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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古代架空)——饭山太瘦生

时间:2024-02-25 19:52:57  作者:饭山太瘦生
  荀粲说自己感谢荀靖之的提拔,荀靖之说:“江河不容长鲸,枳棘非鸾凤所栖。景灿兄有大才,以往受困于州县,不得施展,来建业后,既获得了一展身手的机会,自然就会被人看见。景灿兄自是人中龙凤,你靠自己获得提拔,不是靠我,我不敢受功。大战当前,此时正是用人之时,建业万事,劳烦景灿兄了。景灿兄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直言即可,我一定尽力。”
  荀粲听了,再三表示忠国之心,感谢荀靖之,荀靖之留他坐了小半个下午,送了他一把良弓。荀粲走后,荀靖之本来想休息了,想了想自己的手头的事情,又出了门,
  第五岐忙得抽不出时间,无法到建业来。荀靖之既然回了建业,就要去替第五岐看一看他的宅子。他打算在下午就处理完查看宅子这样的杂事,留出明天来,去看望泽晋。泽晋如今住在长公主的府邸中,不曾住在卢家,她将在九月末生产,荀靖之知道了她是自己住,家中虽有下人,终究比不得父母或丈夫一直陪在身边,因此想去看望她。
  下午荀靖之去了一趟第五岐的宅邸,为第五岐看了看他宅中的桂树。第五岐只在七月抽出时间去了一趟越州,除此之外,一直待在北扬州,他没回过建业,不知道自己的宅子里的桂树是金桂还是银桂,荀靖之替他看了——他宅中的桂树是丹桂。桂花开得正盛,香气浓郁。
  殷勤莫使清香透……桂花太香了,荀靖之在桂廊中走了一圈,觉得鼻子闻到了太多的香味,似乎失去了辨别气味的能力。他离开了种着桂树的地方,在宅中走了一走,第五岐不在家,宅中显得空旷而冷落。
  第五岐家管事的家仆曾在北扬州沭阳郡照顾第五岐的起居,他陪荀靖之在宅中行走,荀靖之问了他一些第五岐在沭阳郡的事情:五岐兄有没有受过伤、伤势如何、高兴的时候多还是不高兴的时候多,管事家仆一一回复了他。
  荀靖之听管事家仆回话时,一边想第五岐,一边生出了一种感慨,他想如果第五家旧时的仆人还在就好了,那他就可以问一问五岐兄更早之前的事情了,五岐兄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和族中兄弟的关系如何、五岐兄是从小就不爱早起么……
  不知道西园寺红叶在不在建业。他想起红叶说不出“猫”字来,淡淡笑了一下。红叶的那只猫会挠人。
  后园湖中的荷叶翠色半消,开始枯萎。荀靖之让府中的家仆清理残荷,管事家仆替仆人们问荷叶和泥里的莲藕能不能归他们,荀靖之说荷叶下留一半,晒干让厨房收着,再挑两截好看的莲藕用淤泥裹好,给他们家大人送到北扬州去,剩下的东西就都归他们了。家仆们聚集起来,挽起裤腿下湖拔去残荷,宅中有人劳作,稍稍有了人气。
  北伐在即,建业的人们开始重新讨论尸疫,不断猜想狂尸的样貌。荀靖之在湖边站着,看人在半人高的残荷丛中行走、砍断荷梗。他是面对过尸群的人,有胆大的家仆问他狂尸的事情,问他狂尸吃不吃牛、吃不吃马,这么多年了,要是只吃活人,又没那么多活人吃,岂不是大半都饿死了?
  荀靖之说:“狂尸只会咬人,很难饿死。”
  家仆说:“郡王您说,那东西不吃不喝,能活几年?”
  荀靖之说:“我不知道。”
  家仆说:“您不是说很难饿死嘛。”
  白城子。荀靖之猛然想起了这个地名。白城子里的尸群活了多久?第五岐宅中的管事家仆站在荀靖之身边,看荀靖之不说话,对那个好事的家仆说:“怎么你的话那么多,干活,别想偷懒。”管事的人说了话,那家仆不再问了,荀靖之也懒得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荀靖之闭上眼,似乎能切切实实看见尸群,那是曾经出现在他面前的尸群。那些尸体般的活物,曾是他们的同类。狂尸是什么?没舌头的疯道人在有舌头时说它们是圣人,他说它们不生机心、意识混沌,而混沌乃是至福。韦衡说它们不像人群,对尸群中的彼此而言,它们是不会自相残杀的同类。
  他忽然想起来周鸾说自己不想再受人供养了——周鸾小时候以为在自己家里干苦工的奴仆是狂尸,其实他们是无害的苦命人。荀靖之在听周鸾说话时,在有一个片刻想,其实他们不如是狂尸,至少狂尸可以报复一个不公道的命运。
  狂尸……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 故事出自《墉城集仙录》。
  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第199章 渡河3
  “我当然很想你,我很想你,我很爱你。”
  晚上荀靖之从第五岐的宅子回了自己的府邸,他原来的部下曹霸听说他下午见了荀粲,晚上也跑来找他,要请他明日去自己家喝酒。曹霸是个豪爽人,平生最爱“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两句诗,荀靖之知道他的性子,见了见他,问他家中一切可好,又想起他今年刚得了孩子,问他家的孩子可会说话了。
  曹霸说:“小子劳烦郡王挂心。他哪儿会说话呢,想吃奶了也只会哭。郡王不当父亲,不知道小孩子的事情,我和我夫人打听之后知道了,孩子在一两岁才会说话呢。”
  荀靖之说:“中郎,我不去赴你的宴会了,你家里有孩子,我明天也去看我家的孩子。”
  曹霸问:“啊……这、这是谁啊?”
  荀靖之说:“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呢。明天我去见永平翁主,不愿意沾酒气。”
  曹霸嘿嘿一笑,说:“那行。郡王一两个月没回建业了,您也累了,我不强求。我来拜访您,您见我一面,也就够了。”
  荀靖之已不在建业任职了,他问曹霸石头城的事情,不便多问军务,只问了问他弟弟用宾近来可好。曹霸说侯君做事稳妥,但是年纪还是有些太小,自己想再要一个肯做事的帮手,一时找不到。
  荀靖之说西州城有一个阿质达显的汉子,汉名叫赵茂,生得高大,做事勤勉,除了脾气直了一些,是个可靠的下属,如果曹霸身边缺人,不妨去见见他。曹霸记下了赵茂的名字。
  曹霸要告辞时,门人传报,有人来拜访高平郡王。
  荀靖之问是谁,门人说:“郡王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要见您。”
  荀靖之说:“我累了,见了曹大人,就不再见外客了。”
  曹霸叫住门人,问他说:“是谁、是谁?不知道我老曹在郡王府上作客呢嘛。偏偏我来了,他也来。我恰好要走,我和你去看看是谁,谁作弄我呢。郡王不见他,我带他去我家喝酒。”
  门人说:“客人自称是从北扬州来的。”
  北扬州来的……?荀靖之起身说:“我送曹大人出去。”
  荀靖之和曹霸一起走到了大门外,抬头往前看去,有一个人在门外站着,不是第五岐。本来也不会是五岐兄吧,荀靖之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但他的确感到了些微失望。
  门外那人见荀靖之出来了,捧起两个不小的匣子,连忙叫道:“郡王!您可算见我啦。我是宛春侯的侍从,您见过我……不、不,您见不见都行,我见过您。我家大人让我见了您再把匣子给人,怕我把匣子送错了地方。”
  荀靖之让身侧的家仆去替那人接过匣子,说:“劳烦了。”
  那人交了匣子,向荀靖之和曹霸行礼,对荀靖之说:“郡王,我是从北扬州来的,我家大人前一阵过淮河去泗州察看地形,带回来了泗州的佛手,很香呢。我家大人说收到了您的信,知道您这几天在建业,让我到建业送新鲜佛手,给您一匣佛手,再给道观送去一些,用作修福的清供。您记得亲自看一看佛手。”
  荀靖之扫了一眼匣子,匣子上封纸上的字迹是第五岐的字迹。他不在意佛手,问对方:“你家大人去过泗州了?!他还好么?”
  “好呢好呢,郡王安心。”
  “郎君不妨留下歇歇。”
  “多谢郡王美意,小人心领了。天黑了,我还是直接回去了,不多打扰郡王了。”那侍从既然送完了东西,就要离开了。
  曹霸也告辞了。
  曹霸和侍从都走了,荀靖之回了宅中,他又搬回了隐房栊住,没有让人将匣子放在客堂,直接让人直接把匣子搬到了他所住的隐房栊的屋中。两个匣子。
  他揭下了第一个匣子上第五岐写的封纸条,字条沾染了匣中佛手的香气,其上写着“宗门指禅一点色空供白衣仙”。荀靖之看了一遍字迹,折起了封纸,收到了袖中。
  香是佛手香。
  他打开了匣子,一室之中,清香更盛。他期待着匣子里能有一封第五岐的书信,没想到匣子里只是佛手,颜色尚青,不曾转黄,形如拈花之手。
  魏国公以前的封地在泗州。
  泗州产佛手、香橼。
  还出产柚子。
  第五岐以前送给过他一个柚子壳小罐子。荀靖之拿起一个大佛手,猜想着这是不是第五岐放进匣子里的。佛手瓜在匣子里,他的好友在北扬州。
  八月将要到十五日,月亮越来越明亮。
  圆。这世间的“圆”很少。
  他放下佛手,袖子上已沾上了佛手香。他去看另一个匣子,这是个更大的匣子,用香樟木制成,比另一个匣子贵重。匣外的封纸上写着“胡马雕鞍试拂铁衣颜色如雪”,匣子里装的不是佛手了么?荀靖之揭下封纸,打开了匣子。屋中的烛光微动,匣中有银光流转,匣子里放的是甲衣。
  匣子里有信,甲衣是第五岐的新甲衣,未肯先穿,先寄来给荀靖之看一看。但得长相思,便是常相见,第五岐在北扬州想荀靖之,他不知道九月荀靖之有没有时间回建业——九月他将穿新甲衣,与郇王从建业受命,出征北伐,他希望荀靖之见过他穿甲衣的样子。荀靖之拿着信,笑第五岐,他空看一身甲衣做什么。
  指尖碰到铁片,触感微冷。
  甲衣沉重。
  道门不穿甲衣,修士不生取胜心。荀靖之年少时不曾穿过铁甲,后来他手握多州兵权,必须穿甲戴盔,有了自己的铠甲。他能够穿金甲,第五岐的甲衣是青绸衬里的银甲。甲片乃是缀鳞甲,打磨得十分光亮,连缀起来齐如银鳞,微微一动,冷光耀目。
  第五岐比荀靖之高,倒也没高出多少,有时候他也会披一下荀靖之的衣服。荀靖之拿第五岐的甲衣比了比自己的肩宽。
  夜色渐晚,高平郡王府到了该落锁的时候。门人不再进内院了,有婢女替门人通报,有人来拜访荀靖之。
  荀靖之觉得奇了,今天来见他的人真算是不少。他问婢女:“是谁这么晚了才来?”
  婢女说不知道,只问到是北扬州来的人。
  荀靖之想着,或许还是不久前第五岐的那个侍从吧,没准是他漏送了书信,又折回来了。他重新披上了外袍,去门外见人。
  门外立着一匹五花好马,一个人和他的小童在马侧站着。荀靖之看了那人一眼,愣了片刻,觉得万分意外,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笑了,说:“五岐兄,你回来了呀!”
  第五岐说:“衣服送来了,我来穿给郡王看了。”
  荀靖之让他进门,抓着他看了半天,半是无奈地笑着叹道:“又一声不吭就跑来了!!”他拍了拍第五岐,叫:“五岐兄——”然后说:“你的侍从给我送东西的时候,你就在建业了吧!”
  第五岐说:“在了,太饿,先回家吃饭了。”
  “吃的什么?”
  “蟹黄面……是没吃成。天晚了,家里没有鲜蟹。”
  荀靖之在越州时给第五岐写信,说越州有蟹黄面,滋味鲜美,如果秋天第五岐还能来越州,他就请第五岐吃蟹黄面;如果不能来,回建业也能吃到,他给第五岐带回去一个会做蟹黄面的厨子。
  荀靖之弯着眼睛笑,说:“没吃蟹黄面,那明天吃。好友,你可吃饱饭了吧,别是饿着来找我的。你要是还饿,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做饭。”
  “不必了,我吃饱了。”第五岐递给荀靖之两个烤白果,说:“银杏结子了,我家有这个,给奉玄带两粒。敛肺清气,倒不难吃。”
  荀靖之接了白果,说:“你家里还有莲藕,我下午去过你家了。好友,你怎么回来了!”
  第五岐看着荀靖之,眼里带着笑意,说:“外子在建业,我休探亲假。”
  荀靖之听完就笑了,他自己带兵,知道探亲可休看望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看望夫妻、手足五种假。五品武官一年有三天探亲假,每高一品多休两天。假期太短,一般回不去家中,军中诸人大多会在家中有事时请事假,与探亲假连休后回家一趟,不会单独休后者。
  他对第五岐说:“你要是真这么请的假,我下个月写信,每封信都叫你哥哥。”
  第五岐说:“嗯,好,奉玄不要反悔。”
  荀靖之说:“我不信。”
  第五岐拿出自己的军函给荀靖之看,第五岐确实休的是探亲假。
  第五岐说:“我能歇三天,我想自己去不了越州,倒是能回一趟建业,就找郇王殿下批了假。”
  荀靖之说:“我哥哥给你批了?”
  第五岐说:“嗯,批了。”
  郇王的印还印在军函上呢。第五岐在军中任职,他若是拿不到休假文书,也离不开北扬州——一但离开后被发现,那就是玩忽职守了。
  荀靖之好奇,问第五岐:“你怎么和我哥哥说的?”
  第五岐说:“直说的。我说我请假回建业,高平郡王在建业。郇王殿下说:‘你们不算亲兄弟。不过……也不是不行。这事……啊……啊……’啊完把印盖了,然后让我替他捎一句话,大概是想认真问候你,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过了一会儿,才决定了让我捎这句话——”
  荀靖之“嗯”了一声,等着第五岐继续说。
  第五岐说:“‘八郎,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荀靖之笑了笑,他哥哥好像确实像第五岐说的,找了半天话,最终从一堆尴尬的话里挑出了一句加衣的问候。说什么不太重要,心意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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