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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略略停留,而后飞快分开,叫我猝不及防,连生气都没来得及。
  我掐住他的脖子,用了些力气,他的喉结硌得我柔软的掌心微痛,“从前,你就是用这些勾栏瓦舍的计量哄本尊的么。”
  黎楚川面色涨得通红,却仍是笑得那般端方,“尊主从前极为受用的,怎的如今不知了。”
  对上他的眼睛,我蓦然想起了从前的某次。
  那一回是他背着我收拾行囊,被我发现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打定了主意不再去理他,却还是被他几个吻哄好了,稀里糊涂地带到了床上。
  那时的我精虫上脑,早就将那事抛到了脑后,等再想起来的时候,他早已躲了出去,半点踪迹都寻不着了。
  想起往事前尘,我不禁又是一声嗤,“你这些本事,便是入了南风馆,想来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面对着我的讥讽,黎楚川充耳不闻,只那般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轻蹙了蹙眉,松开他,又坐得远了些。
  黎楚川并未再凑过来,只与我并排坐着。
  夜风微凉,阵阵吹着,我面上热意却分毫不减。
  我张开手,虚虚笼了满掌的月光。
  我瞧着手心里的月光,忽问道:“黎楚川,你可曾真心喜欢过我?”
  “喜欢。”黎楚川不假思索地答。
  我轻嗤一声,又问:“既喜欢,为何当初在沈长风的席面上,你不曾与我亲近,后来还——”
  黎楚川苦笑了一声,伸手来扯我的袖子,见我没反应之后,又得寸进尺地捏住我的手腕,抓住了我的手。
  他温凉的手指攀上来,撑开我的指根,与我十指扣牢了,才有了力气再说话。
  “我何尝不想即刻就与你相认,可你的脾气我十分清楚,若是真在那时与你做了什么,你我就真得分道扬镳了。”
  “唾手可得的你自是不喜欢,我本想着吊你几日,再……谁成想你记起来了,我的算盘都落了个空。”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只觉得百感交集,舌根泛着股难言的苦涩。
  “本尊的脾气你倒是拿捏得很准。”我慢慢将手抽回来,叹了口气,“不过你算错了一桩,无论如何,本尊与你都不再会是一路了。”
  “是啊,我算错了。”
  黎楚川怅然地看着我,忽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我们不再是一路人了。”
  日后我们是对手,是仇敌,却不会再是爱侣。
  至此,已成定局。
 
 
第47章 便如蛟龙入大海
  一晃来了凤阳也有几日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听了一箩筐,也该回北凉去了。
  谢镇山舍不得我,却也知道我还有要事得办,也未多留我。
  我有心要安慰他,便说虽是带不走他,却可以带几车梨子酿回去。
  原本慈爱和气的谢镇山听了这话,立刻瞪圆了眼,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回北凉去。
  “……”
  我这么一个好侄儿,还不如他那酒金贵。
  呵,都是假的。
  我伤感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提好了包袱,登上了马车。
  顾良舟自是也跟着我的,他也想挤进来,被我一脚踹开了,便灰溜溜的与马夫坐在了外头。
  临行前,谢镇山抬手在小窗边叩了叩,“一路慢行,万事小心。”
  “玄之明白。”我撩起帘子,对着谢镇山粲然一笑。
  他也略笑了笑,眼尾沟壑满含着风霜的味道,“此一去,便如蛟龙入大海,你是要搅些风浪出来了。”
  “师父与叔公养我一场,可不是要我庸碌一生的。”
  “你有雄心壮志,我也不泼你冷水。”他伸手,将他随身的令牌递给了我,“南商离北凉近些,你若是需要人手了,便带着此物去八风门,他们自然听你号令。”
  我伸手接了令牌,不禁笑得更欢。
  南商有裴家那一把好刀,还有八风门相助,可谓是如虎添翼。
  谢镇山抬眸瞟了眼阴沉的天,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了,你且去吧。”
  说罢,谢镇山撂下了小窗的帘子。
  水蓝色的帘子遮了我的视线,只隐隐透了些光进来。
  我深呼出一口气,吩咐了马夫驾车。
  马夫应声,扬鞭催马,马车立刻摇摇晃晃地走了起来。
  我偷偷撩了帘子,便见谢镇山负手立在府门前,正目送着我离去。
  直到拐过了一个弯,再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才重新撂下了车帘。
  马车行入闹市,嘈杂声不止。
  顾良舟又钻了进来。
  我蹙眉看他:“你又进来做什么?”
  他今日又穿了一身绯色的衣裳,头戴着玉冠,听闻我问话,他嘴角轻轻一勾,又是一副肆意风流、野性难驯的模样。
  他道:“外头人多,我害羞,这才进来躲一躲。”
  “哦,害羞。”我点点头,揶揄道,“本尊看你那撒泼打滚的功夫娴熟,没想到还是个脸皮薄的。”
  顾良舟轻咳了两声,不甚自在地扭开脸去,只露了对通红的耳朵给我。
  我又笑了一声,闭上眼,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顾良舟坐在另一扇窗边,一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活像是偷东西的贼老鼠。
  我睁开眼去看,发现那厮正兴致勃勃地吃着花生。
  好,真成耗子了。
  我捏了捏眉心,“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顾良舟摸了一把嘴,含糊不清道:“我怎么了?”
  “……”
  我嘴角瞅了瞅,不是特别想多跟这明显冒着傻气的人说话。
  顾良舟像是完全没发觉我态度有异,兴冲冲地凑过来,要把手里的花生分我一半。
  我半点胃口都没有,下意识伸手去挡,一来二去的推拒间,不知我碰到了哪里,顾良舟忽然闷哼了一声。
  我一愣,将他推远了些,问:“你怎么了?”
  顾良舟摇摇头,笑道:“没事。”
  说着话,顾良舟不着痕迹地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掩的不是掌心上我伤的那一个血窟窿,而是手腕上的那道极深的口子。
  我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并未挑明了说,只心里暗暗起疑。
  难道……
  正思索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我朗声询问,马夫未回话,雪蛟却已撩了车帘,探了头进来。
  “主子!你来啦!”
  他声音洪亮,含着欣喜,像铜锣似的,倒是与吵吵嚷嚷的顾良舟很是相似。
  我抬眸看向他,“可都收拾好了?”
  雪蛟点头:“车都已套好了,东西也都收拾得了,即刻便可启程。”
  我撩起车帘往外看,便见钦北和九阙两人各坐在一架车上,只缺了泠鸢的身影。
  “泠鸢呢?”我问。
  雪蛟道:“公主今日里身子不爽利,泠鸢姐姐便在车里头伺候着了。”
  一天天的,净正些幺蛾子。
  我捏了捏眉心,吩咐道:“叫她过来与本尊同乘吧。”
  雪蛟应声,转身便去传令了。
  他一走,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顾良舟忽有了怨言。
  他扯了扯我的袖子,说:“你叫那劳什子的公主上来做甚,难不成我们要三人同乘?那也有点太挤了吧?”
  我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朝马车外一指,“你去坐那一架。”
  顾良舟撇了撇嘴,往后一靠,又摆了个无赖的架势出来,“离了你我害怕,我要与你一起。”
  “再说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同坐一车,就不怕人说闲话么。”
  我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反问:“那是本尊的未婚妻,谁敢说闲话?”
  闻言,顾良舟面露惊愕。
  他指了我半天,脸上的表情又是嫌弃又是惊怒,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你既有未婚妻,怎么还去那等地方找小倌?”
  我也后靠了车厢,接着反问:“怎么就找不得?”
  顾良舟一噎,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许怡安弓着腰走了进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抬起头来看见我们的时候,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她瞅了瞅我,又看了看顾良舟,随后又看向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
  我倾身过去推了推顾良舟的肩膀,催促他下车。
  顾良舟木着脸看了我一眼,弯着腰慢吞吞地从车厢里走了出去。
  他走后,许怡安才爬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
  她往外头瞥了一眼,确定顾良舟上了另一架马车后,才跟我说起了话。
  她撞了撞我的肩膀,坏笑道:“行啊你,身边的桃花一个个都是极品啊。”
  我心知许怡安又想歪了,也不想多做解释,只眯起眼,疲惫地说:“什么极品,尽是些要命的美人蛇罢了。”
  许怡安眉梢轻挑,“越迷人的越危险,那岂不是更刺激。”
  她眉眼含笑,更显得生动,如今倒是半点心虚都看不出来。
  我盯着她,一时也看不出她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做戏做得好。
  许怡安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脸颊,问我:“我脸上有东西?”
  我摇了摇头,顺手拨弄她头上金钗的穗子玩,“陆翩然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许怡安霎时撇起了嘴,不过不是不满陆翩然,而是对林祺东颇有微词。
  她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林祺东恨不得长在翩然身上,小尾巴似的,我想跟翩然独处都没机会。”
  我好笑地看着她:“人家两个浓情蜜意,你跟陆姑娘独处干什么。”
  “哎呀,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嘛,你们男人是不会明白的。”她又啧了一声,“每回翩然一出来,他眼珠子都不会转个儿了,我定眼一看,他肯定是个恋爱脑。”
  听着她又冒出来个我从没听过的新词,我不由得问道:“何为恋爱脑。”
  许怡安瞥了我一眼,又掰着手指头给我数所谓的恋爱脑的诸多特征。
  起初,我只当是听故事,可越往后听就越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将自个儿贬到泥里,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讨好别人,说的不就是从前的我么?
  从前的我,不就是这般辗转在他们之间的么?
  原来那令人不齿的“恋爱脑”是我。
  许怡安没发觉我的异样,还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打我的耳光,叫我难得生了几分难堪。
  难堪之余,又有几分庆幸。
  如今醒悟也不算晚。
  “玄之?你怎么了?”许怡安推了我一把,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在听。
  许怡安没疑心,又接着与我说话,她叽叽喳喳的,活像是只麻雀,嘈杂得很。
  一想到还得与这麻雀同坐上几日,我就忍不住叹气。
  早知道一副药毒哑她罢了,毒成傻子也不错。
  傻子。
  我忽然想起了疯疯癫癫的萧何。
  一个大夜加上半个白天,他别死了吧。
  我一惊,忙倾身过去,扯开软垫上的锦被,打开暗格,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成,还活着,只是脸色白得吓人,得给他吃些东西才是。
  我坐回去,朝许怡安伸手。
  许怡安轻轻皱眉:“干什么?”
  我扫了她鼓鼓囊囊的包袱一眼,说:“拿些吃食来。”
  许怡安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包袱,梗着脖子护食,“你自己不也有吗,干嘛抢我的!”
  我挑了挑眉,将我丢在一边的包袱拿过来,解开了倒了个干净。
  短刀,短剑,柳叶刀尽数掉出来,丁零当啷响了一阵。
  许怡安看得哑口无言,终是不情不愿地将沉甸甸的包袱给了我。
  我猜的不错,这里头装的尽是吃食。
  瓜果甜食尽数不落,甚至连糖水她都带了一壶。
  “你怎么不将别庄的厨子一并带上。”我挑挑拣拣着,不禁哼笑出声。
  许怡安撅着嘴哼唧,“我也想,可是那个大叔不肯走,他煮的糖水可好喝了。”
  我头都没抬,只笑她贪嘴。
  我还未解萧何的穴道,此刻的他仍昏睡着,给他旁的吃,我怕会呛死他,所以只将那一壶甜汤尽数喂了进去。
  许怡安在一边瞧着,别提多心疼了。
  我瞥她一眼,没忍住又是一声笑,“等回了北凉,本尊再叫人给你煮。”
  许怡安哼了一声,将包袱和水壶一并抢了回去,扭身不再理我了。
  我没管她,将萧何重新塞回到暗格里,盖平了薄被与软垫,躺在上头小憩。
  许怡安这人奇怪得很,她与我生着闷气,我不去理她,她又凑过来与我说话。
  “你就这么躺着,不怕把他闷死了呀?”
  我没睁眼:“有透气的孔洞。”
  “哦。”许怡安应声,凑近了我两分,又问,“我们得这么走几天啊?”
  我蹙了蹙眉:“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许怡安轻啧,“就这么颠三四天,那不得颠得跟烧鸡似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她话密得很,扰得我刚积蓄起来的一点睡意也散了。
  我睁开眼,一手垫在脑后,另一手遥遥指她,“你再多一句嘴,本尊即刻就拿你当烧鸡拆了。”
  许怡安胆子小,次次恐吓都能奏效,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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