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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古代架空)——饭山太瘦生

时间:2024-02-25 19:52:57  作者:饭山太瘦生
  裴昙先弹了一曲《雪赋乱》。白羽虽白,质以轻兮。白玉虽白,空守贞兮。未若兹雪,因时兴灭①。无人唱词,筝声清弹,筝声本需重复三遍,裴昙只弹了一遍,只当给奉玄和佛子开个头。
  奉玄弹琵琶,用右手拨弦,拨弦之时,感觉手臂上被佛子咬出来的伤口隐隐泛疼,疼能怎么办呢,反正他也在佛子手臂上咬了一口,佛子也疼。奉玄右手手臂疼,左手不太灵活,然而弹琵琶弹得十分放松,弹完一段曲子,忽然觉得琵琶弦可爱。
  佛子吹笛,笛声传得远。奉玄看着佛子吹笛,笛声飘入风雪之中,风雪不为佛子一停,奉玄的心却是要为佛子停一停的。佛子吹笛时轻轻挑了一下眉,奉玄看见了,知道他是抬手时扯到了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他觉得自己和佛子好笑,除此之外,情绪中又隐隐带着一种如同细小的泡沫在心脏边啪啪破裂的感受,这感受一闪而过,让他也无法清晰抓住。
  佛子吹完笛,三人共奏乐曲,不时失准,不过失准最不要紧。尽兴而已,裴昙不调筝,奉玄抱着一把普通琵琶,佛子吹一支从来没吹过的差劲笛子,三人随性吹弹,奉玄反而因此找回了弹琵琶的乐趣。
  奏乐赏雪,对海闲聊,三人兴致将尽之时,裴昙请奉玄和佛子各饮了一杯温好的酒。裴昙举杯,说:“奉玄,第五公子,需知朋友之间中路相分,乃至反目成仇,并不少见。今日我们三人有缘相聚,既不反目,当尽今日之酒,我以此杯祝二位同道相益,愿二位以后不要再不说话了。绝交是绝交,朋友之间,最怕渐渐冷了,不再说话。”
  奉玄与佛子都饮了酒。海上雪大,然而温酒入喉,人的身上是暖的。
  奉玄、佛子两人和裴昙的情谊,不过是雪里一杯酒的情谊。在来海柔的路上,奉玄和佛子隔着裴昙生闷气,裴昙看着他们两个生闷气借此解自己的闷——三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不过,此时愿对方都好的那一点点情谊却是最真的。
  中午,三人走下了渤澥山。随后奉玄和佛子离开了海柔,准备从幽州前往卢州。
  作者有话说:
  ①白羽虽白,质以轻兮。白玉虽白,空守贞兮。未若兹雪,因时兴灭。——谢惠连《雪赋》
 
 
第82章 海云3
  他不能不偏爱奉玄
  奉玄和佛子只看过幽州的海,没看卢州的海。他们离开海柔后,从海柔先前往宣德,准备在宣德等到隐微药师后,再从宣德进入卢州。卢州东边比西边安全,南边比北边安全,进了卢州,他们会从博庆郡往东北走,沿卢州东五郡北上,到达海边的沧阳郡。
  陈观复任宣德郡郡守,发誓清除宣德附近的流寇。陈观复与宣德首领都尉商议找一个机会宣示武力以警示贼匪,于是首领都尉宣布带驻军出猎,请陈观复观猎。奉玄和佛子到宣德时,正赶上宣德驻军到鸟发山下围猎。
  宣德守城的士兵认得奉玄和佛子,他们二人入城之后,陈观复立刻从士兵那里得到了消息,他亲自去客舍拜访,请奉玄和佛子二人一同观猎。陈观复长期在长安任职,多次见过扶风郡王,他以前一直没清楚见过奉玄的长相:他第一次见奉玄时,奉玄戴了帷帽;第二次见奉玄时,奉玄眼睛受伤,他又没能看清奉玄的样貌;这次,他终于看清了奉玄的长相——他与奉玄问好,奉玄抬头时,那样貌竟然和扶风郡王一模一样!
  陈观复心中惊骇,定神再想,觉得自己大概是太久没见扶风郡王了,记忆不准,突然见到郡王身形相似的奉玄,不免误认。陈观复在客舍小坐,和奉玄交谈后,觉得奉玄和扶风郡王果然是两个人。奉玄和扶风郡王给人的感觉并不相同:奉玄内清外英,不好让人亲近;扶风郡王身上自带天家威严,虽然温和,然而终究不能亲近。
  陈观复是一郡长官,亲自拜访奉玄和佛子,邀请二人观猎,奉玄不便直接拒绝,佛子说自己的母亲身在佛门,不太好直接看人杀生,替自己和奉玄婉拒了邀请。
  跟陈观复一起来的士兵里,有一个人曾经和奉玄、佛子说过话——他第一次见佛子和奉玄时,是个天还没亮的清晨,那时天色黑着,他在路障后远远看见狂尸乱爬的血路上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提了一盏灯笼,路上到处都是血迹,花瓣乱飞,妖冶诡异得厉害,他看那亮着光的灯笼不断靠近,吓得以为有鬼,于是在见到人后破口大骂,不肯让走过来的人进到他的地盘——后来他知道了这是宣德的两个恩人,正是他们两个舍命出城,去卢州请来了韦衡和雪练军。
  他认识奉玄和佛子,见奉玄、佛子不去观猎,和陈观复说自己有话要说,然后对奉玄和佛子说:“两位郎君,你们对宣德有恩,兄弟们知道你们来了,想见你们。你们不去观猎,不如去看看山下的比武吧,兄弟们等着你们呢。”
  陈观复听他这么说,也再次相邀,于是奉玄和佛子在第二天清早去了西校场。西校场位于鸟发山山下,是宣德在遭遇变故之后新搭的。出猎和比武同时进行,陈观复不用上山观猎,只用在校场里等着都尉和士兵带着猎物回来,根据猎物多少给他们评出一二三等来。出猎的人出猎,校场里另有比试,陈观复坐了主座,替他们主持,士兵们见了奉玄和佛子,招呼二人,请二人一起参与比试。
  奉玄脱了袍子交给佛子,跟着士兵去拿弓,打算试一试射箭。
  佛子拿着奉玄的袍子坐到帐下,等着看奉玄射箭。陈观复和佛子都坐在高处,佛子就坐在他身侧,他只知道佛子叫“扬焰”,似乎是武家子弟,不知道他是第五岐,他见佛子不射箭,说:“郎君,我听说你是武家人,武家有诗、笛、射三雅,郎君不试试射箭吗?”
  佛子说:“大人所言属实。不过我不习弓箭,这是我的私事,不是武家常态。我出生时命里带杀,因此向来忌讳弓箭。”
  佛子衣上带金,不习射术,都和他的命数有关。佛子出生后,魏国公请国师为外孙批命,国师批命后说看不清国公外孙的命数,只能批出一个“十万杀”——佛子的命格险峻,似乎命负十万杀,国师出给魏国公的两个化解办法:一是往后不要让外孙担任武职,二是最好让外孙穿带金线的衣服。金主杀,衣上带金,可以让金线压制主人的杀性,让衣服分走主人身上的杀命。
  杀一人者是贼,杀十万人者是将军,第五家是武家,杀人是武家的命运,佛子的父亲一开始没觉得这命有什么不好,只是觉得战场太险,不想让儿子太冒险。枕流药师和佛子的父亲的想法不同,她一点都不喜欢这命,她既然修佛,就清楚看见儿子要担负的不是“十万杀”,而是“十万杀孽”。如果富贵堆在无数人的血上,那不要也罢,枕流药师不方便亲自抚养儿子,将佛子交给第五家时,与佛子的父亲约定,不许佛子学武家子弟人人必学的射术,佛子的父亲答应了。
  陈观复听佛子说他没学过射箭,说:“原来是这样……想来这种事,武家也总是有的,我听说第五家的公子也不修射术。他既不修射术,当然就没有参加过长安的秋狝,我因此竟没见过他。”
  陈观复提到的“秋狝”,是长安以前每年都要举办的一场盛事。以前陛下身体安康时,长安年年举行秋狝:帝王出猎,邀文武官员与世家子弟一同出行,那时,女郎骑马击鞠,风姿不输打猎的男子;武官在猎场上大展身手,文官作文赋诗——没有入仕的世家子弟也纷纷借机展现文武才能,以期得到陛下的称赞。陈观复参加过三次长安的秋狝,一次都没见过传说中的第五岐。
  佛子听陈观复提起自己,面色不改,说:“原来第五公子也不修射术。”
  陈观复说:“郎君,要过来了!”
  佛子看向校场。奉玄挑了一张弓,试着用左手拉弓之后,没有直接放手,空放弓弦容易伤弓,他拉着弦让弓弦复了位,这才将那张弓还回去。佛子看见奉玄的左臂有些发抖。奉玄重新挑了一张弓,走到了比试的地方。
  诸人都已在校场上站好,发令的人喊:“取箭。”
  诸人自箭囊中取箭。
  “搭箭。”
  诸人搭箭上弦。奉玄换左手持弓,用右手搭箭。
  “举。”
  诸人举弓。
  “开。”
  奉玄站好,沉肩转肘,用右手拉弦开弓,找准支撑之力,瞄准了靶子。
  射箭之时,人虽然用手持弓,发力之处却在后背,只有找准了背上的发力之处,将力量聚集在肩胛骨微微靠下之处,才能有力支持住持弓的手臂,将箭射直。
  奉玄已经调整好姿势,佛子在帐下坐着,一直只看着他一个人。佛子曾经就站在奉玄身边看着奉玄射箭,奉玄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士,他开弓之时,姿态优美——佛子有一次看奉玄开弓时,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将自己的手放在奉玄后背的肩胛骨下,感受一下奉玄身体中蕴藏的勃勃力量。佛子欣赏奉玄身上的坚决骨气,欣赏他英姿勃发的模样——不只是欣赏,他爱奉玄这种模样。
  发令的人喊:“射!”
  奉玄以前用左手射箭,这次换了右手,佛子悬着心盯着奉玄的手。飞箭离弦,奉玄一箭射中靶心。
  佛子放下了悬着的心。
  有人的靶子上靶心插了一支箭,有人的靶子上根本没插上箭。在校场四周观看射箭比试的士兵发出一阵叫好声和喝倒彩声。
  唱靶的人报了分数。发令的人喊:“准备射第二箭。”
  射完第二箭,又射第三箭。
  校场上有三个人三次都射中了靶心,奉玄是其中的一个。
  计分的人跑过来找陈观复,说没分出来一二三等。陈观复说:“加试。”
  奉玄转身向后看,看见佛子,朝他挥了一下手。
  站在奉玄附近的一个人听说要加试,向着陈观复跑过来,喊:“大人!”
  陈观复问:“周校尉有什么事?”
  那人说:“我听说要加试,大人不妨加个难的,大家闭了眼向着靶子射。我是要拿第一的!”
  陈观复说:“这倒是奇了,闭着眼怎么知道往哪里射?”
  “只要让人在靶后敲一下小钟就行,听着声音射。”
  陈观复反正也只是看热闹,他说:“周校尉不妨去场上问问,要是你们三个都同意,那就这样加。”
  那被陈观复称为“周校尉”的人转身走了,去场上问过奉玄和另一个人,叫来一个士兵后,朝着陈观复比了一个手势。
  场上只剩下一个靶子,士兵拿来了三根红色的带子。既然是听声射箭,那就不能同时射了。奉玄最后一个射箭,周姓校尉和另一个人先射。三人用带子蒙住了眼睛,士兵移动靶子,放好靶子后,用小钟在靶心后敲出“叮”的一声。
  周姓校尉射中了靶子,只是没有完全射中靶心,箭射得偏下了一些。另一个人将箭射飞了,没有射中靶子。
  奉玄蒙着眼睛走过去,发令的人给他大致指示了方向,让他朝北面站着,奉玄站好,按照发令的人指示的“搭箭”、“举”、“开”一一行动。发令的人喊:“敲!”
  远处的小钟发出“叮”一声,奉玄松手,飞箭射中了靶心。
  佛子在帐下看着奉玄蒙着眼睛开弓的模样,觉得真是好看极了——这校场里有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好友。这就是他的好友。他叫奉玄“吾友”,一个“吾”字既包含着他作为武家人的骄傲,也包含着他对奉玄独一无二的欣赏。珍重所爱之人,他不能不偏爱奉玄。
 
 
第83章 雅量1
  我很贵,你不配x2
  三人一人一箭,三箭皆已射完,结果已经揭晓。奉玄能射中靶心,佛子并不感到意外。奉玄有将近一年不能用眼睛看东西,只能靠听声音分辨人、事,一年之中,听力比先前进步了不知多少。如果可以选择,佛子宁愿奉玄今天没有赢这一箭,也不愿意让他的眼睛受伤。
  十一月天冷,佛子拿着奉玄的外袍,往校场上走。
  奉玄正在解遮住眼睛的红色带子。那输了的周姓校尉忽然从箭筒里拔了一支箭,一箭射歪了奉玄那支留在靶心上的箭。
  奉玄摘了带子,周姓校尉“呸”地吐了一声,扔了弓就要走。
  场上一时无人敢说话,奉玄扭头看见了箭靶,他不是忍气吞声的怕事性子,对周姓校尉说:“你既然输不起,何必要比?”
  周姓校尉本来想压奉玄一头,用那支箭侮辱他,没想到奉玄反而要来惹他,他伸手就去拽奉玄的衣领,嘴里高喝:“输不起?谁输不起?”
  奉玄抓住他的手,没让他抓到自己的领子,他说:“你输不起。我们三人射箭,你强迫没练过听声射箭的手下按你的规矩比——你敢这样比,我为什么不敢赢。”
  周姓校尉平时行事乖张,众人都有些怕他,他被奉玄这一问,气得像一头被惹怒了牛,脸瞬间红了,破口大骂:“操他娘的,你也配!你个毛都没长全的臭道士,也敢赢我!你配说我、你配赢我?我他娘的是六品校尉!你是什么狗东西?士兵就是得听长官的话,我叫他比,他必须比,别说射箭,这城里出了事,我叫他送死,他就得送死,这就是长官!他输了就是输了,关你他娘的屁事,你事儿这么多,难道他拉了屎你也给他擦?你别拽我,你松手,松手!”
  奉玄嫌他说话难听,觉得抓着他简直脏了自己的手,于是松了手,说:“这是比试,没有什么长官。你和首领都尉比,难道你就不开弓了?”
  周姓校尉为了赢射箭比试,放弃了围猎的机会,他正等着今天自己在校场上大出风头,没想到被人搅了局。他从奉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扬手就要抽奉玄耳光。他身后那刚才发令的士兵连忙拽他,嘴里叫:“哥哥哥!消消气,消消气!”他一把推开拽他的士兵,迈着大步子要去推奉玄。
  一把长刀擦着周姓校尉的脸飞了过去,“当啷”掉在了地上。
  周姓校尉愣了两秒,转过头,看见佛子走了过来,立刻对着佛子高喝:“你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说着捡起刀,朝着佛子扔了回去。
  佛子身边的家仆直接走过去给了他一个耳光。
  “操`你……”他话还没说完,那家仆又给了他一耳光。
  陈观复看校场上出了事,立刻走了过来。
  佛子问奉玄有没有事,奉玄说没事。
  佛子看向周姓校尉,说:“大人,我叫你一声大人,这是我的礼数,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希望你以礼回我,我问你:你是不骂人就不会说话,还是不动手就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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