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深面前还放着本书,算是在补充知识,只是偶尔看着看着还是会走神,这还不如在实战中刘峰与容和告诉他的东西记忆来得更深刻。
封深的手机嘟嘟两声响起来,他顺手把手机从底下的抽屉给抽出来,然后看着上面的信息有点发愣。是张小雅发来的信息。
自从他们都各自被工作蹉跎后,彼此间能联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偶尔在群里聊一聊,就没有其他的对话。
【张小雅:小疯子,你有时间吗?】
封深啪啪啪按了几下,回了个消息确认有时间后,张小雅又发来个讯息,希望他能陪她去一趟五花市。
五花市?
封深对五花市最大的印象就是陈可可的家了,那只梦魇和陈可可奇怪的家庭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封深:陈姐的家不是在五花市吗?】
封深这一句话一出,张小雅顿时对他大吐苦水,问题就出在陈可可这里。
封深微愣,如果陈可可又出事的话,她未免也太倒霉了吧,这倒霉的程度几乎可以比拟封深了。
封深也没什么事,五花市离听海市又很近,约定了到了车站相会再聊后,封深又伸了个懒腰,有点发愁,希望陈可可没事。
细嫩的红莲花瓣微微绽开了一些,却丝毫没有露出花蕊的样子,可爱娇艳的模样吸引得稚鸟不由自主地靠近。鸟喙重重地戳在小水缸上,疼得稚鸟嗷了一嗓子。
封深低笑,把这鸟儿捧在手心,揉搓了两下又放飞了。
“可别再乱来了。”
封深并不喜欢一直坐着看书的日子,这也是他恨爽快就答应了张小雅的原因之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原本想要离开的封深顺手又给闻仲打了个电话。
“嘟——”
没想到这一次却成功了。
“爸?”封深下意识叫了一声,电话对面却没有任何的答复。
封深心神一紧,又叫了一声,电话随即就挂断了。
封深愣住,脸色苍白起来,闻仲一直都是很小心手机这种小东西,虽然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因为封深喜欢,他从来不会让手机出什么意外。
封深闭眼,把满室的小妖精丢在脑后。
封神榜和封深融为一体了。
从东海起,封深与封神榜就是一体的,他就是封神榜,封神榜就是他。
自封深的灵识中,平静水面上悬浮着一道朴素简单的黄纸,纸面空白无字,没有任何特殊。随着封深意识的潜入,封神榜三个大字跃然纸上,鲜红的字体恣意洒脱,随即其下随着封深的心思所动,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的名讳浮现出来,是金色。
封深松了一口气,如果还是金色的,那就是平安无事,如果是黑色的……封深心念一动,几个漆黑的名讳浮现出来,随即被抹去痕迹。
封深抽身出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不代表闻仲如今真的没事。他临走前也没给封深留下什么联系的方式……咦?
他站起身来,冲着稚鸟招手。
停留在窗棂上的小鸟怯生生地飞过去,停留在封深的手指上。封深低声问道,“你会说话吗?”
稚鸟懵懂地点头,一个嫩嫩的嗓音道:“会一点点。”
封深心里撇嘴,这才是真的稚嫩,阿大是伪装的老狐狸。说到阿大,封深还真的是有点想他了。
封深低头在纸上刷刷写了三行字,然后竖起来给稚鸟看,“会识字吗?”
稚鸟:“会一点点。”
稚鸟害羞地低着头,小小步地靠近封深,抬头看了一眼,咿呀学语般,“你爸安全吗?”
安全。
“你爸爸在哪里?”
东海。
“你手腕红绳的主人在哪里?”
……
封深的问题都是很简单明了,答案必定是非常明确,因此前两个问题都很痛快,但是最后一个问题就充斥着噪声。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充满着扭曲的回答,仿佛答案在传递的过程中已经被扭曲得不成型,最后到达封深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一种不清不楚的噪声。
封深从东皇太一这里得到了太多的第一次,而且几句都是碰壁,这让他有点无奈。封深撸了把头毛,伸手摸了摸稚鸟的羽毛,“多谢你。”
稚鸟昂着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封深的手指,懵懂应答,“谢谢你……”奶声奶气地说完后,稚鸟展翅高飞,重新回到了横梁上。
虽然有着小店长在,他还是很害怕这些猎食者。
封深低笑着摇了摇头,收拾了没看进多少的书籍,重新归位后,打算在去完五花市后就去一趟东海看看。
封深刚从东海回来没多久,他老爹赫然也在那里,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封深这么想着,门口传来叮铃铃的响声。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懒洋洋地觉得又是哪个小妖精上门了,直到那道身影安静地在柜台前停留。
“封深。”
沉寂又熟悉的味道,封深猛然抬头,几秒后一个名字从牙缝间挤出来,“……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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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数太少了,但是有点忙不过来,明天加更_(:з」∠)_抱歉。
第四十九章
封深微敛着眉, 从太一进门的那瞬间, 小楼内所有的小妖精都惊慌失措地逃离, 跳窗的跳窗,装晕的装晕,就没有谁是敢真的从门口出去的。
毕竟东皇太一就站在门口。
封深道:“你不是消失了吗?”
东皇太一和最开始的模样别有不同, 一身黑色利索的衬衫,长发束起, 冷峻的模样看不出神情, 可漫步走来的姿态洒脱自然,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封深:“你不是他。”话音刚落后,封深又摇头,“你也是他。”
这个东皇太一就站在柜台前,虽然一言不发,但是这寂静的气氛让封深有点难以忍受,更不用说这位的眼神如狼似虎, 虽然脸色淡漠,却有一种压抑火山的错觉。沉默的是言语,而不是姿态。
“你是对的。”
太一低眸,眼神不经意从封深的手腕上如丝滑般滑过,又落在封深的眉骨。
封深明明看得到太一抬手的动作, 想要避开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后避开, 身体就好像被固定在原处, 不管他如何动作都是枉然。
东皇太一的手指非常温暖, 以一种不符合他神情的温柔落在了封深的眉宇, 指腹抹去了他眉心的皱痕,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他,他如此优柔寡断,和我又有何干系?”
封深心里升起狐疑,东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又莫名知道,东皇太一这句话说的还是他自己。
东皇太一收回动作,封深下一秒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他两步往后退到书架边上,“你来干什么?”
封深隐隐约约想起了当初阿大说笑一般说起的功法,但也来不及细想,出现在他眼前的东皇太一虽然性格有点偏差,但是在封深的感知里的确又是原来的那个人,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是在那套功法里,但是封深眼下只得先应付完再说。
而这位……的确与原来的差距甚大。
东皇太一不爱说话,和封深那短暂的两句话后,他就沉默地坐在了原来的老位置上,不管封深在做什么,他都能察觉到背后一道炙热的视线,哪怕他立刻回过头去,太一都不会移开眼神。
封深心里奇怪,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也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情。屋里的小妖精都被吓跑了,封深往红莲的小水缸看了几眼,然后准备关店离开,只要他离开。就暂时和东皇太一没有纠缠了。
只是封深出门时,后面有人跟着;封深走出老街的时候,后面有人跟着;封深犹豫着回去哪里的时候,后面有人跟着;封深……不得不停下来,转身看着紧跟不舍的大佬,“为什么跟着我?”
东皇太一倒是坦然:“想跟着。”
封深:……深呼吸,再深呼吸。
冷静完毕后的封深索性停下来,在僻静的巷子口突兀地问起另外一个问题:“东河市的古墓和你有关系吗?”
“东河市是何处?”俊美的黑衣男人偏头,竟给封深看出一丝懵懂可爱来。
封深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然后意识到这些地名不知道更改了多少次,东皇太一肯定是不知道东河市以前是哪里。
“古墓里囚禁着一只蛇妖,无根水河流以及关于太阳和女娲的祭祀……”封深摇头,其实要真的说清楚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那件事情其实疑点重重,至今都不能得到很好的解答,只是古墓消失后,封深再想下去一次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且那些被无根水吞噬的人和建筑也回不来了。
东皇太一淡漠地说道:“我并不曾听闻过。”
封深单手撑着下巴,他不认为东皇太一的身份会欺骗他,如果和他没有关系的话,那为什么古墓里的神像会害怕手腕的红绳?
东皇太一抬眸,漆黑的瞳孔骤然闪过一丝淡淡的金芒,“古墓的主人是谁?”
陆压。
封深“听”到了答案,眼里瞬间闪过震惊!
他惊讶地看着东皇太一,一是居然得到了答案,二是太一知道这个“小秘密”!
封深从回来后,也不是没有试过,但是都没能得到什么结果。因为清楚这个能力和答案的厉害程度有关,所以他有猜想却从来没有往陆压身上想去!
如果是陆压,他又为什么要派人去查探自己的古墓?如果从这一点来说的话,陆压也同样是三足金乌,作为太阳的象征,他同样可以是古墓里的祭祀对象……按照神话传说的辈分,东皇太一算是陆压的……叔叔?这或许能证明为什么神像的雾气会害怕太一所赠的物品……但是这还是有点说不通,因为古墓的危险性虽然是有的,但是因为过无根水的原因,远远达不到困难的程度,这和原本预测的困难有点差别……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在陆压的操控下?
这一点还能说是有逻辑,但是第二点呢?
东皇太一知道封深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闻仲和阿大是清楚知道内情的,包括陈一科与陆压都仅仅是猜测……封深不其然地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小奶娃……思考的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很短暂,封深停顿了两秒钟后,认真地说道:“我和你以前认识吗?”
东皇太一扯开淡淡的笑容,一直微敛的眼眸抬起,桀骜不羁的色彩倾泻而出,他低低笑道:“愚蠢的问题。”他抬脚往封深走来,一步步就好似心跳声,封深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靠到了墙壁上,那逼近的面孔棱角分明,带着些许亲昵和恶意,“愚蠢的我,愚蠢的现状……”
他近之又近地靠在封深的肩膀上,侧脸看来的眼眸里压抑着无穷的欲.望,却没有更进一步,然而那浓浓涌动的恶意亲近让封深浑身都僵直起来。
作为一个目前只有十九年记忆的人来说,这种过于贴近的亲密接触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
东皇太一站直了腰身,不满地低喃,“那该死的控制欲……”
封深默默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跑走的时候被东皇太一勾住了衣服后领,听到他冷漠下来的言语,“我不会碰你。”
封深走不得,也离不掉,耳边回荡着东皇太一刚才简短的两句话,是不会……还是不能?
他现在可还是能感觉到那背后毛毛的视线啊!
……
封深最终还是把东皇太一带回大楼。
陈一科最近奔波在案件里,封深不想带着这位大佬回去把人吓一跳,而且这位的性格是真的与上一位截然不同,如果不是现在阿大不在的话,封深迫切地想要和九尾狐探讨一下这其中的原理。
寂静的大楼树立在无人能见的市中心,偶尔亮起微光,那是阵法在运转,封深带着大佬穿过门口时,清晰可见地听到了“咔嚓”的声音。
封深:???
陆压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些急促,“封深,你带了谁回来了?”
封深试探着说,“……你叔叔?”
死一般的沉寂后,大楼的接待处凭空裂开一道光门,身穿道袍的陆压从门内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封深身后高他一头的俊美黑衣男人。
陆压呵呵了两声,“是东皇驾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封深看着陆压丝毫没有要让他们进来的意思,腹诽道:就你这样可完全看不出来有失远迎的模样啊?
东皇太一似有似无地点头,“无碍。”
封深清楚地感觉到这句话的淡然,声音的主人是一点都没有把陆压放在心上……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他会关注的事情。有种陆压是人、是妖、是神、是石头都毫无关系的荒谬感。
陆压像是习惯了一般,解释道:“这大楼的阵法原是为了识别进出的人,东皇的神力强大,若要进来这阵法是承受不住的。”
话音落下后,东皇太一挑眉,那一瞬整栋大楼笼在碎落的细光中,散落的光芒就像是漫天星光一般炫目。
封深:“你毁了阵法,这大楼就掩不住了……”他有点无奈,这阵法是护短的陆压为了寻宝部设立的,虽然也有私心在内,但在外还是免去了很多的麻烦。
东皇太一低眸看着小朋友担心的样子,手指又痒痒起来,“哦。”
简单的单字后,东皇太一抬手,火红色的光圈拔地而起,吞噬掉所有的碎芒,再一点点地依附在大楼周边,这刚显露了一个角落的大楼又重新被围起来。
东皇太一漫不经心地把阵法的控制权丢给了陆压,随即又继续安静沉默地看着封深。
陆压嘴角抽搐,看着那位正发动盯人大法的“叔叔”,他丝毫不想说话,甚至原本还想给封深解释的心理瞬间完全消失。
“呵呵,东皇已经解决了问题,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陆压干脆甩袖,利落地后退一步,从蓦然又凸显的光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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