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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古代架空)——殊未明

时间:2024-02-25 20:06:49  作者:殊未明
  但是他还未走几步,一个人便小跑着迎了上来:“少宫主,请留步。”
  段渊疑惑地看过去,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年轻人,左耳戴着一个大圆环,看着像是北方的人:“有什么事?”
  那山羊胡子看着段渊面露欣喜:“不知可否与少宫主单独聊一聊?”
  段渊微微挑眉:“此处并无第三人,有话不妨直说。”
  山羊胡子向他不伦不类地行了一个中原礼:“实在惭愧,在下认为少宫主是泛叶宫最为貌美之人,希望能借您的容貌一用。”
  “……”段渊一时语塞,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有些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爱与泛叶宫的魔修打交道,毕竟这里的正常人没有几个,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在那一群人里算不算普遍。
  山羊胡子见段渊迟迟不回答,便又说:“我已经同宫主提起过此事,宫主很赞同。”
  “……”段渊双眼微眯:“你这般直言不讳,是觉得我必然会听从我父亲的命令?”
  山羊胡子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段渊微微一笑:“我的容貌可以借你,但我也要借一样你的东西。”
  “是什么?”
  “你将容貌还我之时我便告诉你。”
  说罢他只手覆面,一副血色鹿角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他说道:“来取吧。”
  山羊胡子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有些惊疑不定:“你不问我拿你的容貌做什么吗?”
  段渊嘴角上扬:“不问哦。”
  他虽不爱参合泛叶宫之事,但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他也亲眼看到过几具失去脸的尸体被扔进尸坑。
 
 
第99章
  人各有面,外貌代表着一个人在世上的形象,使人能将另一个人安放在自己记忆中正确的位置上。
  但容貌会变化,所以便又以名字辅佐容貌的作用。
  当这两者都失去的时候,便需要更多的东西来证明一个人的身份。
  段渊将自己的容貌借出,还有名字这个证明身份的东西,他也并不在意拿不回容貌的后果。
  他只是借出,并没有彻底舍弃自己的容貌,所以留了一丝联系,他感知到借用容貌的东西身处在昏暗的地方,或者是视角被遮掩了,他什么也看不到。
  对方知道他可能在这上面做手脚,所以防备着他,这需要足够了解他才能想到这一点。
  那个人来找他之前,先去找过了殷非,获得了殷非的许可,所以即使自己不同意借,对方也可以强行取走,且不会得到殷非的惩罚。
  段渊感知到容貌的方向,正准备去看看时,他的侍者却端着美食找到了他:“少宫主,您今日中午没有吃东西,饿了吗?要不要先尝尝擂茶?”
  “……”段渊对这个侍者的到来有一些厌烦,他不需要有人跟着他,侍者的存在让他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如今多了一个殷千星,现在姜林又给他塞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侍者。
  他没有理会侍者,径直离开了,他以为那侍者应该有眼力见地离他远点,但对方却跟了上来,他觉得这家伙简直不怕死:“你跟来做什么?”
  那侍者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他说:“姜林让我贴身跟着你。”
  段渊阴沉着脸,他一把掐住侍者的脸:“他派你到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侍者体内无一丝灵力,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手上触碰他皮肤的触感温凉细腻,像水一样柔软,段渊心中一恶,他松开了手,感觉这个形容有点古怪,他没有等侍者回答,转身离开了。
  侍者一言不发地快步追赶着他,段渊却无视他的存在,有心地加快了步伐,不出片刻便将人甩掉了。
  他再脚步一转,跟随着感知换了一个方向,可走了一会,他便发现这是去往娘亲宅院的路,他心一沉,殷非是默许了那个家伙去那座宅院寻找那里面的秘密?而对方带着他的身份去宅院,是意味着那个秘密必须他的存在?
  他跟到了宅院附近,没有再靠近,他隐去自己的气息,观察着停在大门口的两个人,准确地说,是那个山羊胡子和一尊借用他容貌的傀儡。
  傀儡闭着眼睛,它若是睁开眼便能发现那双眼睛没有眼珠子,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长发被编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辫子搭在胸`前,它的穿着和段渊平日穿的风格很相似,衣摆也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纹,袖口系着金丝线绳,绳子并没有同段渊的习惯那样系起来,而是随意地垂散着,绳尾的两颗红玉珠随着风吹晃动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段渊猜测对方不会系金丝线绳,也不明白这绳子不只是个装饰品,但毕竟只是伪造的东西,借了容貌已经是极限了,即使那金丝线绳是他的那条也没有什么用,线绳不系除了让他看着有些焦虑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了。
  不过这尊傀儡借用了他的容貌后,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不仔细观察便会以为那就是段渊本人。
  宅院有段渊布下的结界,对方似乎对灵阵了解甚微,有些不敢贸然走进去,此时段渊倒是希望里面有一个杀阵,一旦他踏进去就启动,但可惜并没有,他启动了灵阵最多是能改变里面的气候,杀死那些植物,还不是立刻就能杀死的。
  不过山羊胡子也不算太笨,他操控着傀儡走进宅院,他站在门口看着。
  段渊对这里要比山羊胡子熟得多,他轻手轻脚地绕开山羊胡子,从另一处有着大树遮挡地墙面翻进去,山羊胡子分出了一半的心力去操控傀儡,剩下的注意力则在自己的安全上。
  段渊靠近傀儡,傀儡对他没有半点反应,笔直地向着他走来,即使段渊挡了他的去路,它也没有想要绕开的意思,段渊错开一步,看着傀儡与自己擦肩而过,微风中他闻到了淡淡的苦药味。
  他沉默地跟在傀儡身后,看着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身影,心中渐渐地对这个傀儡产生了一些兴趣,它是只能借脸吗?或许可以借一点别的东西?而这脸又是怎么按在傀儡身上的?这个傀儡又能做些什么。
  拿回脸后他或许可以试试学一学这一术法。
  傀儡走到了荷花池边的亭子里,然后面对着荷花池站定不再动了,段渊疑惑地看向水池,是这里有什么东西?
  但还未等他搞清楚,山羊胡子便进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傀儡踩过的地方慢慢挪进来。
  段渊向那边扫了一眼,在山羊胡子没有出现在视野时,将傀儡袖口的金丝线绳取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
  他不会时常带这种东西,毕竟只是外物,在他灵丹被毁而修养的时候他用来防身,在他修养好了身体可以随意使用灵力后,这金丝线绳便被他随手系在了一件衣服上,随着他更换衣装,这件法宝便被他闲置了,后来那件衣服他不再穿,线绳几乎被他遗忘,毕竟他的法器很多,金丝线绳实在不足以在意。
  他再次看到这线绳是姜林找出来的,他又随手放进了自己的百宝袋,再未拿出来过。
  他想不通为什么要给傀儡系这么一个东西,他忍着去系结的冲动退出看亭子。
  片刻后他看到了山羊胡子走了过来,山羊胡子看了看傀儡,又倾身看了看长满了荷叶的池子,有些难以接受:“在这下面?怎么会藏在这种地方?”
  什么东西藏在下面?段渊心中疑问不断冒出来,和他有关吗?为什么娘亲在世时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山羊胡子纠结了片刻,对傀儡说:“你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拿上来。”
  傀儡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能供荷花荷叶生长的池塘下面必然是淤泥,傀儡这般贸然跳了下去,身体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便陷进了淤泥动弹不得了。
  山羊胡子一抚自己的那一撮胡子,对傀儡的处境并不在意,反而说道:“你现在乘机找找,可否在你身边。”
  傀儡没有自主意识,得了命令便弯腰摸进了淤泥之中,浑水几乎将他淹没。
  段渊隔着数米之远,脸色难看,心中杀心顿起,这山羊胡子竟然命令戴着他容貌的傀儡做这种肮脏的事,日后他收回容貌,是不是还能
  闻到这淤泥的臭味?
  但傀儡跳进池子时似乎打破了什么禁制,混杂的灵力瞬间荡了开来,段渊感受到熟悉的灵力,震惊当场。
  他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这山羊胡子借他容貌的原因了。
  容貌本就是世俗代表一个人的证明,名字虽有相似的作用,但若是有人想要借用,自然还是容貌更便捷一些,更何况山羊胡子借去的容貌并不只是借去了外貌这样浅显,还有身份,是非人之物对他认可的一种身份。
  此时傀儡直起了身体,手上拿着一面镜子,镜子沾满了泥污,但镜面却洁净如新。
  是神器,山羊胡子借去他的容貌便是借去了他的一部分身份,而神器并没有人那么聪明,它认不出将它取出的存在是傀儡,它能感知到的只有段渊这个身份的存在,段渊是黎号族人,自然也是包含在容貌里的一种身份,所以傀儡得到了神器的认可,自然拿起了神器。
  原来如此……
  段渊走了出来,手指微动,傀儡袖口的线绳便将神器瞬间缠住,山羊胡子脸上刚浮起的兴奋一下僵住了,他猛地回头,看到了带着鹿角面具的段渊,他失控崩溃:“你为什么会在这?”
  段渊挑手,神器被线绳甩起,他用灵力将其接住带到了手中:“这该是我来问你的。”
  段渊皱着眉,他发现这镜子除了镜面全都是厚厚的淤泥,他的手和袖口沾上了不少,他左右看了看,发现眼下只有山羊胡子的衣服可以用来擦镜子,但现在显然有些不实际,他将镜子用灵力托着,说道:“我本是不在意你的目的的,但你却将主意打在了……”
  说了一半,段渊停下了,他看向山羊胡子的眼睛,里面淡淡的红色让他心中烦闷,于是他布下一个阵法,隔绝了内外,山羊胡子看不懂这是什么灵阵,唯恐就这么死在了灵阵之中,一心只想出去,可脚下长出金丝死死缠住了他的腿,他动弹不得。
  他向来不敢与段渊正面交手,他专修的术法本就以诡异取胜,而如今自己落在了他人的灵阵之上,主动权彻底颠覆,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冷汗滴落地面,又听到段渊说:“你怎么这般怕我了?是发现你失败了,无人能替你撑腰了?”
  神器被段渊托到了他的面前,山羊胡子犹如看到了希望死死地盯着镜子,甚至想伸手去捞,段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嗤笑声,然后将镜子放在了山羊胡子的手中,山羊胡子面露狂喜,可下一瞬,手掌却被镜子侵蚀,青色的浓雾附上了他的手掌:“啊啊啊!!”
  段渊冷冷地看着他,他在自己耳边布下一个小灵阵,消减了山羊胡子的惨叫声,直到那双手十指皆被熔断,镜子哐当一声落到地上,他才重新将镜子拿回来,然后又用金丝线绳将傀儡分解成无数碎片,傀儡的脸慢慢消失变回平整的木头脸,他说道:“若不是你们来我母亲的故居,我兴许就会一直等你按照约定归还我的容貌的时候。”
  他取下面具,用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脸,感觉有些僵硬,他抬眼继续说道:“若你不打神器的主意,我最多也就看看你在做什么。”
  山羊胡子瞪圆了眼睛,又惊又惧:“你不怕宫主迁怒于你?”
  “你若成功了,我才该担心这件事。”段渊用沾上了淤泥的那只手摸到山羊胡子那只泛着微光的眼睛,然后扣了进去。
  “啊啊!!!”
  “但你成功了又能怎么样?我是唯一的,我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一尊小小的木偶玩玩瞒天过海的伎俩也就罢了,你拿到了又能如何?”他将那只眼球剜了出来,附着其上的血色灵力一瞬间散去,他垂眸轻轻笑了起来:“偷梁换柱是你想到的办法吗?真的有趣。”
  山羊胡子面目狰狞,他忍痛诅咒道:“殷九渊!宫主早已对你没了耐心,你得意不了几日,你今日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还有来日,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死的那一天!”
  段渊食指点在他的眉心,丝毫不在意山羊胡子的话,他惊讶道:“哎,我可没说要杀你呢,你借了我的容貌,按照约定,你也要借我一样东西。”
  山羊胡子一愣,突然感到眉心一阵剧痛,他痛苦地瞪大了双眼,眼珠爆出诡异可怖:“你要做什么?”
  “借物呀,你方才的一番话提点了我,父亲对我失望了,我总要改变一些什么的。我本想借走你的灵丹,但此时我改变主意了。我认为你们活得比我长久,许多东西我永远都不可能从你们口中得到答案,就拿那些术法来说,你们总是教得有上阕无下阕,我学的束手束脚,父亲怎么不会对我失望呢?所以我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咦?你很痛吗?怎么会呢?”段渊手上动作未缓,语气却恶劣十足:“真抱歉啊,我以为我学会了借物之法呢。”他抽出一抹乳白色的灵体。
  “既然借不来,我便只能这么取了。”段渊神色阴冷,他用灵力将那一抹灵体困住:“我没有学会借物之法,自然也没有学会怎么还给你,不如你自己想想办法?”
  “嗬!嗬……”
  “看来你是同意了。”段渊松开困住山羊胡子的金丝,他看了一眼镜子,过去了许多年,他依然记得当年凌音是如何拼死打碎镜子的,现在他应该是学着凌音一样毁了镜子,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神器是他在这里最大的依仗和存在的价值,在他彻底站稳跟脚前,他不能失去神器,而且,他若是也去打碎镜子的话,他的下场极有可能和凌音一样,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若死了,便没有人能让这些人为他们偿命了。
  他将神器抛回池子,混杂的灵力一瞬间收拢了去。
  或许该学着也做一个木偶了……
  段渊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桌上还放着他那个侍者给他送来的擂茶,茶已经凉透了,他此时才想起他的侍者来。
  他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他想到了那侍者皮肤的触感,很怪,很舒服,不像人类,但也确实是人类。
  他没有过什么贴身侍者,这种存在是中原贵人的习惯,方便随时服侍他们的主人,他不知道侍者是不是都和那个侍者一样那么爱操心自己主人的事,但如果不是他要一直跟着自己,且这里是泛叶宫,他应该不会讨厌这样的人。
  “……”脑袋思绪万千,最终他想起了那位侍者的眼睛,他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都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像明朗夜色中高悬的月亮,但那双眼睛既不清冷也不孤高……他猛地站起来,想着,还是去看看人有没有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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