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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玄幻灵异)——Brokkoli

时间:2024-02-27 09:42:06  作者:Brokkoli
  他说着将手钻进燕灼的衣摆,顺着腹部向上,掌心下的皮肉在细细颤抖,燕灼的鼻尖很快就生出汗水,他想躲开,却硬生生止住了。
  腹部的肌肉绷紧,手感极好,燕灼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绯红色的脖颈,喉结处的蓝色痕迹越发艳丽,曲砚问:“还痒吗?”
  燕灼的眼睛里湿气弥漫,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刚才他还在擦拭茶几,现在却头脑混沌地跪在地上,曲砚的一只手还伸进了他的上衣里。
  一切都莫名其妙,又好像十分合理。
  融进他身体里的蓝色汁液平日里十分无害,静静地蛰伏在他身体各处,被触碰后就像活过来一样,蚂蚁似的在皮肉下爬行,并不疼,只有痒。
  这种磨人的痒意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开始渴望着曲砚再多碰一碰他,再用力一点,最好揉破他的皮肤,将那些恼人的蓝色液体都挤出来。
  他断断续续地回答:“痒……好痒……”
  能帮助他的只有曲砚,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忘了,若没有曲砚的触碰,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他在向罪魁祸首祈求。
  曲砚凑近了问他:“燕灼,你想要奖励吗?”
 
 
第62章 我喜欢你对我坏
  床单是刚洗过的,还没有完全干,潮湿的水汽和薄荷味的洗衣液混杂,像是漫着迷雾的海,燕灼跌入海里。
  他的双手被缚住,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绳子在他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暗红色的绳子衬着皮肤和明显绷紧的青筋,是不言而喻的欲。
  身体微微展开,燕灼被绑住的双手举过头顶,他仰视着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有些委屈地唤着:“阿砚。”
  “嘘。”曲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奖励需要耐心。”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燕灼,眼中的情绪很淡,又似乎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伸出的手指轻飘飘地拂过燕灼的下巴,他很快就收回手,毫不留恋地移动轮椅朝窗户走过去。
  燕灼仍旧在他背后期期艾艾地叫他。
  玻璃窗外,几只麻雀动作一致地盯着曲砚,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厌恶一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最后四散飞走。
  “唰——”
  窗帘拉紧,卧室内瞬间一片昏暗。
  曲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接着嗓音极轻地问:“床头灯还是蜡烛?”
  燕灼不出所料地回答:“蜡烛。”
  曲砚笑了一声,抬手将蜡烛点燃,火光跳了一下,曲砚的影子被拉长,笼罩在燕灼的身体上。
  曲砚动了一下,影子也随之晃动,燕灼发出一声类似哭腔的呻吟。
  曲砚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温吞的吻,太过温情却又短暂,几乎稍纵即逝,燕灼不满足地探头,企图追逐曲砚的唇,随即就被摁了回去。
  贴着腹部的衬衣向上卷了几下,和刚才的亲吻相比,曲砚手上的动作称不上温柔,些许宽松的衣料很快堆叠到燕灼胸口,露出他因为气息不匀而起伏的上身。
  曲砚一股脑扯住堆叠的衬衣,垂眸说:“张嘴。”
  命令的语气中带着蛊惑,燕灼没有任何思考地听从了他的话。
  嘴巴刚刚张开就被塞入柔软的布料,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嘴里的是他自己的衣服。
  曲砚拍了拍他略微鼓起的脸颊,“叼紧了。”
  这实在是个羞耻的姿势,弓起的腰身、毫无反抗之力的双手、咬在嘴里的衬衣,像被迫的屈辱,也是不被遮掩的情色。
  燕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但已经晚了。
  曲砚的身体向前倾,眯着眼睛去看融进燕灼身体的蓝色液体,它们伸展枝桠,完全覆盖了燕灼的整个上半身,在皮肤下面流淌,如同另类的人体脉络。
  燕灼应当不知道,当他情动的时候,埋藏在皮肤下的液体颜色要更深一点,有些植物会用艳丽迷人的外形或是甜腻的蜜腺来引诱昆虫,然后杀死这些愚蠢的昆虫作为食物,燕灼现在和那些植物没什么两样,所以曲砚觉得自己会被吸引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凑得更近,呼吸打在燕灼的腰腹,如愿以偿地得到他可爱的反应。
  他得寸进尺地落下一个吻,便看见这具漂亮矫健的身体猛地一颤,燕灼被缚住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摆动了两下。
  哐当一声,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挥落,掉下去时带动的风令烛火剧烈摇晃,燕灼的瞳孔映着暖黄色的光,余光捕捉到一个随台灯一起落下的东西。
  很轻很薄,掉下去时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直觉告诉他那是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连攀上顶端的欲望都可以忽略不计,他撑起身体,松开被口腔濡湿的布料。
  床下是纯黑色的地毯,燕灼向来极佳的视力如今竟然毫无用处,他趴在床边扫视了两圈,最终向曲砚求助:“阿砚……”
  他只叫出曲砚的名字,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根本形容不出来,只能用焦急的眼神望着曲砚。
  “在找这个吗?”
  曲砚朝他摊开手。
  那吸引了他全部心神的东西正平整的躺在曲砚掌心,燕灼的视线迫不及待地移过去,接着完全怔住。
  原来是照片的一角,四周还残留着灼烧后留下的黄褐色痕迹,它只剩下很小的一块,上面的人像却十分完整,属于一个少年的半张侧脸。
  燕灼认出来了,那是他。
  高中时期的他。
  可曲砚为什么会有他的照片,记忆里的某些瞬间被翻出来,他想起两年前的一个傍晚,空气里的石蜡味、地上堆积的灰烬和曲砚没有一丝情绪的脸。
  他说:以前的照片,无关紧要。
  过去的记忆和眼前的一切交织,燕灼话音不稳而沙哑地问:“为什么没有烧掉?”
  他的神情流露出些微的小心翼翼,曲砚则要坦荡许多,他说:“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它。”
  烧毁自己的过去,却偏偏留下只占据照片一角的燕灼,后来的很多个时刻,曲砚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此刻有了答案,他和燕灼对视,“你在笑。”
  笑得眼睛弯着,藏不住的欢喜溢出来,曲砚曲解过质疑过,最后才意识到燕灼一直都没变,他的爱意也是。
  爱和被爱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可惜他唯一得到过的母爱终结于懵懂的童年,往后许多年,他或被赞赏或被仰慕,因为生来就获得的美丽躯壳和伪装出来的假象,再然后,他变成一个为了复仇而存活的疯子、一个世俗眼中的残废和六亲不认的畜牲,更无人爱他。
  所以他不相信爱,这种如浮萍一样脆弱的东西不堪一击,但燕灼全盘接受他的恶劣和误解,回报以最纯粹的爱。
  他醒悟得迟了一点,但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燕灼,我太坏了是不是?”曲砚低语地问。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曲砚两年前问过一次,燕灼那时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次他却摇头,“不。”
  曲砚没有意外,他知道燕灼会给出这个回答,正如他明明可以轻松地挣脱开缚住他双手的红绳,却还是任由了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
  他解开绳子,燕灼的手腕被磨得发红,红痕叠在凹凸不平的伤疤上,似是又添新伤。
  燕灼半点不在意这个,他把曲砚拢进怀里,小声说:“我喜欢你对我坏。”
 
 
第63章 我见不得这些
  急切的敲门声在清晨过于刺耳,燕灼放下刚掀开的锅盖去开门。
  门外是成然,看见开门的是燕灼,他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烦,“我找曲哥。”
  说着便作势往里走,没迈出一步就被挡住,燕灼两只手撑在两侧门框上,姿势随意轻松,“什么事,我可以替你传达。”
  “不需要!”成然的眉毛拧在一起,他比燕灼矮了半个头,不得不踮起脚往里面望。
  曲砚正坐在餐桌上吃饭,他一眼就看见了,挥着手告状说:“曲哥曲哥,他不让我进来。”
  曲砚放下汤匙,偏头看过去,燕灼收起手臂,冲曲砚笑得阳光开朗,“阿砚,味道怎么样?”
  汤是燕灼早起熬的,味道浓醇,他应道:“很好喝。”
  燕灼身上的围裙还没摘,又重新钻进了厨房。
  成然如愿以偿,趾高气昂走进来,面对曲砚时才把身上的嚣张劲收敛干净,他坐到曲砚对面,有点小心翼翼地倾身说:“曲哥,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曲砚看着他,眼底并未流露出什么情绪,成然继续说:“我不是让雀儿监视你,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曲砚很轻地笑了一下,问:“担心我什么?”
  成然没从他脸上看出厌恶,受了极大鼓舞一样,他连腰背都挺直了,“还不是那个燕灼,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办。”
  汤匙碰到碗壁,曲砚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他这话称得上直白,成然一下子就慌了,脸上青白交错,想凑近曲砚又不敢,只能手忙脚乱地道歉说:“对不起,曲哥,我只是担心你,你别生气好吗?”
  曲砚对他的慌乱视而不见,平铺直叙道:“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成然。”
  是没留一丝机会的一句话,成然的娃娃脸垮下去,再也笑不出来,他不甘心地问:“曲哥,你真的喜欢燕灼吗?”
  厨房里的燕灼背对着他们,曲砚瞥过去,见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同样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他点头,“是,我喜欢他。”
  “为什么?他有哪里好?凭什么值得你的喜欢?”成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桌上的碗被他碰倒,当啷一声,他的声音又弱下去,“曲哥,你喜欢我吧,别喜欢他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的比他好。”
  他先说服了自己,渐渐自信起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你爱吃的菜我也能学着做,其他的我也会学,我从小到大都是第一,世界上就没有我学不会的东西,肯定比那个燕灼强一百倍……”
  “我已经说过了。”曲砚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我不需要你的担心,至于你的一切,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燕灼掐准了时机似的,这时候才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颜色完美的煎面包,落座时还笑着问成然说:“成队长要留下吃饭吗?”
  成然被双击了个彻底,离开时表情都是恍惚的。
  关上门,燕灼心情极好地咬了口面包,若是尾巴露出来,应该也会晃个不停。
  曲砚抱臂看着他,“很开心?”
  “嗯……可能是今天天气不错。”燕灼咽下嘴里的面包,顺口胡邹,
  曲砚啧了声,“小狗。”
  中午时房门再度被敲响,是于阳让人请曲砚过去。
  洁白公寓的大门大开着,里面一个身形文弱的男人正在弯腰擦地,尽管地板干净得可以反光,他还是擦的很认真。
  听到声音,文弱男人转过身,他生了张大众脸,一眼扫过去没有任何记忆点,蓝因曾说过他是天生的背景板。
  于阳本人对此很满意,毕竟以他从前职业的特殊性,自然是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进来换鞋。”
  见到他们,于阳也没什么意外,只指了指门口的鞋架。
  这事燕灼昨天做过一次,不用提醒就把曲砚的轮椅也擦了一遍,于阳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接着推了推眼镜说:“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蓝因说的?”曲砚问,觉得不太可能,蓝因做不出这种事。
  于阳摇头,“我在门上做了标记,有人进去我都会知道。”
  曲砚接下他的话:“所以?”
  于阳淡声说:“所以以后这栋公寓,蓝因与丧尸不得进入。”
  曲砚:“……”
  “既然你已经知道冷库里的东西,我就不多加叙述了,这件事我本来也打算告诉你。”于阳引着他们往冷库去,在开门的前一秒又转头,视线在曲砚和燕灼身上逡巡了两圈。
  直到燕灼警惕地看回来,他才说:“听蓝因说你们是情侣关系,是吗?”
  燕灼挡在曲砚身前,“你问这个做什么?”
  于阳微微耸肩,“没什么,只是提醒一句,请你们不要在我这里做出任何亲密举动,我看不得这些。”
  燕灼:??
  越山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怪。
  他俯下身,悄悄问曲砚:“他不是洁癖吗,怎么连这也要管?”
  不等曲砚回答,他就自言自语说:“他不会是受过情伤吧?”
  于阳毫无波澜的声音从冷库里传出来:“双城的燕灼队长,你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到了。”
  燕灼噤了声,推着曲砚进去。
  一晚过去,冷库里的尸体看起来没有变化,生长在上面的蓝花却茂盛许多,快要覆盖整具尸体。
  于阳戴上白色的乳胶手套,弯腰扯住一株蓝花的根部,鼻梁上的镜框在冷库的灯光下折射出无机质的冷光,“昨晚八点,我折了一朵花,一晚上过去,它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枯萎的迹象。”
  他的手指稍稍用力,将蓝花的根部扯出来,尸体的血肉被冻得冷硬,可丝丝缕缕的根茎拽出来时竟然没有一根折断,扯出一朵花,花根带出了一颗眼球。
  于阳的表情没有变化,他接住眼球,重新塞回尸体的眼眶中,并认真道歉说:“对不起,张和。”
  “这些花的生命力很顽强。”曲砚说,这件事他昨天就发现了。
  于阳颔首,把根部沾着血液的蓝花递到两人面前,“我敢保证,末世之前世界上绝没有这种植物。”
  连花蕊都是蓝色,这株蓝花并没有任何枝叶,根茎上光秃秃的,燕灼盯着于阳手里的花,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曲砚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握住他的手腕叫他:“燕灼?”
  燕灼没听见一样,喉结滚动地吞咽唾液,目不转睛地看着蓝花问:“我能摸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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