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嘤。”
兰希装作没看见:“我们回去吧,您等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
陆轻:“其实我一点都不……”
兰希含笑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幽幽的。
陆轻改口:“对,累了。”
“嗯。”兰希上前一步,牵住陆轻的手,“那么,楚澜阁下,我们就先走了。”
楚澜耸了耸肩,对陆轻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再见。”
陆轻:“QAQ”
兰希微微一笑,又说:“那么……之后的事,艾尔尼斯会来同您交接的。”
威尔士上将沉默的点了下头。
楚澜侧目看他一眼,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个首都星最右权势的家族首领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平衡和妥协。
印着血色蔷薇的银白飞行器开走了,除了在清扫战场的军雌们,也就剩下了楚澜和威尔士两个人。
“雄主……”
楚澜在生他的气,不想理他,当场就像走人,但想到自家老乡那古怪的情况,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关于兰希·艾德里,你了解多少?”
“很多,您想知道什么?”威尔士悄悄拉住他的手。
“他和陆轻……”
楚澜见状用精神力触角将他甩开,眉头一皱,“干什么。”
“别生气,澜。”威尔士摊开手心,掌心里躺着一枚蛇形耳扣。
楚澜下意识摸了摸耳朵,果然空空如也,或许打斗的时候掉了。
“下次不要再弄丢了。”威尔士重新戴回他的耳畔,说,“他们的事,回家后我慢慢讲给您听好吗?”
楚澜:“呵呵。”
……
这边陆轻还不知道自家老乡为了自己付出了怎样的牺牲,他正面对兰希的死亡凝视。
陆轻摸了下鼻子,主动挑起话题:“和威尔士上将聊什么了?”
“没什么,星盗的事。”兰希抱臂看他,“从没见您对一只虫那么特殊过,您就那么喜欢楚澜阁下?”
陆轻:“。”
话题扯开了,但没完全扯开。
“刚才我要是不拦着,你是不是就像跟他走了。”兰希神色阴郁,圈住他的腰,舔他的脖子,绿眼睛幽幽的,像一只索命的艳鬼,“是不是?”
在这狭小的飞行器里,除了兰希就是菲罗尔,全是他的虫。
陆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亚雌弄得险些窒息:“不是,讲点道理,他是雄虫啊——”
“我当然知道他是雄虫。”兰希说,“所以您改变性向了吗?”
陆轻:“……”
这他妈哪跟哪?
“我就是看他顺眼,交个朋友不行吗。”陆轻说,“我们的合约里没有说不能交朋友的吧。”
“那您为什么都不让我亲了。”
先前战斗的时候陆轻没亲他还可以说是形势所迫,现在好不容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刚上车的时候,兰希就去吻他,结果被陆轻一把推开。
兰希很委屈,“我还头晕呢。”
陆轻:“不给你亲是为了你好。”
我刚吃了螺蛳粉味棒棒糖呢!!
“我不信。”兰希掰过他的脑袋,“我要信息素。”
“你别……”陆轻捂着嘴不让他亲,“你会后悔的。”
兰希这个人铁了心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陆轻不让他亲,他偏要亲。
“我才不会后悔。”
一秒后,兰希从陆轻身上爬下来,对他露出一个谴责的表情。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陆轻捂着嘴解释说:“我没吃屎!!”
兰希:“………”
陆轻:“……我说真的。”
兰希:“好的。”
第23章
翌日——
陆轻在熹微晨光中睁开了眼睛。
睡了一觉,陆轻同志也没有感觉到神清气爽,反而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一脸疲惫之色,眼下还有着不甚明显的淡淡青黑。
显而易见没有睡好。
这个时候是该补觉得,但现实很丰满理想很骨感,陆轻没有睡的条件。
他好像被人锁喉了。
就……窒息。
陆轻睁着死鱼眼往下看,就看到某只亚雌如同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睡的正香。
脑袋枕着他的胸膛,陆轻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和半张略显苍白的侧脸。
银白色的头发如丝绸般泛着漂亮的光泽,落在他的胸膛和颈窝,一看就很好摸。
但陆轻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陆轻垮着一张司马脸。
他可是被兰希压着整整睡了一夜啊!!
不要误会,是静态意义上的睡了一夜。
昨晚回程途中,也不知是被那颗螺蛳粉味棒棒糖刺激坏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总之,兰希都还没回到艾德里家族的私虫医院,在飞行器上的时候就直接晕了。
飞行器只好半路改道,就近把他送到帝国第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兰希已经烧的意识模糊,缩在他怀里发抖,死活不肯放手,也不让别人碰他。
克里特当机立断,直接把他和兰希一并送进手术室,陆轻才发现亚雌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要严重。
原本陆轻看他能跑能跳还能唠的架势,还以为他的伤没什么大问题。
结果剥开衣服才发现,伤口已经被腐蚀扩大了好几倍。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竟变得那么能忍。
清完创送进治疗舱,又输了好几种药液,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当然,兰希是个从一而终的人,抓着他一秒都没放开。
陆轻觉得兰希给自己戴的那个手环才是他的本体,不然怎么能扣的辣么紧。
总而言之,一夜森*晚*整*理下来,陆轻半边身子都麻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陆轻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酸爽的差点哭出来。
他现在就一个想法。
谁能来把兰希挪走谁就是他的神。
虫神没理陆轻,陆轻等了一会,决定在另外半边身子麻了之前进行自救。
陆轻郎心似铁,把亚雌的手臂往外拨。
毕竟对方是个伤患,陆轻不想弄醒他,动作很轻。
好不容易把亚雌扒拉下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兰希翻了一个身,又重新滚进了他怀里。
陆轻:“……”
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
陆轻不死心,又如法炮制了一次,结果兰希身上像是装了感应雷达一样,再次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衣服,蜷缩埋头,一气呵成。
陆轻:“……”
演我呢是吧。
然而兰希呼吸平稳,气息绵长,在外看来就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陆轻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然后果断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他后脖颈的软肉,果不其然听到一声轻呼。
兰希好似刚刚惊醒,眼皮没精神的半耷拉着,幽怨又困倦的看着陆轻,“不要闹。”
“我困……”然后就又往陆轻怀里钻,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到底是谁在闹。
陆轻唇角抽搐,心说这一套玩几年了,怎么就玩不厌,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揪他后脖领,像提溜小猫那样把人从怀里揪出来。
兰希神色无辜且困惑:“陆轻?”
“……啊这。”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刚结婚那阵,兰希还端的跟什么似的,勤勤恳恳上班,兢兢业业干活,每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相当爱岗敬业。
然后过了小半年直接露出本性,起的一天比一天晚不说,还逮着机会就提前下班。
那帝国之星,整个议会最有前途的议员,怎么能天天沉溺于温柔乡。
陆轻怕自己被人民群众用唾沫星子淹死,自觉承担起督促亚雌爱岗敬业的重任,绝不是因为怕金主爸爸失业后自己喝西北风。
亚雌装睡不肯起床怎么办?好办。
提着后脖领拎起来。
等人不得不“醒过来”,再亲亲亲抱抱举高高,说些甜言蜜语,一顿组合拳下来,兰希就会被哄的身心舒畅,可以打包送飞行器了。
但现在后脖领是拎了,接下来怎么整。
那个时候的陆轻颇具服务意识,一切以兰希的意愿为重,他知道兰希赖着不走只是想要和他多亲近一会儿,自然顺势而为。
但现在……
陆轻压根儿搞不懂兰希在想什么,一时间放手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
顶着兰希意味深长的视线,陆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松开手:“那个……我是说,你该吃药了。”
“吃药?”
兰希下意识摸了摸酥麻的后颈,“可是,我该用的不是针剂吗。”
陆轻深沉的点了下头:“统称为药。”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吧。”兰希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那辛苦您了。”
“我辛苦什么?”陆轻莫名其妙,他又不是医生。
陆轻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我去叫医生。”
兰希攥住他的衣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您是的。”
陆轻反应了两秒:“……艹。”
“不要说脏话。”兰希凑到他身边,偏头要吻他,“我想要。”
陆轻垂死挣扎,捂住嘴,“我还没刷牙。”
“我知道……”兰希刚想说他不介意,纸片人又不会有卫生问题。
但唇刚碰上,忽然意识到什么,沉默片刻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神色凝重的说,“有理……还是刷一下吧。”
陆轻:“。”
不就昨晚吃了根螺狮粉味儿棒棒糖吗,不懂螺门好的星际虫族们。
陆轻骂骂咧咧的去刷牙了,顺便把行动不便的亚雌一并刷干净了。
但陆轻昨晚给兰希留下的阴影实在是有点大,他仍旧有点不放心,还没出在浴室的时候就急着检查。
“我要检查……”兰希挂在雄虫身上,黏黏糊糊的吻他,然后如愿以偿的被草木香气所包裹。
好喜欢。
“哎你别,等一下。”多年老夫老妻,兰希和他太契合,抛开别的都不提,平心而论,陆轻很难拒绝他,更何况亚雌还辣么热情,陆轻垂死挣扎,“等会,你先打完针……”
“不等。”兰希语调模糊,“不要拒绝我,我会很难受……”
你难受个der。
陆轻嘴角一抽,明明比之前更兴奋了好不好。
兰希迷恋的亲吻他的眼睛,脸颊,和嘴唇,“陆轻,你抱抱我……”
“我很想你。”
陆轻还能怎么办,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只好随他的便了。
反正合约中他有帮兰希治疗信息素依赖症的义务……亲两下就亲两下吧。
陆轻心态良好的安慰自己。
然后十分钟后,陆轻黑着脸把亚雌提出来了。
不是因为陆轻太快,更不是兰希满足了,而是因为伤口裂了。
……裂了。
陆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也不知道是浴室的水汽熏晕了他,还是因为他没睡醒,总之,他们两个人都有点投入。
然后亲着亲着陆轻忽然摸到一手温热的液体,原本还以为是浴室的水,结果仔细一想不大对,这水怎么是粘的。
陆轻定睛一看,手上殷红的一大片。
得亏陆轻没有晕血症,不然当时能直接两眼一翻撅过去。
“兰希,你——”
“嗯?”兰希舔舔唇,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碧绿色的眼睛亮的出奇,意犹未尽的模样,“怎么了?”
陆轻惊恐的察觉到,兰希似乎陷在一种诡异的亢奋里,对于疼痛的感知微乎其微。
陆轻一时间又惊又怒,赶紧把他从浴室拎出来,打电话摇人。
兰希没有给他私人终端,但好在病房里有固定联络终端。
“医生,是这样,对……伤口裂开了……”
“精神?精神还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兴奋……”
“对,今天还没有输液……好的,麻烦您快一点。”
医生很快就来了,陆轻有点慌,又赶紧打给艾尔尼斯。
他总觉得艾尔尼斯可能知道点什么。
终端响了几声,接通了。
“太好了,艾尔尼斯——”
陆轻的话头猛然顿住。
“陆轻阁下?”
只见终端对面站着的不是艾尔尼斯,而是菲罗尔。
陆轻慢半拍的问道:“艾尔尼斯呢?”
“哥哥在忙。”菲罗尔说。
他看到雄虫肩头红了一块儿,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您受伤了吗?”
“没有。”陆轻犹豫了一会儿,菲罗尔是他弟弟,应该和艾尔尼斯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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