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同时回答到：“欢迎回家，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小少爷皱起眉头。眼前的阿尔弗雷德实在太真实了，他们所有的细节都和他认知中的阿尔弗雷德一模一样，不管是外套上镂空的银质纽扣还是露出两公分不多不少的衬衫袖口，都和他那位精致而略带强迫症的管家先生没有任何差别。
“确实是我，布鲁斯少爷。这真奇怪，虽然我的梦里总会出现您的身影，但今天似乎显得格外真实。”
“确实如此，”另一个阿尔弗雷德管家接口道：“我从来没想过今晚会梦到年轻的布鲁斯老爷，这感觉真奇妙！你们两个一起出现，可真是令我大吃一惊！看来明天我要把这个梦记录在蝙蝠洞里，免得自己忘记。”
更加年长的阿尔弗雷德神请愉快地开了个小玩笑，和平时他沉稳的性格有些不同。阿尔弗雷德在这里明显更加放松，他走上前摸了摸布鲁斯的脑袋，说道：“我还真是怀念这个时候的少爷，您曾经还趴在我怀里哭泣，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
小布鲁斯当然记得，这事才发生没多久。
他后退了两步，这太奇怪了，他怎么会梦见年迈的阿尔弗雷德？
“好吧，看样子讨厌被人摸脑袋这个习惯，就算是在梦中也不会改变。”阿尔弗雷德说道：“虽然有点遗憾，但布鲁斯少爷确实是这样的性格。”
随后他看向站在布鲁斯身后的蝙蝠侠：“看来还是这个样子我更加习惯，布鲁斯老爷。”
然而还没等蝙蝠侠继续说些什么，楼上却又走下来了一个青年。
迪克穿着睡衣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他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很久，但好像天就亮了。
警局真是半点不让人清闲。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四个人。
两个阿尔弗雷德两个……不对，是一个蝙蝠侠，一个布鲁斯韦恩。
迪克揉着眼睛喃喃自语：“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布鲁斯？”
“而且你居然把他拐回来了！好样的，Ｂ！”迪克还以为布鲁斯把平行宇宙的自己拐回来了。
夜翼两眼放光地看着小布鲁斯·韦恩，就差上爪子揉揉蝙蝠幼崽的脸蛋了。
可惜他不敢，就算是幼年的蝙蝠侠，似乎也是可远观而不可靠近的存在。
迪克觉得这是布鲁斯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你居然会允许他出现在你的哥谭？”迪克继续用夸张的语调感慨。
随即他转向正站在一旁的小布鲁斯：“你好！”
迪克开始思考他该用什么理由拐跑这个小孩。
尚未成长的蝙蝠侠，迪克满怀期待。
究竟是亲自教导蝙蝠侠预备役，还是哄小孩叫他哥哥，似乎都十分不错。
最好的方案是直接把小孩拐进布鲁德海文。
这样夜翼就会拥有一个蝙蝠……小鸟？
迪克忍不住陷入美好的幻想。
布鲁斯怀疑的视线在迪克和蝙蝠侠身上转了好几圈。
虽然年纪尚小，经验又不够丰富，但布鲁斯小少爷的敏锐程度，丝毫不亚于蝙蝠侠。
他眯着眼睛看向身旁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
“布鲁斯·韦恩？”
小少爷泛着怒火的眼神瞪了蝙蝠侠一眼：“布鲁斯·韦恩，我就说只有你这个混蛋才才会穿的这么奇奇怪怪！”
他真的看这个平行宇宙的自己不爽很久了。
迪克扑哧一声笑出来：“天哪，B，我居然能听见幼年的蝙蝠侠嘲笑蝙蝠侠穿着奇装异服。”
迪克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他正围着年轻的布鲁斯左看看右看看，就差没把小少年抱起来颠一颠。
布鲁斯究竟是怎么从一个纤细柔弱的美少年变成这样的？时间真是可怕啊！
蝙蝠侠平时的无坚不摧总让人忽略他也有自己的成长期。
结果就在这时，楼上又冲出来一个人。
这人的身材酷似蝙蝠侠，高大又强壮，饱满的胸肌看上去能引发哥谭所有姑娘们的尖叫。
“老头子，又是你惹的事是不是？”杰森怒气冲冲地瞪着蝙蝠侠：“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怀大种姓之刃的杰森比所有人更早一步认识到这里是梦境世界，但他居然没办法离开这里。
可恶，他正在宇宙里执行任务！谁知道刚打个盹就跑到这里来了！
红头罩决不允许任务失败！要是老头子害他丢脸，他绝对要冲去哥谭再和他打一架！
随后，高大的红头罩又看见了站在蝙蝠侠身后的布鲁斯。
“啊哈，这又是什么鬼？”红头罩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生嫩的青少年：“你终于疯了吗，老头子？需不需要等会我醒过来通知阿卡姆？我早就拜托他们给你留了个病床。”
提姆端着咖啡杯从厨房里走出来。
就算是布鲁斯，也没想到这个庄园容纳了如此多的人，从迪克到提姆一个不落。
既然这样的话，最后一个在——
布鲁斯刚产生这个想法，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上翻了下来。
“要是让我知道究竟是谁搞的鬼，我一定会给他一刀的。”也不知道达米安究竟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武士刀，总之他对着阿尔弗雷德心爱的走廊雕花扶手狠狠砍了一刀。
然后这块四分五裂的木头很快就恢复正常，就像新的一样。
小布鲁斯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景，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你四个性格体贴、温和谦虚的儿子？”
布鲁斯指指正在四处乱翻寻找线索、还用慈爱的眼神盯着他的迪克，又看了看继续在房间里刀光剑影、上下翻飞的达米安，最后视线停留在被提姆拦着才没有和蝙蝠侠打起来的，疑似“叛逆小混混”的杰森身上。
蝙蝠侠心想，他们今天已经很友善了。
杰森甚至只骂骂咧咧地放了两句狠话，他都没有冲过来给我一拳！
第35章
彼得正在梦里和紫薯精打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蜘蛛侠恨不得每天都在梦里揍灭霸一顿，但遗憾的是，这件事并不能成为现实。
彼得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灭霸，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是在做梦，但他每次看见这张讨厌的茄子脸时，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揍上去。
怎么就没有梦见钢铁侠、美国队长、黑寡妇、浩克和鹰眼呢？哪怕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也可以啊！
梦里的彼得恢复了青少年的样子，总算是从圆润可爱的小豆丁又变回了身材修长的高中生。他又踢了灭霸一脚，然后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灭霸像泡沫一样，融化在空气中。
周围全是战后的废墟。
狰狞的岩石、裸露的泥土，钢筋水泥和人类文明全都毁于一旦，这样糟糕的环境最近总是反复出现在彼得梦中，让他不得安宁。
大概是因为年轻的蜘蛛侠彼得总是在想，如果他当初能再强一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样的遗憾。
不知道现在复仇者联盟剩下多少人还活着，斯塔克先生和队长大概会很伤心吧。
彼得睁大眼睛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任凭脑子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去思考。
反正他也回不去啦。
彼得在黑乎乎脏兮兮的地面上打了个滚，又把手枕在脑后，继续叹了口气。
这些事他没办法和别人倾诉，蝙蝠家族的超级英雄们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他为了避免空闲所产生的焦虑，主动要求成为红罗宾的助手。
虽然潘尼沃斯先生十分反对这件事。
不过他说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是个成年人——四舍五入一下，毕竟他马上就到可以拿驾驶执照的年纪了。
代号为红罗宾的提姆·德雷克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了然，这位聪明得不得了的年轻超级英雄大概是看穿了他的小谎言。
不过提姆还是允许他进入蝙蝠洞，做些辅助工作。
不过很快，迪克版蝙蝠侠身边就多出来了一只新小鸟。
没办法，彼得小助手实在是太好用了——蜘蛛侠可是个十分有经验的超级英雄，他打击罪犯的经验比起提姆来也毫不逊色，再加上他如同BUG一样的能力。
有谁能拒绝一只超能蜘蛛崽呢？
至少夜翼不能。
尽管这样做使得蝙蝠侠风评被害。
毕竟夜翼每天都扮作蝙蝠侠在哥谭夜巡。
哥谭的市民都发现，新任罗宾的年纪越来越小了。
以前好歹还是十一二岁的青少年，这次直接变成还没换牙的奶娃。
彼得第一次穿上提姆专门为他定制的迷你制服时，才总算有了点踏实的感觉。
他的新制服被提姆仿制得几乎和斯塔克先生为他做的初代制服一模一样。
虽然达米安嘲笑他的新制服和蛛丝像是儿童玩具。
彼得：……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结实性感的腹肌确实没有了。他现在只有肉乎乎的小肚子和一戳一个坑的小圆脸。
但这些都不妨碍他游荡在哥谭的大楼间打击罪犯。
尤其是那些碎嘴嘲笑他回家吃奶的混蛋们。
哥谭的反派们含泪确认了一个蝙蝠系真理，年纪越小越不好惹。
韦恩塔都快挂不下了。
反派们流下心酸的眼泪。
不过，哥谭的反派和彼得想象的有那么亿点点不一样。
彼得想起前两天大闹哥谭银行的双面人，又想起被杰森狠揍一顿的企鹅人科波特。
企鹅人似乎在哪个世界都在挨揍，倒霉得就连彼得都有点同情他了。
同情归同情，彼得决定等他回到原来的那个哥谭，一定要盯紧企鹅人、谜语人，还要注意小丑。
相似的平行宇宙好处就在这里，他可以提前对某些潜在的罪犯做标记。
彼得任凭自己的思绪继续四处游荡，最近哥谭有点不安稳，小丑女和毒藤女又出现了。
等他做完这个梦，醒来之后就要去搜寻这两个罪犯的踪迹。
还有阿卡姆更换的新监控系统、再次逃走的谜语人、每晚几乎都在发生的抢劫偷窃打架斗殴……
在哥谭做个超级英雄可真难。
他以前管好皇后区就好了，毕竟纽约的治安还有钢铁侠、神盾局、NYPD等各种超级英雄和组织负责。
没有哪个地方像哥谭这样特殊。
他还要想办法找到霍普，要打听康斯坦丁这个人……
彼得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盖住。
彼得：？
“我聪明的骑士朋友啊，猜猜我是谁？”
声音的主人刻意压低声线，试图显得低沉而严肃，可惜不太成功。
这个语气太熟悉了。
彼得和霍普一起被困在西奥·盖勒文的监狱时，霍普小朋友曾经大方地分享过他的睡前故事《勇者与恶龙》。
顺便一提，小孩最喜欢的角色是里面的恶龙。
“你是谁，我亲爱的、长着巨大翅膀和犄角的朋友？”彼得配合地问道。
“我，是来自深渊的恶魔！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恶龙战士！是即将战胜勇士的怪物！是爸爸最棒的帮手！也是爸爸最爱的宝贝！”
原剧里可没有最后两句话。彼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以后霍普小朋友可千万不能去当作家，不然整本书里出现的最多的台词，恐怕就是’爸爸‘——这个词至少要占据全文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大概是怪物，恶魔，幽灵和僵尸。
“所以，究竟是来自天堂的天使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魔遮蔽了我明亮的双眼？哦，我亲爱的恶龙先生是准备接引我前往地狱吗？无论去哪里，我都将紧跟您的脚步！”彼得努力回忆自己曾经在戏剧社打酱油的经历。
“很好！梦魔之子、恶龙之首收到了骑士的请求，骑士先生要乖乖听话，恶龙可以分给你半块小甜饼！现在，跟着恶龙，追寻爸爸的脚步吧！”
听到后半句话的彼得再次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段话就该录下来给布鲁斯·韦恩先生听。《勇者与恶龙》的故事原本的台词是骑士将紧紧追随公主的脚步，现在被霍普小朋友胡乱改造成了追寻爸爸的脚步。
所以，最新的角色是布鲁斯公主吗？
彼得脑海里浮现的是超大只的、穿着蓬蓬裙的蝙蝠侠公主。
他再次没忍住大笑出声，并在心里悄悄给蝙蝠侠道歉。
彼得没想到今晚的梦中居然还有霍普，并且今晚的梦似乎有点长。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彼得摇摇头，他白天正在思考霍普又跑到哪里去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被他丢在韦恩庄园的朋友。
幸好潘尼沃斯先生和德雷克先生十分慷慨，他们允许他带着嘎嘎暂时借住在韦恩庄园。
霍普学着彼得的姿势同样趴在地上，捧着小脑袋盯着默不作声的彼得，陪他一起神游天外。
骑士先生和恶龙先生就这么在这片废墟中躺着，直到小恶龙有些疲惫地打起哈欠。
哈啊——
霍普小朋友张大嘴，就算在梦里他也会犯困。
彼得无奈地让小朋友靠在自己身上：“你究竟来自哪里呢？”彼得和霍普小朋友一起闭上眼睛，试图感受一下在梦里睡觉的感觉。
霍普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恶龙来自神秘的深渊和海沟，来自最危险的禁地。
彼得搓了一把小孩的脑袋，又开始自言自语：“我猜你大概来自另一个神奇的世界，就像我一样。突然跑到这个世界来，我们简直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没有归属也没有过去。”
这话有点过于感性了，对乐天派蜘蛛侠来说。
“真奇怪，我居然还会多愁善感。”彼得学着霍普小朋友的样子，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晃晃。
“弗洛伊德说梦境是人类潜意识的表达，所以就算我得到你的答案，这大概也是潜意识中我自己给自己的答案。”彼得继续絮絮叨叨。
索性蜘蛛侠本身并不多愁善感，他只稍微难过了一会儿，就翻过身看着可爱的小孩继续好奇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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