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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非常规宫斗(红楼同人)——武思辰

时间:2024-02-25 20:14:29  作者:武思辰
  徒述斐呢,主打的就是一个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比如有人问江南几省的改制如何,徒述斐说完了朝臣们从邸报上都能看到、但总结起来却需要花些心思的信息之外,还说了些官老爷们眼光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的趣事。
  “……之前我就说,下去了之后对老百姓需要多加引导,循循善诱才好,可这些家伙脑子一热就全忘了。见村中的村民不听,直接就上手打人。好在都有分寸,都是皮外伤……最后把人打服了,也不解释了……等见到了收益,才想起我的话,讲解其中的用意,也算是亡羊补牢吧!总算让百姓归心了。”
  这话说出来,有人一听一过全当八卦,有人却开始细细琢磨了——谁知道这是不是祚王爷在点他们呢!
  徒述斐自然是想借这些人的嘴传出一些信息的。多年宫闱生活的熏陶下,一句话里十八个弯,上中下好几层意思这项技能,到底被徒述斐给掌握了。
  五台阁偏殿里热闹的说笑,也被报给了正殿的圣人和太子。相比于圣人的神色复杂,太子要从容得多。
  圣人看了一眼太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郁气,憋得胸口发闷,对太子说话也没好语气:“他这是说给谁听的?”
  太子面对圣人越发无常的性子已经很得心应手了。闻言只是笑眯眯的从乐泰手里接过静心养气的茶水和点心,亲自挪开折子,摆放好小巧的银筷子:“父皇已经见了十一位大臣,想来是累了。先歇一歇。”
  圣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接过筷子,算是把这件事翻过去了。
  太子却在心里叹了口气:父皇越来越随心所欲了。作为天下第一人,手握万民福祉的天子、皇帝,委实不该如此肆意。说句不恭敬的心里话,早年间颇为圣明的父皇,如今已经有了些昏君的影子了。
  不光是在后宫和皇子之事上多有肆意之举,便是对朝堂政务也多有懈怠。并且开始喜好起了华服美食,更是开始服食起丹药来。
  之前三弟劝过一次,父皇看着是听见去了,有所收敛,可实际上自从春日里在先农坛亲耕之后,只要是三弟求见,父皇便有诸多借口避而不见。
  林林总总的变化,都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弄得太子也颇为头疼。
  这些事情在太子的脑子里转悠一番,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他面上半点没显露出来,恭恭敬敬的等圣人用完了茶点,才提醒圣人:“父皇不耐烦听小六和诸位大人胡侃,不若先召见了他,早些打发他才好。”
  反正小六的话该说的都说了,还是早些让人回去,免得一直枯等耽误时间。
  圣人果然被太子劝动,先把徒述斐叫了进来。
  徒述斐是半点不带怵的,被加塞提前了,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朝着屋子里一拱手:“约莫是父皇想我了,急着见我呢!各位大人多包涵啊!”
  偏殿里一片“哪里哪里”“岂敢岂敢”的呼应,倒是没人因为这件小事就对徒述斐生出什么不满的,反倒是心思还在之前徒述斐那些话上。
  这次朝见,徒述斐其实已经想了很多次了。只是无论他在脑子里模拟多少次,也总是不尽如人意。
  人非草木,多年相处下来,徒述斐对圣人也是有感情的。虽然这几年圣人这皇帝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可自古多少壮年明君,也躲不过年老后作出许多昏聩之事的魔咒。
  说到底,这就是人性。
  徒述斐要想兼顾情感与理想也不现实。他想做事,就必然会惹得圣人不悦。所以顶着已经知道结局的思绪,徒述斐脚步坚定的进了五台阁。
  一番见礼之后,徒述斐直接就开口:“父皇,请屏退左右吧!儿子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其他人能听的。”
  这话说得太子都是一愣。
  他是想过徒述斐会开口,可没想到竟然既不是在御前殿,也不是在朝会上,而是在这五台阁,而且竟然让自己这个太子也退出去!
  他心里有些不淡定了,原本的从容就有些破功,皱着眉看着徒述斐:“小……六弟,此举僭越了。”他这是在提醒徒述斐。
  徒述斐却没去看徒述辰,而是仍旧执拗的看着圣人。
  圣人看着这兄弟俩,又凝视了一眼太子,随后才抬手:“都下去吧!太子也下去。”
  徒述辰深吸一口气,还是拍了拍徒述斐的肩膀,告诫了一句:“凡事不可急于求成。”随后才离开了五台阁正殿。
  等人都走光了,圣人起身,走到了徒述斐面前,似是第一次见到徒述斐一样,上下打量着徒述斐:“出去五、六年,你倒是成长了不少。”
  徒述斐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有接圣人的话。
  圣人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怎么,刚才还让朕把人都屏退。此刻这里除你我之外再没人了,你倒成了哑巴了?”
  徒述斐叹了一口气,索性把脑子里那些铺垫的话都扔到脑后,直奔主题:“父皇,请你退位吧!”
  圣人瞬间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心头,眼睛都因为暴怒瞪大了——他本来以为徒述斐这次是为了石光珠而来,可没成想竟然是为了让自己退位!
  “孽子,你说什么!”圣人暴喝道。
  “请父皇退位,传位太子哥哥。”徒述斐站直了身体,对圣人饱含怒意的目光不闪不避,清晰的重复了一遍。
  圣人暴怒,既有被徒述斐背刺的伤心,又有对徒述辰的迁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徒述斐微微颔首,“父皇,您以前一直是一位明君。可自古以来,壮年时的明君到了年老体弱的时候,便难免犯糊涂。您看看史书所载,听听民间传说,汉武帝、唐玄宗前车之鉴,多少人有多敬重他们壮年时候的壮举,便多恨他们怎么不早死……”
  “所以在你的心里,就恨不得朕早死!”圣人抬杠一样,抓住了徒述斐话里的一点不放,“你这无君无父的畜生,竟盼着我早死!”大概是气得狠了,连“朕”也不称了。
  徒述斐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太子哥给他的信上太过轻描淡写了:自家父皇这哪里是情绪起伏变大了?分明就是无师自通了胡搅蛮缠了!
  “屁!哪有人盼着自己亲爹早死的?史书历历,我是怕你早晚有一天也跟那俩搁一块!”不就是胡搅蛮缠嘛?谁不会一样!来啊,互相伤害啊!
  徒述斐也不是无脑抬杠的,而是他实在底气十足,不怕圣人要对自己和太子如何。了不起就是下旨拘了自己。可只要自己转头出了五台阁,就能直接领着人回来逼宫。
  人手都光明正大的在京城外头待着,还有京大营策应,五城兵马司都有贾赦帮他拖些时间。
  要不是顾忌着京城中百姓的日常安稳生活,要不是顾忌着太子哥今后的名声,他的意思就是直接逼宫。
  先前行宫被围之时本是最好的时机,可惜了!不过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第284章 
  徒述斐这样想着, 就有些飘了。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圣人其实并不是昏君,对手中权柄日益看重的情况下,更不会让刚刚自己的设想变成现实。
  心念及此, 不禁有些沮丧, 脑袋也耷拉下来, 没了刚刚扎刺的精神。
  原本还怒火中烧的圣人看着徒述斐这一会儿一个表情的模样, 怒极反笑,眼睛微眯:“你如今越发放肆了。”
  “我放肆?”臊眉耷眼的徒述斐被唤回了思绪, 听到圣人的话, 心里又生了几分火气,可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般说话, 的确是过火了。
  圣人虽然是他的父亲,可也是皇帝。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臣子,他都不该这样顶撞。
  于是放缓了语气,微微低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子知道错了还不成?可是父皇, 你仔细想想, 对比十年……不, 五年前,你是不是精力下降了不少?是不是情绪变得欺负易怒?”
  圣人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要呵斥,却被徒述斐接下来的话打断。
  “几位哥哥都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您, 三哥更是因此被您责罚, 您就不好好想想吗?难道我们都是无君无父的畜生, 只盼着您早了的?”
  圣人的耳朵一时间有些嗡鸣,被徒述斐这番胡搅蛮缠弄得气闷, 眼前也有些晕眩发黑。
  徒述斐见状,赶紧把人扶住,张嘴就喊:“来人!快去太医院叫人来!”
  “你……你叫什么!”圣人眼前还是夹杂着光斑的黑色,可却抓住了徒述斐的衣裳。
  转过来又对殿外高声道:“殿外候着,不必进来。”
  “不是……您这是讳疾忌医吧!”徒述斐把人往椅子上放,还是想劝一劝。
  圣人此时的怒意已经消下去了,有些无力的摆摆手,视线也清晰了起来。
  对于徒述斐这个儿子,他的父子之情更加真挚一些。这其中的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孩子是真的对皇位无意,不然也不会为了諵楓石光珠那个小子,远走南海五年了。
  听说前两年,这两个小子还按照闽地的习俗正式结了契来着。
  自己初听此事,还暴怒异常,可随后却放心不少。
  实在是南海的摊子铺的太大了,他怕自己这个儿子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可是那次之后,他多少就放心了。他深知徒述斐的性情,是那种一条路能走到黑的性子。此后,只要石光珠没有差错,那他这个儿子,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对人心的把握,也算是身为一国之主的基本技能吧!
  徒述斐原本的叛逆心理,还是在圣人这番替他遮掩的情态下消影无踪了。哪怕在人精堆里度过了他此生的大部分时光,徒述斐仍然没法变成一个纯理性政治生物,刻意的忽略了圣人这番动作背后的意义。
  他小心的抓着圣人的手,眉头紧皱:“您听儿子一句劝,别吃那些丹药了行不?”
  圣人蹙着眉,一副难受的样子,其实脑子里也在转徒述斐刚才说的那些话。
  其实人有的时候就是一叶障目,若是被人点醒了,也便罢了。之前几个儿子都或旁敲侧击、或直抒胸臆的说过这件事。可当时他总觉得几个儿子不怀好意。
  但徒述斐不一样。
  徒述斐对皇位没有渴望,哪怕他和太子玩得好,可圣人能拿捏住太子的心,就不怕徒述斐炸刺。
  一时间父子俩相对无言,等太医来了,给圣人行了针,下了方子去熬药了,圣人才缓慢的开口:“你去见太子吧!丹药……朕便先不吃了。”
  虽然没能达成最终目的,可看着圣人此时的状态,徒述斐也不敢继续硬来了。徒述斐只能憋屈着退了出去。
  才出门,就见乐泰去偏殿传话,让朝臣们留下折子,把朝臣都打发走了。
  徒述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先前在朝臣面前的那番唱念做打,虽说没打了水漂,可威慑力却大大的降低。
  对于圣人这番连消带打,无形化去他造成的影响的手腕,徒述斐算是服气了,只能垂头丧气的去了清华殿。
  清华殿里,徒述辰早就听说了这一遭,正等着徒述斐呢。
  见人进来也不说话,便浅笑着给徒述斐倒茶諵楓:“如今你可明白,你的那些想头有多可笑了?”
  徒述斐“嗯”了一声,还是提不起精神。任谁雄心万丈被一盆水泼了个干净,也难免会有一二分的沮丧。
  徒述辰继续摆弄着眼前的茶具,对徒述斐道:“你在南边太顺当了,心气儿也高了,早忘了先前朝中对着你诸多刁难的时候,父皇他也耗费心力,替你挡住了不少暗地里的小动作。”
  徒述斐点头,声音有气无力:“我都知道。只是父皇如今,反倒成了掣肘了。”
  “先不说这个了。之前书信往来,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我心里有些感触也没办法付诸其中。”徒述辰起身,从詹桌旁走到书案后面,抽出了几本厚厚的手札。
  徒述斐被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便拿起推到自己面前的手札翻看起来。一开始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可逐渐神情就郑重了起来,时不时的抬头看徒述辰一眼。
  等一本翻完,他也不按顺序去看了,快速的翻看接下来的几本,最后呆呆的坐着,看着徒述辰说不出话来。
  “哥,你是我亲哥!”徒述斐有些惊恐,又有些自豪。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札,里面已经有了明确清晰的马先生的影子,又因为自己曾经露出过一些图书管理员的思想给徒述辰,所以里面也有这方面的影子。
  而事实上,观看太子先前配合徒述斐在南方所做的一些举措,这些纸面的文字,已经开始被徒述辰付诸实践了。
  最让徒述斐惊讶的是,徒述辰竟然能把这些看着就倒反天罡的思想,和古之圣贤的话相对应佐证,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他讷讷的张了张嘴,最后说:“太子哥,你就不怕最后隔了自己的命?”
  徒述辰一双眼睛带着笑意,没说什么豪言壮语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反倒是敲了一下徒述斐的额头:“你当现在是什么日子?想要实现这些,可是需要百姓富足到人人能吃上精细粮食、能让所有的孩童都念得起书、学成之后有地方发挥所长的。”
  哪怕并不能给生产者、生产力、生产关系下具体的定义,可徒述辰却已经清楚了其中的关联之处。
  徒述斐担心的,他并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人死政消。
  所以他的急切,又和徒述斐不一样了。
  徒述斐是希望父皇退位,而后他们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他却希望能润物无声,让一些事情成为定式,让所有反对的人都被淹没在大势的狂潮中,才不会反复。
  他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他有的是时间。
  相较于徒述辰的淡然,徒述斐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那句话——他们家是真的有皇位要传承的!
  好半天,徒述斐才整理好了思绪,语气里都是自愧不如的赞叹:“太子哥,我从来没想过,你还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徒述斐其实有些微妙的惭愧。
  相较于徒述辰,他才是那个深刻和那些思想接触过的人,可此时为了这些思想放弃一切奋斗的人,却是一个生下来就是金字塔尖的旧时代既得利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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