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失落地捏捏小肚子,熟练地回答:
“没有哇!我和老三房间挨着,净听他晚上和你打电话了,打完就睡觉,省心得很!”
林樾棠十分满意。
从不晚归,也不和别人打电话,点点只和他玩、只对他好,看见他对别人好还吃醋。
实锤了!点点就是喜欢他!
心情一好,林樾棠摸摸肚子,觉得自己还有点饿。
昨晚玩得实在太累,他一沾床就睡着了,但今天醒得很早。去操场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林樾棠仔细复盘了他们过往的相处。
——都不用复盘太久远的事情,最近一年都够了!
虽然心底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林樾棠还是去食堂买了早饭,决定来凌瀚的宿舍看一眼。如今心事放下,他就觉得肚子空了。
“我饿啦,你给我吃几口!”
小卷毛伸爪子戳男人,理直气壮。
凌瀚正要起身,准备把饼放到盘子里切开,给糖糖没咬过的一半。
下一刻,小卷毛脑袋探过来,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饼上。
“……”
凌瀚发愣的时候,林樾棠已经抓着他的手腕,在牛肉饼上啃了好几口,才若无其事地离开。
“唔,果然很好吃!”
少年鼓着腮帮子嚼啊嚼,满脸的无辜。
凌瀚看看牛肉饼,再看看少年,沉默几秒后,就着少年啃过的地方,继续吃。
老大&老二:……
呵,诡计多端的小少爷,看似给他们带早饭,其实带的是狗粮。
老四:啊呜啊呜真好吃!
*
在凌瀚的宿舍里查过岗,两人便坐上了回家的车子。
等回到林家,果然林樾柳去集团开会了,林巡在那边配合表演,岳淑、林浦泽和林浦江在家。
林家兄弟两个在外面晒着太阳下棋,岳淑在侍弄花草。见两个孩子回来,岳淑笑着招呼了一声。
“饿不饿?”
“我俩刚吃完早饭呀妈妈,先玩一会儿!”
林樾棠摆了摆手,飞快冲回别墅,大呼小叫。
“张大姐,你帮我把手工室里那个拉坯机搬出来呀!”
林家请的住家阿姨应了一声,朝林樾棠的工作室走。
岳淑只喜欢画画,家里有她的画室。
林樾棠喜欢的东西就多了,除了画画,还有各种手工,最近又喜欢上了玩陶艺。林家别墅里,他的工作室比岳淑的画室还大,里面堆满了各种材料。
凌瀚跟长辈们打了招呼,才说了几句话,就见张大姐抱着拉坯机出来,林樾棠跟在后面,手里拎了俩大桶,桶里还放着陶泥。
凌瀚赶紧过去帮忙。
“点点,来陪我玩呀!”
张大姐听从林樾棠的指示,搬来了拉坯机、桌子,还有一些工具,林樾棠则开始揉陶泥。做陶艺之前,需要先把陶泥揉软,玩起来才方便。
小时候的漂亮幼崽靠着过目不忘,还能陪胖团子一起画画,可惜越是长大,艺术细胞就越少了。如今的凌瀚,只能给林樾棠打打下手。
林樾棠认真揉好了陶泥,给两人穿上围兜,拉着凌瀚坐在小板凳上,拿一双猫眼儿盯着他。
凌瀚愣了愣,与少年对视了一会儿,微微睁大眼睛。
他迟疑了一瞬,才开口道:
“你想……让我做?”
“对哇!”
小卷毛理所当然地点头,顺带提要求。
“我想换个喝水杯,你给我做一个,还要给我画个奥特曼!”
“……”
年轻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有点艰难道:
“我的水平可能不太好。”
要是在外面,凌瀚就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行了。可是在糖糖的面前,他还有点不想表现得差劲。
可是他也不想骗糖糖。
“没关系哇,我教你!”
小卷毛拍了拍胸口,狡黠地眨眼睛。
“点点你先做,我在旁边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及时帮你调整哇!咱俩这么熟,我不收你学费!”
凌瀚:……
男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小卷毛,不知道谁才是学金融的那个。
小卷毛还在继续逼逼,甚至嚣张地拍了拍男人的大腿。
“如果你叫我一声糖老师,老师还能手把手教你呦!”
凌瀚:……
一旁的几个长辈微微摇头,对凌瀚十分同情。
这小卷毛哪里是糖老师哦,根本就是个祖宗!
小瀚哪里是陪糖糖玩啊,被糖糖玩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说】
糖崽:瞎说!我就是想玩点点……啊呸,玩陶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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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颗糖
陶艺, 陶瓷艺术,在国内传承年代久远,是一项兼具实用性与艺术性的艺术。
当代小年轻们周末想找个消磨时间的去处, 不要太吵闹不要太劳累, 不如找个地方做手工。各种手工工作室,这些年便很流行。
林家艺术氛围浓厚,且不缺钱, 还地方大。最近几年,林樾棠对哪种手工感兴趣,就要买一大堆材料回来,摆进工作室里。
他不仅有拉坯机,家里后院还有个窑, 做完了就能烧:)
此时,拉坯机被摆在草地边缘, 凌瀚坐在拉坯机前,垂眸凝重地盯着机器。
林樾棠搬了个小板凳,紧紧挨着凌瀚坐。两人背后,长辈们在下棋聊天。
拉坯机上浇了水,放置揉好的陶泥, 这一步并不简单。
陶泥如果没有放在正中的位置,机器转动起来时,很容易因为重心不对, 把陶泥甩出去。在做东西的时候,也容易因着重心不稳, 做出来的东西不对称。
凌瀚郑重地放好陶泥, 正要启动机器, 就听见旁边的少年轻快地开口。
“找错轴心了呦~”
“……”
凌瀚沉默一下, 开始调整陶泥的位置。他观察了一会儿机器,将陶泥朝左边挪了一点。
年轻男人微微侧头,朝少年挑眉。
林樾棠正光明正大地欣赏点点的美貌。都说月下赏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可是阳光下的点点,好像在发光!
尤其是那双眉毛,线条干净凌厉,挑眉的时候超酷哦!
他家点点,任何时候都美!
圆滚滚的猫眼儿眨了眨,朝拉坯机瞥了一眼,就道:
“还是错了,要再左边一点。”
“真的?”
凌瀚垂眸看向拉坯机,有点怀疑。
也就他有这种特权,能质疑少年了。在艺术领域里,林樾棠的自信和大海一样大,老师质疑他都不带理的。
此时面对凌瀚的怀疑,少年也没生气,反倒像是找着乐子,小圆脸上露出个梨涡。
“我要是说对了,你给我做两个杯子!”
凌瀚沉默了一下,看看拉坯机,再看看少年,有些犹豫。
这小卷毛虽然有一堆娇生惯养出来的坏习惯,但在专业能力上还是很强的。懂艺术的人手艺可不一般,眼力也非常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陶泥没放在轴心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凌瀚觉得就算自己错了,给林樾棠做两个杯子讨他欢心,也没什么的。
“好,给你做。”
凌瀚答应下来,启动拉坯机,上面的陶泥便随之转动起来。
林樾棠的目光根本就没在拉坯机上,还在欣赏小伙伴的美貌。
凌瀚一直盯着,很快便见那拉坯机上的陶泥正如小卷毛所说,稍微有些偏离。
林樾棠朝机器扫了一眼,顿时支棱起来,从小卷毛到圆滚滚的猫眼儿,都透着得意洋洋。
“你要给我做两个杯子了呦~”
似乎觉得这是很有趣的事情,林樾棠关掉拉坯机,把陶泥拿下来,颠儿颠儿跑到桌边揉捏几下,再跑回来放回拉坯机上,期待地看向凌瀚。
“好啦,你可以继续找轴心啦!”
如果又找错,那点点就可以继续欠他杯子啦~
少年心底啪啪地打着小算盘。
凌瀚无奈地看看少年,再看看拉坯机,默默低头,继续找轴心。
这次他就比刚才更谨慎了许多,结合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找准了位置固定陶泥,然后看向少年。
猫眼儿朝机器瞥了一眼,露出点遗憾。
凌瀚心里稳了,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再启动机器,果然陶泥在圆盘上匀速旋转,没有再发生如刚才一般朝外面偏移的情况。
林樾棠清了清嗓子,等凌瀚看向他,就鼓着腮帮子强调:
“两个杯子哦!”
“记着呢,一个个给你做。”
凌瀚应了一声,注意力仍旧在陶泥上。
“那现在要怎么做?”
小时候,漂亮幼崽经常陪胖团子画画玩泥巴,但等长大些,漂亮幼崽显露出自己在数学方面的惊人天赋,家人们还没说什么,胖团子倒是先紧张起来。
两只幼崽才比桌子腿儿高,小卷毛就天天督促凌瀚好好学习,不要只顾着和他玩耍。
于是慢慢的,就变成林樾棠画画,凌瀚在旁边做数学题——无论各自在干什么,反正得一起干。
再后来,林樾棠接触的手工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要求技术,凌瀚就更加难以望其项背了。
所以,凌瀚这才是第二次尝试陶艺,只是凭着记忆,隐约记得要先给陶泥“开口”。
和画画不同,做陶艺需要场地,尤其陶泥转起来的时候,如果没做好,可能飞溅到四周。林樾棠做的次数不多,凌瀚没怎么近距离观摩过,过目不忘的能力没有用武之地。
正当他不知要如何下手的时候,就听见身侧的少年笑眯眯道:
“点点你叫一声老师,老师教你呀~”
凌瀚:……
*
凌瀚总觉得,从昨夜到今天,应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些他不清楚的事情。
在学校时,凌瀚的同学都评价他“喜怒不形于色”,认为他是很难被看透的一个人。
事实上,一个人想要看清另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除去非常熟、直觉很强,或观察极其细致这三种情况,若另一方有意隐瞒,很难被看清情绪变化。
尤其像凌瀚这样经历比较丰富的,想要对单纯的同学们隐藏起情绪,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如今是他仍旧年轻,再过几年,连林家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无法看透他了。
——凌瀚有这个自信。同时他也有种直觉,自己的情绪变化,一定瞒不住林樾棠。
原因无他,他们从小形影不离,对彼此的了解更甚于自己。有时一些小细节,他们自己也许都没意识到,就被对方发现。
凌瀚没什么不能被林樾棠知道的事情,除了他那不能说出的心意。但凌瀚暂时也不担心,这小笨蛋还没有开窍,自己对他再好,小笨蛋也只朝着友情那方面想,根本不会想歪。
若是这小笨蛋开窍了,那必然能看出他的心意。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瀚同学,你怎么肥四,又走神啦!”
少年清亮的嗓音响起,年轻男人回神,垂眸看向面前。
拉坯机的圆盘上放着陶泥,此时陶泥中间被开了口,已经粗略有了“杯子”的形状,只是“杯壁”还不够圆滑平整,仍需要调整。
现在,圆盘旋转着,他的手扶在“杯壁”的位置,要将这个“杯子”塑出形状来。
而少年纤长的手,就覆盖在他的手上。
林樾棠挤在凌瀚身边坐着,与他亲密无间,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许多陶泥。少年抓着凌瀚的手,一起握住“杯壁”,一本正经地教导。
“点点你感觉一下,这个杯壁没做好。而且你要把杯壁推直,不是怼进去就可以了,你要抓着它整体朝里面推……”
少年说了什么,凌瀚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看着自己手上覆盖着的爪子,十分沉默。
不对,非常不对。
糖糖的性子大大咧咧,虽然有时候会拉他的手,可从来没有这样拉过。
今天的糖糖,看似在教他做陶艺,但莫名就有些像在……占便宜,动手动脚的。
这样的行为,换了别人来做十分油腻,甚至会恶心,换了糖糖,凌瀚完全生不起气,只是有些懵。
“我试试。”
男人深吸一口气,按照少年教的,握住“杯壁”,想要朝里面推。正在尝试间,就感觉到那只爪子轻轻捏了他的手指一下。
凌瀚:……
男人手一抖,杯子塌了。
“哎呀,点点你做坏啦!”
小卷毛飞快收回占便宜的爪子,咋咋呼呼叫了起来。
两人身后,正在下棋的林浦泽瞬间抬头,目光炯炯地看过来。
“怎么了?小瀚翻车了?”
“爸爸您可真潮呀!没错没错!点点就是翻车啦!”
小卷毛叽叽呱呱地大肆宣扬,自己让到一旁,还要伸出爪子推凌瀚,要空出地方来给长辈们欣赏。
“看!点点把杯子做坏啦!”
长辈们一起看过来,果然就见转盘上,一坨已经塌掉的陶泥。
岳淑躺在摇摇椅上,见状微笑了起来。
“糖糖,你好好教小瀚,不要逗他。”
“我才没有呀,是点点太笨了!”
小卷毛理直气壮地反驳,然后故作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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