像也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他，要他进入那个人鱼的故乡，去取回……
要取回什么？
他不知道，就像每次他突然失去意识，之后再次醒来就在不同地方一样，这种很明显的异样总是被他下意识忽略，或者说总是莫名其妙觉得是不必在意的理所当然。
那这次为什么会发现不对劲呢？为什么会犹豫呢？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似乎无法进行更为具体的思考，只能像个站在高空的旁观者，看着那座浮于表面的冰山，永远没有办法窥探到水面之下的更加巨大的冰层。
萨斯看出来了西斐尔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与复杂，他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在给他建议：“不用思考那些复杂的东西，也不用担心其他的因素，只需要遵循你自己的本能选择要不要去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西斐尔怔怔看着萨斯，过了许久，他坚定的想法：“我想去。”
他有种感觉，那个人鱼旧帝国里有他想要的答案，他应该遵从本心而不是因为忧虑和迷茫而待在原地。
况且，萨斯似乎比他更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也很清楚他的忧虑，但依旧为他创造了一条可以让他退缩的道路，甚至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
一股不知缘由的莫名感动油然而生，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好？
浑然不知自己被发了好人卡并且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的萨斯本来要将手拿下来，想着这样的机会用一次少一次，不如假装不知道多摸一会儿，于是又在对方脑袋上蹂躏了好一会儿。
“行，就当去玩玩了。”
背过身偷听的蓝星小小松了口气，现在阿槿还没有找回来，她可不想一个人近距离面对那个龙族的监察者，绝对会折寿的好吧！
不远处伸长了耳朵的玩家弗诃也小小的松了口气，他能把魔女留下来是因为在进来前恰好见过她在和人鱼讨价还价买养颜珍珠粉，这才有了有效的应对策略。
这招对其他人可没用，谁家男性NPC会被养颜美容的防护液吸引进去啊？又不是精灵族那帮臭美的家伙！
精灵：你礼貌？
好在那个NPC旁边的人选择了留下来，这才避免了大部分NPC离开任务直接失败的可能。
前面几个玩家已经开始行动了，飞行类道具不能用，但防护类道具没有被限制，几个玩家风风火火往身上套了各种像是护身符的东西，一头就扎进水里游了过去。
游戏里的角色会参考玩家在现实中的部分数据，比如有的玩家在现实里本来就会游泳，他们在游戏里自然默认掌握这项技能。而那些现实生活中不会游泳的，游戏系统会给他们自带的默认游泳模板——狗刨式游泳。
呃……
很难不怀疑这不是游戏策划的恶趣味。
水里自带扣血的debuff，下了水就不能浪费时间，要马上过去把灯拿到手。
一直蛰伏在水下的鱼怪在玩家们下水的那一瞬间就开启了狂欢，甩着大尾巴张着血盆大口就冲过来要咬人，结果砰的一声撞在玩家们的防护罩上，发出或清脆或闷重的声音。
一个还在石块上没下去的玩家戳了戳旁边的同伴：“你看这场景像不像咱们在公园喂鱼的时候，一颗鱼食骗来半池子鱼那次。”
连鱼的信任都要欺骗，真不愧是人类啊，持续做人，间歇性当狗。
同伴：“还是有点区别的。”
玩家憨憨发问：“啥区别？”
结果头都没回就被人一脚给踹了下去，海水浸没脑袋，扣血debuff的提示和龇牙咧嘴的鱼怪一下子齐齐出现。
同伴默默补充：“区别就是这次鱼食换成了皮糙耐啃的你。磨磨唧唧忍你好久了，送你下水，不用太感谢我。”
“我靠！”玩家狗刨式从水里挣扎着抬头，会伴随红色警告的国际芬芳话语还没来得及喷涌而出，同伴哗啦一下也跳了下来，再次溅他一脸水。
玩家：“……”
啧，做狗者，终被狗咬。
几乎所有玩家都下水了，其中还有几个NPC，在原先的石板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还留在原地，看着有些萧瑟孤寂。
蓝星也准备下水了，但是她的萨爸爸还没有动，她也不敢擅自行动。
至于萨斯，他根本不打算下水。
游泳这种费力气还会把衣服弄脏的事他是死活不愿意去做的。
萨斯看向西斐尔，目光中带着微不可见“不想动弹”的犹豫，可这放到西斐尔眼中就是满怀期待的信任。
西斐尔：“好的，你放心交给我吧！”
萨斯：？
蓝星：？？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西斐尔挥手，掀了掀那并不存在衣服披风，淡淡的光芒咋现，背部的伪装魔法失效，展露出一对高洁雪白的翅膀，比云朵还要柔软顺滑几分，无比神圣美丽的——
只有半尺的小翅膀。
蓝星：“……”
她还以为要掏出来什么牛逼轰轰的大件呢。
就这？
第36章 人鱼灯
而然事实证明，小小的翅膀依旧有着大大的力量。
蓝星看着那对翅膀不大，主观臆断觉得对方根本飞不起来，这个天真的想法终止在她被西斐尔揪着后领子上天的那一刻。
低头看去，下面全是扑腾着手脚奋力朝前游的人，以及一大群想要撕碎人类却总是撞在罩子上无奈进行下一波冲撞的鱼怪，有的实力强悍一些的玩家之间还会互相打趣调侃，友好的进行一些类似于“你泳姿真丑”，“比你用屁股呼吸强”的和谐对话，真是混乱又好笑。
蓝星不觉得好笑，这种四肢都接触不到实地的上天姿势让她有点惶恐，以及勒得慌，虽然说这不算是攻击死不了吧，该难受的还是会难受。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飞行的话距离不算太远。
只是分分钟不到的时间，蓝星就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到达终点，可以优先选灯的那个人。
一群玩家外加几个NPC只感觉头上有什么阴影略过，抬头一看就见那个长着翅膀的NPC直接就领着他同行的玩家飞过去了。
飞过去了！
debuff，鱼怪，为目标而挥霍的汗水与艰辛……这些都没有！
就这么张开翅膀，再咻——就过去了？！
还在水里泡着的一众玩家陷入长久的沉默，看看人家到终点连衣角都没湿的蓝星，再看看血量跟漏洞一样不断往下掉的自己，更加沉默了。
好嘛，玩家排除了飞行道具和飞行魔法的选项，独独忘记了本来就会飞行的游戏NPC能带他们过去，毕竟按照他们本来的游戏经验，过关的时候被率先上个控制时限的debuff再继续闯关属于再正常不过的模式，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换种方法。
当然，换种方式也不一定行得通，毕竟萨斯不可能让西斐尔一个一个的来回飞把这么多家伙都送过去，他家小白鸟又不是交通工具，送什么送，自己游！
玩家中又以龙少女最为沉默，她默默看了眼自己泡在水里的翅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为什么看到玩家下水就跟着往下跳呢？
她试图扇动翅膀补救一下，结果发现根本飞不起来，再仔细看一遍debuff说明，妈的，这玩意儿还有飞行限制，沾到海水后就不能再飞了。
靠！好气！
西斐尔可不知道水里的人正对他望眼欲穿，放下蓝星后他就再次转身飞了回去，想要把萨斯也接过来。
萨斯其实完全可以自己飞过去的，且不说他自己也有翅膀，脚踩虚空直接飞行对魔王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只是……这不是有人来帮忙了嘛。
萨斯朝飞来的小白鸟伸手，很是心安理得的准备接受对方的帮助，他还挑剔地提要求，不想要对方带蓝星飞的那种方式，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更加舒适一点，哪怕这点距离根本不够他去细细享受舒适的细节。
西斐尔仔细思索了一番，终于恍然大悟，当即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抄起萨斯腿弯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只想要个抱抱却突然被公主抱的萨斯：“……”
西斐尔扬起个璀璨的笑脸：“我想了一下，好像这个姿势最舒服，不会勒脖子。”
蓝星：原来你还知道拉后领子会勒啊！
萨斯：“……”
舒适有了，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来回两次天使接送，萨斯小分队顺利度过了充满艰难险阻的第一关，来到了挑选人鱼灯的终点。
上百个烛灯排列有序的摆放着，整齐到宛如复制粘贴，强迫症都要赞叹一句厉害。
玻璃罩下面的蜡烛是肌肉人鱼的形状，每一个都不同，精致的像是把人鱼们一比一缩小后放在这个小小的玻璃罩中。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鱼的面部表情并不是微笑或者平静，而是慌乱惊恐的，就像是在看什么极为恐怖的事物，哪怕身体没有表现出来，仅凭一张脸足以渲染出恐惧的氛围。
所有人鱼蜡烛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恐，有了这样的印象后，再看这些摆放无比整齐的灯只觉得瘆人，有点像闯入一场半途终止的邪门祭祀，还是非法的那种。
只能说，游戏官方在营造恐怖场景的这方面也格外得心应手。
萨斯左右看了看，拉住想要上手拿灯的西斐尔，轻轻摇头：“你用不着这个，让蓝星他们拿就行了。”
拿了灯就算接下任务，而接了任务后受到的限制会多上许多，只是想进去的话用不着拿这东西，跟着有灯的人进去就行。
西斐尔听了萨斯的话后当即收手，乖巧的在旁边立正站好，还把两只手踹起来，用行动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碰任何一盏灯。
看得萨斯打趣一句：“这么听我的话？问都不问一下，不怕我把你卖了？”
西斐尔自信仰头：“你才舍不得把我卖了呢，再说了，反正听你的准没错，我干嘛还要动脑子再思考一遍。”
小白鸟嘿嘿笑：“你说我做才是效率最高的，你指哪我打哪，绝无二话！”
太听话了。
萨斯愉悦地勾起嘴角，心情格外舒畅。
怎么可以这么乖呢。
蓝星近距离嗑糖磕的醉生梦死，不敢太过明显，只能把脸埋手里，粗略遮盖一下她那越来越狰狞猥琐的笑容。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听话的小娇妻啊！
爸爸你别笑得那么宠溺啊！苏死了！
这么乖的小美人你怎么忍住的？上啊提一些更过分的要求啊他都说了绝无二话不会拒绝的！
搞起来搞起来你们就当我不存在！
“别愣着”
萨斯示意“不存在”的蓝星干活：“挑一个顺眼的，拿黑色火焰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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