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妈妈你这样说了,我就给点点传授一下绝学。我可都是看在妈妈你的面子上哦!”
岳淑好笑地摇摇头。
“你们两个小孩子打闹,可别拉我下水。”
凌瀚沉默凝视着小卷毛,倒是要看看,这小东西能拿出什么绝学来。
少年看看年轻男人不信任的眼神,瞪圆了猫眼儿。
“干嘛,不信哇?!”
“没有不信,就是……”
凌瀚顿了顿,在少年下意识凑近一点,与他对视上时,温声道。
“这一次,你能从一开始,就手把手教我么?刚才那样手把手。”
“害,这有什么难的呀,手把手就……”
林樾棠说了一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嗨呀,什么意思呀,还要手把手?
点点明明喜欢他,还想要他手把手教。
他是来占点点便宜的,可不是让点点占便宜的哇!
【作者有话说】
点崽也很迷惑,糖崽为什么觉得捏他的手,就是在占他便宜呢?
*
好困好困好困,为什么女性会有经期这种东西!!!
鸡仔的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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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颗糖
如果说一开始, 凌瀚还有些不确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等他被林樾棠偷偷捏了几下手,就觉出不对劲了。
做为男性, 凌瀚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错, 但从来不是很在意,毕竟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靠脸吃饭。
从小一起生活, 凌瀚也知道,林樾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小时候天天对他亲亲蹭蹭的。即便长大以后,对方至少也是喜欢他这张脸的。
要知道,这小卷毛还时不时拿出他俩中学时的女装合照, 美滋滋说他女装好看,要他再穿一次。
——初中那会儿他虽然高, 但身体和脸都没长开,五官也比较柔和,穿个女装也不算违和。现在他都一米九了,五官也长开了,再女装……
倒也不是不能这样讨糖糖的欢心。
但即便如此, 即便糖糖偶尔也会朝他露出有些小垂涎的表情,却从来不会像这样,偷偷摸摸捏他的手, 仿佛占便宜。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学问题。少年在心思纯净的时候,就算想和他亲近, 也是光明正大地与他亲近, 根本没有“占便宜”的概念。
只有糖糖的心思改变, 或是有了别的想法时, 才会改变原本的行为逻辑——比如从前光明正大拉他的手,现在成了偷偷摸摸捏。
凌瀚走了一会儿神,就像是发呆。林樾棠也正瞪着凌瀚,看上去就像是两人相对发呆。
长辈们看了几眼,就撇开目光,各做各的事情。
唉,这俩,从小幼崽的时候就是这样,忽然就陷入到自己的小世界里面,谁都不搭理。他们这些大人,都不稀得搭理。
凌瀚回过神的时候,就见少年还气鼓鼓地瞪着他,一副要闹了的样子。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下,朝前微倾,压低了声音。
“糖老师,你现在就手把手教我好不好?”
凌瀚忽然放大的俊美面孔,对小卷毛来说,就是放大的美貌暴击。少年瞪大双眼一瞬,鼓起的脸颊慢慢松开,眼神也开始发飘。
哎呀,糖老师什么的,点点叫得好蛊哦~
如果点点这样撒娇,那手把手教什么的,他也不是不能……
林樾棠正思绪乱飘,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凌瀚的气息对他来说太过熟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抓着手摸到了陶泥上。
“呀!”
少年又瞪圆了眼睛。他刚才都把手简单清理过一次了,毕竟沾着干掉的陶泥真的很难受。
结果现在,又被点点搞得脏兮兮的!
被少年这样气咻咻地瞪着,凌瀚勾了下嘴角,却没有松手,拉着少年的爪子一起揉陶泥,还时不时问:
“是这样吗,糖老师?是不是要使劲儿点揉泥?还是要轻一点?”
林樾棠:……
他正想大声抗议,就见凌瀚笑着说道:
“糖老师,我可是在给你做杯子。你不指导我,就做不出你满意的杯子了。”
林樾棠:……
少年的气得小圆脸都鼓了起来,手被占着,就用胳膊肘撞了男人一下,恶声恶气道:
“那你就好好学!”
“当然。”
凌瀚彬彬有礼地应了。
林樾棠觉得自己一拳头打过去,像是被凌瀚抓住揉了几下,有种使不上力的憋屈。
他用力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指导凌瀚做杯子,暗暗腹诽。
明明是他要调戏点点,让点点给他做杯子,事情是怎么走到他指导点点做杯子这一步的呢!
*
从长辈们的视角看,就是这俩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反正凌瀚是做翻车了。然后他俩头碰头嘀咕了好一会儿,又继续做陶艺。
长辈们不感兴趣了,各自干自己的事情。直到过了半小时,才听见小卷毛常常呼出一口气,用一种逃出生天的庆幸语气说:
“你终于做好了,累死我了!”
林樾棠是怎么都没想到,点点看上去一副精英样,小时候还陪他一起画画呢,怎么长大了变成个手残!
点点居然!连最基础的杯子!都做不好!
明明只要找对了轴心,给陶泥戳个洞,再把泥扶起来做成杯子的样子就行!
少年一双圆滚滚的猫眼儿里,全是嫌弃。
凌瀚很淡定,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地问:
“现在怎么做?直接上色吗?”
林樾棠连忙阻止他。
“不行不行,要等泥坯过几天干了,才能上色的。”
凌瀚看着少年,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顿时击中了少年的心巴!
算了算了,人无完人。点点其他方面都这么优秀了,不会做手工也很正常嘛!
林樾棠轻咳一声,先用工具把做好的杯子取下来,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晾晒,然后拉着凌瀚起身。
“好啦,今天就先做这一个,下次有空再做另一个!”
另一个杯子,非要点点自己做不可!他气呼呼地想。今天这个杯子,基本上就是他自己做的,根本没欺负成功!
凌瀚顺从地起身,被少年拉回室内,进了浴室准备洗手。他的手刚被放开,就朝前一步,张开胳膊圈住少年。
林樾棠一瞬间头皮发麻,小卷毛都炸了起来,下意识有点结巴。
“你你你、你干嘛!”
大概是察觉自己这样有点怂,他还色厉内荏地加了一句:
“不准用脏手碰我!”
凌瀚微微俯首,将少年困在自己与洗手台中间,轻笑了一声。
“我的手没碰你啊。”
他垂眸扫了一眼,控诉道。
“但是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少年顺着男人的目光低头,就看见自己不知何时,下意识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摆。此时他再松开手,男人白色的卫衣下摆,已经留下两个爪印。
林樾棠顿时心虚,然后抬起下巴,理不直气也壮。
“还不是因为你忽然靠过来。你想干嘛!”
“我只是想帮你洗手。”
男人眼底露出一点笑意,逗了逗少年。
“糖少爷,你是觉得有刁民要害你,所以才会紧张吗?”
林樾棠:……
在少年瞪眼骂人之前,凌瀚忽然收敛了一身的侵略性,双手抓着少年的手腕,拉着他转了个身,又从背后圈住他少年的身体,抓住他的手。
“好了,糖少爷,我伺候你洗手好不好?”
然后就打开了水,抓着少年的双手,开始细致地为他洗手。
林樾棠被抓着转了个身,感觉到那种让他头皮发麻的威胁也瞬间消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垂下眼,就看见凌瀚抓着他的手,一起放到了水流下。
他们手上干掉的陶泥逐渐湿润,然后被水流冲刷掉。
林樾棠的皮肤很白,从小到大都是。他的手因为要做精细手工活,也保养得很好,只在指腹与指节有些茧,整体修长柔软。
凌瀚的皮肤也很白,是冷白皮,皮肤也要偏冷。他的手指同样修长,骨结分明,十分有力。当他拉住林樾棠的手时,就像是手心握着一个小暖炉。
凌瀚被自己的想象逗得有些想笑,忍住了。他抓着少年的爪子,在温水下轻轻揉搓,将手指上和指缝里的陶泥全部洗净。
十指相扣,在水流的冲刷下纠缠时,有一种耳鬓厮磨的暧昧感觉。从凌瀚给林樾棠洗手开始,浴室里便安静了下来。
林樾棠看了一会儿两人交缠的双手,然后抬眸看向镜子。
镜子里,年轻男人垂眸,认真地给他洗手,眼神专注,仿佛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等手里的爪子恢复成原本的白皙,被陶泥糊住的指甲也呈现白里透粉的样子,凌瀚才满意地停下,关上水龙头。他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却感觉到少年的爪子抽回去。
身前传来一股推力,对少年向来毫无防备,凌瀚顺着那股力道后退,靠在了墙上。
局面一瞬间反了过来。
上一次,是凌瀚将少年困在自己与洗手台中间。
这一次,是林樾棠转身,将男人逼到了自己和墙角之间。
少年仰起下巴,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不像平时的懒散与懵懂,看向男人时透着审视,拉长了声音。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应该交代一下?”
“……”
年轻男人低低地笑了出来,张开的双手垂落,揽在少年腰间。
他俯首,和小时候一样,亲昵地蹭了蹭少年的鼻尖,声音里满是愉悦。
“糖糖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我喜欢糖糖,喜欢你。”
*
“喜欢你。”
林樾棠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仿佛有一股电流击中他的天灵盖儿,钻进他的头皮,从大脑一直顺着脊椎下去,然后发散到每一根神经末端。
他原本帅气地撑着墙,此时没忍住抖了一下,手也软得滑了下来,重心不稳地朝前倒。
好在凌瀚本就揽着少年的腰,见状便微微用力,撑住少年。
再看少年那有点懵的样子,仿佛小猫一头扎进了猫罐头堆里,圆滚滚的猫眼儿里满是不可置信与不自知的喜悦,顿时被可爱到笑了出来。
“这么开心?那你是答应了?”
男人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响起,让林樾棠从被猫罐头砸晕……呸,从被表白砸晕的震惊中回过神。
“我答应什么啦?”
林樾棠下意识反问,凌瀚也毫不含糊。
“做我男朋友。”
他顿了顿,揽在少年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又一次凑近了少年,压低声音蛊惑。
“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
小卷毛震惊到毛都竖起来!
他怎么从前都不知道,点点是这么能顺杆爬的人哇!
这被他看出了暗恋心思、被他当面揭穿,不仅不羞耻懊恼,竟然还得寸进尺,直接要求关系更进一步啦!
“做什么男朋友,你刚表白就想让我答应吗!”
林樾棠气咻咻的,说完这句话,却见男人那双眼睛瞬间亮了。
凌瀚死死盯着少年,急切地和他确认。
“糖糖不会反感吗?你不讨厌,对不对?”
林樾棠一愣,几息之后明白过来。
如果他反感这种感情,如果他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念头,在听见点点的话后,只会直接拒绝。
可实际上,他纠结的却是刚被表白完就要表态。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考虑过“拒绝”这个选项。
“……”
哪怕是心中早有猜测,已经无数次在脑中推演过类似今日的状况,可当事情当真发展到眼前这一步时,凌瀚依旧感到无比紧张。
他的心脏在以远高出平时的速度狂跳,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揽在少年腰间的手在轻轻颤抖。也是他刚才稍微放松了力道,只是虚扶着糖糖,否则这些异样,早就被觉察出来了。
原来在他的心中,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超出他想象的重要。
凌瀚心中转着许多的念头,面上却只是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忐忑,紧紧盯着林樾棠。
仿佛少年的一句话,就是对他的审判。
林樾棠呆呆地仰头,看着凌瀚。
他从来没有见过点点这样急迫、却又胆怯的样子。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总是游刃有余,总是冷静沉着,总是对他宠溺纵容的点点。
他的点点,才不应该有这样怯懦的时刻存在。
本来还想逗一逗凌瀚,说自己没同意接受表白,这会儿林樾棠也说不出口了。
他哼哼了两声,目光游移开,不情不愿地嘀咕。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
别人的话就算了,他怎么可能会讨厌点点。
小时候不懂事,长大后的林樾棠一直都记着,自己原本会夭折在当初那场绑架里。如果不是凌瀚,没有现在的他。
——当然,这也是因果循环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小时候的他对点点好,点点也不会那样护着他。
总之,他们两人的命运线早就缠绕在一起,不可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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