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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死对头他总想独占我(近代现代)——应祁

时间:2024-02-27 09:29:28  作者:应祁
  郁绥歉疚地笑了下,刚想解释一下,目光却扫到了他手里的那张成绩单。
  商诀的成绩实在是过分显眼——
  语文127,数学150,英语142,理综291.
  总分710,光荣位列全校第十。
 
 
第51章 
  郁绥的眉心跳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但字迹清晰的成绩单和神色激动的史晓明都做不得假,郁绥不动声色地往史晓明的方向挪了一步,和商诀隔开了一段距离。
  一旁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室,一旁是寂静空荡的走廊,三个人夹在这中间,有种诡异荒诞的割裂感。
  偏偏史晓明神经大条,丝毫没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劲,他甩了甩手里这一沓的成绩单,从里边抽出来语文的那张明细,给郁绥展示:“郁绥,你别说,咱几个这些天的努力还真没白费,商诀进步居然能这么大。”
  他的指尖滑到最后一栏的作文分数上,很是激动:“而且,岚姐刚在课上说的全年级唯一一个作文满分就是商诀。”
  唯一的满分,还是作文。
  如果郁绥没记错的话,他在考前给商诀压得那几篇作文里,的确有一篇踩中了这次的考题,原本以为,商诀会跟着那篇范文依葫芦画瓢,这样作文的分数也不至于太低。
  可现在看来,商诀压根不需要那几篇范文,毕竟他自己就能写出一篇惊世奇作出来。
  史晓明见这两人半晌没反应,想要缓和气氛一样,又接了句:“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商诀以前语文差成那样,是装的呢……”
  原本就有些凝固的气氛迅速将至冰点。
  郁绥扯了扯唇角,回忆起前一个月和商诀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原来搞了这么半天,兜兜转转,小丑竟是他自己。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郁绥也没心思看自己的分数了,他将视线从成绩单上挪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商诀:“是吗,商诀?”
  “这下,我可想快点上课,好拜读一下你的大作了。”
  商诀自知理亏,也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没压住分数。他抿了下唇,示弱一般想要去拉郁绥的袖子:“绥绥……”
  刚一开口,就被郁绥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别,商诀,你还是叫我郁绥吧,我们没那么熟。”
  商诀只好顺着他的话开口:“郁绥,这次只是我运气好,才考到这个分数的……”
  郁绥原本就困倦的眉眼染了几分不耐,他冷冷看着商诀,气极反笑:“那你这运气可真够好的,说不准高考的时候还能蹭上个状元呢。”
  得,这下不用多说,郁绥是真恼了。
  他身上的气压太低,将周围的空气都冻得冷飕飕的。
  就连神经大条的史晓明都察觉到了不对,他尴尬地放下手,抬眼打量着分别站在自己身侧的两人,仔细思索着自己哪儿说错了话。
  难道是郁绥以为自己没考好?
  史晓明清了清嗓子,刚想和郁绥分一下这个喜悦,就见郁绥朝他点点头,说了句自己不舒服,转身就回了教室,商诀落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
  史晓明挠了挠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吵架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
  史晓明和郁绥商诀在走廊逗留太久,班里的人都回来了一大半。
  郁绥刚一进门,还没等摆烂把自己的头埋在桌子上,就发现班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他前排的宋臣年的座位上,不足一平方米的地界上热闹得能兴建起一个菜市场来,宋臣年被围堵在巴掌大的座位上,上蹿下跳地像只猴子。
  当看见郁绥进门的时候,这小菜市场就像水烧开了一样,一片鬼吼乱叫,郁绥被吵得头都大了几分。
  “郁绥,郁绥,你看到你的成绩了吗?!”宋臣年艰难的转过身子来问他。
  郁绥晲了眼身后的商诀,不咸不淡地踹了脚身下的椅子,留给他一个进去的空位,便没再多分给他一点眼神。
  “没看。估计也不怎么高。”他散漫开口。
  “怎么可能?!”
  “艹郁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有多牛逼!”
  “怪不得你敢和赵天琪打那个赌呢郁绥,亏我们上午还以为你没考好,都不敢大声和你说话。”
  郁绥略感奇怪地拧过头,一时之间,好奇心又重新被挑起来,他探了下脖子,问宋臣年:“我到底考了多少。”
  宋臣年大手一拍,笑得像个猴:“你自己看。”
  郁绥的目光顺着他手里的成绩单看过去——
  语文136,数学126,英语142,理综差一点,260,总分664。
  班级排名32,校级排名——267.
  倒是比郁绥自己估算的排名高了一点,但距离他要达到的目标,还隔着很远很远。
  郁绥刚要收回目光,就看见宋臣年朝他努了努嘴,他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上晲了几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发挥失常的赵天琪。
  对方的校排名是97,不多不少,恰好和赵天琪相差150个位次。
  隔着教室最遥远的距离,对角线的另一头,赵天琪有些颓唐地瘫坐在座位上,脸色发白,表情更是难看。
  “啧,郁绥你老实交代,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
  “就是啊,你看你,之前上课一直埋头苦睡,原来都是装的。”
  “他肯定趁着老郑他们讲课,偷摸认真听讲呢。”
  “话说当初是谁说郁绥靠砸钱进的一中啊,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郁绥和宋臣年的座位本来就挨得近,先前的小菜市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挪了下地方,快要将郁绥团团包围起来。
  郁绥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围起来的这群活宝,真要论成绩,他这点分数在这群卷王跟前不够看,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但看实验班这群人的态度,比他还兴奋,高兴得恨不得把这房顶给掀翻。
  尤其是宋臣年,尾巴简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宋臣年:“我之前就和你们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们还偏不信。”
  宋臣年:“要不是我们郁绥当年中考少考了一门,他高一的时候就进实验班了,哪儿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他这话音一落,整个教室再度沸腾起来,大家看着郁绥的目光从惊喜变成了惊奇,像孟杰这样关系好点的,已经直接上手了。
  “郁绥!真有你的啊,瞒得这么死,我可担心你了好久。”
  “那这下……”有人接了句,但想到些什么,又尴尬地闭了嘴。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些什么,毕竟同学一场,也不好太过奚落赵天琪,赶忙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
  赵天琪坐在座位上,死死咬着唇,有铁锈的腥味在嘴里蔓延开,赵天琪双眼赤红,红色的血丝遍布了眼白。
  郁绥分明只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靠着家里的钱才能进一中、进实验班,可为什么宋臣年说,郁绥是靠自己的成绩自己考进来的。
  手里的笔被紧紧攥住,赵天琪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
  难怪郁绥当时敢和他打赌,还下这样的赌注……
  他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郁绥,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这次考试里失误了。郁绥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得上的,下次考试,他绝不会输,绝对不会离开实验班。
  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哪怕郁绥被围在人堆里,也不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穿过人群,从狭窄的缝隙之中,郁绥虚虚抬眼,恰好对上赵天琪的目光。
  郁绥笑了,朝着对方比了个口型:“等我。”
  赵天琪脸色一片铁青。
  -
  商诀和郁绥一个考的比一个高,班里一片喜气洋洋,整个教室都洋溢着一股轻松的氛围。
  就连英语晚自习上,新来的英语老师宋婷都连着夸了郁绥和商诀好几次。
  可唯独两位当事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宋臣年总感觉自己身边冷飕飕的,偷偷摸摸往后一瞅,就发现郁绥跟吃了炮仗一样——
  “郁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劳您老人家关心。”
  “绥绥,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商同学,我这态度不好吗,难道需要我把你供起来吗?”
  “绥绥,你晚上都没吃多少,晚上我带你去校外吃甜酒汤圆吧。”
  “不吃,不饿。”
  接连几次回头,郁绥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宋臣年很有眼头见识地把头拧了回去。
  郁绥一般不生气,生气了就直接上手揍人,就这种阴阳怪气个没完样子,别说商诀,宋臣年都没见过几次。
  人是商诀惹的,哄也得他商诀自己哄。
  宋臣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决心不插手这两人的幺蛾子。
  可没想到,整整一个晚上,郁绥都没搭理过商诀,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而微妙,整个后排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僵持之中。
  窗外渐渐刮起了风,将楼下的几株梧桐树枝叶都吹得东倒西歪的,郁绥在不经意之间瞥了眼外头,就看见黑压压的云铺在头顶,一副风雨欲来的趋势。
  教室里的温度并不低,但开着窗,风一吹,郁绥无端觉得头有些沉,眼皮子也止不住地在打架。
  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吧,郁绥拢了拢衣襟,没什么精神地想。
  下课铃声一响,他连书包都懒得背了,径直抬步回了宿舍,洗漱过后,闷头就睡。
  就连商诀变着法子的和他搭话他都没有理睬。
  晚上宿舍的窗子虚虚留了一条缝隙,有冷风吹进来,悄无声息地攀上郁绥的后颈,冻得他往被子里直缩。
  身体滚烫得厉害,嗓子又干又痒,呼气时的声音沉而闷,郁绥把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眉头紧紧锁着。
  床尾处传来窸窣的动静,有什么东西顺着他身侧的缝隙钻了进来。
  郁绥清梦被扰,人也烧得厉害,有些不耐烦地蹬了一脚。
  “走开……”他有气无力地嘀咕了一句。
  温热的掌心兀地落到额头,郁绥只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不自觉缩了下脖子。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像是隔了层云雾,好半晌,才逐渐清晰起来。
  商诀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直接爬上了他的床。
 
 
第52章 
  月光穿透过窗沿,屋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摇晃,斑驳的月影被叶片割的破碎,落了一地的凌乱。
  雨不知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淅淅沥沥的,在雾蒙蒙的夜色之中织就出一片阑珊的绿。
  郁绥额上浮了一层细密的虚汗,眼睫半阖着,烧红的眼底混着那颗殷红的痣,在脸上晕开一片薄的雾来,显得有些脆弱。
  商诀又往前凑了一步,老旧的床铺倏地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有些不堪重负似的,发出“吱呀——”的声响,混在沉溺的夜色里。
  “你来我床上干什么?”
  郁绥刚一出声询问,就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几乎是从胸腔出挤出来的气声。
  他沉默地抬起眼,看着眼前突兀靠近的商诀。
  少年的眸色很深,隐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得见利落分明的轮廓,还有紧抿的那一截薄唇。
  他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挪移开,径直往下探,落在发了汗的颈窝里。
  掌心间,全然是滚烫的一片。
  “绥绥,你发烧了。”商诀的眉蹙得很紧。
  他这一晚上都没有合眼,郁绥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几次想要和他道歉,都没有机会开口,是以今晚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雨声渐起的时候,他才听到另一端郁绥的动静。
  呼吸短而急促,就连翻身也比平常反复。
  郁绥听到商诀的话,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他这几天来回地奔波,又是喝酒,又是搬宿舍,还要在紧张的复习之中抽出空闲来,回家看看可乐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晚上的温度渐渐低下来,他又穿着单薄的T恤,几趟穿堂风吹过来,冷得人直打寒战。
  这么一想,不感冒发烧才怪。
  他偏开身子,躲开了商诀的手,嗓音沙哑道:“只是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诀的眉又皱起来:“你有没有带退烧药?”
  郁绥把烧红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嗓音很闷,只觉得脑子里都是一阵钝痛:“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他这几年都是这么干的,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发一身的汗,第二天睁开眼,烧就已经退了。
  “这怎么行?”商诀将他松开,三步并两步下了床。
  郁绥只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只能听得到商诀在床下胡乱翻找的动静。
  隔了好久,商诀再次上了郁绥的床铺,他扣着郁绥的肩,将人半扶起来。
  郁绥的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头发被汗水浸湿,散乱地搭在额前,他有些不满商诀的力气,想要伸手将人推开,手上却软趴趴地,没有半分力气。
  商诀将手里的杯子抵在郁绥的唇边,将冲好的感冒冲剂一点点给他喂了进去。
  那种中药特有的苦味在嘴巴里蔓延开来,郁绥被苦得往后一缩,里边的药洒了出来,溅在了商诀的白T恤上。
  “绥绥,”商诀低声叫他的名字,有些无奈:“先把这个药喝了,我再去帮你找退烧药。”
  郁绥有些抗拒:“我不想喝,我说了,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他烧得厉害,却半点不肯服软:“只是感冒而已,放开我吧,我想睡觉。”
  他说完,就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副摆烂不想面对的模样。
  换做以往,商诀拗不过他,大概率会任由他作为,等到第二天再拐弯抹角地和他讲道理。可这次,商诀没再多说话,他将手里的药放下了床,又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防风外套,一件新的长袖卫衣,利落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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