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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me hand(BL百合)——洛欣

时间:2024-02-26 08:03:50  作者:洛欣
  原来这才是Tequila产生的根源。
  她继续点开录音带,中间的几段大都是她在顾家那几年,和顾沅清一起参加校内活动的视频,包括很多个替别人拍摄的钢琴练习视频,她迅速地一拉到底,都没有人露脸,但钢琴的旋律之外跟着低柔的哼唱。
  最后一条是格式古老的音频文件,像是从电话录音中转录出来的。先一段是顾沅清,用轻柔的声音跟对方诉说来到顾家之后的种种不快,讲了约摸三分钟长的一大段,少女的声音稚嫩,依稀有点变声期的干哑,听着像十三四岁的年纪。
  “我知道!但我一定会和你读一个学校的,沅清,你等我去找你!”
  电话对面响起一声银铃样的笑,然后戛然而止,回答被截掉了。
  优利卡觉得她好像能从这戛然的空白中触摸到那人截掉录音的用意,既然已经背弃了承诺,那就当作是从来不曾说出口。她已经用尽全力去奔跑,但如同昔年分别的时候一样,少年人的步伐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离去的轿车,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追究一个无效的诺言,只能让彼此当年的情谊也变成笑话。
  旁边有人轻轻咳嗽起来,裴婴棠目送护士远去,扶在门框上微微笑道,“你在这里兼职么?还是她们都去病房了,只好委托大小姐顶班?”
  病号服穿在她身上也不合身。优利卡看了一眼袖口伶仃的腕骨,她明明记得棠穿衬衫的时候露出的手腕很漂亮,扣上袖针后格外优雅,怎么脱掉那身衣服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她不曾见过的那些年月里,她又经历过什么,才成为现在云淡风轻的裴先生?
  “公司的事情,我临时借用处理一下。”隐藏好多余的情绪,优利卡退掉远程,关上电脑,说了个不痛不痒的借口。她扶着棠回到病房,安顿她重新躺下,棠的手背很苍白,露出小片输液后的紫色淤青,冰凉的。
  然后她发现棠正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那目光看起来十分温柔,温柔到优利卡怀疑她是还没从药物作用下清醒过来。裴婴棠用一种和先前一样柔和的语调轻轻道:
  “你能来我很开心……我来到这里没有交过什么朋友,你是唯一一个。”
  正当她惊异于棠意外的坦诚时,那人已经继续说到,“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我也许有哪一天就会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在浴缸,楼梯间,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等尸体被发现,拉到医院,再拉去殡仪馆,和天桥下每天死去的流浪汉走同样的流程。你知道我们的共同点在哪里么?”
  她将寂静地长眠于这个世界,任由灵魂曾经栖息过的身体化为飞灰,不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河流总是向前流淌,而飞溅到岸上的水花已经无从得知远方的风景。她的生命在那一刻停止,湮没于一去不回的时间之中。
  在永恒孤寂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听取一滴水的声音。
  棠轻轻咳嗽起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大概也不会有人为我哀悼。”
  颓唐至此啊……优利卡觉得自己的心颤了一下,她怎么会说这样自弃的话?
  她明明那样热烈地喜欢过一个人,十七岁就敢独身一人闯进绑架犯的窝点救人,一把火烧掉整个废弃工厂,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棠被那个组织吞噬掉的话。
  她静静地按住裴婴棠的手腕,“不,我会。”
  “而且棠,你并不是为了旁人才活下来的。”
  裴婴棠眼底是浓黑的情绪,“如果活下去是不被人期待的,那又有什么意义?”
  通常的答复是“如果他们不希望你活下去,你就要去死么?”然而优利卡一眼就看出了这句话隐藏的含义,“将自己意义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没有结果的,棠,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工具。”
  裴婴棠地眼神稍微明亮了一点,她笑着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能从黑暗中脱身,这本就是她和魔鬼签订的契约。
  “你又说错了,”优利卡笃定道,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抛出了自己隐藏多年几乎从未对人主动提起过的隐秘身份,“我知道黑鹤组织的存在,也知道你是怎么进入组织的,我父母遭受的那场车祸就是与组织有关,而且我一直在查这件事。”
  “而且,我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神子’。”
 
 
第14章 只是朋友?
  裴婴棠的瞳孔骤然放大,“优利卡!”
  她看过詹森给的资料,组织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怀疑神子是一样什么东西,例如有魔力的雕像,被伊琳娜所掌控,所以才会有那起车祸。
  詹森试图用一起车祸瓦解奥格斯汀家族的秘密,这样就能从中探知到神子究竟是什么。而优利卡,她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居然就这样在她在一个组织成员面前坦然地暴露身份,除了送死还有什么解释!
  优利卡安抚性的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并且这里是我家的医院,不会有窃听设备。”
  她想起裴婴棠的身份,试图缓和气氛地开了句玩笑,“她们给你做过全身扫描了,你身上也没有。”
  裴婴棠不语,默然道,“为什么告诉我?”
  优利卡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你会站在我这边。”
  棠闭上眼睛,转过头去,“这个借口蠢透了。”
  看起来棠是不打算继续和她继续交谈下去了,优利卡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会那样急切地想要安慰她呢?
  大概聪明如“神子”,偶尔也会言行不受控制的时候。她没有去追究失控的原因,转而想起怎么将这件事跟家人交待过去,比如……劝降从来是比屠杀更有效的手段,翻遍史书也都是这么写的。所以如果能用手段将Mr.Pei兵不血刃地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她当然会十分乐意利用。
  不过这个理由在她第一次在告诉安迪时就被那个小子否认了,“我看你就是想泡裴先生吧?”
  优利卡微笑着用手里的银叉柄敲了一下青年的脑袋,端着餐盘起身,“不许泄露消息,否则我要你小命。”
  安迪跟在她身后笑起来,优利卡则觉得这个被母亲评价为“颇有智谋”的堂弟实在是二傻子一个,充满了后青春期男生的不靠谱。
  她看了一眼医院的挂钟,十点二十五分,棠应该已经睡醒了,便朝楼上的病房走去。
  裴婴棠正在吃早饭,医院提供的小份鸡汤面,面条切成小块螺旋状,作为病人她被要求用吸管缓慢进食,一碗汤可以慢慢悠悠喝二十分钟。不过裴先生显然不会这么浪费时间,她在面前的支架上放了伊迪亚早上刚刚送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手速飞快地打字。
  优利卡有点生气,走过去抽掉了电脑,来不及收手并在键盘上划出一道乱码的裴婴棠茫然抬起头,嘴里叼着塑胶吸管,眼神的意思很明确,“你在干什么?”
  优利卡转移话题,“我来拿你之前说的资料,还有,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注意力不集中。”
  裴婴棠答应给她看的是以Tequila的权限,能从组织内部的系统中访问到的关于奥格斯汀家族的所有行动名单,肯定不会全,比如那次车祸行动就不在其列,但优利卡掌握的证据更多,应该可以顺藤摸瓜。
  棠给她报了路径,看着她用软盘从电脑上拷走文件,“我忽然觉得,你做了一桩很划算的交易。”
  优利卡抬头笑起来,“那裴先生要不要审查一下我是否符合你的交易准则?比如对我的重要性进行二次估值什么的。”
  裴婴棠抱着保温杯靠在床头,轻轻咳嗽起来,“估过了,只是朋友而已。”
  优利卡暗暗在心下记了一笔,“只是朋友”——明明这人昨天晚上还不是这么说的!
  她照例在这边陪着棠到午睡时间,起身去关上窗户,隔掉楼下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房间陡然静谧,她顿时觉得这地方小了许多,从窗口到病床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得她似乎都能看清朦胧的日影下,棠眼睛里的粼粼微光。
  棠靠在床上微笑,“这边的病房真不错,我以后能经常来住么?”
  “不能。”她拉上窗帘,让室内的氛围更接近可以入睡的昏暗,“本院不接收无入院必要的患者。”
  她出门去药房拿药,等在一边的时候瞟见眼熟的身影,“沅清?”
  她从毕业之后就很少和顾三小姐见面,但论起还在学校时两人的关系算很不错,是经常一起打辩论赛的铁队友。其实她的高中和沅清读的也是同一所,不过那时候除了必要的交际宴会,彼此都不怎么见面就是了。
  顾沅清应声停下脚步,她快走了两步过去笑道,“听说你要订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
  顾沅清笑说无妨,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自然是要坐下来喝杯咖啡。说起这次来医院其实是给祖母拿体检报告,顺带咨询一些日常护理事项。
  优利卡才得知顾老夫人最近上台阶时摔了一跤,正在卧床静养,不免多问候了几句。
  顾沅清笑着摇摇头,“她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也不好,我劝她出门坐轮椅,她也不听,没办法。好在还信医生的话,今天我从公司专门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领圣旨回去的。”
  老人总是比较固执的,这位顾老夫人的固执优利卡更是深有体会。老太太从二十余岁起执掌家业,到现在已经近乎六十年,乾纲独断,不容置喙。大概也就是最疼爱的小孙女说几句话才听得进去。
  侍者端来咖啡,顾沅清礼貌地道谢,用小勺轻轻搅了两下,“你怎么也在在医院?”
  优利卡摊开手里的处方单,“我有个朋友住院,我来给她拿药。”
  顾沅清似有若无的轻笑起来,“朋友?”
  一般人来探望住院的朋友好像不会专门跑来跑去帮忙拿药。
  优利卡扶额,“好吧,目前她只承认我们是朋友。”
  顾沅清忍俊不禁,优利卡叹道,“你还笑,我给她煮咖啡做早饭,车接车送约会海洋馆还帮她跑医院,结果到头来就说我是她的朋友。”
  顾沅清笑道,“那要不然你告诉她,你不是把她当朋友,只是想睡她?”
  优利卡也笑起来,“你果然一点都没有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这样肯定会把人吓跑的。”
  其实朋友也不错,毕竟她和棠还不是朋友的时候,那个人就愿意陪着她去海洋馆约会,现在既然已经成为朋友了,要求一点朋友的“特殊待遇”,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第15章 命运偶尔为之的幸运
  棠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要求她去办出院手续,原因是来特护病房探望的人实在太多,而且还都具有正当理由,不能不见,于是她决定搬到William公寓照顾棠的身体。尽管棠声称自己不需要照顾。
  优利卡提出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你下次再把安眠药当维生素吃了怎么办?”
  裴婴棠反驳,“我又不是不认识标签,何况维生素片的日常补充量比安眠药更少。”
  优利卡点头,“你认识标签,但还是在喝完酒之后吃了四颗安眠药被送到医院洗胃。”
  棠有点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去,拒绝跟她继续聊天。但好在恼羞成怒的裴先生也还算讲道理,最终在事实面前乖乖妥协,第二天用门口的生物信息锁录入了她的信息,并且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
  搬去William公寓不久她就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散步地点,从公寓到河滨路有一条风景秀美的林荫道,晚饭后她拉着棠过去散步。睡眠,营养,还有适量的光照,优利卡相信这些是养好身体的关键,而监督棠遵守医嘱完成这些任务,就是她的关键。
  曼哈顿的十月已经有些冷了,最近没有下雨,树上的叶子都分不清季节似的,偶尔才肯随着温柔的晚风落下来一两片。她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琐事。
  优利卡忽然站住,翩迁地踮起脚转过身,双手在空中接到一片斑斑枯黄的梧桐叶,发出惊喜的声音,“哇,今天好幸运!棠,快点许个愿望怎么样?”
  裴婴棠笑笑,“对着落叶许愿是哪里的习俗?”
  优利卡将梧桐叶小心地捧在手心,快两步走过去,笑吟吟地说,“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啊,只要对着没有飘落到地上,在半空接住的第一片落叶许愿,那么这个愿望就一定能够在一年之内实现。”
  棠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优利卡问,“你不喜欢许愿?”
  裴婴棠笑着说,“我在许愿上一向运气不太好。”
  优利卡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我,我就许愿死后能重活一次。这样就相当于提前拿到人生剧本,免得总是被弄得措手不及。”
  裴婴棠说,“那你也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做出改变,事情就不会按照剧本发展了。”她的目光掠过水面上的白鸟,“何况……如果改变掉最初的不满,可能也会失去后来的朋友,得不偿失,重生也只会产生更多的遗憾吧。”
  她们又走了一段,优利卡转过头问,“如果你的生命重来一次的话,棠,你还要不要遇见我?”
  裴先生的回答很官方,“我是无神论者。”
  优利卡不满,“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说‘噢,那我一定第一时间跑去找你’才对!”
  她十四五岁的时候,似乎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那都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棠笑起来,“你这个问题不会有定论的,就好像你下次从河滨路走过的时候,也不一定会捡到树叶。”
  优利卡说,“这有什么关系嘛,不许转移话题,快点回答我的话!”
  满河的灯光倏然齐齐亮了起来,霓虹灯架在远方愈发鲜艳明媚,夜色已经很深了,河上繁忙的船只也随着水流缓慢下来,水声和拂过河面的风声一样悄悄。
  那也不会。
  裴婴棠驻足在河滨,静静地想,因为她能遇见优利卡,大概只是命运偶尔为之的幸运。倘使重来一次,她不知道命运的风又会吹向何地,而她又会踏上哪一条道路。恐怕那些世界的自己也不会获得这样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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