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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玄幻灵异)——俺大爷

时间:2024-02-26 08:21:50  作者:俺大爷
  “这片雾海,算是当年药王老儿保护人间免受邪神侵害的一个屏障。”
  “谁知道邪神过于强大,将除了蓬莱仙岛的所在全部拖入下界,就在这片雾海底下。”
  回忆里司少康的话音在他耳中重新响起,思念被声音波动的那一瞬间,第五君几乎想要落泪。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上面起了细细的鸡皮,汗毛倒竖,可他心脏却是暖的,跳动得格外有力。
  原来师父从那时起就看见了今天。
  师父一直在试图救他。
  事在人为。
  不要去玄陵门。
  回灸我崖。
  不要立碑。
  不要回来。
  不要报仇。
  司少康的每一句告诫,第五君曾经都听不懂。
  人和神仙怎能一样,司命神君如何能不知晓他的命数,而他又如何能跳出有限的生命揣度无限的神谕。
  一步错,步步错。他凭着自己的血气和任性,无知地应验了一句句有声或无声的谶语。
  四年之后,还是来到了这块山石上,散了一身灵力修为,面对着无遮无掩的、让司少康为他脸色发白的悬崖边。
  雨势减弱,夜风就变得轻柔。带来雷和闪的乌云已经在他脚下,天象已经不能再伤害他。
  第五君站在山石上,如同遗世独立的破败仙人,浑身脏污不堪,只有一头白发还算得上干净。
  他缓缓脱了沾满泥的外衣,穿着白色中衣。
  湿透的衣物过于单薄,但第五君已经不觉得冷。到了这一刻,他只想干干净净地走。
  第五君最后深吸一口气。
  雨停了。
  月光皎洁。
  万籁俱寂。
  银白月光静静流淌,白衣、白发如同绸缎。
  清净到了极点。
  深渊里的眼睛凝视着他,极尽蛊惑,一眨不眨。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穿过脚下乌云,好似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齐归——!!!”
  第五君身形一顿。
  “我真是魔怔了。”
  他笑话了一下自己,带着淡淡的笑意,张开双臂拥抱透明的夜色。
  心跳声从耳膜里消失。
  那块石头空了。
  白色身影坠落的那一刻,一道惊雷落在未名山山顶。
  树木腾地点燃,形成一场滔天的山火。
 
 
第248章 谶语(九)
  片刻前的倾盆暴雨里,灸我街的一端地面上突然浮现一个燃烧的法阵,紧接着一个人像是被火烧出来的鬼影,凭空出现在阵法中央!
  烧焦的黄色符纸迅速化为飞灰,与水气一同消失。
  阵法里的这个人眼睛赤红,嘴角淌血,他踉跄了下,失去平衡地向前倾身,单膝跪在水里。华贵的玄衣在瓢泼大雨里看不出任何形状,湿透的墨发贴在身上。
  他吐了一口血,很快站起身,喘息着朝东边狂奔。
  雨水进了眼眶,刺得眼睛流出泪来,但他不敢眨眼,生怕视野里路尽头的的那个小吊脚楼会趁他眨眼的时候倾倒。
  一条灸我街,不过二三十个铺面那么长,他却疯狂地跑了很久。
  跑到第十二个铺面的时候,他踩到了一个很深的水坑里,于是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一刻不敢耽搁,带着浑身的狼狈爬了起来。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不正常,内脏已经破裂,在身体里出血。
  齐释青仰着脸粗重地喘息,被雨水呛得剧烈咳嗽,恍惚间他好像瞥见了一丝月光,月亮正拨开层云,高高在上地露出一线生机。
  月光照亮了山顶一隅。隔着层层水帘,他看见一个瘦削得近乎锋利的白色人形,白发飘飘,站在山顶。
  也许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偏向山行。
  齐释青无暇多想,向着灸我崖的方向冲去,巨大的恐惧让他声音都撕碎了。
  “齐归——!!!”
  话音在雨中无端产生了回响。
  一直嘈杂的背景人声都寂静了,灸我街静得吓人,连落雨的声音几乎都消失了。
  齐释青死死盯住的只有那栋黑黢黢的吊脚楼,月亮此时正落在灸我崖的红布招顶端,而在他余光的最边缘,那个银发的身形顿住一瞬,然后张开双臂,从那个山头上坠落。
  但齐释青顾不得别的,灸我崖近在咫尺。
  他砰地撞开灸我崖大门,大喊:“齐归!!”
  灸我崖的院落里空无一人,吊脚楼里也未点灯。
  齐释青把门闩粗暴地砸了,拳头落下的时候没有丝毫顾忌,关节裂了一个口子,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披着雨闯进灸我崖的诊室,里面黝黑一片。
  踏水的脚步声在室内产生巨响,齐释青像只无头的苍蝇,动线混乱地在漆黑的诊室里撞了好几次才摸到上楼的楼梯,然后跌跌撞撞地往上跑。
  “齐归!!”
  齐释青意识不到他的声音有多么吓人,恐惧愤怒的吼叫如同进了邪灵的佛堂回声,让人不寒而栗。如若有人在灸我崖外,一定会以为这个仙门闹了鬼。
  齐释青先闯进了第五君的卧房,里面空无一人。
  然后他撞开另一扇紧闭的门,那是第五君徒弟的寝室。
  门砰地打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极为浓重的安神香,让齐释青周身的神经都打了个抖。
  他扑到榻边,却只看见熟睡的少年,没有第五君。
  握紧的手在往下滴血,跟衣服滴下的雨水混在一起。
  齐释青浑身战栗,嘴唇都在发抖。
  床榻上的小男孩呼吸匀长,睡得香甜。
  齐释青伸出冰凉的手,一把薅起刘大刚。
  “起来!!”
  被安神香控制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即使大刚已经被拽着半坐了起来,仍然在睡着。
  齐释青左手死死攥住刘大刚的胳膊,右手一道掌风劈开窗锁,窗户立时被风雨冲开!室内涌入新鲜空气,冲散了安神香。
  刘大刚终于在齐释青的摇晃和叫喊里醒了过来,迷蒙的眼睛清醒的那一瞬立刻瞪圆了,他愣了一刹,紧接着挣开了齐释青的手,迅速跳下床——
  “我师父呢?!”
  “你师父呢?!”
  ——两道吼声同时响起。
  刘大刚突然怔住,眼睛里盛满惊恐。
  他看都不看齐释青,冲出门去,大叫着:“师父——!!”
  齐释青跟在他身后,只见刘大刚先看了一眼第五君的卧房,紧接着就往楼下跳,轻功落地。
  齐释青却是从楼梯上走的,两级两级地跑,险些踩空。
  大刚看着被齐释青闯入弄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呆了半晌,然后环顾整个诊室,视线一顿,就拔腿跑向长案。
  因为大门洞开,涌入的狂风把架子上的东西都吹移了位置,一切都杂乱无章,但只有长案上的镇纸还牢固而突兀地放着,底下像是压着什么东西。
  大刚一把把镇纸拎起,看清下面那张宣纸的时候,心脏瞬间紧缩。
  那上面是第五君的笔迹,跟曾经在灸我崖门口石板上的字体一模一样,洒脱而锋利——
  「为师行侠仗义去了!」
  一片黑暗里,刘大刚几乎能想出他师父写下这行字笑意盈盈的样子,甚至幻听到了他师父的嗓音。
  他把这张纸举在胸前,瞪视着齐释青的眼睛卒然涌出泪水——
  “我师父去哪儿了?!”
  室内没有一盏灯,昏暗得要命。然而白色的宣纸还是将那力透纸背的墨字展现得一清二楚。
  齐释青注视着这行字,浑身发冷,冷得厉害。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落了下来,刘大刚清清楚楚地看见齐释青黑得不正常的眸子,比起堕仙不遑多让。
  大刚从长案下摸出一把匕首,藏在手心。
  齐释青像是站着坐化了,整个人一动不动。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这张字,嘴唇紧闭,一语不发。
  刘大刚又低头看了遍他师父给他留下的话,眼泪一颗颗砸下来,浑身哆嗦。
  他把宣纸放下,用匕首指着齐释青。
  “我师父呢?”
  齐释青的瞳孔在游移颤抖,那柄匕首跟他只有咫尺的距离,刀锋闪着银色的寒光。
  这寒冷的光芒在他眼前如墨水般洇开,让他莫名想起山顶那个白发的人影。
  他却仍然盯着那副墨字,一笔一画都烙印在了脑海里。
  正在此刻,灸我崖外突然传来喧嚣的人声,好像整条街的人都出来了似的。
  “起火了!!!”
  “是山火!人不要过去!”
  “别出去——”
  “还下着这么大雨,山上的火肯定会自己灭的!本来未名山上就没人,这时候更没人会上山的!!”
  ……
  齐释青陡然转身,冲了出去。
  外面,电闪雷鸣像是停了,雨丝变细,风也不再呼啸,天象温柔得像是换了一位掌管的神仙。
  他仰脸看向东方尽头的山顶,山火从那里熊熊燃起,整座山如同一个火炬,光芒直冲天际。
  腰间的七星罗盘突然飞了起来。齐释青将它解下,只见它凭空起卦,绘出一张巨大的卦图。
  看清卦象的那一霎,齐释青双膝一软。
  他吐出了更多的血,四肢如同被砍断似的,让他无力站起。
  下一瞬,一双手就攥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双腿仍然跪在水里。
  刘大刚咬着牙,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怒吼道:“你看见什么了?!我师父在哪儿?!!你看见了什么,你说啊——!!”
  齐释青脸上的表情是空白的。他没有看向刘大刚,而是遥遥注视着山火,瞳孔都映红了。
  见齐释青怎么都不给他回应,刘大刚气急,双手灌注灵力,一拳打上齐释青的下颌。
  可齐释青连躲都没有躲,直接被掀翻,重重摔在地上。
  大刚吓了一跳。虽说他出手就是为了揍人,但齐释青是玄陵门的掌门,比他的修为高了不知道多少,根本不该如此轻易被他撂倒!
  但此刻不是多想的时候,他再度冲向雨里的齐释青,又一拳补了上去。
  不少因为山火而露出脑袋的百姓看到这幅景象,不禁惊呼。更多人凑到窗边,胆大的还走了出来,想要看这场热闹。
  灸我崖是个行医的仙门,用来伤人的术法非常罕有,纵使刘大刚天纵奇才,他用灵力打架的身法和手段在玄陵门眼里其实是不够看的。
  正当这带着灵力的拳头要再度落到齐释青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大刚瞬间收手闪身。
  “掌门!!”
  几个黑衣弟子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他们把百姓推到一边,大喊:“都回去!不要出来!”
  刘大刚看清他们腰间的金色罗盘的一刹那,脸色就变了。
  他跳远了一步,见街上的人群在玄陵弟子的命令下慢慢散去。
  灸我街重新变得寂静。
  那几个玄陵弟子没有跟大刚继续动手,连忙把齐释青扶起,有一个气喘吁吁地说:“掌门不是还在蓬莱岛西,是怎么赶来的?!”
  另一个跟着说:“我们是看见灸我崖这里突然出现了空中卦象,才知是掌门——”
  这名弟子的话音未落,就听轰的一声,整个人喷着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砸出来一个水坑。
  齐释青摇晃着站起身,手还往下滴着血,转头阴恻恻地看着这些玄陵弟子。
  “我不是让你们看好灸我崖么。”
  见同门被掌门打飞,其余玄陵弟子均呆在当场。齐释青没有一丝怜悯,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向刘大刚。
  大刚站在三丈远的位置,手里紧紧攥着匕首背在身后。
  他看着齐释青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整个人像是被冻住。紧张,惊惧,愤怒,无措,他描述不清他此刻的感受,泪水却不住地往下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周遭的空气好冷,冷得他想哭。
  但他不想在齐释青面前掉眼泪,他还没有找到师父,但他根本控制不住。
  玄陵弟子在齐释青身后战战兢兢,没有人敢说话。
  那个摔落在地的弟子爬了起来,指着空中悬浮、一直没有消退的卦象,结巴了。
  “是邪阵……”
  “利有攸往,利见大人,吉,无咎……”
  “亢龙有悔,慎不害也。”
  利于出行,利于见神。吉祥无错。飞龙在天,但生悔恨。顺应即无祸。
  这些卦辞在脑海里如烟飘过,齐释青听着他弟子不解慌张的窃窃私语,瞳孔空空荡荡。
  本该有上万人命却最终没有业障的邪阵。
  由大凶转为大吉的邪阵。
  在这一刻真相大白。
  殉了邪阵的只有一个活祭,而这个祭品本不属六道轮回,是药王谷出来的神仙。
  他在泪流满面的刘大刚面前站住,张口,却过了几息才发出声音,痛苦得像是吞了烧红的炭。
  “你师父,他……”
  齐释青眼前模糊了。
  他余光里捕捉到的那个白色的身影,那抹银色的长发,从山顶上坠落的影子,在脑海的一角深深镌刻,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让画面变得清晰。
  齐释青用尽所有的力气,不管如何措辞都害怕得无以复加。他问道:
  “他还是黑发么。”
  刘大刚的眼睛蓦地睁大了。
  他喃喃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没有人见过他白发的样子……”
  他突然身子一颤,然后扑向齐释青,匕首对准他的胸口,嘶吼着问:“你看见他了!我师父在哪儿?!!”
  听清这句话的瞬间,齐释青向后倒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刚被连带着站不稳,匕首直接捅进了齐释青的肩膀,距离心脏不过两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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