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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漂亮小夫郎[种田]——天南星草

时间:2024-02-28 11:13:00  作者:天南星草
  苏年往后缩了一点,微微眯眼:“清楚什么?”
  “嗜赌,好玩。”纪方酌托腮细数。他心中不坚定,语速便越来越快,“逢人便讲自己倒霉,摊上个哥儿作夫郎。还将你抵给销金坊……”
  “……够了。”苏年打断道。
  他眼神一暗,声音平静。那些过往如似流水一样飞快地从他眼前淌去,没能在他情绪里留下一丝一毫碎裂的痕迹。
  纪方酌在试探他?胆子挺大。
  苏年冷笑一声,无所谓似地:“往事已去,不必再提。”
  纪方酌一怔——
  他都想好怎么哄人了,这苏年怎么压根不上钩啊?
  纪时野:我有一个朋友……
  苏年:(单纯)信了
  宝宝你们两个的脑回路能不能救一下
 
 
第10章 老婆我不小心亲你了呜呜呜
  纪方酌确实在试探他。
  原因无它,虽然在原主记忆中,苏年常常被他赶去柴房,两人接触不多。
  他并不了解在自己穿来大俞之前,苏年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无论如何,纪方酌从未醒来那一刻就从未掩饰过自己替代了原主的事实。苏年瞧上去寡言少语,听话乖顺,实际上却机灵得很,只是不知为何他坚决闭口不提。
  从未问过纪方酌一句,你……怎突然变化如此?
  甚至一反常态,将他说出的那些原主的恶劣事迹轻飘飘地盖了过去。
  纪方酌料想,也许是因为哥儿孤身一人难以立足,所以苏年装作一切不知,才好待在他的身边,寻求一个名分乃至于庇护所。
  思及此他不由感到心中酸涩,想起旁人口中诉说的建仁侯府哥儿受欺一事。
  他想,还好,苏年是他的夫郎。他对自己的本事有足够的底气,能够照顾苏年一辈子,保他一生无忧无灾。
  至于他的心意……
  算了,或许真的如苏年所说那样,只是一场错觉。
  因着白日路途疲乏,这夜,两人最终还是相安无事地睡了过去。
  只不过在纪方酌的提议下,两人虽然都坦诚表示了自己并非断袖的身份,但为了避嫌,还是将挂在床栏上的帷幔取了下来,拧成一股塞在了榻面正中间。
  一张好好的鸳鸯榻被他划分成楚汉两界,他和苏年各睡一边,谁也碍不着谁。
  你开心就好。
  他的确很累了,睡到半途又被纪方酌弄起来一通折腾,很快便沉入安眠。却不知晓,隔着一条艳红色的帐幔,纪方酌听着他均匀细微的呼吸声音失眠到了天蒙。
  清晨风声渐息,透过窗户,微微潮湿的空气弥漫进来,楼下传来嚷嚷叫卖早点的声音。纪方酌一宿没睡,迷迷糊糊抬眼,目光倏然捕捉到旁边一寸浅白的皮肤。
  ……这家伙。睡着睡着,又将被子拽下去了。
  那片皮肤上横亘的陈伤依然明显,红痣妖冶艳丽,好似有种强大的引力,令人禁不住久久注视。纪方酌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轻手轻脚拾起被角,替苏年盖了回去。
  时辰还早,苏年可以再睡一会儿。
  两人起后,很快梳洗了便打算徒步回蓼乡。
  昨日剩下的酒都送到了销金坊里,亭岚也细细吩咐过底下的人,将盘缠送去蓼乡纪家酒庄。于是二人便优哉游哉地踏上了返乡的旅途,一路赏玩。
  因着风光明丽,纪方酌心情大好,忍不住哼起以前师娘爱看的古装剧片尾曲。
  苏年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曲儿?”
  纪方酌:“我家乡。”
  “你家乡不就是蓼乡?”苏年好似将昨日的口角抛在脑后,随口说道,“可我在村中未曾听过这样的旋律。”
  “那是你常常待在……呃、被我锁在屋中,并未出去游历。”纪方酌嘴角一勾,面带微笑道。
  他原本无比不齿之事就这样挂在嘴边,全然装作无意似的地探苏年底线,眼神诚恳没有半分愧疚。
  “当然许多歌儿都没听过了。”
  苏年心下震惊。
  如若不是他知道这幅壳子里换了人,必然是想要将老者所赠的那把匕首掏出来,将他脑袋削下去的。
  尽管如此,苏年垂在身侧的手还是蠢蠢欲动了。
  他目眦欲裂,这个人在他真正的家乡究竟是做什么的?
  为何脸皮能厚至如此境界。
  纪方酌又逗了小美人一遭,乐得脚步都轻快许多。
  在穿越来到大俞之前,他本就也才二十四五,正是肆意好玩的年纪。
  没走出多远,他就和路边的马夫热切相谈起来。
  “师傅,您这马儿可真帅,与您也忒相称。”
  纪方酌夸赞道,抬手摸了摸鬃毛,“我能骑上玩玩么?”
  他将那马夫夸得喜笑颜开,大手一挥,缰绳就套在了纪方酌手上:“小公子随意!”
  纪方酌欣喜回头看向苏年,低声道:“快来,带你骑马玩儿。”
  苏年看着他也忍不住露出笑脸。
  纪方酌束着高高的马尾,一身黑衣素装将腰线轮廓勾勒出来,翻身上马,执起缰绳一喝,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模样。
  他力气大,穿越而来之后这具身体似乎越来越向着他本来那具的特征开始发生变化,肩膀宽阔,手臂肌肉结实匀称,轻易一捞就将苏年从地面抱上了马背。
  他将缰绳咬在嘴里,匐在马背跟前伸手用力一甩,就将马儿颈间连结车轿的束缚解开。然后紧紧抓住缰绳向后一拉,马仰头鸣叫一声,马蹄踢踢踏踏地调转方向。
  车夫双目圆瞪:“小公子!我这可是拉车的马,不是什么……”
  “——哎!”
  “你去哪儿?!”
  “师傅!你就待在原地!”纪方酌大笑道,拉扯缰绳,驱使马儿向前飞奔,“我们很快回来!”
  踢踏声音纷杂而去,只留下一地飞扬的沙尘,而马与那亲昵相携的两人已不见影踪。
  风声呼啸,纪方酌没回头,只道:“苏小年,抓紧。”
  声音淹没在风里,苏年没能听清,睁大双眼向他贴近。
  “嗯?”
  纪方酌甫一回头就险些与他相撞,面贴面,颊贴颊,鼻尖贴鼻尖。
  他太快乐了,忍不住就笑起来,竟没再刻意避开距离,就着这样眷侣般的姿势蹭了一下苏年:“怎么样?我也可以带你骑马,咱们不稀罕亭坊主。”
  苏年被他蹭得耳根通红,眼睛却怔怔地,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是白日里也往瞳孔坠落了一池星子,璀璨胜过无数美景。
  “当心些,”纪方酌笑道,“你这身板儿轻飘飘的,若是没抓紧,定会掉下去。”
  他此刻心情大好,又管不住嘴:“你要是掉下去,我尚可将你捞回来;那亭岚可不行,他没劲儿。”
  苏年瞪他一眼,嘴角却渐渐扬起。
  待纪方酌转回身去,才伸出双臂环在他腰上,脸颊贴在他线条匀停的背脊。
  他小声说:“坊主和我谈话,你听见了。”
  “嗯,我听见了。在赌坊二层……你没答应。”
  纪方酌明明没有回头,但苏年就是感觉他说这话带了满腔笑意。
  苏年无奈笑了,直言道:“你不喜欢亭岚。”
  “是啊,”纪方酌声音肆意烂漫,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天哪,我都把这么好的夫郎娶回屋里了,还喜欢别人做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是啊我知道。”
  纪方酌笑眯眯,“他撬我墙角,我讨厌他。”
  他已全然开始无理取闹,说话像个总角小儿似的没规没矩。
  但听他话的人是苏年,于是话音出口便像是在撒娇一般,惹得苏年又笑了起来。
  “亭坊主……我感觉他身上有不少秘密,但是,他是个好人。”
  苏年说,“我们往后还是须得与他好好相处,多多益善。”
  “都听你的。”纪方酌爽快道。
  “只不过,”他话语一转,又变成只垂头丧气的狗狗,“你都抱着我了,能不提别的男人名字吗?”
  苏年笑出声。
  马儿在跑,风声呼啸,带着野草和稻谷清闲的空气吹拂而来。身前高大的、属于结实的成年男子的身体挡下一路飞腾在风中的砂砾,只余下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包裹下来与他相依相缠。
  他们自由地纵游在这条小道上,或许是太过痛快了,他的心脏也酥酥麻麻地融化掉了,蒸腾起来,在他的胸腔里毫无目的地冲撞。
  苏年下巴搁在纪方酌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与他相依。
  他静静道:“你……以前不知道,你原来这般喜爱撒娇。”
  纪方酌一低头便能对上肩膀上偎着的美人的目光。
  他低低笑道:“苏小年,你知道吗。撒娇可不止几句话的事儿。”
  苏年一怔,表情僵了僵。
  他突然感到有什么他不曾预料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深呼吸,道:“纪方酌,你……”
  纪方酌微一颔首,嘴唇覆上苏年的脸颊——
  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一声短暂而亲密的水声响起,立刻淹没在了足下纷杂的马蹄声中。
  苏年睁大双眼。
  耳畔的杂音雾蒙蒙地远去,只留下一声、一声的心跳,擂鼓般用力敲打。
  他抬起手,像是当初纪方酌教他碰拳那样捏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给了纪方酌一拳!
  他力道一点儿没收,纪方酌猛然睁大双眼,摇摇晃晃拉紧缰绳,险些就要从马背上摔下去,他难以置信,声音充满委屈:“你是我老婆,为什么不能给我亲?”
  苏年眼角泛红:“纪方酌,你有病?”
  擂鼓声停下来了。
  他松了口气。
  他侧身抢过绳子,强行勒停马匹,然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红着眼道:“清醒一点。”
  说完就转过身,气鼓鼓地走了。
  “苏年!苏小年你等等我。”
  纪方酌慌慌张张将马牵好,站在原地唤了他两声,苏年也没回头。
  他欲哭无泪。
  他知道,上头是毛病,得改。
  他这回是真的闯祸了。
  若苏年真的知道他不是原先的纪方酌,事情还更糟。
  他犯罪了,他亲了别人的老婆。
  苏年报官叫人把他抓起来都不为过。
  纪方酌os:(捂脸)(震惊)老婆你的马甲掉了!老婆你原来会打人!
  苏年:怎么了?
  纪方酌:不,没什么!
  苏年os:……我下手很重吗,怎么不说话了
  纪方酌os:老婆骂我了!好耶!老婆骂人的样子好那个(色/)
  家人们,第九章 内容做了修正,把一章拆成两章了感觉会更细腻一些(抹眼泪)给看过第一版的家人鞠躬,很不好意思。明天凌晨零点就更新下一章!我狂搓键盘起火quq
 
 
第11章 老婆我背着你开新副本啦
  距离骑马那日已去三天。
  甫一回到蓼乡,苏年就借说自己家里落了东西,要回去取。于是两人暂时别离。
  在嫁给纪方酌之前,他和卧病在榻的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去了,他便只身一人居住在那间小小的茅屋里。
  蓼乡民风淳朴,但仍然免不了有许多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逮着无钱无权的哥儿欺凌,也正因如此苏年当初才答应了纪老庄主,嫁入纪家,否则他不一定能保全安危。
  ——谁知道那时嫁入纪家,对他而言却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
  纪方酌哪里放得下心?不过他理亏在先,知道自己玩儿上头失了分寸,整个人都皱巴巴地缩了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老实跟在老婆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讲。
  脸颊上还有个醒目的红印,瞧上去颇是可怜。
  苏年恰似根本没见着他犯委屈似的,平静目视前方,脚步越来越快,终于到了村口溪边。
  他转身道:“你回去后,记得将前日走时晒在屋外的衣裳收下来。”
  纪方酌闷闷道:“好……”
  “走了。”苏年说完,衣袖一收,便头也不回地沿着溪岸向上游而去了。
  纪方酌卡在嘴边的“早点回来”生生咽了下去。
  他想,苏年也许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夏风凉簌簌地吹,吹得他晕头转向,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心意。
  好在他有正事要忙,亭岚预付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他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盘算着要将两人居住的宅子好好修整一番。毕竟要搭伙儿过日子,总不能一直住得这般破破烂烂。
  他向村中木匠订购了一批新的家具,又自己随便套上布衣,挽起袖子,将灶台好好修整一番。
  酿酒并不需要太过宽阔的操作台,只是产量大,需要特地搭建一个棚子来放置发酵中的酒坛。纪方酌站在酒庄门口抱肘思索,很快便敲定了整修方案。
  他还吩咐木匠打了一张书桌,将从亭岚那里搬回来的书卷一本一本,依次摆放开来。木匠走后,他站在那桌前端详许久,又觉得凌乱。
  最后自己找来刀片和锉子,将剩余木料给苏年做了一个小小的架子,搁放在书桌上面。这桌子朝两人屋里一摆,俨然增添了几分书香气息。
  纪方酌很满意。
  他在屋内走动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两人那张小小的炕上。
  那木匠手中已无更多上好的木料了,走时与纪方酌道,下回再来给他制新的床榻。
  他问纪方酌急不急呀?
  纪方酌站在原地沉吟几秒,抬起笑眼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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