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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前程[校园]——朔风解星

时间:2024-02-28 11:16:44  作者:朔风解星
 
是他自作主张,想要给顾承留个位置。
 
法绍长叹一口,起身拍拍樊林的肩膀:“你的好同桌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别盼了,早些熄了心思也好。”
 
这话落在樊林耳朵里,约等同于他和顾承这辈子的关系就这样了,该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收好才是。
 
挺刺耳的,但樊林也觉得,他说的对。
可樊林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状似不经意间转移话题:“有什么文言文练习题推荐吗?分析了一下期中试卷,文言文丢分比较多。”
 
法绍随手从抽屉里掏了本《文言文培优》扔给他:“多积累一下字词意思,我当年可是整理了一本本子呢。”
他只是道谢,离去。
 
樊林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顾承,这是克制不住的,尽管他承认自己的那些心思是错的。
于是干脆给自己下了个规矩,想他一次,刷一篇文言文,刷完就刷题库。
 
学期将结束,樊林收获了比上学期多上少两倍的刷题量。
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了。
 
操场上空天空澄澈,艳阳高照。夏日的菩提树上趴着新蝉,鸣叫声起伏。
褚原嚎叫着,摇晃樊林的肩膀:“顾承大将是不是忘记我们五组帝国了。”
 
关彦琳淡淡道:“应该是割袍断义,他把五组群退了,消息也不回。”
 
四道视线在绿茵场两块深浅不一的草皮交界处相触,所有欢闹声都被拉远。
只剩下围墙外有人烧水,传进来的阵阵呛人味。
 
褚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恼了:“气死我了,顾承大将是不是有二心了,我要去他家门口堵他问清楚!”
虽然出发点不同,但这的确是樊林想干,却一直没干成的事。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妄图冲动一把,只是清醒的张裎拒绝了。
他说:“如果顾承真的想见到我们,就不会这样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拒绝别人。
 
但这仨我行我素,甫一放学,便跟赛车似的一路狂飙,在圆圈花坛内的小石头路上藏好,只露出眼睛。
 
等了许久,天色似乎更加暗沉,月亮也悄然朝正中溜了几分,樊林注意到了顾承锁着的电动车,寻思着他是不是早就到家了。
三人正欲跑路,夜色尽头,手电筒照出的灯光一点一点,摇曳着向前移动。
 
顾承背着书包,缓缓前行。
三人对视,还未起身,顾承身侧就多了一个人。
 
路灯昏黄,照在白色连衣裙上。她头上戴着个蓝色发箍,还紧紧攥着顾承的手腕。
三人:“哦豁。”
 
樊林默默戴上眼镜。
是顾承妈妈。
 
他们不敢上前了,毕竟上次相见的记忆不甚美妙。
单元楼前有声控灯,夜里万家灯火,一片温馨场景,顾承却挣脱了被桎梏的手:“天气预报明天下雨,我盖个车衣。”
 
他拿抹布擦擦擦擦车座,暖黄灯光下扬起的尘土格外显眼。
他的妈妈没先走,抱着胳膊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他。
 
三人溜了,他们承认自己怂,反正不差这一次机会。
只是往后次次,都是如此,一直没逮到机会单独跟顾承掰扯掰扯。
 
期末后返校,好歹没辜负樊林这一学期困成狗也要学,咖啡吨吨吨灌的精神,压线过了五百九,主要还是语文发挥超常的缘故。
 
历史新高,高一期末巅峰时期也才五百八。
只是数学没了多大优势,落得个一百二十多的下场,险些被一百一十三的语文超越。
 
试卷到手,他没先去研究哪分扣得多,而是屁颠屁颠跑到法绍跟前,问能不能下学期换位再给自己旁边安个空气。
 
法绍微微一笑,比划了个六。
樊林:“……”
 
他装听不懂,发誓道:“老师你信我,我铁定能考上五百六。”
 
法绍轻啧一声,照着他脑袋轻拍一下:“六百。”
“老师,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樊林摇摇头,“不要狮子大开口,已经到极限了。”
 
“我觉得你语文还能再提提,还有化学,这次赋完分才六十多,裸分都没及格,一看就没好好学。”
 
“那不是化学成绩咬的紧吗?而且我就差一点就及格了。”樊林悲伤了。
 
法绍故作严肃:“那你也不能连百分之五十都没进去,物理生物能到百分之二十八,怎么化学就五十八了?看化学老师不顺眼是不是,我要告诉她!”
 
樊林:“……”可恶的法绍,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学小孩子打小报告那招。
但他真考不上,这次五百九他都感觉自己总体来说超常发挥了。
 
樊林这次没敢应下来,落魄的回到座位上,原本座位上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可窗帘被人拉上了。
冷冰冰的桌椅,和法绍黑色的心一样。
 
倒是法绍自己凑乎过来了,吵闹声有些大,他不得不放开嗓子:“595分也行。”
“您搁菜市场买菜呢?”樊林大惊,“不接受,考不上,这次语物生都超常发挥了,就化学烂了点,但分都被拉回来了。”
 
“你的数学,考过一百四就是有一百四的能力,你再考一个。”
 
樊林崩溃了,张牙舞爪:“那是想考就能考上的吗?那我小学语文还拿过满分呢!”
 
受不了一点,这年头能考上一百三的都是大学霸,他只是个为了考出礼城谋前程,每天苦哈哈拼死拼活卷学习,暗恋的人还跑了的礼城六中一条忠实老狗。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樊林是没答应要六百分换个顾承灵魂当同桌的筹码,但难得假期没熬夜,也算是一生到头头一回的新奇事。
 
礼城六中赶进度,把高三的知识都学完了,估计再复习一学期,明年就是整天在学校刷题的日子了。
 
樊林在返校当天就顺着书店里搬回来六大本最新版的高考必刷题,还随手拿了一本字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突然想起,两百多天之前,也是在这里,巴洛克时期的音乐典雅,书店幽静,满溢墨香。
那时,顾承曾经笑着递给他一本字帖,说“写不写是你的事,给你买是我的事”。
 
那本字帖他没敢碰,怕写得不好毁了,只是轻轻翻过,找到“顾承”俩字,认认真真描过一遍。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写的最虔诚的两个字。
 
樊林晃晃脑袋,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去乱想,当即结了账,跑回家又刷一篇阅读理解。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随便翻了一页,没成想这小说主角叫顾林。
 
樊林:“……”他再也不想做阅读理解了。
 
樊林总搞不明白为什么随便提到什么,自己的脑袋都能想到顾承,哪怕是逛超市在货架上看到一个橘子罐头。
 
这种“想”是不分时间地点的,或许是路过一片薰衣草田,又或者是刷数学题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小的计算步骤出错。
甚至是晚上抬头看着月亮,也能想起老槐树下落魄打转的自己,和乘月而来的少年,以及那瓶带着些体温的冰糖雪梨。
 
他的生活好像都被顾承渗透了,而这个源头早已枯竭,只剩他一个人如珍宝般抱着,蜷缩在满是青苔的潮湿角落,祈盼着哪天的正式重逢。
 
也许是在礼城一向不长的雪期短暂交错,为此心甘情愿走过一年当中无数个空落落的黑夜。
 
万般一切化作一声轻叹。
 
家中每个房间都被他放上了一份试卷,以便于每次想起顾承能够及时打住脑袋。
甚至放在了床头柜上,而那里的那份做的最快。
 
夜晚总是感性的,夏夜晚风微凉,樊林抱紧了被子,难得梦到一次顾承。
只是这该算是个噩梦。
 
梦中顾承手持长鞭,胁迫樊林一遍又一遍的去背语文诗词,不给吃饭不给睡,他可怜巴巴的求饶,万恶的顾承却置之不理。
 
他是被吓醒的,掀开被子下床,翻找出语文书,摇头晃脑的背诵。复习过一篇文言文,保证自己能背的滚瓜烂熟后,闹钟才响起。
而他定的时间,是六点。
 
放在过去,樊林早起学习,跟世界今天会毁灭的概率差不多。
这么过了一个暑假,樊林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被知识沾染过的疲惫。
 
樊林迷迷糊糊就高三了,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开学考成绩并不理想,没有进步,反而滑了十几分,跌至五百七十多。
 
原本设想中的自己应该抓狂,暴怒,两个月努力换来个退步,不得气的发型变成杀马特。
可他只是淡淡的接受一切,连他自己不敢相信这个反应。
 
只是一日晨起,樊林原想着是背背单词,可前一日只睡不到四小时,困得跟狗一样,脑袋向下一点一点的,终是没忍住,一头磕到桌子上。
 
教室里很吵,以褚原为首的抄作业党尖叫着问谁带有哪科作业,但却丝毫不影响樊林睡死过去。
 
顾承抱着黑书包回来的时候,一如当年离去的时候,抄作业党仍旧嚣张,没有同桌的樊林仍是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黑脑袋。
 
再度迈进十二班的那刻,他承认,这里空气不似文科班那样永远有不同花香的香熏味,黑板上为来得及擦的题目也很晦涩。
 
但当看到樊林乖巧小憩的背影,得知他一直给自己留着位置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不被理解的“无用之功” 都是值得的。
顾承这次,自己考进来了。
 
他颤着手,轻轻叩两下桌子。
 
樊林没什么反应:“作业在书包里,自己拿。”
 
顾承莞尔,随即正色,轻声问:“同学,介意多一个新同桌吗?”
 
樊林陡然清醒,猛地坐直,四周喧闹朦胧,渐渐归于沉寂,万籁俱静。
只剩心跳声震耳,那一刻,他看到自己念了整两年的少年迎着朝阳,正含着笑。
 
亦如初见。
 
此时正值初秋,微风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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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快乐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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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林缓缓撑起身子,无言,只是呆呆地盯着顾承,很久,也许是在确认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他呼出一口气,不顾顾承环抱着的书包,直愣愣地飞身扑过去,紧紧环住顾承的肩膀,俩人踉跄着向后退上两步。
顾承身子僵住了,像个木头板板,直挺挺的立在那,堪比站军姿,双手无处安放,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些,樊林都是能感受到的,但他在类似“失而复得”的心理之下,难得放肆一次,扭扭身子,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甚至可以闻到顾承衣领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顾承换了味道,这次是柑橘的。
 
唯一不变的,是紧紧搂住顾承的力道。
着实大胆了。
 
顾承整个人更僵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双手更是尴尬的抬在半空,半晌,才壮着胆子,轻轻柔柔地落下。
 
冬日,冷风微凉。
樊林柔声:“我很想你。”
 
鼻息是温热的,寒风丝丝缕缕,热与冰,二者缠绵交错,扑入颈间,像是黄昏迟来的冬意,染出一片晚霞,蔓延至耳朵尖尖。
是胆小鬼的片刻缱绻。
 
可这短暂的温存破碎的容易。
褚原嚎叫着扑过来:“顾承大将——”
 
拖着调子的,尾音未完,他整个人抱住了纠缠的俩人,尖叫:“太有实力啦,不愧是朕钦点的五组护国大将军!”
随即,是一连串奇怪的叫声,或许在动物园能够找到知音。
 
这大概是褚原表达激动的独特方式。
 
 
刚接完水的关彦琳蹬蹬蹬地跑过来,抄起水杯,板着脸:“就你退群是吧,就你失联大半年是吧?”
原本扑在顾承身上的俩人登时后撤至关彦琳身后,三人抱着胳膊,目光如电,同仇敌忾。
 
“顾承大将,你背叛了五组的革命友谊,打成不可接触者——贱|民!”褚原愤愤不平。
三位高贵的五组婆|罗门拽过路过的张裎,四人像墙一样将可怜的顾承围了个密不透风。
 
气势汹汹,一字一顿:“解释。”
顾承垂眸,六点,天色尚未大亮,带着些昏暗的阴霾。头顶管状灯如月下冷霜,伴着顾承眨眼的动作,投在他卧蚕上的睫毛影延伸,缩短,再延伸,回环往复。
 
气温升高,围过来些凑热闹的同学,驻足片刻,失了耐心,转而离去,接着去做背卫微雨说早读课上要默写的文章段落。
空气随着日光的足迹,欢闹,寂静,书声琅琅。
 
将近三分钟,顾承只是站在那,没有说话。但关彦琳和褚原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气氛焦灼,樊林有些难安地看清局势,默默让出条路,把顾承拉出“包围圈”,卑微商量道:“要不咱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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