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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2-26 08:07:04  作者:匿名咸鱼
  晋灵微于是点点头,扬声问晏司臣家里有没有饮料,晏司臣还在厨房,声音听着并不真切:“冰箱里有花茶。”
  万事俱备,只等人齐下菜,容遥刚在客厅给廉润颐打完电话,宋景宁才要开口,容遥已摇了摇头:“还忙着。”晋灵微抬眼看他,目光有所探询,顾及霍止就在旁边,容遥言简意赅:“情况复杂,蒋处发了火。”晋灵微沉默下来,极轻地叹了口气。
  这顿火锅吃得还算愉快。和以往的无数次聚餐一样,活跃气氛这件事依旧交给了宋景宁,涮火锅并不妨碍她说话,话题涉猎范围之广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上到明星八卦,下至邻居吵架,说累了仰头就是一杯,再让容遥给她满上。她酒量不逊于在座男士,大家都还放心让她喝,倒是霍止滴酒不沾,全部以茶代酒,酒过三巡,宋景宁笑他像老年人,竟然喜欢喝这种又苦又涩的养生茶,霍止一筷子毛肚还涮在锅里,专注算计最佳时间,不敢分心和她说话。
  晏司臣早早就撂了筷,偶尔说上几句,喝得也少,见哪只盘子空了就拿去厨房,明明他是老大,偏偏干的是填汤续菜的活儿。宋景宁最后还是喝多了,怪只怪她醉后不吵不闹只会安静发呆,待容遥反应过来,宋景宁已经趴在桌子上数羊了。
  他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晏司臣准备叫代驾,霍止按下他要去拿手机的手,“我开车给他们送回去。”
  晏司臣想了想,点头叫他注意安全,霍止于是要了晋灵微的车钥匙,和他们三个一起走了。
  门一关,客厅一霎便空了,晏司臣还站在玄关,良久后才偏过头去,偌大一面落地窗,衬着深沉夜色,于明灭星辰中映出他孑然身影,晏司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身寂寂无声,眼前记忆浮现,却还鲜明。
  郦蕤舟吃饭很挑剔,甚至可以说是轻微挑食。动物肝脏不吃,带壳海类不吃,菌类偏爱平菇而不吃滑菇,葱姜蒜一概不吃,极度厌恶香菜。不爱吃热带水果,明明嗜甜,却对涩而无味的花茶情有独钟。同居后晏司臣做饭偏多,郦蕤舟表面上一切皆可,实则是在迁就,全凭晏司臣暗中察言观色,才渐渐摸清他的喜好。
  晏司臣不喜欢喝太苦的茶。当初他也是看中了这茶的包装高档才随手买回了家,他嫌太苦,郦蕤舟却觉得不错。进口的瓶装花茶量少且贵,只有市中心那一家购物商场的进口超市里有卖,摆在超市冷藏柜最高的一格,常年无人问津,也不显眼。
  晏司臣家的冰箱里一直按照习惯摆着三瓶花茶,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特意去买新的花茶,以确保更新的保质期。
  他知道霍止今天不会喝酒,明明冰箱里还有速溶果汁粉,但晏司臣还是给霍止拿了花茶。霍止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很少去看晏司臣,并不知道晏司臣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的举动。
  闪电蜿蜒而下,天际轰然一白,转瞬间大雨倾盆。
  晏司臣决定打电话问问霍止车上有没有伞。
  霍止开着晋灵微的车,回来是要打车的。晋灵微家住城南公馆,地势略偏,又是雨夜,想打到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雨势越来越大,霍止却不接他电话。
  晏司臣有些担心。
  雨淋久了会生病,他想去接霍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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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想剧透
 
 
第26章 
  下雨时才到锦湘园附近。霍止打开雨刷,问晋灵微:“车上有伞吗?”
  “后车窗放了一把。”晋灵微坐在副驾驶,容遥坐在后面照顾宋景宁,闻言回手一摸,果然摸到一只伞柄。车子开进锦湘园,看门保安似乎不是上次那人,看见是SUV也没拦下来,霍止问宋景宁住哪一栋,宋景宁没什么反应,还是容遥代为回答,晋灵微从前座探头,“你怎么记得这么准?”容遥白眼一翻,不予理会。
  宋景宁的家和霍渊时在锦湘园的房子不在同一区,霍止对锦湘园地形不熟,全凭容遥指认方向,车子停在宋景宁家楼下,容遥万分小心地捏了捏宋景宁的脸,见她皱起眉,低声哄道:“回家再睡,我送你上去。”
  宋景宁在车上睡了一觉,再睁眼时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她目光发散,良久才聚焦,望向后视镜中霍止的眼睛。宋景宁浑身乏力,挣扎着向前倾身,两手攀上了驾驶座的座肩。“郦队,”宋景宁低低地叫了一声,困顿地闭上眼,吃吃笑道,“是你啊。”
  容遥吓得酒醒了大半,他伸手去扳宋景宁的右肩,宋景宁还趴在真皮座套上,喃喃道:“谢谢你送我回家,郦队。我们都想你,你回去多陪陪老大。”
  容遥终于把宋景宁扯进自己怀里,尴尬地说:“景宁认错人了。她喝多了就乱说话,我先送她上楼了。”
  霍止点点头,看着容遥一手打伞一手半抱着宋景宁进了单元门,才收回目光问:“你住哪儿。”
  晋灵微报了地址,霍止换挡倒车,晋灵微沉默地看着雨刷器晃上晃下,淅沥雨声都被隔在窗外,听着并不清脆,反而发闷,车厢里只有转向灯在仪表盘上闪烁的啪嗒声,晋灵微轻声开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雨天路滑,霍止缓着车速,专注盯着前路标牌,从容道:“我都知道了。”
  晋灵微偏过头,“他和你说的?”
  “他不会说。”霍止轻笑了一声,“是盛楚。”
  晏司臣的电话便是在这时候打过来,只是霍止因公司事宜繁琐而心烦意乱,下班后特意设成了静音,手机又被倒扣在储物槽里,连亮屏都发现不了。
  这一路上,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接近公馆时雨声渐歇,前窗视野豁然开朗,霍止将车停在公馆前,晋灵微道了声谢,开门欲走,忽听霍止问道:“有烟吗?”
  墨中点蓝的夜色像是被人挂在天际的巨幅幕布,罩着静寂的街头,还有寥落的灯火。车停在街边,驾驶座两侧车门大敞,霍止和晋灵微倚在车头,半截烟被夹在指尖遥遥指月,霍止说:“我遇见晏哥那天,也是这样一轮满月。”
  晋灵微吐出一团烟圈儿来,茫茫白雾衬得他笑意浅淡敷衍,口吻幽深,似是怀念:“你出现在警局那天被景宁看见,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让我们过去看你。结果晏哥看见你,回去之后掉了一场眼泪。你猜这是什么概念?”
  霍止呛了一口烟,咳得撕心裂肺,嗓音有些沙哑,顺着晋灵微的话,问是什么概念。晋灵微掐灭了烟, “三年前郦队……去世,他都没在我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又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晏哥闻不得烟味儿,从前有人为他把烟戒了。”
  霍止闻言,沉沉笑道 :“我何止肯为他戒烟。”
  晋灵微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暗示你。我只是想说,有些事已经有人做过一遍,你再怎么肯为他赴汤蹈火,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更何况——”他顿了一顿,万般斟酌措辞,仍不知该如何解释,话音戛然而止再无下文,霍止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因着为晏司臣好,不管是谁说给他听,内容总是如出一辙:劝他放弃,别再浪费时间精力。盛楚不爱拐弯抹角,兼之对他早有怨怼,便将真相半分不留地戳给他看,晋灵微还算委婉,但大体思想和盛楚所言也没什么差别。他们一番好心,虽然更多是在替晏司臣做打算,但好歹他也是当事人,霍止知道自己理应言语感谢,当然,对着盛楚那只孤傲的孔雀大可不必,只是晋灵微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不说点什么,就显得太不知好歹。
  霍止思来想去,那半截烟已经燃到了尾,他终于开口,说的是:“没什么晚不晚的。”他领了这份情,但他不会听。霍止偏头去看晋灵微,眼眉狭长,满目狷狂,一瞬间便又是众人眼中无畏不羁的少爷模样,“就算朝夕相处也不过两年时间。”
  “——今后一定是我霍止陪他过百年。”
  .
  晏司臣断断续续给霍止打了三个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没听见。霍止查着通话记录,拇指在红字上摩挲了几个来回,神色晦暗难明。面前有车停下,司机摇下车窗,问是不是霍先生。这三更半夜打不到车,霍止才在手机软件上叫了专车,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他坐在副驾驶,司机开着导航,时不时有语音提示,霍止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锦湘园正门现在开车不通行了,走西门吧。”
  或许是因为晏司臣这三通电话,霍止叫车时犹豫再三,在一应住处中选了最近的锦湘园。他仿佛鬼迷心窍,不敢见晏司臣。和别人说话他可以底气十足,但在晏司臣面前,霍止没有任何把握。昨夜的事尚且理还乱,霍止索性一躲了之。
  当初霍渊时买下锦湘园的房子,也是因为霍止刚回国,对汜江还不熟悉,锦湘园离他公司又近,出行也方便些,所以才为弟弟挑了这么一所住处。只不过霍渊时自弟弟成年后便不再给他花一分钱,这房子在名义上只能算是霍止借住,但霍渊时名下房产众多,哪能记得锦湘园什么时候有人住。
  到楼下时霍止细细查了楼层数,见十二楼的所有窗户都黑着,霍止更加笃定家里没人,门外密码都没变。霍止进了屋,摸了摸墙上的开关,没摸到,便懒怠开灯,只倚着门扶额发愣。
  客厅摆设一如他走前,霍止借着昏暗月光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变故就发生在下一秒,若乎其微的风声凌冽袭来,霍止骤然转身抬手格挡,眼前一团黑影压进视线,那一手刀砍在他小臂上,瞬间疼得发麻,霍止挨这一下不留余力,来者不善,霍止杀心顿起,本欲屈肘砸他小腹,忽听这人低声喝:“谁?!”
  霍止猛然一怔,卸下浑身力道,任由自己被人拧了胳膊直直压上了墙,霍止嘶地一声,心想这他妈也忒狠了,随后颈间一凉,锋薄的利刃贴上皮肉,霍止闭着眼一咬牙,没命地喊道:“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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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程度上都是1v1 懂我的意思叭w
 
 
第27章 
  霍止的胳膊被拧脱了臼,家庭医生被霍渊时一个电话从梦中叫醒,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正骨全程不到一分钟,霍止连声闷哼,霍渊时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医生怕殃及池鱼,扔下几贴膏药后迅速溜之大吉,一阵风似的刮跑了。
  凌晨一点,客厅亮如白昼,三个男人两坐一立,气氛凝重死寂。
  始作俑者低头闷坐一声不吭,亲弟弟又在沙发另一边揉着肩头哼唧个没完,霍渊时气得脑仁发疼,捏着眉心问:“怎么回事?”
  霍止先发制人,将盛楚对他如何如何描述得罄竹难书,霍渊时看向盛楚,匪夷所思道:“你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
  盛楚无话可说,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瞪了霍渊时一眼,霍渊时只好转身去问霍止,“我还没说你,这三更半夜的你跑我这儿来又是干什么?”
  这回轮到霍止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行辩白:“我想过来住一晚就走,谁知道你俩……”余音含糊,惹人遐想,盛楚听不下去了,一言不发起身就走,霍渊时抬了抬手,没说出口,倒是霍止看热闹不嫌事大,瞥见盛楚进的是主卧,于是压低嗓音问他哥:“你们这就算同居了?”霍渊时深吸一口气,那手一个虚晃,作势就要打他,耐心已然所剩无几:“闭嘴。”
  霍止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了,霍渊时没好气地说:“客卧给你睡,明早上赶紧滚蛋,看见你就烦。”
  霍止想问不会打扰你们吧,盛楚已经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仍然是皱着眉,连眼神都未曾给霍渊时一个,直奔玄关,语调生硬:“我先走了。”霍渊时烦躁地叹了口气,压着情绪道:“我送你下去。”
  衣架上挂着霍渊时的风衣,霍渊时取下来往身上一披,霍止坐在沙发上盯着俩人看,见盛楚抬眼看他,还不怕死地朝盛楚挥手示意。
  盛楚冷笑一声,忽然朝他走去,霍止吓了一跳,知道霍渊时惯他,生怕盛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只见盛楚回手往后腰一摸,将一样东西扔到霍止面前,霍止垂眼一看,是那只才刚刚架过他脖子的匕首。霍家兄弟二人俱都变了脸色,盛楚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止,言语挑衅,神态讥讽,“世道不太平,霍少爷拿去防身吧。”
  .
  盛楚接连几天睡不安稳,好容易才闲下来一晚上,又被霍止搅得惊怒未消,直到走出电梯都没给霍渊时好脸色看,只顾自己大步流星,霍渊时倒是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说是只送送,盛楚都走到停车场了,霍渊时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地下温度低,盛楚惦记着霍渊时还穿着睡衣,别扭地开口:“你回去吧,不用看我上车。”
  霍渊时轻轻嗯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缓下步速,十步开外就是盛楚的黑色卡宴,盛楚又说了一遍,“不用送了,回去吧。”
  这下霍渊时没有应声了,盛楚有些烦躁,在车门前驻步转身,只是目光游移,不愿看他,霍渊时抬手抚上他颈窝,又缓慢往上,捻了一把他的耳垂,微微俯身与他额头相抵,低声哄道:“回去再睡一觉,好么?”
  霍渊时的安抚很有成效,盛楚渐渐平复下来,点头说了声好,霍渊时于是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了笑,意味深长:“注意安全。”
  最后还是盛楚目送霍渊时离开。他眉间露出些许不安,无论是误伤霍止,还是一气之下把匕首扔出去,都是他的冲动用事。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子,委实超乎盛楚意料,如果霍止没有躲开第一下给了他错觉,盛楚也断然不会打出如此狠厉的招数,怪只怪这非常时期令他草木皆兵。琐事繁多,盛楚委实腾不出心思去猜霍渊时知道了多少,车子穿梭在地下隧道,速度飙升,呼啸的风声带着回音,盛楚对霍渊时撒了谎,他料想今夜再也睡不着,就直接去了工作的地方。
  谁能想到寸土寸金的CBD地带会有一座基地建在写字楼下面,今夜值班的是盛楚的人,见他进来,惊讶地喊了声组长,盛楚点点头,拧了瓶矿泉水走到他身后,一手抚上椅背,看向监控显示屏,问道:“怎么样了?”
  组员抻了个懒腰,“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逛酒吧,长得人模狗样还挺抢手,哪里知道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王八蛋呢。”说完觉得讽刺,组员给盛楚指了一面分屏,“在那儿呢,不知道搂着谁家的倒霉孩子,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的。”
  盛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金枝的一楼酒吧,摄像头安装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浅金色的卷发,还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倒是被他搂在怀里的男孩能看清正脸。盛楚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意外觉得有几分熟悉。这巴掌大的瓜子脸,水润明亮的杏眼,明明上个月自己还参加了他的二十四岁生日宴,可看这长相说是高中生都大有人信。盛楚逐渐沉下脸色,太阳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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