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神学第一研究生(玄幻灵异)——无知之幕

时间:2024-02-23 07:58:53  作者:无知之幕
  李则安一拳把孟桐打翻,然后又去狂拉车门。
  车门被锁住,他惊恐地看着靠在副驾奄奄一息谭既来轻轻抬起眼皮,在僵化的最大程度里,冲着他扯了个笑。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
  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李则安痛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快晕倒了。
  他强撑着最后的神经,一拳又一拳打在车玻璃边缘处,想要把车里的小人救出来。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如果是普通的玻璃,肯定就碎了。
  可惜这是经过加固的警车,不要说拳头,子弹都打不穿。
  他逐渐意识到他没办法救出他,在手骨碎裂的声音当中痛苦地一遍遍嘶喊:“谭既来——”
  他们离得那么近,他就在他眼前。
  一门之隔,可他无论如何都抱不到他。
  无能为力。
  谭既来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他骨头疼,肌肉疼,脑子疼,内脏也被什么东西搅得生疼。
  他在彻骨的剧痛中抽搐,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车内是相对密闭的空间,车外的声音传到车里,“嗡嗡”地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既真切,又遥远。
  他努力转了转僵硬的眼珠,找到声音的方向,看到血模糊了平滑的玻璃,模糊了李则安的皮肉,模糊到他快看不清车外人的模样。
  他还看见李则安的手指扭曲,发疯地抠着玻璃,好像凡人的骨血真的能够穿透坚硬牢固的警车一样。
  真傻。
  “则安你冷静一点!”
  孟桐看着眼前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场面,扑过去拉住李则安的手臂。
  他想说针剂只有一支,谭既来一定会变成僵尸。
  他又怕“僵尸”之类的言词吓到周围的围观群众,因此纠结半天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则安听到孟桐的声音,瞬间满眼猩红,浑身发抖,喃喃道:“你把他一个人锁在了车里……”
  让他一个人,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面对死亡,等待尸变……
  孟桐对着他快疯掉的眼神,硬着头皮说:“是,不然呢?由着你把他带去医院?你明知他会变成什么,你和我都见过那种场面,你把他带去人流量那么大的医院,是怕他屠杀起来不痛快?”
  李则安:“我不会让他杀人,我在呢……”
  他回过头去,几滴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冲刷着玻璃上的鲜血。
  他脸紧贴玻璃,眼睛和鼻尖通红,近乎是在哀求:“谭既来!你醒一醒!你按解锁!你按一下解锁好不好!”
  其实这会儿谭既来还有意识。
  他听见了李则安的喊话。
  于是他在那个人焦灼的目光中,缓缓地抬起手。
  那个人以为他是要按解锁,原本绝望的脸露出炽盛热烈的期待和希望,激动地快要哭了。
  但是谭既来没有。
  他手抚过解锁的按钮,不带任何犹豫地向后蜷缩,然后拉出了黑色安全带,僵硬地给自己扣上。
  扣上之后,谭既来全身放松,莫名安心。
  唯一让他愈加难过的是,他亲手给了又亲手打破窗外那个人最后的希望。
  他看到窗外的人目瞪口呆,精致的五官从充满希望瞬间扭曲成灰暗的绝望,撕心裂肺地痛喊他的名字——
  “谭既来!”
  谭既来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他能为他做的,只剩这么多……
  那一晚好多好多人,同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在一辆警车的副驾前,双臂紧紧贴在车门,像是在拥抱这辆车。
  他抱着那辆车,像抱着全世界。
  失声痛哭。
  *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最后一天,写完了这一卷。
  不要难过呀,来宝好好睡一觉,再睁开眼睛时,就回家啦!!
 
 
  第四卷:大雪
 
 
第59章 苏醒
  “大家伙儿还愣着干嘛!”一个大爷随手抄起路边小吃店的钢制圆凳,用凳子腿儿招呼着人群,大吼,“砸车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围观的呆滞群众终于开始行动。
  所有人随手拿起身边一切可以用的东西,铺天盖地地扑过来帮着砸车。
  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击打声传来,警车的每一块玻璃、钢架和铁皮,都承受着极限的撞击和拉扯。
  车子里的谭既来被震得心口发麻。
  他已经看不见了,残存的听力感知到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噼里啪啦,分不清是什么东西什么材质,在与警车以极高的频率接触。
  孟桐和李则安都傻了。
  前者回过神来后,冲到车边势单力孤地驱赶人群,大声喊着:“后退——危险——”
  但是他徒劳无功。
  没有人在意他的呼号。
  大家只想帮忙救人。
  盲目又热情。
  而后者又抓住了一丝希望,挣扎着爬起身。
  他站在车门前,看到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向他奔来,拿着各种工具想要帮他,帮他把谭既来救出来。
  那个瞬间他热泪盈眶。
  好多好多年前,所有人都在逃离。
  很多很多年后,人们都回来了。
  “哗啦——”
  是玻璃清澈的破碎声。
  片刻,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比任何体育赛事激发的喊声还要狂热。
  他们都在兴奋,或举手或拥抱,庆贺同心协力,成功击碎了玻璃。
  李则安抬头,看到两个还穿着校服的高中男生,彼此搀扶站在警车的后备箱上面。
  他们一边把锤子还给车尾灯处的某个大叔,一边又几脚下去,跺垮残余的车窗玻璃。
  他们很默契很得意地交换眼神,又同时回头,披着傍晚余暇,对李则安笑了笑。
  孟桐冲过去把那俩高中生拉下来:“危险——下来——”
  他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另一个人按着肩膀甩在地上。
  臀骨在撞击中生痛,也震动了他还没修养好的肋骨。
  他喘着粗气撑起身,看见李则安义无反顾地从后挡钻进了车厢。
  “李则安,你他妈疯了吗——”
  他喊的太激烈,以至于眼镜挂不住,弹了一下掉落在沥青路面。
  世界不再清晰。
  但孟桐头脑一瞬间变得澄明。
  起初他看到李则安发疯一样地砸玻璃,以为他纯粹出于警察的责任感,又或者为童年阴影所触动撩拨,所以行为失常。
  现在他迟钝的意识到,那些原因可能会有,但最重要的是——李则安在意谭既来。
  非常非常地在意。
  李则安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解开安全带,解锁车门,抱起谭既来,从副驾钻出。
  谭既来浑身又僵又冷,像冰雕一样保持着坐在副驾的姿势,头紧贴他右边胸口。
  明明不能呼吸,但是谭既来皱了下眉,闻了极重的血腥味儿。
  他在快睡着了的时候,猛然感知有人把他抱在怀里,离开了警车。
  想都不用想,他知道是谁。
  眼眶周围的肌肉麻木酸胀,赤红的眼泪从眼尾滑落。
  他听到他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导哆哆嗦嗦说:“卧槽他太危险了,你交给我,给我……”
  他不愿意跟他导走,总感觉他导弄不好会把他头拧下来。
  他动了一下胳膊,往李则安怀抱深处瑟缩。
  他导大概以为他已经变成僵尸,要动手了,在瞬间掐住他胳膊,大声跟李则安吼:“你他妈快扔掉他!他要掐你脖子了——”
  谭既来感到委屈,在心里“嘁”。
  他不会的。
  下一秒,他感觉到李则安抬腿,冲着前方一脚蹬出去。
  随着激烈的动作,谭既来感受到李则安胸腔里爆发了滔天怒意:“滚——”
  谭既来心麻。
  他耳朵贴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肺脏腑都在震都在颤。
  谭既来又想流泪。
  别生气……
  不值得……
  如果他能说话,说不定会故作轻松地半开玩笑,问他“如果我变成了僵尸,你会怎么办”。
  想想觉得这话伤感,所以又开始庆幸舌头打结。
  他感觉他在风里奔跑。
  他鼻尖盈满血腥。
  在风声血气里,他又闻到一股很淡的体香。
  不是小苍兰的味道,也不是洗衣液的清爽。
  那就是李则安身上的味道。
  他贪婪地嗅着,闻了很久。
  不知多久。
  眼前的黑忽然变成白,他在白茫茫中又回溯过去二十年。
  他看到幼儿时期的自己跟爸妈在公园划船,隔壁的小白船里,小李则安躲在舱内乘凉。
  他看见童年时期他乘火车去奶奶家消暑,另一截车厢的同一个座位,坐着李则安和他的奶奶。
  他看见少年时期的除夕夜里,他跟几个发小约好年夜饭后赶初一零点的电影,而签完协议的李则安,早他们一秒,撑着伞路过他家小区门口。
  他最后看见在鬼森林的入口,他跳下孟桐的哈雷,顺着来时的路狂奔,其实李则安就蹲在不远处的湖边打水,还伸手想接他,但是没有接住,于是跟着跳到湖里。
  他们擦肩而过很多年。
  谭既来睡了很久。
  久到都没意识那股香何时消失,然后被浓郁的来苏水味取代。
  他扇动鼻翼,慢吞吞地思考自己应该是被送到了医院。
  他又闻了很久的来苏水味儿。
  后来他就习惯了,仿佛空气本来就是这种味道。
  直到后来他闻到了鬼森林清新的空气。
  然后是牛肉粉勾人的香气。
  他好像路过了长市的小吃街,回到了生日那天。
  他还记得他送给他,满街喧闹的人烟。
  来苏水再次充斥鼻腔时,有人握着他的手,细细地摩挲。
  他感觉太痒,于是轻轻挣扎。
  那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跟他说:“我走了。”
  谭既来不舍,又去抓他,只抓到满手空白。
  “谭既来?”黄嘉河看见他抬手,“你醒了吗?”
  谭既来轻眨两下眼睛,慢慢睁开。
  确实是黄嘉河。
  他想说话,但是罩着氧气罩,嘴里通着管子根本没办法发声。
  黄嘉河看到他睁开眼,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按响了墙上的呼唤铃。
  半分钟后,他导穿着白大褂,从门口走进来。
  谭既来猝然瞪眼,汗毛倒立,想跑。
  但是现在他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滚着眼珠看着他导拿着纸笔,记录旁边仪器显示的数据。
  记完之后,孟桐弯下腰,看着他滴溜溜转动的眼睛:“既来,你醒了?”
  谭既来轻微地翻个白眼。
  孟桐笑了一声,跟黄嘉河说:“醒了就没问题了,再观察一段时间,稳定后就出院。”
  接下来的两天,谭既来昏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
  一周之后,他回复了正常的作息。
  他身上的各种管子也逐渐被拆掉,最后只剩下右手手腕留了一个置留针打葡萄糖。
  他注意到自己手腕的红绳没有了。
  黄嘉河在他有精力的时候,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很多。
  谭既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回到了原本的时空。
  现在不是三月了。
  今天是22年11月7日。
  周一。
  天气晴冷。
  吃午饭的时候,谭既来忽然问:“他人呢?”
  黄嘉河:“谁啊?”
  “他”这个字一贯代指李则安。
  黄嘉河下意识去想他领导。
  然而又觉得谭既来这话问得没有道理。
  他领导明明走了好多天了。
  不是说他领导,那又会指谁?
  黄嘉河翘着二郎腿,思来想去觉得谭既来还是在问他领导。
  他刚想问“你是在问老大吗”,就听见谭既来垂着眼皮:“我导师。”
  黄嘉河皱眉:“你导师?他不是就在这里,饭前还来查过房。”
  谭既来抬眼:“能不能让他再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黄嘉河一脸狐疑,但还是按了铃。
  孟桐以为出了事,拿着查房本很快赶来。
  他站在门口,与谭既来对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谭既来揉着脑仁:“嘉河我能不能跟我导单独聊聊。”
  黄嘉河目光在两人身上交错两下,很痛快地离开。
  病房里剩下他们师生二人。
  谭既来搅动着小米粥:“孟老师,他人呢?”
  孟桐站在他面前,双手自然垂下,握着查房本:“他回去了。”
  谭既来:“回去了?”
  孟桐叹了口气,满脸“不知从何说起”的为难,拉开椅子坐下问:“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谭既来看着他。
  孟桐手指敲打着查房本:“你在那边,睡了小半年。”
  “什么?!”
  谭既来在目前地体力范围内大喊一声。
  孟桐竖起食指:“嘘,别把39招进来。”
  在那个时空,他被李则安抱出来之后,很快送到了京市最顶级的医院。
  0417联系了那边的“孟桐”,通过“孟桐”上报超研组,很快调集了全球顶尖的专家来会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