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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近代现代)——匿名咸鱼

时间:2024-02-26 08:07:04  作者:匿名咸鱼
  “……总之,万事小心。”盛楚轻轻叹气。
  宋景宁颔首:“你也是。”
  盛楚把手机还给周礼,俯身去探蒋东林鼻息,确定人还留有最后一口气。盛楚不解地问周礼:“他怎么还不醒?”周礼欲言又止,再欲再止,哪敢说是他下手忒狠的缘故,讷讷笑道:“蒋处被关了许多天,身体虚弱些也正常。”盛楚的目光又落回蒋东林青灰交接的脸上,喃喃道:“是么?”周礼恳切地说:“不能再等了,咱们还得回去交差呢,再晚可就露馅儿了。”人都救出来了,盛楚哪还管这个。只听啪啪两声,盛楚左右开弓,干脆利落地给了蒋东林俩耳光,周礼在一旁目瞪口呆,那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即刻就要厥过去了似的。盛楚犹自语气温和:“蒋处?能听见我说话吗蒋处?”
  蒋东林在一种近乎水深火热的状态中艰难地恢复了意识,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央是盛楚极尽关切的眉眼,蒋东林头痛欲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兔崽子……”他昏昏沉沉地骂道:“你是真他妈的下死手啊。”
  盛楚不由分说地拽起蒋东林,“您省省力气吧,先别说话了。”周礼也下了车,他绕到后面拉开车门,帮着搀扶住蒋东林,这辆帕萨特是蒋东林平日里出行的常用座驾,蒋东林能被汤凤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全拜此车的GPS所赐,汤凤年要他们用它来伪造现场,这辆多灾多难的帕萨特注定是留不得了。盛楚把蒋东林交给周礼,然后径自回到帕萨特旁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他先是打了小半圈方向盘,稍稍调整了一下车头的方向,又去后备箱找出一只大号扳手,严丝合缝地卡在油门和座位中间,再三确认扳手不会松动后,盛楚拧下车钥匙,在帕萨特缓缓起步的途中跳下车,潇洒地甩上车门离开了。
  他们早就提前在附近备好了一辆A6,周礼将伤患塞进去休养生息,不敢离开太远,只得频频朝巷外张望,紧张地原地打转。
  盛楚一步一步地走进黎明前的最后一个秋夜,在他身后,驶上桥面的帕萨特车速愈渐加快,勇往直前地撞向桥边的栏杆——这座废弃大桥年久失修,生锈的铁索栏杆在巨大的冲击力面前便如螳臂当车般,放任帕萨特以摧枯拉朽之势平滑地飞了出去。接二连三的声响传入耳中,盛楚漫不经心地盘算着时间,始终没有回头。
  他在巷口看见了翘首以盼的周礼,不悦地轻斥道:“不在车里照顾蒋处,巴巴地瞅着我做什么?”他是真怕蒋东林会不幸地死在半路,又觉得说出来不甚吉利。万幸的是,蒋东林十分命硬,就算被酒瓶子砸成脑震荡都能强忍着不吐在车上。盛楚钻进后车座,先看了眼腕表,随后不知从哪儿拎出一只医疗箱来,开始帮蒋东林处理伤口。蒋东林耷拉着眼皮,气若游丝地问他:“怎么混进来的?”个中曲折说来话长,盛楚不想多费口舌,“还是等您活着回去了再说这些吧。”蒋东林锲而不舍:“找到你哥没有?”盛楚颔首应道:“嗯,宋景宁才来电话说霍三儿他们往织淮去了。”蒋东林闻言眉头一皱,不巧牵扯到伤处,他也顾不上疼,急急忙忙地问;“去了几个人?”
  “就霍三儿和廉润颐……”盛楚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蒋东林是什么意思。他手势一顿,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睑,“总部不是留了不少人么?”
  蒋东林一口气儿差点没提上来,“我又不在,总部再多人有何用!谁会听润颐的话!”
  盛楚这下子全明白了。霍止让廉润颐给周礼打电话多半是为了搬救兵,岂料周礼彼时正杵在汤凤年眼皮子底下不敢轻举妄动,待他二人腾出空来,廉润颐那边早已等不及,徒留一个四六不知的宋景宁,说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电话挂了。盛楚百密一疏,心思再活泛,此刻也难免有些措手不及。霍止那厮发起疯来是个不要命的主儿,蒋东林生怕重蹈当年覆辙,登时天旋地转,盛楚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周礼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硬着头皮提醒盛楚:“不能再说了老板,咱们没时间了……”
  蒋东林眼冒金星,急到这个份儿上都不忘死死扣住盛楚手腕,似乎猜到他要干什么,竭力开口道:“小六,你别冲动……”盛楚满目寒霜,被蒋东林这一声小六喊得心念动摇,犹豫间蓦地想起当夜在霍止家中听他三言两语道尽经年坎坷,终究还是咬牙抽出手来,哑声吩咐周礼:“送蒋处去医院。”
  周礼茫然看他:“不是有人接应么?我和你一起回去。”
  盛楚一笑:“骗你的。”
  周礼于是眼睁睁地看着盛楚推门下车,莫大的无力感渐渐如寒流般蔓延百骸,他早该想到盛楚不会带他。渚宁之行牵涉到内部党斗,两虎相争,蒋东林看似势微,无论谁去搅局都很难全身而退。而盛楚自接到蒋东林命令起多次潜入九局打探汤凤年行踪,期间又孤身返汜去救霍止,虽然成功拿到埋在那些死间手臂皮下的识别芯片,却也为此付出不少代价。即使盛楚举步维艰,从始至终也唯有周礼一人暗中协助,时至今日更不会有旁人前来接应。
  盛楚茕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周礼抹了把脸,听蒋东林催促他道:“快去……你跟他去!”周礼充耳不闻,“我送您去渚大附院。”蒋东林又是一阵急火攻心,“……我死不了!”说完立刻撕心裂肺地咳嗽出一连串,周礼叹了口气,默默提速到九十迈。蒋东林心知劝说无果,没再说话,仰面朝天地躺在车后座开始思考对策。盛楚此行,要么有去无回,要么捅出天大的窟窿来,而蒋东林必然不能坐以待毙。大弟子都折在汤凤年手里,他如何舍得再搭个老幺进去。只不过筹谋前还有一事亟需解决——
  “把你的手机给我。”蒋东林深感疲惫,一夜之间仿佛苍老十余岁。周礼知道他神通广大,连忙应了一声,将手机殷忱递去。蒋东林头晕眼花,影影绰绰地看不清屏幕,好半天才拨出一个电话号码。周礼屏气凝神地支棱起耳朵,他听见蒋东林说:“接渚宁军区特战旅,我找谭宗岐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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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东林 一位跟在儿子屁股后面收拾残局的老父亲 收拾完一个还有一个 收拾完一个还有一个 salute!
  写到这儿了 真的很有一种大结局前把所有配角都拉出来露露脸的感觉 特战旅的这位目前还没正式出现过 但是前面也提过不少次了 记性好的宝宝应该能猜出来w
  以及……我终于 终于 终于把9的大名交待出来了!
 
 
第112章 
  林潼今天赶通告,莫云烨为了不负霍止所托,特意亲自留下来陪护晋灵微。两人从未打过照面,彼此不甚相熟,基本无话可说,好在晋灵微四肢俱全,不太需要旁人帮助,且又伤及根本,体力不支,睡得格外早。待他最后一个吊瓶输完液,莫云烨唤来护士拔过针,便也百无聊赖地睡下了。
  晋灵微近来心绪繁杂,梦中更不安稳,总是眼睁睁地宋景宁的手软绵绵地往下坠,他心急如焚,偏偏动弹不得。容遥的脸随即出现在他眼前,面色青灰,眉宇间死气一片,追魂索命般问:“我将她托付与你,你为何送她去死?”晋灵微骤然惊醒,怔愣半晌,始知是梦魇。
  病房中有微弱光亮,晋灵微偏头一瞧,乍见宋景宁活生生地站在行军床前,正举着手机屏幕打量莫云烨,神情莫名诡异。“……宋景宁!”他不敢大声说话,压低嗓音喊她:“你这是做什么?”宋景宁吓了一跳,手机险些砸在莫云烨脸上,转身发觉晋灵微怒目而视,连忙讷讷收手,悄声走过去道:“怎么醒了?”她担忧地探向晋灵微额头,被晋灵微没好气地挡了回去,“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宋景宁欲盖弥彰:“没什么。我睡不着,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你又不是头一回见他,”晋灵微皱了皱眉,“有你这么看人的?”
  宋景宁怕吵醒莫云烨,朝晋灵微比了个嘘声的姿势,“别琢磨了,我没别的意思。”她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你快睡吧,我也困了。”说罢,宋景宁不容晋灵微辩驳,三步并两步地逃出病房去。谢天谢地,晋灵微没再深究,宋景宁靠在墙壁上,两眼空空地凝在一处,只觉疲惫万分,不知从何下手。那姚安九的眉眼与莫云烨不说有七分像也差不离,让她想起那辆接走晏司臣的揽胜,莫云烨坦荡承认,却再无下文。莫家两代单传,莫威和沈仪蓉恩爱非常,莫云烨并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宋景宁将脸埋进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云烨是霍止的至交好友,她必须相信霍止的眼光,以此来排除莫云烨的嫌疑。蒋东林命她去查姚安九,也一定不止是希望她仅仅查出姚安九的身份而已。她前段时间查获的活点地图终于派上用场。自从出意外的第二天起,活点地图上的定位信息就只剩下了两个,合该是其他人都死了的缘故。倘若汤凤年想随时知道下属的行动轨迹,那么姚安九的具体位置势必也能被查到。至于那辆揽胜——宋景宁强行打起精神,试图将自己从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中剥离出来。她联系不上蒋东林、联系不上霍止,但是哪怕她联系不上任何人,市局那边也总会有一个倒霉催的前同事在值夜班,她只需浅浅地碰上几次运气。
  赵适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运气。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宋景宁、晋灵微和廉润颐接连辞职,局里人手更加不够,恨不得把一个人劈成两半差使。董成辉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笃定Michael还在省内,于是开始迅速联系交管部门重新布控。说来好笑,赵适去交管部门调监控那日,负责接待的领导正是与晏司臣有过几分交情的队长。赵适哪里知道晏司臣还曾被借调到交管局帮了人家不少的忙,彼时正值年初春汛,他还没有空降到市局。领导显然很承晏司臣的情,特意问了他一句:“晏队近况如何呢?”赵适愣了好半天,强行挤出一个笑来,“您不知道……被Michael绑架的正是晏队么?”虽然晏司臣的名字已经和Michael一起出现在省公安厅待审批的通缉令上,赵适还是执着地用了绑架这个词。领导眨了眨眼睛,他在警校进修小半年才得以升迁回来,不曾想已是物是人非,两人面面相觑良久,领导放下保温杯,说:“我这就带你去批条子。”
  宋景宁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赵适刚巧和徒弟换班,宋景宁对赵适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赵适告诉她:“暂时还没有那辆揽胜的下落。”董成辉似乎确信Michael会回到汜江,以至于全局上下的所有警力都集中在Michael出省的必经之路上。宋景宁感到匪夷所思:“盯车不盯人,这不是刻舟求剑么?”
  “我看董局势在必得,大抵是有线人为他传递情报,”赵适走到无人处,悄悄地说:“许是晏队也未可知。”
  宋景宁暗道开什么玩笑,董成辉和汤凤年是一丘之貉,没把晏司臣弄死就很不错,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叹道:“但愿吧。”赵适怕提及晏司臣惹她伤心,转而问起晋灵微的伤情,宋景宁笑了一下:“灵微好得很,再过两周就能出院了。”想了想,还是问道:“灵微之前安排的人还在城南公馆盯着梢么?”赵适犹豫片刻,为难地说:“撤了好些天了。你也知道,局里人手不够……而且那小子深居简出,老实得很,能翻出多大的浪?”宋景宁皱起眉来,直觉告诉她不该掉以轻心,但又不好干预过多,只得提点道:“盯紧他总归是没错的,灵微不是特意把我们科室里的那套监听设备给你们了么?”赵适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句:“放心吧,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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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遥给的坐标在石榴县外的荒地附近,切诺基的引擎声有些突兀,霍止将车停在林子里,谨慎地弃车而去。他没有用手电筒,缓步慢行了好一阵,斜后方忽然窸窸窣窣地传出响动,霍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拔枪回指,四目相对间,俱都松了口气,容遥率先放下枪,怪异地看着霍止,“怎么是你啊三少?其他人呢?”
  霍止把枪别进后腰,轻描淡写地答道:“润颐还在路上,我先过来找你汇合。”四下环顾一周,霍止问:“小五在哪儿?”容遥听他沉稳语调似与郦蕤舟别无二致,不禁喃喃自语:“我怕不是见了鬼。”霍止转身,“你说什么?”容遥便摇头,“没什么。”他仰首望天,山外风雪方歇,目之所及尽是雾煞煞一片,容遥轻声开口:“你看见那座山了么?”霍止眼睑一抬,隐约能瞧出些许轮廓,又听容遥缓缓道:“县里有个坡脚医生,失踪前上过山。我怀疑是Michael在山上絮窝,便给了他一枚定位器。我以为他能回来一次,就能回来第二次。谁曾想……竟是我料错了。”
  霍止并没有接他的话茬,“山上的情况,你掌握多少?”
  “一概不知。”容遥面露愧色,“我在织淮简装潜行,独自上山恐难脱身。蒋处没有任何指示,我怕耽误时机,才不得不联系润颐。”霍止心不在焉地想,蒋东林现在自身难保,能不能活命全凭盛楚本事,哪有功夫下达什么指示。他不敢与容遥明说,只好默默做聆听状。“我和石榴县的人打听过,这山上确实有座荒寺,因他们不信这些,寺中香火断了许多年,早就不容人供奉了。”容遥敛眉沉思,“冯老三死在半山腰,现在只有我知道。问题是冯家报了警,我怕他们大张旗鼓地搜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适合董局出马。倘若让董局联系当地警方按住派出所的人,教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最好,也方便咱们行事。”容遥能想到如此完全之策实属难得,霍止却说恐怕不行,容遥一怔。“你离开太久,不知道汜江发生了什么事。”霍止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直接定下结论:“董成辉不是什么好人,局里也不知道我们来织淮了。”顿了顿,他又和善地补充道:“灵微受了伤,景宁要查汤凤年,所以此番其实只有我和润颐能走这一趟。润颐之所以比我晚,是因我教他找谢闵借人去了。”
  容遥大惊失色,登时生出一股信念崩塌之感。他已然拿不出更好的法子,不由气急道:“你说得容易!山上皆是亡命徒,届时拼得鱼死网破,谢家又能帮衬几分?”
  “我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事已至此,霍止的心态早就四平八稳,“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他拍了拍容遥的肩以示安抚,“待会儿咱们先上山探探路,等润颐到了再做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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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楚步行折返,耽误了不少功夫,电梯里零零散散地站了几个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人,俱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原本谁也没注意到盛楚,没想到这厮抬手拂过读卡区,亮起的竟是13F,当即纷纷清醒,不约而同地侧目朝他望来——此人气势凛然,立如松柏,一身黑衣黑裤勾勒出劲瘦身形,面容隐于帽沿之下,眉宇低垂,愈渐显得晦暗不清,总之绝非善类。转念一想,能在局座手底下讨生活的自然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作风古怪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不知道汤凤年养的死间都是这样打扮,说起来盛楚还要感谢他们,若非如此,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难能顶替进来。所谓死间,不过是汤凤年为了把他们塞进编制方便管理而扯的一个幌子,这群人从未传递过任何情报,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替汤凤年铲除异己,因为游走在视线之外永不见天日,才会身着黑衣便于融入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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